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若不是花費力氣大力去查,是絕對查不到的。


    嶽湉湉一雙美眸裏全是小心翼翼,“江承晏,你不要生氣,是我求我爸爸調查一下的,並沒有惡意。”


    她看上去十分忐忑,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不忍。


    江承宴眸色深沉如夜,眼裏的清風霽月像遮了霜。


    他不說話。


    嶽湉湉便鼓起勇氣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你能不能陪我去花園裏走一走?”


    江承宴的目光從嶽湉湉拉著自己袖子的手上掠過。


    隨後不動聲色地將嶽湉湉的手拿開,隻淡漠地道出一句:“走吧。”


    嶽湉湉頓時就露出了笑顏,兩隻眼睛彎彎的,亮亮的,也全然不在意江承宴剛剛將她的手給拿開。


    二人一同去往花園。


    嶽湉湉一路都在江承宴的耳邊嘰嘰喳喳的,她就像一個靈動的小精靈一般,陽光又活潑。


    江承宴卻連她說什麽都一句沒聽進去。


    他還在想跟著嶽湉湉來花園裏總比直接跟約翰開始觥籌交錯的好。


    在嶽湉湉身邊應該能找個機會給蘇慈意打電話。


    薑朝匯報過,江家側宅裏的那些傭人和保鏢都說蘇慈意發了很大的火,把江城海打得隻剩下半條命。


    江承宴心裏放不下。


    要讓蘇慈意在江家老宅裏都那麽大動幹戈的,大抵是因為江城海和蘇慈意媽媽的死逃不開幹係。


    也不知道那個小東西一個人有沒有難過。


    嶽湉湉發現了江承宴的心不在焉和敷衍。


    她咬了咬下唇,眸子裏的亮光消散了不少。


    但餘光一掃,在看到花園角落裏藏著的人影以後,嶽湉湉又勾起了笑容,忽然就一把攬住了江承宴的胳膊。


    “江承宴,謝謝你能陪我來花園裏散步,我很開心,這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生日禮物。”


    角落裏悄無聲息地傳來一聲細微的“哢嚓”,無人發覺。


    江承宴被嶽湉湉的動作拉迴注意力。


    江承宴眉宇一冷。


    陌生女人的碰觸讓他抵觸到了極點。


    正當他準備甩開嶽湉湉的時候,嶽湉湉卻又巧笑嫣然地放開了他,乖乖地退到了一邊。


    “好啦,江承宴,我知道你心思不在我身上,我就不浪費你的時間了,酒會應該已經開始了,我帶你去見我爸爸吧。”


    江承宴抬抬眼,不鹹不淡地掃了嶽湉湉一眼,道:“稍等,我打個電話。”


    “好。”


    嶽湉湉後退兩步,站在江承宴身邊笑得甜美。


    江承宴不再看她,轉身拿出了手機,找出蘇慈意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蘇慈意略帶沙啞和茫然的聲音懵懵地傳來:“喂?”


    那慵懶的調調,一聽便知道她剛才在睡覺。


    江承宴估算著,現在帝都還是大白天。


    他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溫柔之色不由自主地在他那一直都緊繃著的眉宇間彌漫開來。


    “怎麽大白天就開始睡起來了,嗯?”


    此時。


    站在江承宴身後幾步的嶽湉湉不甘地攥緊了手。


    她眼睜睜看著江承宴一打通電話,身上那股冷酷氣息就瞬間消散的情形。


    男人平時那股不可侵犯的銳利氣場都在那通電話被接起來的時候變得格外柔軟。


    他說話時眼睛裏的寵溺更是要溢出來。


    那是嶽湉湉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模樣。


    嫉妒湧上心頭。


    嶽湉湉美眸裏的嬌俏和靈氣被幽怨取代。


    明明她隻是想遠遠地看著江承宴就好的……


    可憑什麽,憑什麽那個叫做蘇慈意的女人就可以那麽輕易地占有江承宴?


    她本來隻想遠遠地看著江承宴,哪怕不和他在一起也好,隻要能看著江承宴,她就感覺很幸福了。


    可是那個女人哪裏配啊?那個叫做蘇慈意的女人根本就不配!


    隻有她才配得上江承宴!


    背對著身的江承宴看不到嶽湉湉的神色變化。


    他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蘇慈意的小奶音,心都軟得一塌糊塗。


    “有點累,就睡著了……”蘇慈意抱著手機,還半眯著眼。


    她從江家老宅出來以後就直奔公寓了,本想忙工作,但心情還是久久平複不下來。


    疲憊之下,她就在小公寓裏睡了一覺。


    江承宴唇角始終彌漫著笑意,弧度淺薄卻條理分明,“有沒有想我?”


    又是這個問題。


    蘇慈意捏了捏眉心,隨口答了句:“想。”


    江承宴眼底的笑意愈發濃了。


    “怎麽不等我迴去再去見江城海?”


    電話中男人的聲音磁性又低沉,蘇蘇麻麻的像是一根小羽毛一樣,從蘇慈意的心間撩撥而過。


    她翻了個身,睡意全無,悶悶地道:“等你迴來黃花菜都涼了。”


    江承宴想了想,“也是,我暫時還沒有那麽早迴去。”


    他轉而又問道:“聽說你動手打他了,你有沒有傷著哪裏?”


    蘇慈意隻覺得好笑,想了想她離開時江城海的那幅慘狀,道:“我沒有傷著,倒是江城海傷得不輕……我差點把他打死了,你怎麽沒有怪我?”


    江承宴正要答。


    嶽湉湉的聲音就已經先行傳了過來。


    “承晏,我爸爸在催我們了,我們該進去了。”


    嶽湉湉嬌軟的語調任是哪個男人聽了都把持不住。


    可江承宴卻冷硬得不為所動,甚至還森冷地迴眸剜了她一眼。


    那眼神,冰得讓人心底發寒。


    很明顯是在怪她打斷了他和電話裏的那個女人的通話。


    嶽湉湉臉上的笑意差點僵住,很快就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江承宴不耐,正想先跟電話那頭的蘇慈意先說一聲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開口,耳邊的手機裏已然傳來一陣忙音。


    蘇慈意那邊把電話掛斷了。


    “承晏……對不起,打擾你講電話了。”嶽湉湉眼眶轉眼就通紅起來。


    江承宴看了看已經被掛斷的電話,麵無表情地看了嶽湉湉一眼,抬步就走。


    他從嶽湉湉身邊擦肩而過,帶起一陣冷風。


    嶽湉湉連忙跟上他的腳步,還想再解釋道:“我爸爸已經派人來催了好幾迴了……我擋掉了幾次,但是我看他有點不高興了,以為是我任性地纏著你在花園,不肯放你過去。”


    “爸爸還斥責了我,我這才沒辦法叫了你的……江承宴,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江承宴這才側目去看她。


    隻見嶽湉湉眼裏環繞著霧氣,淚珠子更是掛在眼眶上,泫泫欲泣。


    江承宴下意識皺眉。


    怎麽這就要哭了?


    如果是蘇慈意的話,恐怕在他晾著她的時候就已經冷著臉色離開,不用銀針紮他就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她這幅嬌弱可憐的樣子,倒讓江承宴的臉色沒有那麽難看了,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以後就收迴了目光。


    矯揉造作的女人。


    “我沒怪你,稍後我會親自向約翰先生解釋的,讓你被錯怪了,抱歉。”


    雖是道歉,但字裏行間都沒有一絲歉意。


    嶽湉湉見他看上去像是緩和了許多,立馬就破涕為笑了。


    她連連搖頭,“沒關係的沒關係的,不用和我爸爸解釋,他隻是說了我兩句,不礙事。”


    江承宴不再多說什麽,和嶽湉湉一起去了莊園正廳,參加酒會。


    遠在帝都的蘇慈意此刻卻站在了窗邊,心思團成亂麻。


    她剛剛就是聽到了江承宴電話裏那個女人的聲音,才二話不說掛斷的。


    聽起來那個女人和他很是親密的樣子。


    而且江承宴怎麽還去見了人家的爸爸?


    蘇慈意越想越是煩躁,根本就無心再睡,索性起身想要工作。


    但她發現自己連工作都做不下去了。


    沒了辦法,隻好忍著內心的燥意起身來到窗邊,任由冷風吹進來,吹得她身子都有些發涼。


    如此,才能勉強減輕一點心底處那股子沒來由的不爽。


    忽然,“叮咚”的一聲手機提示音引起蘇慈意的注意。


    她拿出手機,發現是江承宴發來的微信。


    點開一看。


    江承宴隻發來了潦草一句。


    “在參加酒會,不太方便,是合作方的女兒,別誤會,忙完和你解釋。”


    蘇慈意拿著手機,嫣唇不由自主地輕輕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心底那股煩悶也頓時煙消雲散。


    但她還是迴了一句:“無所謂,你最好談個項目還被附贈一個江家大少奶奶。”


    等了許久江承宴那頭才迴了消息。


    “別胡說,江家隻有你一個大少奶奶,迴去收拾你。”


    蘇慈意挑起唇畔,將手機放到了一邊,心情莫名愉悅。


    可她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伊玫瑰就打來了電話——


    “意姐,蘇紫柔這邊果然有發現!我查到她每年都會去美容院做一些私密項目,那些項目都是針對有生育過的女人的,但是我查了查,蘇紫柔從大學畢業以後,就一直跟著許家贏,期間沒有過別的男人!”


    伊玫瑰的話讓蘇慈意腦海中瞬間想起了江城海的話。


    許家……


    是藏著一個私生女麽?


    蘇紫柔又藏著什麽樣的秘密?


    蘇慈意心髒倏然就砰砰直跳起來。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和媽媽的死亡有著很重要的聯係!


    她可以用自己的毒術直接將許家人弄死,但她不能讓媽媽死得不明不白。


    她必須搞清楚一切真相,最後帶著那些傷害過媽媽的人到她墳前懺悔。


    “你繼續查,著重調查許家贏有沒有私生女。順便按照我說的話,讓人轉告蘇紫柔,讓她來城南那個老地方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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