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二十二了,現在在京城上班,平時自然也住在京城。」季慕善好脾氣的道,「不過我大學是在嘉州念的,之後還有一些畢業手續要迴嘉州辦。到時候要是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去找你。」


    向俏貞眨巴眨巴眼睛,眼中一片茫然:「上班?畢業?」


    「對啊!」季慕善理所當然的點頭道,「有什麽不妥嗎?」


    向俏貞猶豫了一下才道;「可你不是天師嗎?天師還要上學、上班的嗎?」


    季慕善也愣住了:「天師為什麽就不用上學上班了?」


    被向俏貞這麽一提醒,季慕善倒是也慢慢的想起來了。


    上輩子的時候,她其實也沒怎麽正經上過學,更別提上班了。


    主要那時候會上學讀書的大多都是男人,女孩子很少有接觸到書本的機會。再加上天師這一行,和別的行業的確有所不同,很多天師都是從小就培養起來的,有屬於自己的一套專門的培養模式,和外界普通人的生活軌跡完全不同。


    那時候的季慕善,就是跟著師傅和師兄們念書認字,學習法術。等她修煉有成之後,師傅就讓她出門,遊歷各地,遇到什麽就解決什麽,並沒有什麽特定的目標。


    而現代社會的天師,其實也和那時候差不多。


    都是專門培養的,即便讀書,也很少有天師會去念個高學歷迴來,因為那樣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


    至於上班這種事情,大多數天師們就更是想都沒有想過了。


    有這個上班的時候,他們還不如去有錢人家捉點小鬼什麽的,隨便幫人解決點麻煩,那掙到手的鈔票就不少了。


    所以,一聽季慕善竟然在上班,而且還要等著時間去辦畢業手續,向俏貞就詫異得不行。


    如果是從前的季慕善,可能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老老實實的上學、上班。


    隻是她當初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世界,為了能夠盡早的熟悉周圍的環境,以及融入這個世界,她才下意識的選擇了原身會選擇的道路。


    如今想來,仿佛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許久似的。


    向俏貞不知道季慕善的事情,她聽季慕善這麽一問,腦子裏也冒出了一個問號:對啊,為什麽天師就不能上學上班?


    「哎呀!我當初怎麽就沒想起來問我爸這個問題呢!」向俏貞一拍大腿,十分惋惜的道,「都怪我爸,欺負我那時候年少不懂事,竟然跟我說所有的天師都是不用上學的,害得我在家裏跟著他苦學了十幾年的法術,連門都沒出過幾次!」


    呂想站在一旁,麵色木然。


    他明明記得是小時候的小師妹學習成績太差,她過年時跟著師傅去給其他門派的長輩拜年,聽那些門派的小弟子說原來天師根本就不注重什麽念書不念書的,她迴家後就跟師傅鬧了好幾次,要死要活的就是不肯去上學了。師傅拗不過她,才答應讓她中斷學業,迴家專心學習法術。


    偏偏小師妹雖然天賦頗高,但這惰性更高,學習法術總是沒辦法集中注意力,最後什麽法術都隻讓她學了個半吊子而已。


    現在倒好,學妹上成,法術也沒學好,小師妹倒是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全賴師父腦袋上了!


    不過,要讓呂想說的話,他師父也的確有做得不太好的地方。


    比如,他師父就是太寵著小師妹啦!


    這是人家的家事,季慕善並沒有要插話的意思,笑著轉移了話題:「對了,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麽啊?」


    「哦,我們是來找一個邪師的!」向俏貞毫不猶豫的就把她師兄叮囑她不能泄露出去的秘密給說了出來,「那個邪師害了可多人了!聽說他似乎在這附近活動過,所以我和師兄就來找他了!」


    呂想的麵色越發木然了。


    得,有個賣師兄的師妹,他還管那麽多幹啥呢?


    就等著看他師妹能把他賣得還剩幾分吧!


    「那個邪師是個什麽情況啊?」季慕善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向俏貞愁眉苦臉的道,「我隻知道他姓路,犯的事兒很多,而且還犯的都是大事兒!至於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不過,我師兄從我爸拿了個好東西,說是可以追蹤那個姓路的下落。隻要他出現在我們,就一定會被我爸的秘密武器給捕捉到痕跡!到時候,我們想要抓住他,那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看得出來,向俏貞對她爸給的這件東西非常有信心。


    季慕善就向呂想看了過去。


    呂想無奈的道:「季天師不要聽我師妹瞎說。其實是那個姓路的以前犯事的時候,剛好撞到了一位業內前輩。雖然那個姓路的詭計多端,那位前輩並沒有能夠當場抓住他,但前輩還是在他身上留下了追蹤信號。我師父給我們的追蹤器,也是那位前輩特製的,可以感知到那個路天師身上的追蹤信號而已。就為了這個追蹤器,我師父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要是我們最後還是抓不住人的話,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說,其實是很虧的。」


    季慕善:「……」


    追蹤信號?追蹤器?


    原來這個年代的天師修煉起來,也已經如此與時俱進了嗎?


    「你們怎麽能夠確認,那個追蹤信號不會被路天師發現,甚至抹消掉呢?」季慕善問道。


    「季天師問得好。」呂想笑了笑,「這個我們當然也考慮過。不過那位前輩在追蹤方麵本來就非常擅長,他本身也是實力強大的大天師。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就算那個路天師真的發現了前輩在他身上留下的手腳,他也絕對不可能輕易的將其抹消掉!實際上,我們雙方也都是在爭取時間而已。」


    呂想這邊的人當然也怕那姓路的真的能將那個追蹤信號抹消掉,所以,隻要他們盡早的將姓路的抓住,那自然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而那姓路的,則要給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讓他能夠抹消掉別人對他的這種精準追蹤。


    「原來如此。」季慕善若有所思,「呂天師,這種追蹤器,我可以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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