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慈意剛剛結束一天的工作。


    她這麽晚沒迴去,柳媽已經關切地打來電話,說是鍋裏還為她煲著滋補烏雞湯,時間不早,讓她早點迴去。


    原本她收拾好東西準備直接迴禦景灣的,但是手機忽然收到了短信。


    她打開短信。


    一張江承宴被眾人圍在中間的照片就跳了出來。


    蘇慈意皺起了眉。


    她先是快速瀏覽了蘇念嬌發來的那段文字,然後才點開那張照片。


    定睛一看。


    江承宴的身邊圍著一群男男女女,這些人唯一的共同點都是臉上掛著輕蔑之色,一個個都手舉酒杯,恨不得懟到江承宴的臉上。


    不難看出來,這些人是準備為難江承宴。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中間的江承宴麵色蒼白,似乎是在克製著什麽,看上去萬分痛苦,連腰都彎了下來。


    蘇慈意心中猛地一凜。


    不好。


    江承宴發病了!


    她一眼就能看出來江承宴的狀態不對勁!


    蘇慈意咬了咬牙,轉身衝進房間裏一把抄起自己的頭盔就往外跑。


    她直接給蘇念嬌迴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一被接通,她那清冷微怒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江承宴現在在哪?”


    電話那頭,蘇念嬌一邊把玩著頭發,一邊陰怨地笑了一聲:“我憑什麽告訴你?”


    蘇慈意杏眸中泛著冷色,字字壓抑,“蘇念嬌,你別找死。”


    “誰找死?賤人,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敢這麽跟我說話?”蘇念嬌尖聲叫了起來,“我就算告訴你了你敢來嗎?”


    此時,蘇慈意已經來到了車庫裏。


    她跨上自己的機車,聲音閃出殺意,“不要廢話,我最後問你一遍,江承宴在哪裏?”


    蘇念嬌氣急敗壞,“好,你要來是吧?那你來吧,我讓你看看你和江承宴到底算什麽東西!”


    她報出了一個地址。


    江承宴所在的會所叫做“夜色”。


    蘇慈意聽完後,反手掛斷電話,動作利索地將頭盔戴上,發動機車,直衝出去。


    黑色的機車瞬間衝入夜色,和這濃重的夜融合在一起。


    極速狂飆。


    那家會所離得挺遠,但蘇慈意隻花了十五分鍾就抵達。


    到了地點後,她摘下頭盔,一襲黑色發絲傾泄而下。


    蘇慈意沒有馬上進入會所。


    而是給薑朝打了個電話。


    薑朝秒接了電話,客氣地道:“蘇小姐好。”


    蘇慈意沒功夫墨跡,“你現在人在哪兒?”


    “在家,怎麽了……?”


    “馬上來夜色會所,江承宴有麻煩了,記得帶上人。”


    “什麽?!殷少不是也在嗎?”


    蘇慈意沒有再聽薑朝說了什麽,通知完他以後就立馬掛了電話。


    隨後,她又撥出了另外一通電話。


    “小姐,有什麽吩咐嗎?”那頭恭恭敬敬。


    蘇慈意冷然開口:“叫上人,把夜色給我圍了。”


    “是。”


    掛了電話,蘇慈意收起手機。


    她深吸一口氣,大步邁入了夜色會所。


    對方是江廷皓,是她和江承宴現在都隻能退避三分的人物,她不能掉以輕心。


    但她也不能讓江承宴出事。


    他們兩個,現在是一體的。


    按照蘇念嬌給的包廂號,蘇慈意一路找過去。


    路過一位送酒的服務員時,她抬手就順走了服務員端盤上的一瓶酒,隨後動作快準狠地在牆麵上一砸。


    “啪”的一聲脆響。


    酒瓶子瞬間就破裂開來,剩下的半截酒瓶上滿是尖銳的玻璃。


    猩紅色的酒液頓時就撒了一地,還沾上了牆。


    空氣中滿是濃烈的酒精味。


    服務員剛想攔蘇慈意,但蘇慈意頭也不迴地扔下一句:“酒的費用和牆麵清洗費全記江廷皓賬上。”


    說罷,她一腳踹開江廷皓他們所在的那個包廂的門。


    門被踹開,發出巨大的聲響,一下就將包廂裏的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蘇慈意站在門口。


    她手裏還拎著那個破碎的半截酒瓶子,抬眼將包廂內的這些人一一掃視過去。


    江承宴就在他們中間,而殷宇正擋在他的身前。


    江承宴半垂著頭。


    白色的襯衫領子上沾染著酒液,看上去十分狼狽。


    男人扶著額,聽到動靜後也艱難地抬起了眼。


    他雙目血紅,視線越過重重的人和蘇慈意對視上。


    明明都已經那麽痛了,可他看見蘇慈意的時候,還是勾起了唇。


    蘇慈意的心髒被狠狠一揪。


    而隨著她的闖入,包廂裏的眾人全都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


    還有人冷哼著道:“這不是蘇家那個村姑小姐嗎?怎麽了,這是來砸場子了啊?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蘇念嬌本來就貼著江廷皓,見到蘇慈意以後,連忙把身子更加靠近了江廷皓,那樣子,似乎是恨不得掛他身上了。


    她夾著聲音嬌滴滴地道:“廷皓,那個就是我姐姐,是江承宴的未婚妻呢,我們要不要也叫她來喝幾杯?”


    江廷皓微微笑著,將目光落在了蘇慈意的身上。


    他擁著蘇念嬌從沙發上起身,對蘇慈意說道:“蘇小姐,好久不見。”


    旁邊的蘇念嬌一聽,暗暗地瞪了蘇慈意一眼。


    這個賤人居然也見過江廷皓!還好沒有把江廷皓也勾引走!


    蘇慈意沒有說話,而是拎著酒瓶一步步地走了過來。


    她本想直接越過這些人先去給江承宴緩解一下痛楚,但在江廷皓的一個眼神下,其餘的人都麵色不善地擋在了她麵前,不讓她近江承宴的身。


    蘇慈意的杏眸沉了下來。


    “讓開。”


    擋在她麵前的幾位二代全都嗤笑了一聲,“你說讓就讓?小娘們還挺看得起自己的。”


    蘇慈意的耐心已經到達了臨界點。


    就在這個時候,江廷皓走了過來,拍了拍剛剛說話的那位二代,笑道:“這位蘇小姐嚴格來說還算是我的大嫂,你們說話客氣點。”


    說罷,他再次看向了蘇慈意,揚著唇,笑得溫文爾雅。


    “剛剛大哥在跟我們喝酒呢,他賴著酒沒喝完,大家心裏就有些不痛快。不然這樣吧,蘇小姐,你把大哥欠的那些酒都喝了,讓大家心裏也舒服點,自然就把路給你讓開了,你說呢?”


    蘇慈意盯著他,眸中泛著冷。


    本來護在江承宴麵前的殷宇也不複平日裏那桀驁不羈的模樣。


    他的聲音裏染著怒氣,“小江總,您這是準備跟我們撕破臉麽?”


    江廷皓迴頭朝他無奈地攤了攤手,說道:“殷少說笑了,我們現在不是在玩嗎?”


    說到這,他停頓一下,笑容中露出一絲瘋狂。


    “怎麽……難道大哥玩不起了嗎?”


    江承宴仍然低著頭,微微喘著氣。


    蘇慈意看著他抓著沙發的手背都凸起了青筋,再也忍不了了。


    她抬起那半截酒瓶子,直接往擋在最麵前的那個二代腿上一紮。


    刹那間,那個二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就響徹整個包廂。


    他的大腿上也鮮血如注。


    蘇慈意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力度把控得很好,又精準地避開了要害處,這一紮頂多就是個皮外傷。


    隨著這一聲慘叫的響起,蘇慈意剛想掏出銀針。


    但坐在沙發上的江承宴卻突然抬起了頭。


    他的腦子已經痛得他快要看不清眼前的畫麵,身體上如萬蟲嗜骨的痛楚也讓他動彈不得。


    但他還是咬著牙,眼尾一片猩紅,沙啞地低低叫了一聲:“蘇慈意……”


    蘇慈意轉頭看去。


    隻見江承宴動了動唇。


    雖沒出聲,但她看懂了他的唇語。


    “別暴露你會醫術。”


    蘇慈意心頭一沉,到底還是沒有拿出銀針。


    而是快速迴頭拔出了剛剛紮在那個二代腿上的玻璃瓶。


    那個二代緊接著又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聲。


    蘇慈意舉著這半截還沾染著血跡的酒瓶子,對向了那還擋著她的眾人。


    “全都給我滾開!”


    眾人個個都臉色鐵青,還有人啐了一口,想要上前對蘇慈意動手,“臭女人,給你臉了是吧?”


    但卻被江廷皓給攔了下來。


    江廷皓陰沉著臉色,也不再掛出那副笑臉,“蘇小姐今天是鐵了心要砸我的場子?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嗎?”


    他旁邊,蘇念嬌已經被蘇慈意這瘋子一般的舉動嚇得緊緊抱住他的胳膊,還不忘一邊拱火道:“廷皓,蘇慈意這個瘋女人已經沒救了,我看就應該讓人把她抓起來,然後讓大家好好玩玩她,這樣才能解了大家心裏的氣。”


    她這麽一說,那些二代們也冷笑著道:“這樣也行,要是這個女的肯脫光了衣服跪在地上求我們放過,這件事就過去了。”


    江廷皓目光如鉤,森冷的視線將蘇慈意細細地打量了一遍。


    他那眼神就像是暗藏在角落裏的毒蛇,黏在人的皮膚上都讓人感到一陣膽寒。


    “聽到了嗎?蘇小姐。”


    “大哥今天已經招惹了大家不高興,你又玩這出,這下真的把大家給得罪透了,你要是肯照著大家的意思做,那今天晚上我就讓你和大哥走。”


    “不然的話……”


    他陰笑了一聲,“你們兩個就別出這個門了。”


    蘇慈意冷眼看著這群人。


    她唿出一口氣,抬起手來看了一下手表。


    可以了,時間夠了。


    她將手中的玻璃瓶往地上一丟,整個人放鬆了許多。


    那張絕美的麵孔上,眸中瀲灩,卻是逼人的冷意。


    “小江總,你不妨讓你的人出去外麵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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