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了好一陣的土地,拱出地麵,參與進來,他並非隻是聽故事,他還想插幾句嘴:“這星素可是我救的,是我從星落的手中救出來的,也是我將她放在山下,是我親眼見著元坤你抱走她的。”


    “哦?看來土地大人很喜歡我咯?”元坤笑盈盈地覺得緣分不淺。


    土地躬身含笑道:“我有我的小心思的,我偷偷查了你在人間的履歷並偷看了天界的仙資簿,得知你不日就會飛升成仙,謀劃著名你日後能帶著元素素迴歸天界。”


    元坤拱手苦笑著說:“原來是土地神君給老君我安排的人間骨肉緣分啊,雖然結果不盡如人意,但這個過程,確讓我這個無兒無女的採藥人體味了人間諸多愛恨情仇,多謝多謝!”


    土地慚愧道:“不過,元素素的結局太慘了。”


    丹珍插嘴道:“二位神仙還是按照時間順序講吧,我聽得都錯亂了,然後呢?元素素怎麽就慘了?”


    元坤想到此處,悲痛欲絕,愁眉不展,緩緩言道:“當時,素素貴為秦國王妃,我一個糟老頭子才安心離開來到天界,哪知我離去不久,就有奸臣暗度陳倉,謀劃廢除秦國王妃,並誣陷她天生異瞳,有不祥之兆,是狐妖轉世……最終被刺死了。”


    潘離安靜地聽到此處,心中有個疑問:“老君既然知道元素素在人間的遭遇,為何不下凡相救?”


    老君老淚縱橫:“悔不當初啊,當時我初上天庭,日日忙著煉丹,白駒過隙,我本以為素素在秦國享盡了榮華富貴,更有秦王的寵愛,自然是不用擔心的,因此並未下凡去找過她。待我將丹藥水平全麵提升,小有成績時,才特別申請下凡探望她,怎知……看到的是她的墓碑。”


    潘離長舒一口氣:“原來是這樣,那老君你豈不是一直自責著?”


    土地在一旁道:“你是不知道,彼時元素素死不瞑目,怨念太重,加之本為帝女星,死亡激活了被星落封印的仙力,但積怨成疾,她遁入了魔道,用仇恨填滿了下一生,成為了百裏素,占領了魔界,挑動天界戰爭,事實上我也推測過,百裏素就是星素仇恨的衍生,挑戰天庭,隻是為了報仇!”


    元坤在一旁道:“這些都是玉帝的家事,我們休要議論了!”


    潘離聽到“家事”二字,心神不寧,黯然神傷,他還在想著日後如何對待星落呢。


    丹珍摩拳擦掌本想等著二位老神仙講述到百裏初晴這一段的來歷時,土地被元坤阻撓到沒了興致,元坤也連連打著哈欠,講不下去了。


    丹珍搖著元坤道:“老君,再講講嘛,再講講……後來呢?百裏初晴呢?”


    老君哈欠連天,擺擺手道:“我困了,我要睡著了。”


    土地意猶未盡,拉著丹珍跑到山洞角落繼續講著:“百裏初晴是百裏素的後人,更是她的轉世,隻可惜魔族自百裏素以後就日日沒落,百裏初晴也隻是個普通女子……”


    丹珍兩眼放光道:“她可不是普通的女子……”


    此時潘離在地上用木棍畫著星落的臉,而天空中盤旋了兩個時辰的真龍群星氣旋終於停止了運轉,此時玉帝、星落和星素落地。


    第42章 最終章


    對,她就是星素,而不再是百裏素。


    如今,她就是最初的帝女星。


    她有著和百裏素相同的臉,但眉宇之間的善良可愛與之前大相逕庭。


    玉帝和夜神看著眼前的帝女星素,不約而同相視一笑,化幹戈為玉帛。


    元坤、土地、潘離、丹珍各懷心事地看著,丹珍衝上前去,問著星素:“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丹珍啊。”


    此時,星素的身體融合了千百年來失散六界的魂魄轉世:


    雍容華貴的秦王妃元素素,


    仇恨化身魔道鼻祖百裏素,


    天真無邪魔族後人百裏初晴,


    忠心耿耿的寶刀浮生,


    遊歷人間落魄十幾世的半仙,


    ……


    因每個魂魄各自轉世之後,有著錯綜複雜的因果和劫難,迥然不同的命理和情緣,相互之間產生著巨大的排斥和吸引的反應,因此,她腦海中糅雜著幾個時空十幾個世代的記憶,錯亂不堪。


    星素穩穩地站著,甜甜地笑了,悠悠地說:“你是楚流星嗎?”


    丹珍並不認識什麽楚流星,卻想起之前星素吞下了個遊魂,她幹嘔著一直叫著:“楚流星,楚流星!”


    他迴過頭問潘離:“上仙,你知道楚流星到底是誰嗎?”


    潘離瞭然地問著星素說:“我倒是見過這個楚流星,曾經他一心想要得到浮生寶刀,說是為了救出他的神女,我問過他,如果神女活著,你可以死嗎?他當時迴答我,隻要你能活著,他可以死,我想這就是他剛才主動被你吞噬的原因吧?”


    星素痛哭不止,抓著自己的心髒,不住地說著:“是他,是他,他為什麽要選擇死?而且是選擇讓我成為殺了他的兇手?明明知道我彼時隻是百裏素,並不是星素,他為何還要主動被我吞噬?他瘋了他不要我了嗎?”


    玉帝此時也哀痛不已,低垂著頭,主動上前握住星素胸口的手,緩緩道:“也許,他想活著你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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