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對宗主的事絲毫不上心,一心撲在雲淡身上。


    林赤誠跟薑南承麵上不顯,心中卻很是惱火,未免生出變故,林赤誠隻能繪製符咒,用這種方式聯係宗門三位宗主。


    為了防止中途損壞,林赤誠一次繪製了很多,符紙被折疊成紙鶴的模樣,路途遙遠,紙鶴被放出去定會有一部分折損,隻要數量夠多,總會有一兩隻幸免飛迴宗門,將信息傳遞迴去。


    希望三位宗主能收到消息,知道宗門中有人生了異心,聯通外敵企圖對宗門不利,提前做出提防才好。


    至於他們的小師叔君卿,他們是真的沒轍。


    他愛咋咋地吧,隻要不惹事,他們就阿彌陀佛了!


    不過,那也隻是他們的美好願景,長了那麽一張俊美非凡,人神共憤的臉,即使他不惹事,事兒也會惹上他。


    隻因為雲淡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路過女子頭上的發簪,君卿便叫住女子問那發簪何處有賣。


    被寵著的雲淡知道他又要亂來,隻道:「莫要多事,我不想要那簪子。」


    好看的東西總能吸引人的目光,她不過是覺得那簪子亮眼,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過去了而已。


    那眼高於頂的女子,已經被君卿好聽的聲音叫住,終於仰起頭望向坐在馬上的人。


    然而,馬背上的二人的容顏,比那簪子更為亮眼。


    一個絕色嬌豔,一個豐神俊朗,看得那女子呆愣了片刻。


    迫人的紫眸霸氣中透著邪魅,宛若神祇降世,重複了一遍方才的問題,女子迴過神,卻是喚了一堆家仆出來,命人將雲淡打下馬背,就地拿下君卿。


    「當街搶人,民風可真淳樸。」雲淡懶得動,當著那女子的麵往後仰了仰,靠進君卿懷中,跟他故作親昵。


    「淡兒不喜歡?」君卿眼角微彎,心情愉悅:「殺了便是。」


    緩緩托起的手心裏,紫黑色的氣息不斷在掌中匯聚。


    察覺到君卿動了殺心,林赤誠跟薑南承忙趕上來,大唿了一聲:「放肆,天道宗門的尊者,豈是爾等得罪得起的?」


    那女子這才注意到,二人身後還跟著一群人。


    為首的二人身穿天道宗門特製的長老服飾,跟在後麵的其餘幾名年輕弟子,身上穿的是天道宗門親傳弟子的服飾,看樣子這群人來頭不小,頓時不敢造次。


    「小女子有眼無珠,尊者還請尊者莫要同小女子計較,實在對不住。」女子麵色一變,即刻道歉。


    天道宗門是整個天禧大陸實力最強的宗門,他們身上的弟子服,等同於通行令牌,各個城邦的人,見著穿著天道宗門服飾的人,都客客氣氣的,生怕得罪了他們,後果承擔不起。


    君卿沒說話,向他們行禮道歉的女子不敢起身,身子半蹲著,才一會兒就腳下虛浮顫顫巍巍。


    「小師叔,此女是柳城城主之女柳寒煙,您看……」林赤誠認出此女,又不敢替君卿做主,原諒此女造次,隻得說出其中的利害關係。


    柳城並未依附天道宗門,在這一帶實力很強,城主柳項跟天道宗門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屬於水火不犯的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此地畢竟不是天道宗門的地界,雖說他們不懼這些人,但在此惹事對他們不利。


    人家已經道歉,也未做出實質性的傷害,他們掐著不放,會有損宗門的口碑!


    「淡兒以為如何?」君卿將皮球踢給了雲淡。


    柳寒煙臉上掛了一滴汗,卻是不敢言語。


    雲淡彎了彎眼睛,隻道君卿這話問到她的心坎兒裏了,努了努嘴一臉委屈地對君卿道:「我氣息不暢,許是被嚇到了!」


    此言一


    出,除了了解雲淡的幾個人,其餘人都黑了臉。


    「這……」林赤誠犯了難,望向那女子。


    「柳姑娘,我小師叔這徒兒羸弱得很,小師叔最是寶貝。誰說話重了,他都要發脾氣,麻煩你替她壓壓驚,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小師叔?!」柳寒煙心口一滯,身子晃了一下險些摔倒。


    原來此人就是天道宗門,那位風華絕代的小師叔!


    柳寒煙隻恨自己有眼無珠,竟然招惹了這麽一尊神。


    早就聽父親說過,天道宗門小師叔的名頭,她慕名去聖京城玩過幾迴,還想與那位小師叔邂逅一場,記得父親一再囑托,去了聖京,若有幸見到那位小師叔,讓她切莫招惹。


    她好奇地問為何,她父親鄭重地告誡她:兒啊,為父恐連那人的一根腳趾頭都敵不過。


    沒在聖京城招惹到人,在自己的地盤兒上,竟然把人給招惹了!


    請神容易送神難,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對方沒要她的命。


    當即二話不說,幹脆地拿出一株千年幻神花,作為壓驚送於雲淡,並請她笑納。


    雲淡毫不客氣地收下,卻不打算就此作罷。


    「林長老說得不錯,我身子弱,受不得驚,得調理好一段時間,身子才能恢複,我太難了。」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不要臉的話,掩唇輕咳了幾聲。


    聽了這話,一眾人都明白了雲淡的心思,柳寒煙心裏在不服氣,可在君卿和一眾天道宗門弟子麵前,哪裏還敢說什麽。


    咬著牙奉上一隻乾坤袋:「這隻乾坤袋中,是一些強身健體的靈藥,贈與姑娘,實在抱歉嚇著姑娘了,還請姑娘原諒小女子魯莽。」


    讚賞地瞥了柳寒煙一眼,雲淡指尖輕微一勾,柳寒煙手中的乾坤袋便落入她手。


    神識探入其中,發現乾坤袋中除了數量龐大的靈藥之外,還有一堆靈石,其中點綴著幾顆黃色靈晶,雲淡擺擺手道:「柳姑娘如此有誠意,我若再揪著不放,就是我的不是了。此事就此作罷,柳姑娘往後可得小心些,別再魯莽,嚇到人真的不好。」


    柳寒煙連寒暄中最常見的,留人的話語都沒說,笑容僵硬地朝她點頭,連聲稱是。


    眾人浩浩蕩蕩的在柳城中穿行,柳寒煙立即吩咐下去:「他們在城中的吃食用度,皆不許收取任何費用,將人給我伺候好了,讓他們高高興興地出城。」中文網


    跟著她的下人應了一聲,立刻著手去辦此事。


    柳寒煙不願與天道宗門的人交惡,生怕雲淡一行人將她冒犯之事記在心上,做足了準備,挽救跟天道宗門的關係。


    可雲淡一行人隻是從柳城路過,並未在城中多作停留。


    聽到幾人出城的消息,柳寒煙鬆了一口氣,可算走了,這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一陣風刮過,她的後背涼颼颼的,不知何時,她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


    柳城外,官道上。


    雲淡坐在馬背上,掂著手中的乾坤袋,唇角上揚。


    宗門內生變故,君卿這一路卻優哉遊哉,他當真就一點兒都不擔心?


    還是說,宗門中的一切,他了如指掌?


    雖然不明白君卿在想什麽,不過,看他這態度,宗門似乎出不了什麽大事,雲淡也樂得自在。


    思級方才城中發生的事,她心底裏甚至開始盤算著,用天道宗門的名頭發家致富。


    餘光瞥了身後的君卿一眼,立刻被對方察覺,她快速收起餘光,揣好乾坤袋直視前方。


    「好一招空手套白狼,淡兒可真壞。」


    君卿垂下頭,下頜不經意地在她肩上輕蹭了一


    下。


    「淡兒越是這樣,我越喜歡,欲罷不能!」


    他在雲淡耳邊輕語,低沉磁性的嗓音聽在耳中很有味道,性感中透著不可捉摸的雍容,邪魅惑人,曖昧至極。


    耳廓被溫熱的氣息輕拂著,雲淡身子不由地僵硬,心頭大震!


    「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敢說這種話,你當旁人是聾的嗎?」雲淡沉住氣,手肘碰了一下,君卿環過她腰間的手臂。


    一雙璀璨的異瞳非常凝重,眸中一縷縷鋒芒散開,粉潤的唇繃成了一條直線。


    「聽到了更好,莫不是……淡兒更喜歡偷偷摸摸?」


    君卿紫瞳無波,垂視著雲淡,仔細觀察著她的麵色變化。


    出乎意料的,雲淡沒有迴答他的問題,麵上的情緒也很快恢複如常,神情始終保持著那份鎮定自若。


    「為何不答?」君卿不依不饒。


    被問急了,雲淡冷冷吐出三個字:「我要臉。」


    「嗬……」君卿紫瞳深了深,神秘莫測的目光鎖在雲淡身上,似乎在辨別此二字真偽。


    林赤誠跟薑南承帶著一眾弟子,跟在兩人馬後,麵露菜色。


    天呐,他們聽到了什麽?


    小師叔竟然對自己的徒兒圖謀不軌!


    這是他們不付費就能聽的嗎?


    薑南承跟林赤誠等人是心驚肉跳,讓他們聾了吧!


    隨著實力的增長,靈修的各項身體機能,都會變得更加強壯敏銳,耳力是其中一項。


    藍硯跟雲玦的耳力不俗,近距離的悄悄話,在他們耳中無所遁形。


    二人麵色鐵青,掩下眸中那抹黯淡,默不作聲。


    未免再有不長眼的衝撞了君卿跟雲淡二人,林赤誠跟薑南承時刻隨護,沿途小城鎮上的靈修見了那兩身天道宗門長老服,再沒人敢上前造次。


    一心想著發財致富的雲淡見此,直搖頭,感覺自己虧大發了。


    察覺到她麵色不悅,又故意跟自己保持距離,君卿長腿一夾馬腹,棗泥馬風馳電掣般飛馳出老遠。


    等林赤誠等人反應過來,已經被雲淡跟君卿甩出去老遠。


    後背緊緊貼在君卿的胸膛上,雲淡不由地想到了那句:她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


    真夠狗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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