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多嬌79章節
要說整個年裏唯一叫賈母心裏發堵事兒就是柳家閨女要進宮。
人這輩子有因緣際遇，好運道來時候擋也擋不住，大年三十眾家夫人進宮朝賀。柳國公媳婦患了風寒，他們家老太太就帶了孫女，便是那位要進宮小姐去朝賀。酒席宴上，賈母還真沒多留意柳國公家小姐相貌如何，誰知沒幾天，就傳出消息，說皇上看中了這姑娘。
賈母記得清清楚楚，當天夜宴，皇上屁股就沒離開過龍椅，而且柳國公家和他們榮寧二府人是一起出宮，絕不可能出現什麽梅園偶邂之類橋段。
那憑什麽柳家姑娘進宮就是貴嬪？
想當初元春那會兒也不過封了個女史而已。
如今柳國公府還不如榮國府呢！
賈母懷疑是柳家用了什麽心機，故要問王夫人一個清楚。
二太太苦笑：“兒媳原也以為是什麽天香國色！可誰知一見才知，再普通不過，連老太太身邊鴛鴦隻怕都比她強百倍。”
鴛鴦臉一紅，“太太就會拿我們打趣，我哪裏能比得上貴嬪！”
賈母卻知王夫人不是愛開玩笑人，她既這麽說，柳國公家小姐肯定平凡。然而又說不通，誰都知道孝宗雖然勵精圖治，但偏好美色，宮裏三千佳麗個個美貌如花。
就如周才人，當年號稱豔絕六宮。一路跌跌撞撞下來，不也隻是個才人？
要說孝宗是看重柳國公家世才點那女子為貴嬪，說不通，難道榮寧二府合起來還不如柳家？
王夫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老祖宗，你說會不會是陛下打算重用柳國公？要是那樣，柳家姑娘可是娘娘大勁敵了！”
賈母心思一動，老二媳婦說未必沒有根據，這二三年，孝宗幾次想要變法。無奈頭一個反對就是太上皇。孝宗頭頂上壓著一頂大帽子，眼瞅著老皇帝身子骨結實，皇上心裏能不急嘛。
這雖說是大不敬話，可太上皇不死，孝宗就不能變法。
除非老舊勢力們讚同君主張，到時候就算太上皇再不高興，也不能與大局擰著來。
正月十四。賈母帶著邢、王兩位夫人並諸多姑娘欣然前往柳國公府。柳家與賈家是世交，雖然沒有姻親關係，但賈代善世時候與柳家老太爺是同窗，後又同朝為官，交情自然不差。隻是賈母與柳家老太太有些嫌隙，賈代善走後，兩家也就隻是人情上往來。沒太多交集。
柳國公府平安大街之西。規模遠不能及寧榮二府，不過從牆外往裏張望，也是廳殿樓閣，崢嶸軒宇，後麵一帶花園，樹木山石，包含富裕凐蔚之氣。
柳家大太太為表重視親自出來迎賈母：“老祖宗您身子骨可好？大半年不見，老祖宗是越發精神矍鑠了！”
賈母笑得合不攏嘴：“瞧這張嘴。說人可不心裏甜蜜蜜？怪道你婆婆整日紅光滿麵無愁事，她身邊有你這麽個開心果兒，有什麽煩惱還不拋一邊兒了！”
柳家大太太挽了賈母小臂，笑指著邢、王兩位夫人：“老祖宗這是擠兌我呢！我嘴再甜，也不及府上二位夫人。我們老太太日常總念叨，還是老祖宗您眼光好，兩個媳婦都是京城裏一等一賢婦，總叫我們事事比照你們府上行事呢！”
柳家大太太是真心實意讚美，可聽賈母耳中卻有譏諷。
王熙鳳既是邢夫人兒媳婦，又是王夫人內侄女，這倆要是京城賢婦，那王熙鳳惡性也不至於鬧到金鑾殿上。
不過賈母可不打算露出半點尷尬之色，這就好比另一個戰場上廝殺，她軟了半分，對方氣焰就要張狂半分。
賈母拍了拍柳家大太太手，悄悄問道：“聽我們老二媳婦說，皇上年後就要宣你們姑娘進宮？消息可準了？要不要元妃娘娘先宮裏打點打點！”
柳家大太太不住點頭，臉上是感激之色：“老祖宗進屋說！”
王夫人和並行邢夫人不覺交換了個驚疑眼神，聽柳家大太太這語氣，似乎還有隱情？
此刻，邢夫人笨出奇腦子也開始飛速旋轉了起來，企圖渾水摸魚間撈些好處。
柳家與賈府不同，柳老太爺早已故去，他們老太太卻並不打算從正院挪出去。她兒子柳芳和兒媳也不敢說什麽，還年年從官中費用裏挪錢給老太太修繕院子。
賈母和柳老太太一見麵分外親香，任誰看了都會認為兩個國公府關係匪淺。柳老太太當著賈母麵兒把三春誇了又誇，等見了黛玉、寶釵、寶琴、岫煙四人時候，臉上就帶了幾分不自。
“老姐姐早該帶著這幾位姑娘來我們家走親戚，若不是我去請，隻怕你還把幾個姐兒家裏呢！”柳老太太半嗔半怒看著賈母。
賈母大笑：“可不是我遮著掩著，是她們姊妹自己靦腆！”
柳家三姑奶奶挽著黛玉和寶釵，柳家大太太就牽了岫煙和寶琴，不住點頭稱讚。早有家下丫鬟端來見麵禮，李玟和李綺姊妹知
道自己並非主角，所以乖巧站後，倒是史湘雲挨著柳老太太說個不停。
不多時，後麵備下了酒席，柳家三姑奶奶笑道：“母親，我心裏愛這幾個女孩兒人品，不如就叫我領過去玩吧，也讓咱們家幾個姑娘見識見識榮國府小姐們氣度！”
柳老太太笑罵道：“你這猴兒，別嚇壞了幾位小姐。”
一時間年紀小晚輩後出了內閣子，屋中隻剩下兩位老太太並邢、王二位夫人及柳家大太太。
“老姐姐，你年輕時候就是個痛人，我也不當著明人說暗話，”柳老太太歎息道：“皇上欽點了二丫頭進宮伴駕，我們心裏卻沒底。”
賈母笑道：“妹妹糊塗，這是天大喜事，你隻教導二姑娘好生學習禮儀，今後謹守宮規，自然平安無事，怎麽會沒底！”
“哎呦呦，老姐姐，哪裏就像你說容易！”柳老太太麵色艱難。她兒媳見總也瞞不過去，起身走到內套間，拉出個十六七女孩子過來。
賈母忙凝神去看，然而等瞧清楚了少女容貌後，賈母又不免失望。
這閨女實平凡很。臉蛋有些黝黑，管麵上敷了不少香脂。高鼻梁，兩頰顴骨高聳，難掩刻薄。唯獨出彩地方就是一對兒水汪汪大眼睛，可嵌這張臉上不免讓賈母感到可惜。
柳老太太和她兒媳婦將賈母等人表情眼底，心裏堵厲害，卻還要強顏歡笑：“這就是我們二丫頭，閨名喚采薇。采薇，給賈家老祖宗請安。”
邢夫人和王夫人趕緊攙扶起柳采薇，賈母笑道：“可當不起，二姑娘今後是貴人，該我們見禮才是。”
柳老太太擺擺手，打發了孫女。屋中一時沒人接話，柳老太太隻能硬著頭皮道：“老姐姐有所不知，我們家是要送女兒進宮服侍陛下，可當初選並不是采薇，而是大丫頭。年三十進宮，我這媳婦病了，大丫頭執意留下來照顧她娘，我隻好捎帶了采薇。本無行跡可循，誰承想皇上就點了采薇名兒。鬧一家子上下惶恐，想來想去，老姐姐見多識廣，元妃娘娘又是皇上跟前紅人”
賈母冷眼觀察，柳老太太坐立難安不像是裝出來，這說明柳家上下是真懵了。
“會不會是府上大小姐美名早就傳進了宮，皇上錯把大小姐當了二小姐？老實講，那日夜宴上人頭攢動，一時看走了眼也是有。”
“哎，就怕這個，所以才偷偷問了戴公公，並不是弄錯了，皇上要選就是采薇。”
柳家能不急嘛！她們
倒是不怕采薇進宮失寵，這二丫頭要能受寵才叫怪事！她們是怕皇上故意采薇身上挑錯，然而問罪柳國公府。
賈母很意識到了柳家憂心之處。
“老姐姐，咱們年輕時候雖然有些疙瘩，這會你卻不能不幫忙！要知道四王八公從來都是榮辱與共，皇上要難為柳家，你們榮國府也逃不掉！”
且不說柳老太太如何使用渾身解數要賈母幫忙，隻說三姑奶奶帶著一幹人往後麵廣廈去吃席。這位三姑奶奶是寡居娘家，因沒有兒女傍身，就把母親家幾個侄女當成親生骨肉看待。
柳家小姐們平日沒機會出門，沒個像寶玉這般愛內宅廝混兄弟，今日猛一見許多年齡相仿小姐，個個比她們出挑，心裏沒有嫉妒，反歡喜雀躍。再加上賈寶玉廢話連篇，柳家小姐們聽說黛玉和寶釵文采了得，忙打發人去取筆墨紙硯，非叫眾人留下墨寶不可。
岫煙心知她沒那個本事，所以往後靠了靠，孤身坐二樓窗前往外看風景，從這個角度，剛好將柳老太太正院大門眼底。
“邢妹妹怎麽不過去同樂？”
岫煙衝來人莞爾一笑：“采顰姐姐坐！”窗前一溜兒橫木搭長椅，邢岫煙側身往旁邊讓了讓，“我若繡個花兒還有幾分自信，若換了作詩可就難為住我了！”
來人正是柳家大小姐，當日理應進宮柳采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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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整個年裏唯一叫賈母心裏發堵事兒就是柳家閨女要進宮。
人這輩子有因緣際遇，好運道來時候擋也擋不住，大年三十眾家夫人進宮朝賀。柳國公媳婦患了風寒，他們家老太太就帶了孫女，便是那位要進宮小姐去朝賀。酒席宴上，賈母還真沒多留意柳國公家小姐相貌如何，誰知沒幾天，就傳出消息，說皇上看中了這姑娘。
賈母記得清清楚楚，當天夜宴，皇上屁股就沒離開過龍椅，而且柳國公家和他們榮寧二府人是一起出宮，絕不可能出現什麽梅園偶邂之類橋段。
那憑什麽柳家姑娘進宮就是貴嬪？
想當初元春那會兒也不過封了個女史而已。
如今柳國公府還不如榮國府呢！
賈母懷疑是柳家用了什麽心機，故要問王夫人一個清楚。
二太太苦笑：“兒媳原也以為是什麽天香國色！可誰知一見才知，再普通不過，連老太太身邊鴛鴦隻怕都比她強百倍。”
鴛鴦臉一紅，“太太就會拿我們打趣，我哪裏能比得上貴嬪！”
賈母卻知王夫人不是愛開玩笑人，她既這麽說，柳國公家小姐肯定平凡。然而又說不通，誰都知道孝宗雖然勵精圖治，但偏好美色，宮裏三千佳麗個個美貌如花。
就如周才人，當年號稱豔絕六宮。一路跌跌撞撞下來，不也隻是個才人？
要說孝宗是看重柳國公家世才點那女子為貴嬪，說不通，難道榮寧二府合起來還不如柳家？
王夫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老祖宗，你說會不會是陛下打算重用柳國公？要是那樣，柳家姑娘可是娘娘大勁敵了！”
賈母心思一動，老二媳婦說未必沒有根據，這二三年，孝宗幾次想要變法。無奈頭一個反對就是太上皇。孝宗頭頂上壓著一頂大帽子，眼瞅著老皇帝身子骨結實，皇上心裏能不急嘛。
這雖說是大不敬話，可太上皇不死，孝宗就不能變法。
除非老舊勢力們讚同君主張，到時候就算太上皇再不高興，也不能與大局擰著來。
正月十四。賈母帶著邢、王兩位夫人並諸多姑娘欣然前往柳國公府。柳家與賈家是世交，雖然沒有姻親關係，但賈代善世時候與柳家老太爺是同窗，後又同朝為官，交情自然不差。隻是賈母與柳家老太太有些嫌隙，賈代善走後，兩家也就隻是人情上往來。沒太多交集。
柳國公府平安大街之西。規模遠不能及寧榮二府，不過從牆外往裏張望，也是廳殿樓閣，崢嶸軒宇，後麵一帶花園，樹木山石，包含富裕凐蔚之氣。
柳家大太太為表重視親自出來迎賈母：“老祖宗您身子骨可好？大半年不見，老祖宗是越發精神矍鑠了！”
賈母笑得合不攏嘴：“瞧這張嘴。說人可不心裏甜蜜蜜？怪道你婆婆整日紅光滿麵無愁事，她身邊有你這麽個開心果兒，有什麽煩惱還不拋一邊兒了！”
柳家大太太挽了賈母小臂，笑指著邢、王兩位夫人：“老祖宗這是擠兌我呢！我嘴再甜，也不及府上二位夫人。我們老太太日常總念叨，還是老祖宗您眼光好，兩個媳婦都是京城裏一等一賢婦，總叫我們事事比照你們府上行事呢！”
柳家大太太是真心實意讚美，可聽賈母耳中卻有譏諷。
王熙鳳既是邢夫人兒媳婦，又是王夫人內侄女，這倆要是京城賢婦，那王熙鳳惡性也不至於鬧到金鑾殿上。
不過賈母可不打算露出半點尷尬之色，這就好比另一個戰場上廝殺，她軟了半分，對方氣焰就要張狂半分。
賈母拍了拍柳家大太太手，悄悄問道：“聽我們老二媳婦說，皇上年後就要宣你們姑娘進宮？消息可準了？要不要元妃娘娘先宮裏打點打點！”
柳家大太太不住點頭，臉上是感激之色：“老祖宗進屋說！”
王夫人和並行邢夫人不覺交換了個驚疑眼神，聽柳家大太太這語氣，似乎還有隱情？
此刻，邢夫人笨出奇腦子也開始飛速旋轉了起來，企圖渾水摸魚間撈些好處。
柳家與賈府不同，柳老太爺早已故去，他們老太太卻並不打算從正院挪出去。她兒子柳芳和兒媳也不敢說什麽，還年年從官中費用裏挪錢給老太太修繕院子。
賈母和柳老太太一見麵分外親香，任誰看了都會認為兩個國公府關係匪淺。柳老太太當著賈母麵兒把三春誇了又誇，等見了黛玉、寶釵、寶琴、岫煙四人時候，臉上就帶了幾分不自。
“老姐姐早該帶著這幾位姑娘來我們家走親戚，若不是我去請，隻怕你還把幾個姐兒家裏呢！”柳老太太半嗔半怒看著賈母。
賈母大笑：“可不是我遮著掩著，是她們姊妹自己靦腆！”
柳家三姑奶奶挽著黛玉和寶釵，柳家大太太就牽了岫煙和寶琴，不住點頭稱讚。早有家下丫鬟端來見麵禮，李玟和李綺姊妹知
道自己並非主角，所以乖巧站後，倒是史湘雲挨著柳老太太說個不停。
不多時，後麵備下了酒席，柳家三姑奶奶笑道：“母親，我心裏愛這幾個女孩兒人品，不如就叫我領過去玩吧，也讓咱們家幾個姑娘見識見識榮國府小姐們氣度！”
柳老太太笑罵道：“你這猴兒，別嚇壞了幾位小姐。”
一時間年紀小晚輩後出了內閣子，屋中隻剩下兩位老太太並邢、王二位夫人及柳家大太太。
“老姐姐，你年輕時候就是個痛人，我也不當著明人說暗話，”柳老太太歎息道：“皇上欽點了二丫頭進宮伴駕，我們心裏卻沒底。”
賈母笑道：“妹妹糊塗，這是天大喜事，你隻教導二姑娘好生學習禮儀，今後謹守宮規，自然平安無事，怎麽會沒底！”
“哎呦呦，老姐姐，哪裏就像你說容易！”柳老太太麵色艱難。她兒媳見總也瞞不過去，起身走到內套間，拉出個十六七女孩子過來。
賈母忙凝神去看，然而等瞧清楚了少女容貌後，賈母又不免失望。
這閨女實平凡很。臉蛋有些黝黑，管麵上敷了不少香脂。高鼻梁，兩頰顴骨高聳，難掩刻薄。唯獨出彩地方就是一對兒水汪汪大眼睛，可嵌這張臉上不免讓賈母感到可惜。
柳老太太和她兒媳婦將賈母等人表情眼底，心裏堵厲害，卻還要強顏歡笑：“這就是我們二丫頭，閨名喚采薇。采薇，給賈家老祖宗請安。”
邢夫人和王夫人趕緊攙扶起柳采薇，賈母笑道：“可當不起，二姑娘今後是貴人，該我們見禮才是。”
柳老太太擺擺手，打發了孫女。屋中一時沒人接話，柳老太太隻能硬著頭皮道：“老姐姐有所不知，我們家是要送女兒進宮服侍陛下，可當初選並不是采薇，而是大丫頭。年三十進宮，我這媳婦病了，大丫頭執意留下來照顧她娘，我隻好捎帶了采薇。本無行跡可循，誰承想皇上就點了采薇名兒。鬧一家子上下惶恐，想來想去，老姐姐見多識廣，元妃娘娘又是皇上跟前紅人”
賈母冷眼觀察，柳老太太坐立難安不像是裝出來，這說明柳家上下是真懵了。
“會不會是府上大小姐美名早就傳進了宮，皇上錯把大小姐當了二小姐？老實講，那日夜宴上人頭攢動，一時看走了眼也是有。”
“哎，就怕這個，所以才偷偷問了戴公公，並不是弄錯了，皇上要選就是采薇。”
柳家能不急嘛！她們
倒是不怕采薇進宮失寵，這二丫頭要能受寵才叫怪事！她們是怕皇上故意采薇身上挑錯，然而問罪柳國公府。
賈母很意識到了柳家憂心之處。
“老姐姐，咱們年輕時候雖然有些疙瘩，這會你卻不能不幫忙！要知道四王八公從來都是榮辱與共，皇上要難為柳家，你們榮國府也逃不掉！”
且不說柳老太太如何使用渾身解數要賈母幫忙，隻說三姑奶奶帶著一幹人往後麵廣廈去吃席。這位三姑奶奶是寡居娘家，因沒有兒女傍身，就把母親家幾個侄女當成親生骨肉看待。
柳家小姐們平日沒機會出門，沒個像寶玉這般愛內宅廝混兄弟，今日猛一見許多年齡相仿小姐，個個比她們出挑，心裏沒有嫉妒，反歡喜雀躍。再加上賈寶玉廢話連篇，柳家小姐們聽說黛玉和寶釵文采了得，忙打發人去取筆墨紙硯，非叫眾人留下墨寶不可。
岫煙心知她沒那個本事，所以往後靠了靠，孤身坐二樓窗前往外看風景，從這個角度，剛好將柳老太太正院大門眼底。
“邢妹妹怎麽不過去同樂？”
岫煙衝來人莞爾一笑：“采顰姐姐坐！”窗前一溜兒橫木搭長椅，邢岫煙側身往旁邊讓了讓，“我若繡個花兒還有幾分自信，若換了作詩可就難為住我了！”
來人正是柳家大小姐，當日理應進宮柳采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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