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走近一些再看看星素,揪心、刺痛,曾經自己親手救下的女嬰,如今已經千歲了,但是也隻活了不足一百五十年。


    土地伸出手還未觸及到星素的命脈之時,便被極強的寒氣給擊退了一步,他轉頭埋怨著:“你是怎麽照顧她的?這氣息都快撐不住了。”,他屏氣凝神再次試探,便猛地縮迴了手,這氣息不對,按說楚流星千年來為給星素保存身體,四處吸收陽氣維持,這通體氣息並不單純?


    土地走近了才嗅到星素身上的氣息並非單純的陽氣,繼續說著:“這是靈氣?並不是陽氣?”又轉頭看著楚流星,質問著:“哪裏偷來的?”


    楚流星目光飄向別處,倒是理直氣壯:“誰叫那神仙私自抓我,還用一張爛紙包住我的,若不是我極力摳破那東西,我可能會死,我也不是有意偷靈氣的,隻是我當時氣息奄奄,真的喘不過來氣啊,這不就吸上癮了?”


    土地蹦的老高,怒髮衝冠,指著楚流星的鼻子罵著:“你敢偷仙家的靈氣?不想活了是不是?”


    楚流星曾經是秦國禦史大夫,巧言善辯:“我本來也是個不仙、不人、不鬼的,我又沒什麽本錢,也沒打算活著,隻要星素……”


    若不是涉及到這位靈氣主人乃是玉帝器重的上仙,他也不會氣得臉都綠了,曾經的老好人也生氣起來:“別和我提星素,星素如果知道你這樣做,壞了她的名聲,定是要埋怨你!”


    楚流星繼續狡辯:“埋怨就埋怨,反正有本事她就先給我活過來!”


    土地倒沒心情和他糾纏這些權責問題,氣定神閑地捲起周圍的石頭,砸向楚流星,這遊魂本就是天界星星,如今不再是凡人,倒是奪迴了仙家的本事,他迎風一晃,就把這飛起的碎石給擋了迴去,土地吃了一臉的石頭,如今不隻是鼻子,臉臉都腫了,他左右晃著頭,嘀咕著:“你竟然還有仙法?”


    “我本就是天界的,奈何會沒有仙法?隻是我現在非人非鬼非仙。”


    土地聽著楚流星這句非人非鬼非仙倒是有些悵然,如若不是為了營救星素,恐怕楚流星不會主動請纓用自己的身體澆築成秦兵馬俑,更不會在六界做一個“黑戶”。


    土地也是礙於他對星素的這份赤誠,並未告發他在人間所有的錯處,但是惹了神仙,簡直就是難以擺平,如若被玉帝知曉楚流星盜用了仙家的靈力,那便會永世不得超生,這太冒險了。


    “我倒不是怪你,你告訴我,你偷了誰的靈力,我們還給她?”


    “用都用了,還給她,星素怎麽辦?”楚流星不依,念訣把土地壓迴土裏。


    一旁的百裏初晴聽的雲裏霧裏,趁二人激烈對話的時間,偷偷跑到星素半懸著的身體下方空地處,她頓時通體發光,她感覺她就要和星素融為一體。


    此時,土地從另外一處地麵浮起,正好打破了磁場,百裏初晴瞬間又落了地。


    “又摔我?又摔我?你們神仙的仙法能不能斯文一點。”她感覺自己已經出現了粉碎性骨折,她癱在地上起不來了,想起在現代過馬路的老太太是怎麽訛人的,便想著效仿一下,說不定尚可收點賠償金,或者是脅迫他們放了自己。


    沒想到這神仙都完全不顧自己死活,他們繼續較量,土地氣急敗壞,這山石便拔地而起,漆黑的山洞迎來了外界的陽光、花草、美景。


    “土地你要幹嘛?”楚流星是魂魄,看到光,會死的,最嚴重的是星素很可能灰飛煙滅。


    “你不說我就把你和星素壓在這山下,讓陽光把你們曬死,給仙家一個交代。”土地可沒這麽狠過,這是從哪學來的?可能是話本吧。


    “那你壓死我就是。”楚流星變成一團,滾到這縫隙之中,豪言壯語,繼續言道:“來吧,我為星素而死,死而無憾,隻求你能夠幫我去天界求個情,還星素仙體。”


    土地瞬間熱淚盈眶,這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原來並非隻是話本所寫,是真的!


    百裏初晴看著楚流星的動作,想著效仿著滾出去說不定能撿條命,她把自己抱成球,往外一滾……


    土地吸一口氣,楚流星就滾迴了剛才的空地,山石與地麵合攏,搖著頭嘆氣道:“癡男,癡男,你怎麽這麽傻?”


    土地手下留情,楚流星自當感激,想著也沒必要與他較量了,靈氣嘛,還給他便是,來日方長,日後再偷。


    空氣很安靜,突然傳來一聲從牙齒縫擠出來的救命:“救命啊!我被壓在石頭下了。”


    土地一驚,轉頭看著,才透過山石探見百裏初晴被壓在山石之下,忙念訣,山石高起,百裏初晴不過是個魂魄,按說土地這種仙力,她早該魂飛魄散。


    可是她並未奄奄一息,抱怨著:“這就是神仙的素質?能不能不要老是折騰我呢?我隻是穿越來的現代人!等我迴去我們的時代,我就發明一個機器人,滅了你們”土地和楚流星並不懂她在說什麽,隻是看著這兩張女子麵孔,傻傻分不清。


    “流星,她真的很像星素哦。”土地眨眼間就溫柔了一些。


    “是哦。”楚流星也忘記了剛才發生的較量。


    二人呆呆望著她,頗覺得有些蹊蹺,但也並未想太多,還是糾結著仙家靈力“物歸原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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