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寶閣每一寸角落,迴蕩著的,皆是裴鶯鶯的慘叫和夫子如野獸一般的喘息聲。


    藏身小世界中的雲淡一臉淡然,裴鶯鶯的慘嚎,在她心底掀不起一絲波瀾。


    她也是女子,往常看到別的女子被惡霸欺淩,她都會施以援手,上去教訓惡霸,但被欺淩的人換成了裴鶯鶯她就沒有救人的欲望。


    在她看來,裴鶯鶯這種不檢點,不自愛的人,被夫子如此對待,就叫做報應。


    有句話說得好,惡人自有惡人磨!


    跟夫子相比裴鶯鶯是處於弱勢,但她所行之事,已經奠定了她是一個惡人的基礎。


    雲淡還沒有聖母到,要去救一個隻會作惡之人。


    「嘖嘖嘖……麵對學宮四君子,裴鶯鶯一副吃不飽的狀態,夫子倒是比他那幾個弟子厲害得多,這下裴鶯鶯該滿足了!」這幾日,裴鶯鶯的表現銀裝是一分不差地看進了眼中,此時,看到裴鶯鶯在夫子身下,那慘不忍睹的模樣,心中隻覺得痛快。


    隻是,這夫子的所作所為,讓他大跌眼鏡。


    這學宮還真如淡兒所說,一個正常人都沒有。


    「精血即將到手,還是想找到九靈吧!」透過漂浮在空中的畫麵,雲淡的異瞳在裴鶯鶯死死扣在夫子背上的手指上,隻一瞥,便很快移開了視線。


    夫子光潔的背上,被裴鶯鶯抓出了數道血痕,有一些痕跡溝壑不淺,鮮紅的血從皮膚下滲透出來,形成細密的血珠,混著汗液滑落腰間。


    「嗯,淡兒所言有理,小灰,咱們快些離開這裏。」銀裝道。


    這畫麵一點兒也不好看,一點兒營養也沒有,甚至還有點兒惡心,為了淡兒的身心健康,還是讓她少看一點比較好。


    「好的。」


    小灰應了一聲,避開正在激戰的二人,帶著雲淡來到此前放置九靈的那方置物前。


    「怎麽不走了?」看著麵前放置著一隻金色葫蘆的架子,銀裝不解地問道。


    小灰道:「已經到了。」


    「到了?」透過空中的畫麵,銀裝被架子上那隻銀色的葫蘆閃瞎了眼睛。


    「你確定?」他還是不敢相信。


    他記得那個大魔頭的屬下九靈,是被封印在一個夜壺裏麵,不是一隻葫蘆裏麵。


    雲淡異瞳一凝,神情也凝重了幾分。


    「是這裏沒錯!」


    小灰不會記錯,因為小灰的記東西的和地點的方式,跟人類靈修與靈獸都不相同。


    人類要記住一個東西,大多是靠理解,複述記憶,或者通過集中注意力提升記憶點來加強記憶,靈獸多半是依靠氣息跟習性,但小灰不同。


    成為四隻垃圾桶的主人那一日,雲淡便開始逐漸與他們的意識相連,他們的識海很寬闊,到現在,她也不能往前窺探他們的識海。


    不過,有一部分,她已經有所了解。


    比如小灰他們記住東西的方法,是靠複刻。


    見過的人,經曆過的事,去過的地方,他會複刻在識海中。


    就像是一個擁有自主意識的電腦,被他們標記過的地方,無論換成何種樣貌,他們都能清晰地找到數據,所以,是絕不會弄錯。


    「那怎麽…難道是……」銀裝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雲淡:「不錯,很顯然,夫子很警惕。上次察覺到藏寶閣的動靜之後,他還是給九靈換了地方。」


    精血不愁了,現下當務之急,是把九靈找出來。


    避開酣戰的夫子與裴鶯鶯二人,很快,小灰便將整個藏寶閣都找了一遍,可卻沒能如願,找到那隻封印九靈的夜壺。


    「淡兒,你


    覺得夫子會把九靈藏在哪裏?」想到封印九靈的夜壺,一個大膽的想法,在銀裝腦海中一閃而過。


    用來封印九靈的靈寶,是一隻夜壺,該不會是夫子為了放水方便,將那夜壺拿到寢殿去了吧?


    雲淡沉吟了片刻,她兩臂抱胸,在銀裝麵前來迴走了兩圈。


    「至少此刻,九靈還在這藏寶閣中。」


    「記得嗎,藏寶閣外是有禁製的,咱們第一次誤入藏寶閣,就是因為九靈在裏麵動用力量開啟了禁製。」


    「這一次,咱們進來的時候,也沒有觸碰到禁製,這就說明九靈感知得到我們來了,他還在藏寶閣中。」


    銀裝聞言,略一思索,狐眼倏地亮了起來。


    「夜壺……極有可能,就在夫子身上。」z.br>


    方才小灰找了整個藏寶閣,除了夫子跟裴鶯鶯那邊。


    既然這邊沒有,那麽很有可能,夜壺就在夫子身上,被他隨身帶著也是極有可能的。


    「如有必要,第三個計劃便可以實施了。」雲淡雙眸眯起。


    「第三個計劃?」銀裝疑惑。


    第三個計劃是什麽,淡兒提前沒跟他商量啊!


    雲淡大步往宮殿中走去,抖出一句,「第三個計劃,進夫子的寢殿。」


    若是不靠近夫子,恐怕找不到九靈。


    「什麽,你要進夫子的寢殿?」銀裝驚得大叫起來,「不行不行,你不能去。」


    知道夫子這麽變態之後,銀裝想都不敢想,他的淡兒一旦進入了那禽獸的寢殿,那禽獸會怎麽對待他的淡兒。


    雲淡迴頭盯著他,「我不去,那換你去?」


    「那更不行了!」銀裝兩臂猛地抬起,將自己的胸膛緊緊護住,身子使勁卷成一團。


    他九尾天狐一族,長相在萬界之中都是出類拔萃的,比絕大多數女修還要嬌美可人。


    學宮的夫子那麽變態,要是看到他的人形,指不定會對他做什麽,他才不要羊入虎口。


    他不接受!


    「那不就結了。」雲淡嫌棄地瞥了一眼,沒再搭理。


    「你在這裏守著,等他們的事兒辦完了,出去的時候,讓小灰跟在後麵。」雲淡囑咐了一句,便自去宮殿中修煉了。


    若她們的猜想是對的,九靈真被夫子帶在身上,一旦他離開藏寶閣,她們便會被困在這裏。


    等他們一離開,若要從藏寶閣出去,一定會觸動藏寶閣的禁製。


    到時候想不暴露,都不可能。


    就算扯謊說是不小心進來的,也不會有人相信,隻會被偷竊學宮這一條罪名鎖死。


    真到那種時候,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好,你去吧,我守著。」銀裝答應地爽快。


    雲淡盯著他上下打量一遍,那眼神似乎在說,「原來你喜歡看這種!」


    而後她快速收迴目光,進了宮殿,並揚起一道袖風,將殿門給關上了,留下門外一臉愕然的銀裝。


    銀裝心中無奈,抬起的手頓在半空,想叫住雲淡,跟她解釋清除。


    並非他願意看,不過是覺得她一個心思純潔無瑕的小女子,看這種畫麵實在不好。


    又想著自己是她的契約妖獸,又是個男子,什麽髒活兒累活兒都讓他幹好了,他承受能力怎麽也比她強,看點兒惡心的畫麵最多幾天吃不下飯,替她受這個罪而已啊!


    他隻是想多付出一些,讓她感受到他的忠誠,怎麽感覺淡兒看他的眼神那麽奇怪。


    淡兒,你倒是走慢點兒,聽他解釋一下啊喂!


    「老狐狸,你怎麽了,怎麽垂頭喪氣的?」銀


    裝滑蹲在地上,正情緒低落,忽而聽到一道奶聲奶氣的童音。


    「你看我的角,是不是又長出來了一些,我的翅膀也變寬了哦,哈哈哈……」


    嘟嘟興奮地指著自己頭上的兩隻龍角,又轉過身去給他看自己背後的那對小翅膀。


    他覺得養蜘蛛也挺好,近段時日,他的實力提升了好多,隱隱有突破的跡象了呢!


    主人不召喚他,他又不好私自出去。


    此刻看到銀裝,他特別想將自己的喜悅分享給他。


    「走開,一邊玩兒去。」銀裝正鬱悶,瞧見小臉兒粉嘟嘟,難掩喜色的嘟嘟,心中的煩躁更甚。


    「嗝……」剛從蜘蛛洞出來的嘟嘟打了個飽嗝,撅起小嘴,聳了聳豬鼻子。


    「走就走,誰願意跟你玩兒似的,老狐狸!」


    煽動著小翅膀往宮殿飛出,嘟嘟嘟著嘴道:「一看你就是在主人那兒受了氣,真不明白,我們作契約獸的,幹嘛想那麽多,主人說什麽我們便做什麽,這樣不久好了。我才不像你,自尋煩惱,隻會內耗。瞧瞧我,主人讓我養蜘蛛,我就給主人養好蜘蛛,還能隨便吃幾顆快孵化的蛛卵,等我的實力增進了,還是主人的得力助手。我可愛又聽話,主人最喜歡我的!」


    說完,嘟嘟舔了舔唇角殘留的液體,品味著蛛卵的餘味。


    來到宮殿緊閉的殿門前,低頭之時頭頂的龍角在門上一觸,殿門打開了一道縫隙,他立刻煽動翅膀飛了進去。


    藏寶閣中,夫子跟裴鶯鶯的戰鬥整整持續了兩個時辰,才落下帷幕。


    穿好衣服後,夫子很快將的儀容已經整理妥當,依舊是一副德高望重仙風道骨之姿。


    裴鶯鶯渾身遍布淤青,死狗一般攤在地上,時不時地抽出一下,表示著她還是個活物。


    雙眼無神地盯著虛空,落不到實處。


    唇角不斷溢出鮮血,無力垂在地上的雙臂末端,長長的指甲斷了好幾根。


    「你當知曉,四君子皆是本夫子的榻上賓。看在你是本夫子親傳弟子的份上,這一次,權當是給你教訓。往後再肆意妄為,本夫子要你的命。」夫子的話像一盆冰水,對著裴鶯鶯當頭澆下。


    狼狽的隻有豁出去半條命的裴鶯鶯,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在是迴應。


    夫子見此,再次抓起裴鶯鶯的頭發,將她托離了藏寶閣。


    聽了夫子的話,銀裝在線震驚三百年。


    不過,他還是沒忘了正事兒,及時向雲淡傳音。


    雲淡立刻從小世界中鑽出來,異瞳掃視了一圈夫子與裴鶯鶯作戰的戰場,從地上撿起兩節裴鶯鶯斷掉的帶血的指甲,又迴到小世界中。


    在夫子前腳跨出藏寶閣的一瞬間,小灰快速從另一個方向,竄出了藏寶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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