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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兩年。


    兩年後的某一天。


    mark突然發現蘇慈意不見了。


    他這個頑劣又調皮的徒弟不告而別了。


    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留。


    老mark大怒。


    “小騙子,不是說要給我養老送終嗎?!”


    他下令讓手下的人翻遍了整個金洲,都沒有找到蘇慈意。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蘇慈意離開金洲了。


    蘇慈意走後,澀穀沉寂了好長一段時間。


    mark的脾氣又變迴了以前那般古怪暴戾。


    隻不過他在煉毒的時候,嘴邊還是時不時咒罵兩句:


    “沒良心的死丫頭……”


    “小騙子……”


    “等我把你抓迴來了,就把你關起來……”


    傑利在不久後也離開了澀穀。


    mark就一個人在澀穀裏呆著,重新把自己封閉了起來。


    奇怪的是,明明前幾十年他也都是這麽一個人過來的。


    那時的他從未覺得孤獨。


    可自從蘇慈意那個小丫頭來澀穀裏闖了一遭後,兩年時間,整個澀穀都大變樣了。


    連帶著mark自己都大變樣了。


    蘇慈意離開後,他變得開始難以忍受孤獨。


    看著那棟煥然一新卻空空如也的小木屋,mark隻覺得孤寂。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一個人在澀穀裏呆了多久。


    直到傑利迴來了。


    他帶迴來了蘇慈意的消息。


    “y在華國帝都。”


    “她結婚了,現在遇到了一點麻煩,希望請老師幫忙……”


    mark雙眼一瞪,一把砸掉了手中的煉毒鍋。


    “她一個人偷摸跑迴去結婚也不曾告訴我一聲,現在遇到麻煩了就想起我來了?她把我當什麽了?”


    傑利欲言又止的,“老師,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


    “y她有自己的苦衷。”


    他隻能把自己知道的部分情報告訴了mark。


    mark聽完,本來想衝出澀穀,直接殺到帝都去,替蘇慈意毒死那些所有害過她的人。


    但被傑利攔了下來。


    “這是y的私事,她想自己查下去,不想他人插手,隻是請求您能借點人幫幫忙。”


    老mark大手一擺,餘怒雖然還沒消,但還是沒好氣地道:“要多少人,你親自點了帶給她!”


    在傑利走之前,mark還悶聲悶氣地告誡傑利,“不管在什麽情況下,一定要盡力保護好y。”


    “需要多少人你去盡管去調。”


    傑利走後,沒多久就跟金洲這邊斷了聯係。


    mark心中暗暗著急,但他也在賭氣。


    蘇慈意不告而別,不是能耐大得很嗎?


    他才不願意屁顛屁顛上趕著跑去幫忙!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直接前往z國的時候,傑利終於傳來了消息。


    他說自己遇到了一點麻煩,不過已經解決了,還成功和蘇慈意匯合了。


    收到消息後,mark終於放下心來。


    他暗暗讓人往金洲這邊傳遞消息,時刻關注著蘇慈意的情況。


    在得知蘇慈意被人綁走後。


    mark終於坐不住了。


    他連夜離開澀穀,出了金洲,直接往z國趕來。


    在醫院裏救下蘇慈意,卻又麵臨重重險境的時候。


    mark心中隱隱有預感。


    或許,他走不出這個醫院了。


    所以他將那枚吊墜交給了蘇慈意。


    人活到老的時候,第六感是準得可怕的。


    他真的沒有走出這個醫院。


    在葉槊沉扔出了微型炸彈時,他將蘇慈意推向江承宴。


    在那一秒鍾裏。


    他想。


    他這大半輩子也活夠了,如果蘇慈意能活下來,他死了也沒有關係。


    畢竟他這個優秀的學生,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繼承了他的一切本領。


    這顆微型炸彈威力不小。


    把他的五髒六腑都炸壞了。


    可是那個傻丫頭,居然還想用自己來換他這個就要死掉的老東西。


    mark心裏覺得好笑,又覺得欣慰。


    總算自己沒白疼這丫頭了。


    葉槊沉打的倒是好算盤,想拖著所有人一起去死。


    他怎麽會同意呢?


    他的小丫頭還是個丫頭,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他是必須要死了。


    所以他抱著葉槊沉一起向深淵墜去了。


    隻不過臨死前,他還是有一點遺憾。


    他本來還想把這死丫頭抓迴澀穀,幫他喂毒蟲,養毒株。


    可惜這個願望實現不了了。


    也不知道他死後,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會不會忘了自己。


    唉……


    丫頭還剛剛失去了孩子,他死了,她也會很難過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寧願這丫頭真的沒良心,把他給忘了,那樣就不會難過了。


    在mark的生命消亡的最後一秒。


    過往幾十年的記憶在他的腦中走馬觀花地過了一遍。


    那一幀幀,一幕幕,全是他的人生。


    最後慢放的是蘇慈意來到澀穀的時候。


    那兩年,是他最快樂、最開心的日子。


    他孑然一身了幾十年,到了晚年,終於有一個喜愛的晚輩出現。


    在他心裏,他的小丫頭不隻是學生,還是孫女。


    這大半輩子,總算是沒有白活。


    太可惜了。


    他還沒有親口告訴那丫頭,他很歡迎她的到來。


    mark死了。


    死在異國他鄉,還死得難看。


    但他死得無悔。


    可蘇慈意生命中最重要的燈又滅了一盞...


    ——


    蘇慈意站在澀穀的山腳下。


    抬頭望向這座布滿濃霧和毒瘴的大山。


    扯起嘴角來,笑了。


    “老師,我迴來了。”


    笑著笑著,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很奇怪。


    人真的是可以一邊笑一邊哭的。


    她上了山。


    穿過了曾經走過無數次的迷霧和毒瘴。


    路過了她和mark從前一起栽種下的毒株。


    踩過了她和mark從前一起走過的山路。


    最終來到那棟熟悉的小木屋前。


    她一眼就看見了正彎腰給毒株鬆土的傑利。


    傑利抬頭時撞上她的目光。


    他豁然一笑,抬起胳膊來擦了一下額角的汗,對蘇慈意說道:


    “迴來了?”


    蘇慈意的臉上掛著淚痕,迴以他一個同樣明朗的笑容。


    “迴來了。”


    傑利放下了手裏的鏟子,拍了拍手裏的土。


    上前來接過了蘇慈意手中的行李箱,帶著蘇慈意走進木屋裏。


    木屋裏四處都幹幹淨淨,整整齊齊。


    蘇慈意當初走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現在就還是什麽樣子。


    蘇慈意微挑眉毛,隨手拿起了一個被她之前磕碎了一角的瓷瓶擺弄著。


    “你把這裏打理得還挺用心的。”


    傑利給蘇慈意倒了一杯水,哼笑了一聲,道:“哪裏是我打理得用心?”


    “是老師打理得用心。”


    “當年你從澀穀裏不告而別,老師就沒有再挪動過這屋裏的東西,一直都好好地維護著呢。”


    “我也隻不過是繼續讓這屋子保持著老師想要保持的模樣。”


    蘇慈意擺弄瓷瓶的手狠狠一頓。


    傑利朝著她手裏的瓷瓶努了努嘴,繼續說:“就你手上那個裝毒的小瓶子,老師之前也不小心摔了一下。”


    “底部裂開了一條縫,他讓人特地把陶瓷匠請迴澀穀,把底部那條裂縫給補好了。”


    “獨獨沒補你磕壞的那一角,說這是你留下的痕跡,留著也挺好。”


    蘇慈意隻覺得唿吸都困難了起來,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


    淚水幾乎是不受控製地從眼眶裏跌落出來。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手中的這個小瓷瓶仔細地看了起來。


    果然在瓷瓶的底部看見了一處修補過的痕跡。


    傑利上前來,摸了摸蘇慈意的頭。


    “好了,不要哭了,你看老師這麽偏疼你,我都沒哭呢,你倒哭上了。”


    蘇慈意的眼淚越流越洶湧。


    她哭得彎下了腰。


    壓抑和痛苦的哭聲從她的口中溢出,越來越大聲,最後發泄般的痛哭起來。


    傑利歎了一口氣。


    他在蘇慈意麵前蹲下,很認真地道:“y,其實老師一直都知道你的來曆和身世。”


    “他最希望的是你能開心的、毫無負擔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用你們華國人的話來說,你在這裏哭,讓老師聽見了,他在下麵也不會安心,對嗎?”


    蘇慈意艱難地點了點頭,開始手忙腳亂地擦掉眼淚。


    可是不管她怎麽擦都擦不完。


    她還是滿臉的淚水。


    傑利給了蘇慈意一個擁抱,拍了拍蘇慈意的背,“好吧,那你哭個夠吧。”


    “哭完了我帶你去見老師,我想老師知道你來了一定會很開心。”


    蘇慈意就趴在傑利的懷中,哭到聲嘶力竭。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慈意的聲音已經哭啞了。


    她把臉上的淚痕擦幹淨,跟著傑利出了小木屋,來到了木屋前的一顆大樹邊。


    當初她就是把mark吊在這棵大樹上。


    樹下有一個小土包,上麵沒有墓碑,但長滿了五顏六色的野花。


    傑利帶著蘇慈意來到這個小土包前坐下,道:“老師,y迴來看你了。”


    蘇慈意紅腫著雙眼,極力克製住了想要落淚的衝動。


    “老師,我迴來了...”


    沒有人迴應他們。


    鬱鬱蔥蔥的樹林裏,一陣微風忽然拂過,吹動了蘇慈意的發絲,撫過了她的臉龐。


    連帶著小土包上那些色彩斑斕的小野花們都搖搖曳曳起來。


    就像是mark迴來了一般,微風替他向蘇慈意問了好。


    傑利笑了起來,“你看,我就知道你迴來了老師一定會很開心。”


    蘇慈意也扯唇笑了起來。


    她伸出手來,指尖輕輕觸碰上一朵小野花的花瓣,腦子裏迴溯的全是那兩年在澀穀裏的點點滴滴。


    “老師,當初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別的...”


    “我本來是想,等我解決完一切的事情再迴來向你賠罪的。”


    “可是……對不起。”


    那時蘇慈意臨時接到了蘇家在尋找鄉下的自己,準備讓自己去替嫁的消息。


    匆忙之下,她顧不了那麽多,隻能先行迴帝都。


    她太想複仇了,想到一整顆心都像是在烈火熱油上烹炸著一般。


    所以她忽略了mark。


    可命運弄人。


    她離開澀穀後見到mark的第一麵,也是最後一麵……


    蘇慈意說到這裏,垂下了眸子,任由哀傷將她籠罩。


    “y,我想老師一定不想聽到你的道歉。”


    傑利在旁邊朝她說道。


    他仰起頭來,望著被茂密樹枝遮蓋得嚴嚴實實的天空,有些自嘲地繼續說:


    “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真的挺嫉妒你的。”


    “老師對你太好了,明明我們兩個同樣是老師的學生,可我們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蘇慈意抬起泛紅的眼眶,望向傑利。


    傑利將目光挪向她,和她對視上,又揚唇笑起來:“但是我轉念想了想……”


    “如果我是老師的話,我一定也會更偏疼你。”


    “雖然隻有短短兩年,但是這兩年,你給澀穀帶來了生命,也給老師和我的人生裏都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傑利替蘇慈意拭去了滑落下來的淚水,帶著幾分縱容和寵溺。


    “所以,如果那天是我的話,我也會像老師那樣,奮不顧身地去救你。”


    蘇慈意的淚水終於決堤。


    她撲到傑利的懷中,再次放聲大哭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


    “都是因為我……”


    傑利擁抱著蘇慈意,也濕潤了眼眶。


    微風陣陣,樹影搖晃。


    小土包上,那一株株野花極具生命力地綻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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