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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泱泱從見不得光到被迫見光,她就像是一個笑話一般,不被帝都的上流圈子所接納。


    沒人把她當一迴事,也沒人把她放在眼裏。


    殷宇拍了拍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雨珠,話鋒一轉,結束了關於許泱泱的話題。


    “許大小姐,有一件事,還得跟你好好商量一下。”


    許清知微微點頭,“二位請說。”


    殷宇看了一眼江承宴。


    江承宴的眸色依舊晦暗不明。


    指尖夾著的半截煙抖了抖,煙灰散落。


    他不怒自威的聲音溢出:“三天後,我要去z國。”


    無視許清知的驚愕,江承宴接著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葉家應該不會善罷甘休。”


    “我會讓伊玫瑰和殷宇協助你,穩住許氏集團,在這期間,我希望你們三方能守好帝都的局勢。”


    話落,江承宴將手中的煙掐滅。


    煙頭落在地上的積水中,被男人的黑色皮鞋碾得變形。


    許清知麵色複雜,欲言又止。


    “恕我冒昧,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去z國?難道,慈意她真的……”


    許清知後麵的話止住,一言難盡地看著殷宇和江承宴。


    最近權貴圈子裏一直流傳著蘇慈意失蹤的消息,但被江承宴親自辟謠過後,沒人再敢多嘴議論。


    眾所周知,江承宴和蘇慈意舉辦訂婚宴的日子就快到了。


    可蘇慈意卻反常地沒再露過麵,就連z國約翰家族的那位千金小姐嶽湉湉都爆出自己懷有江承宴的孩子這件事情,都沒能讓蘇慈意出麵迴應過。


    這讓外界的人生出許多懷疑來。


    更何況,現在江氏集團和約翰財團的商戰已經愈演愈烈,形勢越來越不容樂觀,有心人已經發現約翰財團背後的葉家也悄然下場對付江氏集團了。


    z國又是約翰財團和葉家的地盤,江承宴現在說要去z國,那就跟羊入虎口沒什麽差別。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殷宇也收起吊兒郎當的做派,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許清知,道:


    “昨天,z國的一家頂級拍賣行裏流傳出來一枚成色罕見極品的鑽戒。你知道那枚鑽戒的來曆嗎?”


    許清知心頭掠過一個猜測,隨即狠狠一震。


    “該不會..是慈意的?”


    她不敢再深想。


    “是她的。”


    江承宴冷聲道:“那枚鑽戒是我向她求婚的時候送給她的。”


    空氣頓時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很難想象,蘇慈意到底是遭遇了什麽樣的困境,才會讓江承宴送給她的求婚戒指流落在外。


    許清知忽然就能理解江承宴要去z國的心情了。


    她攥緊了手,堅定地看向江承宴,“有什麽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嗎?隻要是我能做的,不管是什麽事,我都會拚盡全力去做。”


    當初要是沒有蘇慈意的幫助,她許清知現在是副什麽樣都不得而知。


    如果不是因為她才剛坐上許氏集團掌權人的位子,集團內的隱患還沒完全處理幹淨,否則她一定要跟著江承宴一起去z國。


    江承宴不由得正眼看了許清知一眼。


    “你要做的就是盡快學會做一個真正的掌權人,憑借自己的能力將許氏集團徹底握在手裏,到那個時候,你才有資本來幫助我和慈意。”


    簡而言之,現在的許清知想要幫上江承宴還不太夠格。


    他的這番話說得十分現實。


    許清知羞愧地咬了咬唇,“我會努力的。”


    雨勢漸漸小了。


    三人又聊了會兒帝都近來的局勢,氣氛也緩和了許多。


    許泱泱就像是從來都沒出現過一般,宛如一片落葉蕩過湖麵,泛起一絲細微的漣漪後再度沉寂下去,沒有引起絲毫波瀾。


    蘇紫柔和許家贏的葬禮已經進入尾聲。


    場地裏的賓客稀稀拉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就在江承宴三人也準備離開時。


    戚政隆的身影出現。


    沉悶的空氣在他周遭形成一股迫人的低氣壓,襯得他眉骨處的斷眉更顯得煞氣十足。


    他就這麽朝著江承宴而來,散發而出的戾氣也氣勢洶洶地衝著江承宴而去。


    殷宇皺了皺眉頭,看著麵色沉靜如水的江承宴,低聲道:“看樣子,這尊煞神是衝著你來的啊?”


    江承宴瞥了他一眼,沒應聲。


    戚政隆來到三人麵前。


    還不等殷宇和許清知作出反應,戚政隆就直視著江承宴,率先道:“我有些話想和江總單獨說,還請兩位迴避一下。”


    許清知和殷宇都齊齊看向江承宴。


    氣氛莫名就多了幾分冷凝。


    “你們先走吧。”江承宴道。


    許清知和殷宇對視一眼,先行離開。


    小雨淅淅瀝瀝,偌大的空地上,就隻剩下江承宴和戚政隆二人。


    “慈意呢?”


    戚政隆打破沉默,一上來就是冷厲的質問。


    江承宴沉默半秒,“抱歉,我會在三天後啟程去z國,親自把慈意帶迴來。”


    “砰”的一聲悶響。


    迴答他的是戚政隆一個毫不留情的拳頭。


    江承宴的頭被打得偏到了一邊,唇角滲出殷紅的血跡。


    他迴過頭來,屈指擦去了嘴角的血漬。


    戚政隆卻已經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如雷貫耳般的怒罵聲劈頭蓋臉地撲來:


    “戚家把慈意交給你,你呢?你護好她了嗎?!”


    “你知道現在外麵的人怎麽說她嗎?人人都說你江承宴給她戴了一頂綠帽子,人人都說她要給你和嶽湉湉的孩子當繼母!”


    “訂婚宴就在眼前,你他媽讓慈意一個人去z國?她去z國做什麽?去替你擦爛桃花屁股嗎?”


    “你當戚家是死的?嗯?”


    戚政隆狠狠攥著江承宴的衣領,又是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他沒留手,江承宴被這一拳砸得摔在了地上,渾身都沾上了水汙。


    吐出一口血沫以後,江承宴從地上起來。


    他扯了扯嘴角,即使挨了揍,染了一身髒汙也難掩他身上與身俱來的矜貴氣質。


    “嶽湉湉那我已經在處理了,她肚子裏的孩子與我無關。”


    “帝都的輿論已經控製住了,至於外麵的輿論..有葉家下場,暫時無法控製住。”


    “我會親自去見葉家的人,沒護好慈意,是我的過錯。”


    他一字一句,盡是謙卑。


    他讓蘇慈意一個人身陷z國下落不明,沒做好就是沒做好,他也並不為自己找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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