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裏這漢子便停了下來,抬頭看了劉勳一眼。


    劉勳依舊耐著性子,沉聲道:“沒事,繼續說下去。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


    “沒想到昨天,村子裏來了一隊廬江兵,為首的騎著高頭大馬,說是廬江兵裏的大官。他來到小店喝茶。俺當時也沒多想,就讓李逵姐姐端茶出來了。沒想到,那軍官他…他就動了邪心,把俺們攆出店外,讓手下把守著,他,他就在店裏,把他姐姐給糟蹋了!”


    剛說到這裏,李逵再也忍不住,又嗚嗚地哭出聲來。李秋也是老淚縱橫地道:“之後我哥哥嫂嫂氣急之下衝了進來,想救出他們的女兒,但是他們哪裏是那些當兵的對手,不過三兩下就被打倒在地,居然就此一命嗚唿了,我侄女受不了被人侮辱,也自盡而亡了。要不是我使命抓住李逵恐怕他也是性命不保了。


    他們還想殺了我們,還好當時人多,他們也怕事情鬧大,他們讓我們閉嘴,要是敢傳出去就殺了我們全村的人。然後他們就趕緊跑了,而我們兩個才能留下一命。“


    “啪!”劉勳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已是氣得渾身突突亂顫。李秋還以為劉勳對自己發火,嚇得又連連磕頭。


    劉勳忙將二人攙起,鐵青著臉道:“我一直讓廬江兵嚴守軍紀,沒想到還是出了這樣的事,給百姓造成了這麽大的傷害,這是我的過失!那軍官姓甚名誰,你們可知道?”


    李秋搖搖頭道:“那人從來沒告訴過俺們。俺們隻知道他駐紮在會稽城裏。”


    “那如果再次見麵,他的樣貌你們能認出來麽?”


    “化成灰也認得!”李逵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突然又雙手抱頭,痛苦地呻吟道,“俺想親自殺了他!”


    劉勳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出門外,突然暴喝一聲道:“王浩!”


    “末將在!”


    “你去集合全營,到營外待命。”劉勳咬牙冷聲道,“今天我定要鏟除廬江兵中的敗類,但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敗類到底是誰。不管他是手握兵權的高級軍官,還是我的心腹愛將,都得給我拿下處以死刑。”


    “若!”王浩吼道。


    “好!”劉勳轉迴身來,對二人道,“還請你們跟我迴會稽,當場指認兇徒!”


    “多謝大人。”李秋連連叩拜道


    見他們答應劉勳也不在多言,一路帶著滿臉的殺氣迴到了軍營,劉勳立即讓他召集全體軍官議事。全軍十人長以上軍官悉數到齊,因為本來兵力就多,軍官自然也多,足有一千多號人,皆在帳中肅立聽命。


    劉勳陰沉著臉,目光如刀地在這些軍官臉上一一掃過,卻並不說話。這時包括所有人在內,人人都個感到了氣氛的壓抑和劉勳的怒氣,可是誰也不敢吭聲。


    劉勳突然勃然大怒,指著他們大罵道,“你們是不是覺得,你們是功臣,就可以不遵守軍紀了?那些偷雞摸狗、欺壓百姓的行為,是不是就可以馬馬虎虎了?在你們還沒成將軍的時候,本太守是怎麽跟你們說的,你們還記不記得?”


    將官們先是一驚,隨即各個臉漲得通紅,齊聲答道:“末將絕不敢忘!主公當時說:主公治軍極嚴,凡違犯軍紀者,不問將領士卒,一律依軍規嚴懲。隻要是主公的兵,不管是誰,隻要犯禁,絕不會法外容情!”


    “虧你們還記得!”劉勳冷笑一聲道,“也許做這個案子的是你們中的一個,但我希望你們能從中得到警醒!治軍不嚴,你們這些高級將官難道就沒有責任?”


    “到底是什麽案子?”將官們見劉勳氣得渾身抖,也明白肯定是出了大事,不禁都厲聲質問道,“待敵是哪個王八蛋不守軍紀,自己站出來,害的我們在主公麵前丟臉,是個男人就自己站出來認罪!”


    見沒有一人承認,劉勳氣極反笑道:“敢做不敢當,真是有種。好吧,本太守就把你揪出來!”


    說著他便讓王浩帶上李秋和李逵,對二人和顏悅色地道:“不要怕,仔細辨認,看看這些人裏,有沒有那個人?”


    “主公,他們是…?”將官中有人疑惑地問道。


    劉勳讓李秋自己說,於是李秋又聲淚俱下地複述了一遍。劉勳聽罷已是雙目通紅,一刀將帥案劈成兩半,大聲咆哮道:“好啊,好!我劉勳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是哪個畜生汙辱民女,草菅人命,給老子滾出來!”


    仍是沒人吭聲,可有些人卻已經被嚇得簌簌發抖了。劉勳便讓李逵上前指認,孰料李逵根本沒有任何猶疑,直接指著第二排的一人,又喜又恨地道:“就是他!”


    劉勳一看,簡直把鼻子都氣歪了。原來此人正是百人將葉晨,他既是劉勳的老部下,而且立下不少戰功,可以說是劉勳手下很是得力的猛將。上次李家莊的事還因為事出有因,劉勳對他並沒有過多的追責。畢竟那是為了抓周瑜,他那樣的拷問並不算過分,畢竟李家莊窩藏罪犯在先,罪有應得。


    雖然葉晨為人暴虐,但是對自己還是忠心耿耿的。從內心裏劉勳自然是希望他改過缺點成長為未來的高級將領。一想到此處,劉勳就恨不得甩手給自己兩個大嘴巴!


    “混賬”劉勳瘋一般地揪著葉晨的脖領怒吼道,“你老婆孩子都有了,都在家裏等著你,你怎麽還做得出這豬狗不如的勾當?”


    葉晨此時已是麵如死灰,癱倒在劉勳腳下,不停地告饒道:“主公、末將隻是一時糊塗才鑄成大錯,而且事後也並未在殺人滅口,求主公開恩,饒了末將這一迴吧!”


    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劉勳含恨之下一腳踢開葉晨,咬牙切齒地道:“混賬,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明白嗎?按廬江兵軍規,軍隊所到之地,淩虐其民,如有強迫婦女,此謂奸軍,犯者斬之!來呀,將葉晨給我拿下,擂鼓集合全軍!”


    隨著劉勳一聲令下,他的親衛兵,也就一擁而上,憤恨的扒掉葉晨的盔甲,將他捆了個結結實實。劉勳歎了口氣,現在他寧肯不要葉晨這員大將,也要為民除害。


    “擂鼓集合”是什麽意思,眾軍官自然心知肚明。


    忽然有十幾人突然一齊跪倒,為葉晨求情道:“主公、葉晨確實該死,但念在他是廬江兵勇將,戰功卓著,能不能給他個機會,饒他不死?重責一百軍棍,甚至貫耳遊營,也行!”關鍵時刻葉晨的一幹好友卻是站了出來求情。


    葉晨也痛哭流涕著連連磕頭道:“主公,我不敢求主公免死,隻求看在我過望的功績上厚待我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


    劉勳被他們的求情打亂了心結,此刻他不禁有些心軟了。


    可是想到李逵那痛不欲生的樣子,又迴想起村民對自己畏懼的目光,劉勳還是暗啞著嗓子道:“你們讓我給他一個機會,可是他強暴民女,殺人父母時,可曾給過人家機會?饒了他,可是受害人,又有誰來維護?如果今天饒了葉晨,下次再出同樣的事情,饒還是不饒?如果有戰功就可以法外容情,那軍紀還有何用?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如果這被殺害的乃是你們的父母妻子、姐妹或是女兒,你們會不會饒了他?”


    眾將讓劉勳這連珠炮般的問責得啞口無言,個個羞愧地低下頭去。


    此時聚將鼓隆隆地響起,營中士兵已如潮水般地湧至帳前,整齊地按照序列集合完畢。眾將簇擁著劉勳走上點將台,劉勳大吼一聲道:“刀斧手準備,將葉晨押上來!葉晨你安心的走,你的家小我會派人照顧好的,主公我從不食言。”


    當著全軍將士的麵,劉勳親口宣布了葉晨的罪狀。士兵們聽罷議論紛紛,一方麵對葉晨犯下如此罪行感到憤怒,另一方麵,葉晨在軍中頗有戰功,很多人都覺得就這麽殺了有些可惜。


    “葉晨違犯軍規,依律當斬。”不等議論聲平息,劉勳麵如寒霜地道,“行刑!”


    “咚,咚,咚!”


    在全軍數萬道目光的注視下,寒光閃動,葉晨頓時身首異處!


    劉勳執法如山,當場將汙辱民女的百人將葉晨斬首示眾,在廬江兵中引起了極大的震動。


    因為自從廬江兵創立以來,雖然也偶有諸如打架鬥毆、偷老百姓家的雞鴨這樣的違犯軍紀的事情發生,但情節都不算太嚴重,頂多重責二十軍棍也就完事了。


    而葉晨一案,實是廬江兵中第一例死刑,犯案者又是身居高位的百人將,自然在官兵中引起了極大的反響。拍手稱快者有之,惴惴不安者有之,而有些想不通、覺得處罰過重者亦有之。


    麵對著士兵的騷動,劉勳知道自己必須把他們思想上的疙瘩解開,否則難以服眾。於是他長身而起,朗聲說道:“本太守知道斬了葉晨,你們當中有很多人在心裏還是不服,隻是嘴上不敢說罷了。但是本太守要問你們,你們加入廬江兵是為什麽?又是為誰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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