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慈意看到這裏,冷笑不止。


    她繼續往下看。


    看到後麵的內容時,蘇慈意諷刺地垂眼。


    後續很簡單。


    夏曉霞相信了夏大苟那位手下的話,再加上她怎麽也聯係不上夏大苟,所以就實打實地恨上了蘇孟達。


    而後,夏曉霞就讓她在外麵的一個叫做阿強的姘頭調查了蘇孟達。


    為此,夏曉霞還出去陪了那個姘頭好幾個晚上。


    這還不是重點,最關鍵的是,夏曉霞勾搭上了蕭柏聯,給蕭柏聯下了藥,自此和蕭柏聯也成為了請人關係。


    二人勾結在一起,一起搬空了蘇氏,並且還偷了蘇氏的機密賣給敵對公司,所以才導致了蘇氏的崩塌。


    看完這些以後,蘇慈意收起了手機,倒是對夏曉霞刮目相看。


    沒想到這個女人到這個時候倒還有幾分腦子,而且居然在外有這麽多見不得人的事。


    直到現在,蘇孟達都還在被蒙在鼓裏。


    蘇慈意對此一點兒也不同情。


    這都是他們自找的。


    另一邊。


    伊玫瑰將自己的一頭大波浪金發拂到肩後,她今天穿著一件小香風的短款上衣,半截細腰露出,下身穿著超短百褶裙,兩條白得晃人眼的大長腿極致吸睛,踩著一雙十厘米的高跟鞋,整個人的氣質火辣又甜酷。


    是極具攻擊性和盛放的美。


    伊玫瑰摘下了自己臉上的墨鏡,跟見了鬼一樣地盯著眼前那輛車上下來的男人。


    殷宇咧嘴,舌頭頂了頂腮幫子,迎著天空上高掛的太陽眯眼看向了伊玫瑰。


    他的目光赤裸裸地在伊玫瑰的身上來迴打量。


    “這位小姐,你撞了我的車。”


    伊玫瑰單手扶著自己紅色的保時捷718車門,唇色紅得張揚,“是你自己變道還不打燈,再加上突然刹車,才導致我撞了你的車。”


    “不過我趕時間,算你今天走運,你報個數吧,我轉給你。”


    她說著,又戴上了自己的墨鏡,拿出手機就準備轉賬。


    殷宇瞧著她這幅囂張模樣,唇角勾了一抹饒有興致的笑,“小姐,你不如再好好看看,你應該賠我多少合適?”


    他一指自己的勞斯萊斯,整個車身的尾燈全部壞掉,再加上車屁股也被撞得花了一片。


    殷宇倒是真沒想到,他的連號車牌開在帝都的馬路上,絕大部分的車都是繞著他走的。


    今天這個女人居然一屁股就懟上來了。


    他這輛頂配勞斯萊斯可跟一輛保時捷718不是一個檔次的。


    伊玫瑰扶了扶自己臉上的墨鏡,看向殷宇的時候,明顯地捕捉到了他眼底的戲謔,還有那明顯有著輕佻和輕視的口吻。


    伊玫瑰一皺眉頭,本來就急著辦事的她根本沒那麽多耐心。


    她抬了抬腕表,時間更是不等人。


    於是便橫眉睨著殷宇,當場口吐芬芳,“一輛破勞斯萊斯而已,裝什麽逼?你以為你是江承宴?”


    開玩笑,她見過的男人裏也就意姐那個便宜老公江承宴敢那麽囂張。


    這貨算老幾?


    說罷,伊玫瑰翻了個白眼,也不管殷宇什麽反應了,拿出了自己的錢包,從裏麵掏出了一張卡來,反手按在了殷宇的身上。


    她力道不小,把殷宇按得往後退了一步。


    等他堪堪接住那張銀行卡以後,才看到伊玫瑰已經甩著她那頭金發幹脆利落地上了車。


    “裏麵有一百萬,密碼八個八,夠你修好你的破勞斯萊斯的。”


    她扔下這句話,“砰”的一下關上車門。


    隨後,油門猛踩,火紅色的保時捷718轟著油門傳來刺耳的響聲,唿嘯而去。


    卷起來的塵土和汽車尾氣嗆得殷宇臉色難看至極。


    “操……!”


    **


    蘇慈意百無聊賴地把江承宴的辦公室逛了個遍,最後隨手在辦公室裏的書架上拿了一本書,坐在沙發上翻看著。


    許是太無聊了,她看著看著就開始犯困,靠在沙發上居然眯著淺淺睡著了。


    江承宴抬頭時看見沙發上的那抹身影安安靜靜的一動不動,不由得動作放輕地合上了自己手中的文件夾。


    他從辦公桌前起了身,到休息室裏拿來了一條毛毯,來到蘇慈意的身邊,小心翼翼地為她蓋上。


    但是蘇慈意這一覺本就淺,隻是打個瞌睡,所以江承宴手中的毛毯一蓋下來的時候,她就顫了顫睫毛,醒了過來。


    蘇慈意條件反射地扣住了江承宴的手腕,那種剛睡醒時的警惕和戒備讓她此刻就像一隻炸了毛的小刺蝟一般。


    “別緊張,我隻是看你睡著了怕你著涼。”江承宴目光落在了那隻扣在他手腕上的小手。


    小手軟乎乎的。


    蘇慈意看見江承宴,還有自己身上的毯子,一瞬間又放下了防禦,鬆了口氣,低聲道了句:“謝謝。”


    她鬆開江承宴。


    但是男人卻在下一秒翻轉了手,將她的小手把進了掌中。


    江承宴順勢在她身邊坐下,同時長臂伸出,一把將她帶入懷中。


    清冽的氣息撲鼻而來,緊接著蘇慈意就感覺到自己撞進了一麵厚實堅硬的胸膛。


    男人身上的氣息環繞住她。


    即使蘇慈意已經和江承宴有過那麽多次的親密接觸,但她此刻還是有一瞬的不適應。


    正當她想掙紮,頭頂處江承宴的聲音傳來:“慈意,別忘記你現在是什麽角色。”


    他們現在還在“遊戲”中。


    蘇慈意頓時偃旗息鼓。


    感受著懷中的溫軟,江承宴嘴角微勾,將她又摟緊了緊。


    “有的時候,我還真希望你不是那麽要強的蘇慈意,這樣我就可以把你藏起來,讓你成為我一個人的蘇慈意。”他低聲說著。


    蘇慈意斂著眼睫,聲音淡淡,“那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我不會成為任何人的金絲雀。而且你所謂的“藏“也是病態的,蘇慈意就是蘇慈意,不是誰的附屬品。”


    江承宴笑,“確實,我也隻不過隨口一說。”


    他牽著蘇慈意的手,輕輕捏著她的手心。


    女人的手心裏一片溫暖,溫度從他微涼的指尖渡到他的心裏。


    江承宴眼眸深黑,“你知道麽,我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很愛養玫瑰花。”


    “但是她不愛將這些花圈養在大棚裏,而是放任它們在露天花園裏野蠻生長。”


    “她也會精心去照料那些玫瑰花,但是有時候,往往一場傾盆大雨就能輕易將那些傲挺的玫瑰花給折了。”


    “每當這個時候,我母親都會格外傷心,覺得很可惜。她會盡全力和園丁一起去挽救那些被摧殘的玫瑰,但花太多了,她顧不過來。”


    “不過有意思的是,有些被她救助過的玫瑰卻活不了太久,還是衰敗了。可是有些她沒顧上的玫瑰卻頂著風雨繼續頑強生存下去了,帶著從前殘敗的痕跡盛放在花園裏。”


    說起往事,江承宴往日裏一貫都冷硬的眉宇都顯得溫和了許多,他低頭去看蘇慈意,嗓音富有磁性,“慈意,你就像那經曆風雨後依舊開得嬌豔的玫瑰。”


    “巧的是,我愛上的也正是那一身傷後還能屹立不折的玫瑰。”


    不是被園丁嬌養的玫瑰。


    是堅韌不屈且逆天而活的玫瑰。


    江承宴深深望向蘇慈意。


    那一瞬,蘇慈意隻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微微發熱。


    她斂著眸子,睫毛顫了又顫。


    那被江承宴把在手中輕輕捏著的手也不禁緊了緊。


    這“愛”字實在太過滾燙,讓她難以招架。


    蘇慈意下意識想逃。


    但江承宴不許。


    他已經抬起了她的下巴,吻住了她。


    這一吻和從前的都不同。


    霸道中夾雜著無限溫柔,像是帶著灼灼熱意一般,要將蘇慈意點燃。


    男人一手扶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抬著她的下巴,她無處可躲。


    一縷名為悸動的種子在蘇慈意的心底悄然埋下,逐漸生根發芽,繼而冒出頭來。


    江承宴吻得愈發深了,他似是動了真情,一寸一寸地侵蝕著蘇慈意渾身的防備,拉扯著蘇慈意的理智逐漸沉淪。


    就連蘇慈意自己也沒有發覺,她不再抵抗江承宴的侵略。


    相反,那雙小手無聲地掛在了男人的脖子上,一點一點,笨拙而青澀地迴應著。


    她想,她一定是瘋了。


    蘇慈意從不做這種沒有理性的事情。


    但這一次,她放縱了自己的瘋狂。


    任性一次又何妨?


    收到蘇慈意迴應的江承宴像是受到鼓舞一般,愈發加深了這個吻。


    二人唿吸交織在一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吻終於結束。


    江承宴鬆開了蘇慈意,一雙狹長的眼中滿含笑意,目光纏著她不放。


    蘇慈意杏眸之中像是落了一灣水色般,霧蒙蒙中又有一絲絲迷離,她的臉上也沁出一層淡淡的櫻粉,唇瓣紅潤晶瑩,讓人看得心底燥熱。


    動情後,她就像隻貓兒一樣蜷在了江承宴的懷中。


    “乖。”


    喑啞的聲音附在了蘇慈意的耳旁傳來。


    她將腦袋埋進了江承宴的懷中。


    心中已然開始後悔。


    自己居然一時放鬆警惕,差點被這個狗男人給勾了魂。


    不過……


    方才那一吻,她並不抵觸。


    還很享受……


    那種被人真正憐惜疼愛的感覺,她有多少年都沒有感受到了啊……


    室內的溫度還是居高不下,曖昧的氣息遍布四周。


    就在這時。


    一道違和的敲門聲響起,緊接著,殷宇奪門而入。


    “江承宴,我剛才碰見了一個瘋女人……”


    殷宇的話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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