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更加不明白的是,明明這個男人可以直接拿著蕭若水去威脅費博陽為他做事,為什麽又要將蕭若水交給他?


    “哐啷”一聲,鐵門鎖響的聲音在十分僻靜的窄小空間裏迴蕩著,聽起來有幾分驚心口


    然後,四個人先後走入了鐵門,裏麵是一個鋼線比較昏暗的內室。


    莫雲朝林嫂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摘下了費博陽的眼罩,然後走迴莫雲的身後,站定。


    眼前豁然光明,費博陽揉了椽眼睛,環視了一眼四周,視線在那麵黑色的牆壁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又若無其事的轉開,故意道,“怎麽,公爵是邀請我來參觀你們莫氏家族的地下囚牢的嗎?”


    莫天對於他的裝傻隻是冷嗤一笑,同樣的,目光集中在那張不同尋常的黑色牆壁上,審視著。


    “何時變得這麽急躁了?!”莫雲僅是淡笑,阻止欲上前的林嫂,慢步走到那麵黑色的牆壁前麵,將那個同色的黑色鐵環從牆壁裏拉出來,慢慢使力,然後,黑色牆壁發出轟隆的聲音,漸漸往上提升。


    耀眼的白色光亮從下麵的fèng隙透過來,越來越亮,然後,在黑色牆壁慢慢拉升上去的時候,兩個男人皆是一怔,然後莫天的臉色變得隱晦下去,而費博陽刖是放肆的大笑起來。


    “哈哈”,“真是出乎意料的畫麵啊,我一直以為我的手段箕是夠陰毒狼辣的了,沒想到,還真是人外有人,莫雲,你這張臉比我更能欺騙世人。”


    莫雲依舊是那溫淡的表情,對對這種尖銳的諷刺彷佛毫無反應,倒是莫天,臉色陰鬱著。


    對於兩人的反應,費博陽似乎覺得頗為有趣,帶著幾分挑撥意味的對莫天道,“莫天,你該慶幸,你沒有和你這個陰險的大哥繼續敵對下去,這個男人,可比我還要陰狠狡詐,而且,更會偽裝。”


    莫天默然,因為費博陽說的確實是實話,以前他沒有真正見到過莫雲殺人,或是怎麽樣去對付一個人,隻是聽著黑道怎麽樣的傳聞天龍的恐怖,而上一次唯一一次與莫雲合作,也沒見過莫雲動作,直到最後,他滿身是血的出現在他的麵前時,他也沒有多想,隻當是打得太過激烈,但現在想來,卻不僅僅是那樣吧,恐怕是因為他殺人的時候是徒手殺人的,甚至是撕裂了對方的身體,否則也不會有那麽多的鮮血濺到他的身上。


    真是殘酷的手法,後來,他沒有在自己的麵前動手殺那個天長老,恐怕,也是故意的吧,為了不再在他的麵前展露出自已的另一麵吧。


    莫雲側目,瞟了眼林嫂,後者瞭然點頭,拿出一個像是針筒的東西,但比起針筒又小了三倍的注射器朝穆水歆走去,而注射器裏盛著一種非自然的淡紫色液休。


    在穆水歆身前站定後,林嫂將液休慢慢的注入穆水歆的身體裏,約莫過了五分鍾的樣子,呈現一片死氣的穆水歆慢慢的醒了過來,好像費盡了所有的力氣,才能抬起頭來,瘦得隻剩下皮包骨的臉早已沒有了當年的明艷,就像褶皺的抹布一樣,上麵深嵌著兩個黑洞一樣凹陷下去的雙眼。


    “穆水歆,最近還好嗎?”莫雲微笑,即使知道自己站在光亮最刺眼的地方,穆水歆根本看不清楚他。


    當初,就因為穆水歆當年的那句“總有一天你會比我更加絕望!”讓他留下了這個男人,而現在看來,當年的決定是對的。


    “天龍,你還有什麽花招都使出來吧,你有種就殺了我,我不怕你的折磨,因為我現在的每一分折磨,很快你就都要嚐到了。”穆水歆果然看不清,復又慢慢的垂下頭,虛弱的陰笑著,聲音就像被燒壞了一樣,嘶啞難聽,讓他的笑聲更加恐怖,就好像午夜的鬼嚎山


    “放心好了,穆水歆,今天我來不是為了怎麽折磨你,至於我會不會嚐到你的這種折磨,可不是你說了算。好了,閑聊就到這吧,我今天帶了一個你熟悉的人來,我想,你應該會想見到這個人的。”莫雲徐徐淡淡的說道,十分的悠閑,又透著幾分詭異。


    費博陽朝前有了幾步,像是看一隻發臭的死蟲一樣,冷冷的看著穆水歆,十分厭惡。


    穆水歆也順著莫雲的話,吃力的移動了一下臉,朝一旁的人看去,當費博陽的臉漸漸在光亮中露出來時,他死灰一般毫無光亮瞳眸瞬間亮堂了起來,艱難的開口。


    “博陽,你來看我了?”


    “真沒有想到,三年了,你竟然還能如此頑強的活著,不愧是讓人厭惡的蟑螂。”費博陽斯文的說著羞辱的話。


    “博陽……”穆水歆卻絲毫不介意他冰冷的眼神,扯出抹比鬼還要可怕驚魂的笑容,更像是一個空洞的骷髏在笑。


    “交給你了,我隻需要知道他對非兒下了什麽毒。!”莫雲懶慢的邪笑著,走了出去。


    福嫂自然跟在後麵,而莫天看了費博陽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鐵門合了上來,但莫雲他們沒有走遠,打開小暗窗,站在外麵聆聽著。


    “博陽,我以為這一輩子我都見不到你了。”穆水欲喇開嘴,腥臭味從他嘴裏不斷的散發出來,讓本就充滿了厭惡的費博陽更加厭惡。


    “穆水歆,當年你到底是給莫非下了什麽毒?”費博陽一刻也不想和穆水歆多呆,冰冷的問道。


    “博陽,你來看我,就是為了問這種無聊的事情嗎?你難道不能好好的看一下我嗎?”穆水歆的嗓音被毀了,每說一個字都如刀害一樣的痛苦,但他卻不在意,貪婪的看著費博陽,彷佛要將他的樣子刻入靈魂深處。


    “看你這噁心的樣子嗎?”可是,與他的深情相反,費博陽是十足的厭惡,即便是有事相求,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憎惡,“穆水歆,你知道我的習慣的,你最好將答案告訴我,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嗬嗬,條件,又是為了蕭若水那個女人吧?為了她,所以你才來見我的吧!”穆水歆卻笑了,費力的笑著,那樣篤定,那樣的陰邪詭異,也悽慘,“沒想到再次見麵,你還是一樣,可是,費博陽,你永遠也別想得到她的心了,嗬嗬……”


    “她離開果然是你做了手腳,你做了什麽?你對她做了什麽?!”費博陽猛地睜大了眼,眼瞳裏射出驚魂的厲芒。


    “嗬嗬“”,我隻是讓她看了,看了我們做的現場直播,然後,那個蠢女人就傻傻的落進了莫非那個女人的陷阱了,中了她的計,和她一起沾失了。”穆水撤扯著唇,邪笑著“‘知道嗎?她全部看到了,你怎樣撬阻我的身體裏,哈哈……”


    費博陽一下子懵了,看著那張幹癟的嘴張張合合,竟聽不清他的話了,直到那句惡咒一般的話語。


    “她不會再迴到你身邊了,一輩子都不會了。”穆水歆瘋狂的笑著,惡臭從他的嘴裏散發出來。“因為沒有一個女人能忍受自己愛的男人在自己的眼前抱著另一個人,尤其,還是一個男人,這就是女人愛情的極限。嗬嗬,我得不到你,也要將你的愛情奪走,這就是我對你的報復,對你一直無視我存在,愛上那樣一個蠢女人的報復!”


    “你該死!”費博陽扭曲了麵容,咆哮。


    半刻鍾後,費博陽陰黑著麵容從鐵門後走了出來。


    “你殺了他?”莫雲如天使般溫和的微笑著,但在這樣的情景下,隻會覺得十分陰險可怕。


    費博陽沒有說話,深褐色的眼瞳異常冰冷,就好像從地獄走出來的復仇厲鬼一樣。


    “他也活得夠久了,好像就等著你來親手殺他的一樣。不過,希望在你殺他之前,沒有忘記問出我要的答案來。”莫雲不以為意的說道,目光灼灼的盯著費博陽。


    “解不了了,莫雲,那種毒,是他自己都沒辦法解的毒,莫非死定了。”費博陽冷酷的扯笑,直直的望著莫雲,最後五個字,是一個字一個字從齒fèng間吐出來的。


    既然一切都要被毀了的話,所有人都一切被毀滅吧!


    “你說什麽,費博陽?”莫天無法保持冷靜了,不,應該說他快要瘋狂了,徹底的瘋狂了。


    他是抱著多大的希望才讓費博陽來英國,讓他接近穆水歆,可是,現在他卻告訴他,沒有解藥!


    “莫天,你冷靜一點。”莫雲壓住他的肩膀,與他的暴怒相比,顯得十分的風淡雲輕。


    “你讓我怎麽冷靜?他說沒有解藥啊!“莫天怒聲咆哮,忽然轉向莫雲發狂起來,“你不是告訴我,非兒一定會沒事的嗎?那這是怎麽迴事?穆水歙說這是沒解的!”


    “嗬嗬,是啊,沒有解藥,沒有,哈哈……”費博陽肆笑著,往上麵走去,好像已經瘋了。


    “莫雲,你騙我!莫天提起莫雲的衣領,雙目血紅。


    “二少爺,請你冷靜一點,請聽聽大少爺怎麽說的。”林嫂忍不住插嘴,勸阻。


    “莫天,我從沒有說過,我是要穆水歆告訴我們解藥的配方,我隻不過是要確定,非兒的身體是不是中了毒。”莫雲仍是慢各斯理的神情,但眼中卻有著讓他折服的精銳。


    “這話是什麽意思?”這有什麽區別?沒有解藥的毒,和不是中毒有區別嗎?


    “因為隻要確定是中毒,我就能救她!”莫雲露出抹莫測高深的笑容,明明充斥著狡詐與陰險,卻又讓人不會覺得厭惡,隻覺得可怕,可怕到了骨子裏。


    莫天也忍不住覺得莫雲恐怖起來,久久無聲,連自己什麽時候放開他的都沒有察覺。


    那天之後,莫天和莫非都迴到了英國本家,三個人再一次住在一起,就好像什麽事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和平的共處在一個屋簷下。莫非自然是最高興的,長久的願望得以實現,不管未來有沒有希望,至少現在她擁有著幸福,就夠了。


    隻是,莫非在無意中發現,莫天的眼裏多了抹不曾有過的哀愁與灰暗,她以為是莫天還沒有能從感情裏走出來,幾次想和他談談,卻都被莫天迴避了過去。


    “非兒,明天我們出去走走好嗎?“晚飯的時候,莫雲微笑著對莫非提議。


    “恩,好啊,二哥也一起去嗎?”莫非笑著點頭,望向莫天,卻又撞進了那雙哀傷的眼裏。


    “我不去了,你們去玩吧。”他避開視線,淡淡笑道。


    “一起去嘛。!”莫非擰了下眉,“我希望二哥也陪在我的身邊啊。”


    “明天的場合不適合我去。”莫天搖頭,十分堅持,“你和大哥去就好了,我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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