“那還給我送餛飩,油酥燒餅。”葉三娘麵色不悅地看著折鳶說道。


    “那不是牢房給的嗎?跟我有啥關係。”折鳶眼神遊移著誇張地說道。


    “牢房的飯菜有那麽好嗎?我是笨蛋嗎?”葉三娘沒好氣地看著她又心疼地說道,“給我的花費的很貴嗎?”


    “那是路邊攤,不貴,不貴真的。”折鳶趕忙又說道,“當時不知道你能否出來,就想讓你吃好些。我們也就這些能耐了,太好的也買不起。誰知道哪天人就……”控製著情緒說道,“這不吉利的話就不說了。”


    “斷頭飯是吧!吃一頓少一頓。”葉三娘直白地說道。


    “你這孩子,心裏明白就得了,幹嘛非說出來呀!好聽嗎?還是吉利呀!”折鳶氣唿唿地看著她不高興地說道。


    “好了,不說了,明兒開始咱做好吃的,給大家都補補。”葉三娘鼻頭發酸低頭咬著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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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天還沒黑,葉三娘深邃透亮的眸子看著孩子們說道,“困不困?”


    “娘啊!剛剛睡了一下午,咋會困呢!”葉落行憨憨地笑道。


    “那咱說說話。”葉三娘眸光溫柔地看著他們說道。


    “娘想說什麽?”葉燕行看著她一臉鄭重地樣子緊張地問道。


    “別緊張。”葉三娘眸光柔和地看著他說道,“就是我們住到鄉下來,也沒有征求你們的意見?”輕撫額頭道,“現在說好像有些晚了。”抿了抿唇道,“但是我還想聽聽你們的想法。”


    “跟娘在一起,住哪兒都行。”葉落行跟幹脆地表態道,“鄉下也挺好的。”


    “你這猴崽子鄉下可以可勁兒的撲騰是不是。”葉三娘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


    “娘親真了解我。”葉落行咧嘴一笑道。


    “我也是,有娘親在真好。”葉靈芝抓著葉三娘的胳膊道,生怕她跑了。


    “燕行有什麽想說的?”葉三娘黑亮的雙眸看著眼底掙紮,猶豫的葉燕行說道。


    “我……”葉燕行忐忑不安地看著她說道。


    “有什麽就說,對我不用隱瞞的。”葉三娘眼含柔情地看著他說道。


    “我就是擔心學業。”葉燕行鼓足勇氣看著她說道,“可您和弟弟妹妹都很高興住到鄉下。”


    “怎麽說呢?”葉三娘深邃如濃的化不開墨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咱家現實擺著呢!孤兒寡母,背後肯定有人指指點點。”清明的目光看著他又道,“我的這個案子州府是人盡皆知。”斟酌著說道,“你想捂著耳朵,當做沒有發生過,這是不可能的。”


    “你能受得住,來自同學的背後的議論,殺人犯的兒子、沒爹的孩子、與大伯……”葉三娘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著他雙拳緊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處在暴怒的邊緣。


    折鳶擔心地看著葉燕行,上前將他摟進懷裏道,“沒事,沒事,你娘沒事了。”埋怨地看著葉三娘道,“你給孩子說這些幹什麽?”


    “連這些都受不了嗎?那些人說的比我更過分,比我更難聽。”葉三娘冷酷地看著他殘忍地說道,“想想,剛見到連裏長,我自報家門時,他什麽表情,害怕的退後了一步。”認真地又道,“雖然我們都想當做無事發生,但是兒子,抱歉,這是你必須接受且麵對的。”


    “娘親,知府大人不是判你無罪了嗎?”葉落行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她說道。


    葉三娘有些意外地看著葉落行,這小子接受能力挺強的嗎?也許是沒心沒肺。


    “知府大人判我無罪,但是你不能擋住悠悠之口。”葉三娘食指劃過下巴想了想道,“有句話,唾沫星子淹死人。言語如刀,刀刀致命,殺人不見血。人言可畏,傻小子。”


    “娘親不怕嗎?”葉燕行情緒稍稍穩定下來急切地看著她問道,“麵對他們的冷嘲熱諷。”


    “不怕!”葉三娘清澈的目光看著他坦然地說道。


    “為啥?”倆兒子齊聲問道。


    “他們罵的會很難聽,您不生氣嗎?”葉燕行一臉好奇地看著她說道。


    “罵我?”葉三娘指指自己道,“能傷得了我嗎?”眼神堅定地看著他說道,“不會。”輕笑出聲道,“再說了,他們那麽多人說,我計較的過來嗎?時間浪費到與他們無畏的爭執上,不值得!”


    “那就任他們這麽謾罵。”葉燕行咬牙切齒地說道。


    葉三娘淡定自若地看著他們不緊不慢地說道,“當然不是了,她們說的是事實,我無從反駁,讓她們說去。傻子才會被他們幾句話就影響了。說就說唄!能影響我什麽?擋不住我吃,也擋不住我喝的。我隻要堅定我的目標,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目標?”葉落行充滿好奇地眼神看著她說道,“娘親您的目標是什麽呀?”


    “目標是你們呀!撫養你們長大,多多的賺錢。”葉三娘笑眯眯地看著他們三人道,“沒錢的滋味兒嚐到了吧!”


    “嚐到了,好痛苦。”葉落行精致的五官都皺到了一起,“想吃什麽?都隻能看著。”


    “所以咱們還有時間跟他們計較嗎?”葉三娘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那他們要是無理的謾罵呢!”葉燕行吭哧了半天鼓足勇氣說道。


    “罵我不知檢點,狐狸精,喪門星,克死丈夫……”葉三娘每說一個詞,仨孩子臉就黑一層。


    “娘說的聽著好熟悉。”葉落行歪著腦袋想了想道,“哦!奶奶說的,還有這個賤人,毒婦。”


    “這些都是白家老太太掛在嘴邊的。”折鳶氣憤地說道,“在孩子們前麵胡說什麽?”


    葉三娘冷靜地看著他們說道,“隻要他們說不太過分,我就把他們當做令人厭惡的蒼蠅在嗡嗡。”眼神一凜,“但是要是說的太過分了,那就讓他們嚐嚐五指山的滋味兒。”


    “五指山?”葉燕行不太明白地看著她說道。


    “一巴掌扇過去,這臉上就有清晰的手指印兒。”葉三娘揮著巴掌說道,“像不像五指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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