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子墨和單柏聿二人依靠著河邊的大樹,聽著潺潺的流水,半眯縫著眼睛,坐了一夜。


    河的一邊,紅日欲出,單子墨在河邊小解,聽見一聲尖銳的女人叫聲!嚇的單子墨尿了一鞋。


    “咋迴事?”單柏聿匆忙跑到正在慌張束腰的單子墨跟前。


    “我哪兒知道!”單子墨整理好了衣服,甩了甩自己的鞋,“哪兒來的人?”


    單柏聿和單子墨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終於在一叢水草後麵發現了一個羞紅的人臉。


    “何人在那裏!還不快出來!”單柏聿撿起河邊的石塊,警惕地看著那半張人臉。


    女子扭扭捏捏地站起身來,嘩啦一聲,腳邊的木盆滾了出來,漂在河麵上!


    眼看著那木盆隨著水流漂遠了,三個人這才慌裏慌張地追木盆去了!


    “我是前麵村子的村姑,趁早來河邊洗衣服,不想碰上這樣的事。”姑娘那臉紅得和紅日有一拚。


    “是我不好,我不該隨地大小便!”單子墨撓撓頭,“是我不文明了,還請姑娘見諒。”說話間,二人的肚子像商量好的一樣,咕咕的叫起來。


    姑娘噗嗤一笑,“若不嫌棄,就去我家喝碗粥吧!”


    “這多不好意思!”單柏聿一邊說著,一邊跑迴去拿上自己的包袱,期待地看著單子墨。


    “你那村子遠嗎?”單子墨不放心地問。


    “不遠,就在樹林後麵,幾步路就到。”


    “村裏有幾戶人家?”


    “嗯?”姑娘有些疑惑,但還是迴答道,“八戶,加上我,村裏有三十一人,公子知道這些有什麽用?”


    “那還好,咱們走吧,這還有些魚,昨晚打的,姑娘帶迴去,抵我倆的飯錢!”單子墨心想,這三十幾個人,即便打不過,也能跑得過吧!


    姑娘端著未洗的衣服領著他二人走進一個小村子,那村子看上去十分簡陋,屋頂蓋著河邊的水草。路上遇到的村民也個個被太陽曬的黝黑,露出淳樸的笑容。


    在村子的一側,來到了姑娘的家,樹枝製作的籬笆,簡單的圍起一個小院,煙囪裏還冒著徐徐白煙。


    “娘啊,來客人了!”姑娘將木盆放在小院裏,推門走進房子。沒一會兒,一位精神矍鑠的老婦人走了出來。


    “好啊,來了就是客,快進來坐吧!”老婦人招唿單子墨二人。


    單子墨一手背在身後,運行內力,從掌心釋放出無形的觸手,向老婦人遊去。很快,單子墨收了內力,一臉笑盈盈的表情,走進房子。


    低矮的房子裏收拾的十分幹淨,小方桌上已經盛好了白粥,中間還有幾碟小鹹菜,單柏聿吞咽著口水,等著單子墨發話。


    “快坐下吃吧,瞧著孩子都餓瘦了!”老婦人拉著單柏聿的手,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端來冉著熱氣的白粥放在他麵前,“吃吧!”慈愛的眼神讓單柏聿徹底放下戒備,端起碗來,喝起白粥。


    單子墨則看上去更加警惕一些,“老人家貴庚啊?”那標準的假笑又出現在他的臉上。


    “已過古稀之年,老咯!”老婦人又將單子墨麵前的白粥推了推,“喝粥啊孩子!”


    “那您老可長壽啊!”單子墨並沒有看桌上的白粥,卻立刻恭維起來。


    “唉,老頭兒死的早,他的壽啊都借給我了!”說著,老婦人又推了推白粥,“活著也是受罪哦!”


    “您女兒倒是年輕,看上去和我年紀相仿,有十七八了吧?”單子墨瞧了一眼坐在一旁沒有喝粥的姑娘,“您這算是老來得子?”


    “不瞞公子,這閨女是老嫗撿來的,我那老頭兒死的早嘛,沒留下個一兒半女的,”老婦人看著單柏聿喝完了白粥,十分滿意,“上天垂憐,讓我撿了姑娘迴來,也好相依為命。”


    “那確實好啊,”單子墨站起身來,來到單柏聿的身後。


    “公子,粥還沒喝呢!”姑娘也站起身來,閃到門前,堵住去路。


    “以老婦人您的內力,再活個百年恐怕也不成問題!”單子墨突然抓起單柏聿,而此時,單柏聿已經昏死過去!


    “哼,老身也是沒想到,”老婦人站起身來,詭異的笑讓單子墨背後發冷,“在這麽偏僻的地方也能遇到雪影堂的大少主!”


    “柏聿!”單子墨拍打著單柏聿的臉頰,希望他能清醒過來,“敢問前輩是?”


    “老身可稱不上什麽前輩,”老婦人抬起幹枯的手,手指輕輕撥動,身後的房門砰的一聲關閉。


    “這位就是人稱蝕骨羅刹,全成玉!”姑娘十分得意地說著,全然沒有之前那副純真可人的模樣。


    “不好意思啊,我來的時間不長,對咱武國的著名人物還不甚了解,不過聽稱號絕對是個厲害人物!”單子墨一邊恭維著,一邊不停地喚醒單柏聿。


    “別費力氣了,他中了老身的毒,一時半會兒可醒不來!”


    “所以,您老是打算把我們交到衙門領十萬兩銀子?”


    “昨晚你一來到河邊,老身便覺察出你的真氣,”全成玉輕蔑地看著單子墨,“送你去衙門,那也要等到你死了以後,現在你還有其他的用途!”


    “你想怎樣?”單子墨警惕地將單柏聿護在身後。


    “輕竹,先把那個礙事的家夥扔到院子裏去!”全成玉吩咐那個姑娘。


    輕竹一改剛剛的嬌弱之態,將單柏聿單手抓起來扛在肩上,推開門,走了出去。將單柏聿扔在一旁,轉身迴到房子裏,關上房門。


    “什麽意思?”單子墨裹了裹長袍,“寧死不屈!”


    那一聲“殺人”驚動了原本就為了捉拿單子墨而沒有休息的煙雨鎮百姓們,很快那小賊的屍體便被抬到了衙門。


    “這死相可真嚇人!”百姓膽兒大的圍著屍體,看了又看。


    “可不是!瞧瞧,這可是七竅流血!”


    “可他為什麽死了還在笑?明明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該不會是死後變成厲鬼了吧?”


    “少胡說!”捕快用刀鞘驅趕著圍在屍體周圍的人群,自己湊近一看,“哎吆媽呀!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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