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國。


    江承宴捏著眉心從床上醒來時,胃還在隱隱不適。


    他身上的酒氣很重。


    等他進了浴室衝完澡出來時,剛點燃了一根煙,房間的門就被重重拍響。


    江承宴吐出一口濃白的煙霧,一雙暗色的眸深不見底。


    他打開門。


    殷宇側身直接進來。


    一進來就直接往沙發上一坐,“江承宴,你趕緊看看新聞吧。”


    江承宴冷眉擰了擰,在殷宇對麵坐下,抖了抖煙灰,“有什麽事?你直說便是。”


    殷宇挑眉瞧著他,“我勸你還是自己看看比較好。”


    江承宴聞言,清雋又略顯慵懶地瞥他一眼。


    他夾著煙的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另一隻手順勢拿過了手機,點開新聞瀏覽起來。


    不出幾秒,男人周身的氣息驟然冰冷起來,陰沉沉的,駭人不已。


    江承宴反手將還剩下的半根煙直接按滅在煙灰缸裏。


    他用了力,指骨都在泛白,煙蒂也被扭曲。


    江承宴沒有在那些新聞上多停留,他第一時間就給蘇慈意打電話。


    冰冷的機械化女聲提醒著江承宴他已經被蘇慈意拉入黑名單,電話根本打不通。


    男人身上的寒氣更重了幾分,他轉而給薑朝撥了個電話。


    電話秒接。


    “總裁……”


    江承宴撂下兩字,“進來。”


    他的聲音寒若萬年化不開的冰川,也不等薑朝迴應,江承宴就掛了電話。


    為了方便,每每出差的時候薑朝都是住在江承宴的隔壁房間的。


    此時,薑朝敲了敲門,硬著頭皮推門而入。


    “總裁。”薑朝在江承宴身旁頷了頷首。


    江承宴冷眼一掃,通身的厲氣散出,眉宇間濃重的慍怒化也化不開。


    他將手機扔在了薑朝麵前,“為什麽不早點通知我?”


    薑朝頭皮發麻,後背的冷汗一陣一陣地往外冒,“事情發生後我就馬上讓人去處理了,但是事發突然,背後好像有推手,輿論又擴散得太快,這才一直沒有解決。”


    “您昨天喝得有點多,一直在醉著,我不敢叫您。”


    薑朝將頭垂得低低的。


    殷宇翹著二郎腿,看著這幅場麵,痞痞地笑了起來,他適時提醒,“江承宴,這一看可就是約翰的手筆。”


    江承宴扭頭冷冷盯了他一眼,“我知道。”


    如果不是約翰出的手,別說這種小事根本就輪不到薑朝來親自來處理,就是借帝都那些媒體和營銷號八百個膽子,沒有江承宴的點頭,誰敢亂寫?


    然而現在事態居然愈演愈烈,不用猜都知道這背後一定是有著勢力在推動。


    薑朝根本不敢抬起頭來。


    最終,江承宴一甩手,揮退了薑朝。


    殷宇嘖嘖道:“這些你恐怕解釋不清了,帝都那邊已經傳開了,蘇慈意這女人替身傲骨,恐怕受不了這種事情的發生。”


    江承宴抬了抬眼皮,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


    殷宇連忙抬手:“好好好,我不多嘴,我不多嘴。”


    說罷,江承宴才收斂迴目光。


    “不過,昨晚約翰先生灌你灌得真有點狠啊,要不是嶽小姐親自求上約翰先生,恐怕你還沒那麽容易脫身。”


    “別跟我提他們。”江承宴冷聲道。


    隨後又伸出了手來,對殷宇說:“借你手機用用。”


    殷宇無奈,將手機交給了江承宴。


    江承宴輸入了蘇慈意的手機號撥打過去。


    然而,電話是打通了,卻根本沒人接。


    江承宴不死心,連著打了好幾通,都沒人接。


    殷宇接迴片刻後江承宴遞過來的手機,見著江承宴麵色鐵青的模樣,道了一句:“誰讓你和嶽小姐接觸那麽親密?也難怪蘇慈意會生氣。”


    江承宴閉了閉眼,幽深的暗色瞳眸裏裝滿了濃墨,隻聽他低低說道:“你覺得我真的和她有親密接觸了麽?”


    嶽湉湉倒是巴不得能貼在他身上。


    但他江承宴對嶽湉湉的貼近從來都是退避三分。


    至於被拍到的那些,全都是嶽湉湉趁他不注意時刻意靠近她的。


    殷宇也無話可說,拍了拍江承宴的肩膀,起身就走,“約翰先生可不是個好解決的,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


    江承宴坐在原味,一動不動。


    酒店的房間內隻剩下了他一人。


    他又拿出手機試圖給蘇慈意的微信發信息。


    可是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


    他連微信都被蘇慈意給拉黑了。


    想到那個如小野貓一樣的女人,江承宴心底騰起一抹無奈。


    他好不容易才快要獲取到蘇慈意的信任,如今若不能很好地解決這件事情,恐怕蘇慈意的心門今後將對他永遠關閉了。


    江承宴甚至恨不得現在就飛迴帝都。


    煙一根又一根地抽著。


    屋內煙霧繚繞,尼古丁的味道濃重。


    江承宴離開酒店時,桌麵上的煙灰缸裏已經堆滿了煙蒂和煙灰。


    他是直接去往約翰的莊園的。


    車子剛抵達莊園門口,車窗降下半扇,露出江承宴棱角分明的側臉,他的麵部線條冷硬地緊繃著,一張妖孽的臉上半分溫度都沒有。


    莊園門口,嶽湉湉正提著裙擺急匆匆準備上車。


    她扭頭看見車上的江承宴時,連忙又撇下司機和保鏢,轉頭就朝著江承宴小跑而來。


    江承宴眸中寡淡一片,隻對駕駛座上的薑朝道了一句:“別停。”


    隨後,車子速度緩慢卻根本沒有藥停下來的意思,直直地朝著莊園門口駛入。


    “承晏,承晏你等等。”


    嶽湉湉好不容易才追到江承宴的麵前,那半扇車窗就已經無情地升了上去。


    男人連一個正眼都沒給過她。


    車子就直接從嶽湉湉的身邊開過,無情且涼薄。


    嶽湉湉站在原地,死死攥著手,美眸中翻湧著不甘卻又病態的偏執神色。


    她扭頭就提著身上精致的小裙子追迴了莊園裏。


    江承宴坐在約翰先生的麵前時,嶽湉湉也一路小跑著趕到。


    因為跑得急,她臉色微紅,還不斷穿著粗氣。


    “江承宴,你怎麽不等等我呀?”嶽湉湉委屈巴巴地在江承宴身邊坐下。


    此時的她眼底隻有純澈的委屈,剛才的偏執和病態早已不見。


    江承宴輕啟薄唇,“嶽小姐,我這趟來是想請你出麵幫我澄清謠言,以免我太太有所誤會。”


    他直奔主題,連一點多餘的轉圜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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