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宗門的弟子,紛紛用奇怪而又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雲淡,好似雲淡跟他們不是一個品種,而是什麽奇特的,他們並不認識的物種似的。


    不是吧,雲淡一個靈王一階的渣渣,為什麽能輕鬆打敗靈王五階實力的林天心?


    他們是不是眼睛花了?


    三大宗門的弟子紛紛懷疑,自己看到的結果是否真實。


    林修音的臉幾乎黑成了鍋底,而站在她身旁的沈含章,眼中卻暗含笑意。


    天道宗門這邊,除了跟鍾靈素關係匪淺的那一撥人,三位師尊和一眾長老弟子心中暗爽。


    君卿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又彎了幾分。


    明明不是屬於他的戰鬥,可看到雲淡輕鬆打敗對手,他心中就是有種莫名的驕傲,還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他甚至生出一種非常強烈的歸屬感,見人就想告訴對方,雲淡是他的人。


    她隻屬於他!


    君卿看著那抹紅色的倩影,神態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寵溺之色,似乎那道身影怎麽看都看不夠。


    從聖京城中趕來天道宗門看熱鬧的靈修,爆發出興奮的吼叫聲。


    「謔謔,不愧是瘋丫頭,太厲害了,真解氣,哈哈哈!」


    「三大宗門的人太囂張了,看他們先前那架勢,我還以為天道宗門要完了呢,後背上冷汗都給我嚇出來了。三位師尊坐在那兒,麵色嚴肅得跟三尊雕塑似的,著實驚著我了,方才都給我憋屈壞了。就該這麽幹,好好搓搓他們的銳氣!」


    「三大宗門的人氣勢洶洶的,跑到天道宗門來鬧事,他們也不看看,咱們天道宗門究竟是什麽地方,哼!」


    「就是,三位師尊對三大宗門還是太客氣了,他們如此明目張膽的闖入天道宗門,誰知道他們安的是什麽心,你們瞧瞧三位師尊的臉色,明顯不正常,他們就是想乘人之危。還得是瘋丫頭,就該這麽治他們,呸,活該!」


    「瘋丫頭,不,雲淡,雲淡加油,雲淡加油!」


    「三大宗門減油……」


    「噓,小聲點兒,你這麽喊,也不怕記恨上你。你也聽見謝風墨先前說的話了,小心他們迴來找你算賬。」


    「怕什麽,反正我這輩子就住聖京城,三大宗門的地盤兒,我才不去,就算路過我都拒絕,他們找我麻煩也得看看聖京城是什麽地方,這地兒,可容不得他們撒野!」


    「……」


    從聖京城過來看熱鬧的靈修,發出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不避諱三大宗門的人。


    三大宗門的弟子聽著他們一眾人的議論聲,紛紛黑沉著臉,心中有氣沒處發泄憋屈得很。


    他們的目光落在雲淡身上,一麵匪夷所思,一麵恨她入骨。


    林天心更甚。


    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的實力比雲淡高出好幾階,竟然被雲淡輕輕鬆鬆打敗了。


    她賴在地上,仰頭恨恨地盯著雲淡,不甘道:「你耍賴,憑你的實力,怎麽可能贏我?」


    落馬城中,她也與雲淡打過一架,那時她還跟雲淡過了幾招,雲淡堪堪能接她幾招,當時,要不是淩雲峰小師叔君卿在,她已經將她殺了。


    這才過去多久,她的實力怎會增長得如此迅速?


    不可能,雲淡絕不可能憑實力贏過自己,雲淡一定是作弊了!


    「林天心,你的兩隻眼睛是擺設吧,事實擺在眼前,死鴨子嘴硬有意思嗎?」雲淡睥睨著賴在地上的林天心,語出譏諷。


    她道:「不是我的實力太強,而是你根基不紮實,且明明年紀輕輕,卻早早的被男色掏空了身子,太虛!」


    此言一出,像一枚重磅炸彈落盡海裏


    ,炸起萬頃水花。


    這一下,不隻是看熱鬧的那一坨靈修發出嘈雜的議論聲,就連跟玄心宗同氣連枝的乾元宗弟子,與問道宗弟子,看林天心的眼神都透著鄙夷與惡心。


    林天心一下子慌了神,奮起攻擊雲淡,抓著手中的短劍對著雲淡一陣亂砍,嘴裏還不停發狠地念叨著:「不許你胡說八道,我沒有,我沒有……」


    她的身子踉踉蹌蹌,胡亂揮動斷劍,卻連雲淡一根頭發絲都沒碰到。


    雲淡靈巧地躲避著她的攻擊,她的步伐看似慢慢悠悠,實際上非常快,而踏出去的每一步軌跡,都很有目的性,非常巧妙。


    甚至,巧妙中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像一隻飄忽不定,難以捕捉的沒有實體的幽靈。


    三大宗門的人見狀,是滿心的震撼。


    雲淡的實力,真的隻有靈王一階嗎?


    她施展的這套身法,已經自成境界了,太令人驚歎!


    一般將功法創造出來的大能,在創造功法之初,都會有最根本的目的性。


    而除了功法的創造者能將功法領悟透徹,能成幾何倍數發揮出功法威力,其餘的人修習傳下來的功法時,能領悟個八九成,就已經算得上功法大成。


    能徹底將大能傳下來的功法,領悟透徹的靈修,可以說是鳳毛麟角,十萬靈修當中都不一定能出那麽一個。


    雲淡竟然能將簡單尋常的功法,練到形成自己的境界的地步,著實恐怖!


    別說在場三大宗門弟子,就是放眼整個天禧大陸,恐怕也沒有幾個靈修,能在如此簡單的移動步伐上下功夫,更遑論將這般功法修煉到如此境界。


    「這個雲淡,不簡單啊!」謝風墨都由衷地暗歎了一句。


    謝星蘊聞聲,低垂的眼眸微抬,盯著雲淡目光不再像先前那般輕忽,變得謹慎了許多。


    李浩然的目光也變了變,迴頭對李玉成使了個眼色,李玉成立刻會意,將頭一點,表示自己不會輕敵。


    小廣場上。


    林天心瘋了似的追著雲淡砍,她麵色猙獰要多醜就有多醜,看得林修音臉色綠得發亮,想上去幫忙,可惜此時她靈力凝滯,完全幫不上自己那個蠢得要死的女兒。


    玄心宗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林天心的心徹底亂了,釋放出的靈力狂暴而又紊亂,像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完全顧不得什麽招式,隻要能砍死雲淡就行。


    林天心招招狠辣,她眼中隻有雲淡那張讓她厭惡至極的臉,隻要她能砍中雲淡一劍,便能將她身上的肉削下來一大塊,這樣的話,她臉上的笑容就會被碾碎了吧!


    比起雲淡麵上總露出的那種,自信中帶著譏諷的笑容,她更想看她痛苦的神情。


    可惜,她的想法就隻是想法,根本不可能實現。


    雲淡甚至沒用半點兒靈力,隻那麽尋常的推了林天心一掌,林天心便被擊退數米,狼狽地跌倒在地。


    「噗!」地一聲,胸口一悶,再次吐出一口血來。


    她這副不堪一擊的模樣,徹底坐實了雲淡譏諷她時,說的那句——太虛!


    「林天心已經不能繼續了,你們三大宗門的人,還有弟子要跟我天道宗門的弟子比試嗎?」z.br>


    「還有誰?」雲淡掃了一眼三大宗門的人,微微彎身,伸出纖細的手,一隻手將那隻大鼎扶了起來。


    她扶著鼎沿,一躍跳到鼎上,一拂裙擺,大大方方地坐在了鼎耳上。


    居高臨下地瞧著三大宗門的人,雲淡好整以暇地,等著他們派人出來迎戰。


    模樣可謂十分囂張!


    林天心卻十分不甘心,她這就輸了?


    她在地上一陣狗爬,揮動著雙臂在地上抓撓,試圖爬起來再戰。


    「不,我還沒輸,我還可以再戰,我怎麽可能輸給你,我還能打。」


    「我還能……」


    她說著,迴頭望著玄心宗眾人,衝沈含章瘋狂叫喚:「扶我起來,我還能再戰,快來扶我!」


    沈含章低垂著眼眸,盯著趴在地上狼狽掙紮的林天心,好似一尊高高在上的,瞧不見人間疾苦,也不懂得人類任何情緒的雕塑,他那雙墨眸中,無波又無瀾。


    林修音終是不想看到林天心繼續丟玄心宗的臉麵,對身後弟子嗬斥道:「去,把你們大師姐給我拖迴來!」


    「是!」兩名玄心宗弟子應聲,立刻上前,抓著林天心的兩隻腳,生生將林天心拖著往玄心宗那邊走。


    林天心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兩手成爪不定在地上扒拉,企圖扣住地麵將自己的身體固定住。


    「別碰我,我還能打,我沒輸,我怎麽可能輸給她,她使詐!」


    「你們怎麽不托她,我讓你們別碰我。」


    「肯定是她搞的鬼,我怎麽可能會敗?」


    刺耳的聲音衝擊著眾人的耳膜,林修音更是受不了,待兩名弟子將她拖到腳邊,在兩名弟子擋住的,眾人瞧不見的視覺死角裏,林修音對著林天心的腦門兒便來了一腳。


    林天心錯愕地盯著林修音,眼睛一番白,腦袋一歪,暈死過去。


    沈含章依舊坐在那裏,看著林修音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他似乎早已見怪不怪,墨眸深處像是一潭死水,攪不起任何波瀾。


    他的目光,隻在抬眸間觸到雲淡之時,才會微微閃亮。


    林天心被玄心宗的弟子,拖到林修音後麵去歇息,主殿前總算重新安靜下來。


    「嘖嘖嘖……真可憐!」


    林修音對林天心出腳時,隱藏得很好,別人瞧不見,可不代表雲淡瞧不見。


    她當即對林天心表示同情,攤上這麽個老娘,林天心實慘。


    君卿的目光停留在雲淡沾了一絲香灰的裙擺上,他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一個跟她拉近距離的好主意,修長的劍眉緩緩揚起舒展的弧度。


    三大宗門跟天道宗門弟子的比試,還在繼續。


    看到這樣的結局,三大宗門的所有弟子,再不敢輕視嘲諷雲淡,對待這場宗門弟子之間的比試,也變得認真且慎重。


    問道宗那邊,李浩然給李玉成睇了個眼色過去,李玉成領命高聲應道:「我來!」


    語落,李玉成一躍而起,在空中連翻三個跟頭,穩穩落在雲淡身前。


    「噌」地一聲,李玉成靈力外放,逼出劍鞘,握住長劍,劍鋒一寒,沒有廢話,向雲淡直刺而去。


    沒有給雲淡任何反應的時間,他的另一隻手掌也緊接著,朝雲淡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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