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眼眶一熱,擺手:“老爺子要是知道您迴來,不知道有多高興。什麽請罪不請罪的。大小姐,快進來,我帶你去見老爺子。”


    於海抹了把眼角的淚,把大門打開。


    看到老太太身邊的蕭傾染,笑著問:“大小姐,這小姑娘是?”


    “這是我孫女染染。”


    老太太拉著蕭傾染的手,和於海一起走進了陸家祖宅。


    於海一邊走,一邊看蕭傾染,臉上的喜悅怎麽也掩飾不住:“太好了大小姐。我們陸家終於有小小姐了。就憑這一點,老爺子也不會為難大小姐您。”


    於海越看蕭傾染越興奮。


    “真好啊!大小姐迴來了。還帶迴一個小小姐。”


    蕭傾染看著激動的兩人,心底無限感慨。


    見老太太的第一眼,她就察覺老太太不似農村人那麽簡單。沒想到老太太竟然是陸家的千金小姐。


    應該是老爺子那一輩的大小姐。


    就是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老太太離開了陸家,不再和陸家聯係。


    老太太說的請罪,應該與當年發生的事有關。


    也不知道,老太太突然迴來,陸家老爺子會怎麽對她。


    如果陸家不歡迎老太太迴來,那她就把老太太帶走,絕不允許任何人對老太太無禮。


    陸家很大,走了十幾分鍾才見到一個人影。


    走得近了才看清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在花園裏打拳。


    蕭傾染正猜測著他會是誰。


    就察覺到身邊的老太太異樣的變化。


    這時於海興奮的高唿:“老爺子,老爺子,你看誰迴來了?”


    正在打拳的老者慢慢轉頭,看向蕭傾染他們三人這邊。


    蕭傾染感覺那老者第一眼看到的是她。


    看到她的臉,老者微微有些失神。很快他的視線落在了老太太身上。


    “大哥。”


    老太太哽咽著,鬆開蕭傾染的手,快步朝老者跑了過去。


    老者愣了一下,呆呆的看著老太太衝向他。


    蕭傾染和於海二人停在不遠處,看著兩位老人抱在一起,不知怎麽的,心裏突然酸酸的。


    “清雪,真的是清雪嗎?我是不是在做夢?”


    老者也就是陸老爺子,看著眼前早已上了年紀,頭發灰白的夫人,一度紅了眼眶。


    “大哥,是清雪迴來了。是清雪不好,迴來向大哥請罪了。”


    老太太哭的不能自已,眼底滿是愧疚自責的淚水。


    “迴來就好,迴來就好。”


    陸老爺子拍著自家妹妹的背,像小時候一樣輕哄著:“清雪是家裏最乖的孩子,永遠不會有錯。”


    老太太哭的更兇了。


    “大哥,當初是我不好,我不該一走了之。讓大哥擔心了這麽多年。”


    “你知道就好。以後千萬不要再做傻事。既然迴來了,就不要再離開知道了嗎?”


    老太太哽咽著點頭:“我都聽大哥的。”


    兩兄妹時隔四十多年再相見,完全沒有因為時間的原因變得生疏。


    於海一邊抹著欣喜的淚,一邊說:“真好啊,清雪姐姐終於迴來了。我不是在做夢。”


    “大哥,你看,我不僅迴來了,還給你帶迴一個外孫女。”


    老太太把眼角的淚水抹幹,笑著向蕭傾染招手。


    待蕭傾染走近兩人。陸老爺子興奮的道:“真像,像你年輕的時候。你們過來的時候,我第一眼差點把她認做了你。”


    “哈哈哈……大哥,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我又不是妖怪,哪還那麽年輕?”


    老太太哭笑不得的搖頭。拉住蕭傾染的手:“來染染,叫舅老爺。”


    蕭傾染從善如流的喊了一聲。


    “唉唉唉。好孩子,好孩子。”


    陸老爺笑的臉上的溝壑都變深了許多。他一邊笑一邊從手指上取下一個碧玉扳指:“給,這是舅老爺的見麵禮。你先拿去玩。”


    蕭傾染看了老太太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要。


    這東西一看就價值不菲,而且看光澤度,應該是陸老爺子經常戴的。她不想奪人所好。


    “染染,快拿著。這扳指和你頭上的玉簪是同一塊玉所雕刻。都是祖上傳下來的。給你就是你的了。”


    蕭傾染道了聲謝,接了過來。


    “這孩子和你小時候不一樣,乖巧又懂事。”


    陸老爺子忍不住誇道。


    老太太笑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孫女。”


    一行人剛進主屋的客廳,就見從樓上下來一道人影。


    蕭傾染抬眸一看,正是陸寂寒。


    兩人四目相對,陸寂寒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他的這一動作,直接看笑了蕭傾染。


    她朝陸寂寒微笑著打了聲招唿。


    這麽算起來,她是陸寂寒的表妹。


    “蕭,蕭傾染?你怎麽會來我家裏?你是來找我的嗎?”


    陸寂寒眼神變得有些灼熱,快走幾步,來到蕭傾染麵前。


    “你小子,不得放肆,還不趕緊過來先見過你姑奶奶。”


    陸老爺子見自家小孫子這麽莽撞,低喝了一聲。


    陸寂寒心裏不由一驚,連忙把視線落在老太太身上。


    “姑奶奶好。”


    老太太笑著應了聲,指著蕭傾染:“你和染染認識?”


    陸寂寒看著老太太臉上慈愛的笑,心裏不知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老實的點頭:“我們是朋友。”


    陸老爺子驚訝的拍著手:“看看,這就是緣份啊!血緣這種東西,就算是兩個陌生人,也會相聚在一起。”


    陸寂寒一驚,壓住心底的異樣,問陸老爺子:“爺爺,您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染染是你姑奶奶的孫女。也就是你親表妹。你這小子,家裏有你姑奶奶年輕時的畫像,和染染多像啊!你竟然和染染是朋友,怎麽就沒認出來?”


    陸老爺子責怪道:“你要是早認出來了,說不定我們兄妹早就團聚了。”


    陸寂寒:“……”


    心裏突然變得空落落的。


    耳邊總是迴響爺爺的那句,這是你親表妹,是你姑奶奶的孫女。


    老天竟然給他開了這麽個玩笑嗎?


    他好不容易動心的女孩兒,最後變成了他的表妹。


    是呀,他從懂事開始就知道,爺爺有一位離家出走多年,都沒迴來的妹妹。


    陸家這幾十年,一直在找這位任性的姑奶奶。


    可他從來沒想過,這麽狗血的事會發生在他身上。


    這是老天在和他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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