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他來的時候並沒有帶醫藥箝,卻出現在她的房間外,而這一次,他雖然帶著醫藥箝,她卻不相信他是專程為她的病而來。若是需要他親自看診的話,二哥又怎會一直不讓他們接觸呢?


    賀凱賢身體一頓,收迴為她把著脈的手,慢慢的抬起眼簾,“小姐您果然聰明,如果您是男人,相信莫族也會有更大的發展。”這話不是恭維,而是真心口


    莫族一直是男權主義的大家族,從古到今,從沒有女子當權的,也沒有女子又繼承任何財產,分害勢力的前例,當然,現在也不可能為了小姐一個人而開創先例。


    “謝謝。”莫非淡淡道謝,但她卻一直慶幸著自己是女人,否則,她大概也會逃不了莫家的為爭權而兄弟反目的結局吧,她隻想過安逸自在的生活罷了,而且,她不認為她是男人的話,能夠在莫家生存下去,而她,不喜歡鬥爭。


    賀凱賢又沉默了,沒有開口的意思了,莫非明白,他是在等著她的發問,開始他希望的話題,於是,她也順了他的心,打開了這個話題。


    “你是二哥的人嗎?”


    “不,屬下忠心的對象是大少爺。“賀凱賢麵部表情紋絲不變。


    “忠心?你的忠心就是背叛?”莫非譏誚的扯了扯唇,她並不想這麽諷刺他的,隻是,他的話確實太過可笑了。


    “這不是背叛,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少爺。”賀凱賢抬眼,定定的看著她,嚴肅道,彷佛她碰觸到了某種他所信仰的東西。


    “背叛是為了大哥?賀醫生,你不覺得這話太過可笑了嗎?”莫非覺得可笑,笑容也冷了些許。


    背叛了就是背叛了,卻還找這麽多的借……


    “小姐,您似乎忘了,二少爺也是莫氏家族的後代,我的行為並不算背叛。”賀凱賢捉醒,言辭鐸利,“或者,小姐您認為二少爺不是莫氏的主人?”


    莫非話一堵,明白他是在指責她的雙重標準,心裏也有些惶然,但不會表現出來,鎮定的修正道,“我的意思是說,既然賀醫生你忠心的是大哥,為什麽要欺騙大哥,偽裝成被人綁架,跟二哥來到台灣?”


    “小蛆,您要聽真話嗎?”賀凱賢表情一變,淡漠的神情尖利起來,危險而冷酷。


    莫非心底湧起股前所未有的恐懼,不敢聽他的迴答,感覺這個為自己看了近二十年病的男人陌生得可怕,似乎她從沒有真正看清過他。


    “因為我不希望大少爺和整個莫氏家族就因為小姐您一個人的拖累,而被毀掉。”可是她已經沒有了選擠的權利,因為賀凱賢已經做了選擇,表情是莫非從未見過的冰冷嚴厲,“我不能允許小姐您將我所期待的新希望毀滅,這就是我選擇跟隨二少爺來台灣的原因。”


    那天,”


    “賀醫生,小姐的情況到底怎麽樣?”等在樓下的艾倫和阿道夫見賀凱賢下來,立即上前詢問。


    他們一直擔心著可能會發生什麽事,因為門主的舉動實在太怪異。


    “很不好。”賀凱賢凝重的搖頭,並沒有將莫非的真實情況透漏出來,內心也是十分的複雜。


    雖然沒有經過儀器的診斷,但他幾十年的經驗鮮少出過錯,基本手一摸,就能知道個大概情勢,說還要栓查才能確定,那都不過是安定大少爺的謊言罷了,現在他真的很擔心大少爺和未來莫氏家族的走勢。


    “怎麽會這樣?連你也沒有辦法嗎?”兩人驚愕,雖然有了預感,還是忍不住問道。


    “大少爺讓我迴去先做準備,等小姐迴來給她做一個周密的栓查。”賀凱賢沒有直接迴答,氣……”兩人對視一眼,靜默。


    “那麽我先告辭了,明天再見。”賀凱賢點點頭,算是道別。


    “賀醫生,你今晚先在這裏留宿一夜,明天早上再離開吧。”艾倫卻阻止了他離去的腳步。


    “為什麽?”賀凱賢不解的迴頭。


    “我們剛收到消息,現在機場有虎門的殺手潛伏著,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你關係著小姐的命脈,如果被他們抓走了,也就等於掌控了門主的弱點,還是等一切平靜下來後再走吧。”


    編我知道了。”賀凱賢擰眉,想了一下,點頭。


    於是,賀凱賢留了下來,在第二天早上,才乘直井機到達奧弗涅機場,乘坐上了莫家的專機,飛機起飛後,賀凱賢就坐在機艙內,眉頭鎖的緊緊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正在這個時候,機艙的門被打開了,三名高大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


    “我並沒有叫你們進來。”賀凱賢的警覺心升了起來,站起身,全身肌肉緊硼,已經進入備戰狀態。


    “嗬嗬,你確實沒有叫我們進來,不過我們不進來怎麽告訴你,這架飛機已經被我們劫持了呢?”站在中間的男人陰沉的低笑起來,邪惡的冷啼著他。


    你是川賀凱賢總覺得這個聲音熟悉得讓他戰慄。


    “怎麽了,才不過三年不見,賀醫生就忘了我?”莫天撕下人皮麵具,噙著冰冷的弧度對他微笑著,他身邊的兩人也撕下了人皮麵具,正是銀霧和銀魂。


    “二少爺!”賀凱賢陡然睜大了雙眼。


    “真讓我感到高興啊,你竟然還記得我這個二少爺,是因為我的死與你脫不了關係,所以你能清楚的記得我這個二少爺嗎?”莫天冷魅的笑問。


    “對不起,二少爺。“收起驚震的表情,賀凱賢彎下腰,鄭重致歉。


    雖然是聽從命令,但他畢竟是莫氏的家臣,二少爺身為莫氏的後人,就是他的主,而他卻導致自已侍奉的主人受了傷,這才舊古代,是要執行死刑的。


    “這件事就暫且作罷吧,畢竟,我今天來,可不是為了和你秋後算帳的,今天我來隻為一件事,我想邀請你去我的天門做客幾天,賀醫生,你應該會賞這個臉吧?”莫天皮笑肉不笑的問道,眼神陰沉。


    “勃捕少爺是為了小姐嗎?”賀凱賢看透一切,沉穩的問道,想起之前為莫非看診的結果,腦中靈光一閃。


    如果小姐背叛了大少爺,再一次從大少爺的身邊離開了,那麽小姐的死,應該不會再讓大少爺以死跟隨了吧?


    “嗬嗬,你還不算太愚蠢,不過,除了非兒的原因,你這條無足掛齒的賤命對莫雲而言也沒有什麽用,畢竟,他可是連親弟弟都能殺害的冷酷男人。”莫天不屑的嗤笑。


    “好,二少爺,我願意跟您走。”賀凱賢沉默的掙紮了一會兒,眸光堅毅的應承了下來。


    即便大少爺到時候會記恨他,即使他會背負背叛之名,也在所不惜,他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莫族最具有威嚴的繼承人就這樣消失。


    “哦?這麽快就答應,該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莫天挑眉,警惕了些許。


    “二少爺,我知道,如果不對您說出實話,您可能不會相信我,那麽我就跟您實話實說吧,我剛去看過小姐了,她的命已經不足五年了,我不希望她拖累了大少爺,這就是我答應您,跟您走的原因。”賀凱賢麵無表情的說道,如期在莫天臉上看到仿遭雷擊的震槭。


    而銀霧、銀魂也忍不住互望一眼,雙雙皺眉。


    “你剛說什麽?不足五年是怎麽迴事?”鐵青著臉,莫天壓抑著深怒仍力持平靜,就算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著,“非兒的生命怎麽可能隻剜下五年的時間?”


    “小姐的身體現在已經十分糟糕,五年的壽命是我的保守估計。二少爺,現在大少爺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我不希望大少爺為了小姐而毀了他的一生,他應該是莫族最偉大的繼承者,當家人,而小蛆的存在已經成為了大少爺的累贅,隻會拖累了大少爺,江


    賀凱賢的話未完,就聽“碰”地一聲,莫天一拳將他打飛了出去,性紅著眼怒吼,額角青筋抽跳著,“賀凱賢,你說誰是累贅?你竟然敢大逆不道,以下犯上!”


    賀凱賢不知道是不能避開,還是不想避開,他硬生生的挨下了莫天的這一記鐵拳,撞在了沙發上,和沙發一起翻滾到了地上,十分狼狽,而痛楚也比他預想中的還要來得嚴重地多。


    他艱難的捂住受傷的腹部,從地上爬起,然後不知是身體不支,還是刻意,他單膝跪在了地上,“二少爺,我知道對於您和小姐很失禮,但是,這些都是最真實的,如果您是真的愛小姐,那麽就請您將小姐從大少爺的身邊帶走,這樣,您可以和小姐在一起了,大少爺也可以對小姐徹底死心了,屆時,我也願意跟隨在二少爺左右,盡我所能的為小姐延續生命,以此彌補對您和小姐的虧欠。”


    莫天雖然又怒又痛又心急,但不可否認,賀凱賢的話還是打動了他,因為他是一個男人,一個深愛著莫非的男人。


    於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交易就在那一列達成。


    “小姐,或許對您而言,我太過冷血,不見人情,但是,您的身體能好轉的機率連百分之五都不到,所以,在二少爺要綁架我的時候,我才會跟二少爺一起離開口請恕我直言,依照您現在的狀況,您確實已經成為了大少爺的軟肋和累贅,甚至牽絆了他的生死。”賀凱賢徐徐說道,字句如釘子,刺入了莫非的心髒。


    莫非的氣勢在瞬間消退殆盡,雙手輕輕發抖,反駁不了一句話,眼神有些迷濛了,失去了原有的亮麗色澤。不正是如他所說嗎?當初就是因為知道她成了大哥的累贅,在拖累著大哥,所以才想要逃離。


    “我身為莫氏家族的家臣,我的職貴就是守護莫氏家族,讓這個歷經了五百多年的古老家族能延續下去,而大少爺是這近百年來第一位有些魄力的領導人,大少爺能帶給莫氏更加興旺的希望,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少爺為了您而拋下這位職責,這也是我身為莫族守護人和家臣的職責。”賀凱賢”咚”地一聲,在她麵前跪了下來,整個前身都匍匐在地,如同古代官員對皇帝的朝拜時一樣,“所以小姐,我請求您,請您留在二少爺的身邊吧,隻要您留在二少爺的身邊,讓大少爺對您死了心,大少爺才能在失去您的情況下繼續活下來,當然,我也會如對二少爺承諾的那樣,盡我所能的延續您的生命,畢竟,您活得越久,對於大少爺而言也會越安心口”


    那些話語就像一個個巴掌打在她的臉上,莫非臉上冷熱交錯,血腥的味道似乎衝到了喉嚨。了,她想,現在她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可能是青白交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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