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繼續著,江承宴也不再逗弄蘇慈意了,轉頭和殷宇聊著些什麽。


    就在這時,蘇慈意旁邊的那個原本一直空著的座位來了人了。


    有個男人落座。


    蘇慈意本沒去注意,但聽到許清知對那男人客氣地道了句:“戚總,“”好久不見。”


    “戚”字讓蘇慈意不由得偏過頭去看了一眼。


    不為別的,她媽媽也姓戚。


    帝都姓戚的人少,所以聽到戚這個姓時,蘇慈意還是有幾分好奇的。


    隻見她身旁坐著的那個男人看著年齡大概在三十多歲左右,相貌俊朗,通身貴氣不說,還有一股子剛毅,看上去就一派正氣的模樣。


    唯一吸引蘇慈意目光的就是男人的眉骨處有一小道疤,以至於男人的左邊眉毛是斷眉。


    戚政隆向許清知點頭示意,察覺到身後有視線一直盯著自己以後,他不免轉過頭去。


    這就與蘇慈意四目相對上了。


    戚政隆在看到蘇慈意的第一眼時,眉頭就不由得皺了起來。


    蘇慈意見狀,心底不禁泛了疑惑。


    她怎麽感覺戚政隆看她這眼神有點奇怪?


    不過她還是禮貌周到地向著戚政隆點了點頭,隨後別開視線去看拍賣了。


    戚政隆多看了蘇慈意一眼。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二人雖是鄰座,也沒有再過多接觸了。


    蘇慈意這邊雖然一直看著拍賣會場上,但是心思早就已經飛到天邊了。


    她在想。


    剛剛身邊的那個男人為什麽用那種眼神看她?


    她也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這麽一號人。


    蘇慈意的感知敏銳,她也知道能跟她和江承宴,殷宇,還有許清知同坐一起的人物自然不是什麽小角色。


    而且方才許清知還叫他“戚總”。


    蘇慈意可沒忘了,這帝都四大家除了江家、殷家、許家以外,還有一個戚家。


    這麽說來她身邊的男人是戚家的人。


    這戚家在帝都可算大有來頭了。


    戚家本家其實並不算是帝都的,因為戚家的產業多在y國,更不用說聽聞戚家在y國還與軍政界有所關聯。


    戚家在y國勢大,在帝都產業也不少,所以能排上帝都四大家族是綽綽有餘的。


    戚家藏得深,外界隻知戚家底蘊深厚,但不知戚家的底到底有多身後,而且戚家一向低調,很少張揚,也鮮少在帝都和一些家族交好,就連一些宴會活動都不怎麽出席。


    不過就算如此,放眼整個帝都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家族敢小看戚家的。


    蘇慈意想到這裏,思緒不由得又轉了個彎。


    據她初入帝都時打探來的消息,說是戚家幾十年前並沒有這麽低調,以至於現在是半退隱的狀態。


    聽聞幾十年前戚家出了件大事,自此以後戚家像是一夜之間就頹靡了不少,關起了門過日子,不讓外界窺探到任何。


    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麽大事蘇慈意查不到。


    這算是大家族之中的秘辛,以戚家的勢力,怕是早就讓人將這事的蛛絲馬跡抹得一幹二淨,更何況還過去了這麽多年。


    蘇慈意也不是愛管閑事的八卦的人,想完這些以後,她就收起了心緒,專心看起了拍賣會。


    說是看拍賣會,不如稱作是讓視線有個落點,打發時間罷了。


    恰好這時拍賣會也到了尾聲,有專人小心翼翼地拿上了一個精致的絲絨盒子。


    打開一看,是一條粉鑽項鏈。


    拍賣會的主持人拿著麥克風開始激情介紹起這條粉鑽項鏈。


    這粉鑽是從m國采來的天然粉鑽,罕見之極,極品成色,先後在m國的皇族之中流傳好久,後來被一位私人收藏家以天價買了迴來,一直視作珍寶般珍藏。


    而後又兜兜轉轉流轉迴了華國,這才到了帝都。


    這條項鏈一開價就是八千萬的價格起拍。


    著實價值不菲。


    場上的一眾名媛千金都被驚豔到,紛紛舉牌叫價。


    江承宴也在這時看了身旁的蘇慈意一眼,見她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漂亮勾人的眉眼耷拉著,似乎興致缺缺的樣子,對這粉鑽一點兒也不感興趣般。


    “這條項鏈怎麽樣?”


    江承宴問著,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蘇慈意的脖頸,微微眯了眯眼。


    蘇慈意的皮膚是少見的好,饒是江承宴一個男人都覺得她身上似乎沒有一處是他能找得到缺點的。


    纖細修長的脖子和精致有形的鎖骨,與這條粉鑽項鏈極搭。


    蘇慈意聽著現在這條粉鑽的叫價才沒一會兒就已經飆升到了一億五千萬,平淡如水的眸底終於起了絲絲波瀾。


    她輕輕“嘖”了一聲,頗為感概地道,“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貴了。”


    一億五千萬呢,這麽多錢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她不差錢,但也不是鋪張浪費的性子,隻是覺得這項鏈確實好看,而且稀有罕見。


    可蘇慈意也沒有想到她就是簡簡單單這麽隨口一誇,她身旁的江承宴就緊跟著叫價。


    “兩億。”


    一下子提了五千萬的價。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江承宴的身上。


    就連蘇慈意也一個怔愣,朝江承宴望去。


    可男人看上去那般的雲淡風輕,仿佛他叫的不是兩億,而是兩百。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江承宴想要拍下這條項鏈了。


    後頭還是有人跟價,但是不論出價多少,江承宴都在這個價格上再拔上五千萬。


    這叫價的方式,直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咂舌。


    果然是江家的掌權人,出手闊綽到令人膽顫心驚。


    蘇慈意臉色非常難看,甚至非常想把旁邊這個財大氣粗的男人給打一頓。


    她坐不住了,直起了腰板去拉江承宴的衣袖。


    “你幹嘛?”


    若不是怕旁人聽見,蘇慈意現在的聲調早就拔高了。


    江承宴淡漠幽深的眸掃了一眼她拉著自己衣袖的小手,嘴角一勾,大手順著直接將她的小手裹在了掌心之中,親昵地拉著。


    語調也是漫不經心的,“你那麽白,這條項鏈配得上你。”


    蘇慈意咬牙,“我對這種東西沒興趣!”


    江承宴不急不緩,慢條斯理地轉眸看她一眼,隨後又叫了一次價,將這條粉鑽項鏈的價格提到了五億六千萬。


    叫完了價,他才揚了唇,眼裏鋪天蓋地地漫開溫柔,“可是我對看你戴這條項鏈有興趣。”


    “……”


    蘇慈意徹底無語,甚至很想去堵住江承宴那叫價的嘴。


    這麽多錢啊,還不如直接給她,換一條沒用的粉鑽項鏈能做什麽?


    她又一向對這些東西不上心。


    最終,這條粉鑽項鏈還是讓江承宴以七個億的價格拍了下來。


    項鏈被拍下,全場的女人看向蘇慈意的眼神裏都更為羨慕嫉妒恨。


    甚至都開始竊竊私語著說江承宴對蘇慈意有多麽寵愛,多麽深愛。


    蘇慈意成功地再次站上了風口浪尖。


    她臉黑得不行。


    後續又有幾樣壓軸的東西被帶上來拍賣,等到拍賣會徹底結束了以後,眾人紛紛退場。


    蘇慈意甩開江承宴的手,對他一點好臉色都沒。


    江承宴薄唇勾著弧度,看上去倒是一點兒也不介意蘇慈意鬧脾氣。


    他跟在蘇慈意身邊,硬是黏上去,“怎麽,你男人花了七個億就是想博你一笑,你怎麽反倒甩起臉了?”


    蘇慈意一邊走,一邊頭都不迴,連個正眼都不給他,就道:“我謝謝你,你有這七個億不如直接打我賬上。”


    她倒不是心疼江承宴的錢。


    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錢,她犯得著麽?


    隻不過江承宴這麽聲勢浩大地在這種場合給她花了這麽多錢拍下了一條項鏈,直接就讓她成為了帝都上流社會最紮眼的人,吸引了眾多目光。


    本來江承宴自從奪權以後就在帝都讓人無法忽視,她今天陪他來參加這場宴會也算露了個臉,總歸是會被注意到的。


    這一點蘇慈意早有考慮到。


    所以在江承宴麵對那些權貴們的巴結交好時,她也刻意避得遠遠的。


    為的是什麽?


    還不是低調。


    可這個狗男人倒好,直接豪擲七億,把她推入帝都所有人的視線之內。


    蘇慈意敢肯定,過了今夜,外界的人都會知道她這麽號人。


    畢竟剛剛奪權的江家大公子可是為了她花了七億元買下一條粉鑽項鏈。


    蘇慈意越想越氣。


    在帝都的上流社會圈子變得這麽紮眼,這對她後續的計劃非常不利。


    江承宴低笑著又對蘇慈意重複了那句話:“我說了,你嫁給我,整個江家都是你的聘禮,你想要錢,也有的是錢。”


    蘇慈意狠狠瞪他一眼,抬腳就走開幾步,不想跟江承宴再走在一起。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道刻薄銳利的尖叫聲朝著蘇慈意而來——


    “蘇慈意,你這個賤人!給我去死吧!!”


    緊接著,一股大力就從後方撞向了蘇慈意。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沒有人反應過來。


    而蘇慈意的下麵正是樓梯,長長的台階,這要摔下去,不說殘廢,必定得傷筋動骨。


    蘇慈意踩著高跟鞋,一時之間被這麽一撞,下意識驚唿一聲便往後倒。


    江承宴在第一時刻就伸手想去抓住蘇慈意,但因為他離著蘇慈意還有幾步距離,還是晚了一步。


    在樓梯上的人有下意識想去救蘇慈意的,也有條件反射想要去躲蘇慈意避免自己被一起撞下樓梯的。


    立馬就生起了一片亂。


    眼睜睜地看著蘇慈意不受控製地向樓梯下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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