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母年紀大了,看東西的時候總會有些模糊。再加上她現在身上虛弱,季慕善將紙張遞過來的時候,她第一時間還真是沒看清楚。


    而下一刻,駱意芸的驚唿聲就響了起來:「沒錯!這就是我媽的生辰,我認得!」


    駱母就愣了。


    季慕善將紙張收了迴來,沒讓兩人直接碰觸,點點頭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沒猜錯了。阿姨身上的情況,的確是有人暗害所致。」


    暗害?!


    「果然是這樣!」駱意芸嘴唇發白,顫抖著道,「季天師,你能算得出來,是誰這麽處心積慮的想害我媽嗎?」


    「這可不太好算。」季慕善搖搖頭道,「不過,害阿姨的人,肯定就是將這張紙放進相框裏的人。」


    那肯定是老傢夥沒錯了!


    駱意芸心中恨極。


    她怎麽會有那樣的父親?!


    駱意芸深吸一口氣,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季天師,我媽這種情況,還能救嗎?」


    當務之急,是治好她母親身體表現出來的異樣。至於那個心腸壞透了的老傢夥,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當然能救。」季慕善笑道,「這種算計方法其實很小兒科,隻是阿姨沒有防備遭了暗算,所以才會虛弱得這麽快而已。」


    駱意芸麵色一喜,深深地彎下腰道:「還請季天師出手相助!」


    這麽大的禮,倒是把季慕善給嚇了一跳。


    不過幸虧她心理素質夠強,沒給表現出來。


    不然的話,她這大天師的人設怕是就要崩了。


    「羅小姐客氣了。」季慕善頓了頓,道,「不知道駱小姐家裏,可有打火機?」


    駱意芸一臉懵:「……」


    啥?


    打火機?


    駱意芸和駱母都不抽菸,她們當然不會備著打火機。最後還是駱意芸找了保姆來問,保姆才在放雜物的抽屜裏,找到了駱金盛當初遺留下來的打火機。


    找到天師想要的天師,駱意芸本來應該很高興的。可一想到這東西原本是駱金盛的,駱意芸心裏就實在是沒辦法高興得起來。


    那老傢夥留下來的東西,當初不都早就清理幹淨了嗎?


    怎麽還會有漏掉的?


    季慕善可不知道駱意芸心裏在想什麽。


    打火機送來之後,她拿出符筆在那寫了駱母生辰八字的紙張上畫了個符號,然後就點火,直接將紙張燒掉了。


    那紙上原本還插了根針,可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火一燒起來,看著明明也不怎麽大,竟然就把那根針一起給燒掉了,連一絲灰燼都沒有留下來!


    而在紙張和針全都被燒掉之後,駱母突然就覺得身上輕鬆了不少,連精神也好了許多。


    還真管用啊?!


    駱母看向季慕善的目光不禁多了幾分驚異和欣喜。


    而駱意芸則是覺得這冷冰冰的屋子好像一下子就暖和了不少,總算是有了點兒開了地暖的感覺了。


    「駱小姐,把這房間的窗子打開吧。」季慕善指著陽台道,「給屋裏換換空氣也好。」


    駱意芸也不多問,直接就拉開了窗簾。


    果不其然,房間裏的空氣一下子就變得好了不少。


    駱母也覺得身體又輕鬆了許多。


    真是太神奇了。


    此時的季慕善在駱母眼中,簡直散發著萬丈光芒,就跟仙女下凡似的。


    駱意芸好奇的問道:「季天師,那張寫了生辰的紙,到底有什麽玄機啊?」


    「紙張本身沒什麽玄機,不過這張紙應該在屍水裏泡過又晾幹,阿姨的生辰八字寫在上麵,難免就會受到些影響。」季慕善解釋道,「而且,紙上插的那根針也不是普通的針,是從老墓裏取出來的陪葬品。這樣雙管齊下,又日日放在阿姨的床頭,所以阿姨的身體才會日漸衰敗下去。若非阿姨平時行善積德,又長長鍛鍊身體,以至於身體底子不錯,隻怕阿姨根本就撐不到我過來。」


    什麽?!


    這又是屍水又是老墓的……聽著也太嚇人了!


    駱母和駱意芸都沒有想到,剛剛那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張紙,背地裏竟然藏了這麽多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尤其是駱母,她一想到自己和這相框親密接觸了一個多月,還經常拿著相框擦拭,這心裏就忍不住發毛。


    「季、季天師,那張紙已經燒掉了,我媽是不是就沒事兒了?」駱意芸硬著頭皮問道。


    「可以這麽說。」季慕善道,「不過,這穢物雖然已經去除掉了,但房間裏還留下了一些後遺症。如果方便的話,阿姨接下來最好暫時不要再住在這間房間裏了,畢竟這房子裏的陰氣沒那麽快就能消散掉。還有這相框和照片,它們和那張紙接觸的時間太長了,也必須得經過特殊處理之後,你們才能夠重新接觸它。」


    駱母嚇得差點兒沒從床上跳起來,結結巴巴的道:「那、那我們現在就搬吧?反正我們家房間多,我隨便住哪間都行!」


    說著,她就麻溜的從床上下來了,那動作利索得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身體虛弱的人。


    季慕善:「……」


    駱意芸:「……」


    「倒也不用這麽著急。」季慕善不動聲色的道,「就說會兒話的功夫而已,也影響不到什麽。」


    可駱母卻是怕極了,忙道:「那我們出去說,出去說。」


    季慕善:「……好吧!」


    她能理解駱母現在的心情,所以並不覺得駱母這樣的表現就是丟人什麽的。


    畢竟,沒有人會真的不怕死。


    尤其是在對人世間還有眷戀的時候,就更不會有人想去死了。


    所以,在經歷了一個多月的磨難之後,駱母才會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如此上心。


    三人便走出了房間,駱母不好意思的讓駱意芸先招待一下季慕善,她則去了胳膊的衣帽間換身合適的衣服。


    她這會兒身上還穿著睡衣呢。


    駱意芸就請季慕善到樓下客廳去坐。


    想著季慕善到底是救了母親一命,駱意芸幹脆就說起了自家那些從不曾對外人說起的丟臉的事兒:「……駱金盛當年也是窮苦出身,我媽卻是個千金大小姐。後來駱金盛和我媽相戀了,我媽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給他。我外公外婆實在拗不過她,加上我媽當時肚子裏還懷上了我,我外公外婆就隻得鬆了口,讓他們倆結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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