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響亮的音爆過後,君卿指尖射出的那道暗光,瞬間穿透了大蛇的心髒。


    大蛇痛苦地扭動了一下身軀,「轟隆」一聲巨大的蛇頭砸下來,整個蛇身攤在了那座橋上。


    完事兒之後,君卿笑盈盈地迴過頭來,對雲淡道:「食材已備好,接下來交給淡兒了。」


    一看他麵上的笑容,雲淡便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


    他這是真把她當保姆了。


    罷了,反正他態度不錯,又提供了食材,她什麽損失都沒有,不過是順手給他做一份兒罷了。


    不過,這廝方才秒大蛇那一招,是真的狂霸炫酷吊炸天,帥到沒邊兒。


    幸好君卿如今是她師父,否則,她的下場隻怕比眼前這條蛇還慘。


    盡管懲戒塔不是人呆的地方,雲淡卻覺得,此刻她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抽出別在後腰上的菜刀,雲淡走上前去,菜刀在手中瀟灑地轉動了圈,正要趁熱對新鮮的蛇身下手,一團淡藍色的光從蛇頭的位置飄了起來。


    藍光很散,像煙霧似的,連個具體的形狀都沒有,雲淡卻從那團藍光裏看出了幾分靈蘊來。


    她好奇地伸出左右想去抓住那團藍光,指尖觸到藍盈盈的微光之後,她的手竟從那團藍光裏麵穿過去了,藍光被她的手一擾,變得更散。


    「守元抱一,心清神靜。將靈力運行到手掌……」一旁的君卿,將方才被他踹翻在地,大蛇用來煮湯的那口大鍋扶起來,一迴頭便見雲淡玩起了大蛇正在潰散的元神,忍不住出聲指點一二。


    不等君卿說完,雲淡已經張大嘴巴,一陣暴風吸入,將大蛇潰散的元神吸進了肚子裏。


    動作利落,方式奇葩到讓君卿這個見過大世麵的魔尊,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多謝師父教導。」聽到君卿的話,雲淡迴頭對君卿咧嘴一笑。


    「下次要教我什麽,還請師父早些開金口。」


    有更優雅裝逼的方式,吸收掉大蛇的元神,她就不用采取這麽實在的方式嘛。


    君卿:「……」


    他怔愣著看著雲淡,在昏暗的環境下,他竟然覺得雲淡那張笑起來的臉很好看,她的眼睛燦若星辰,臉蛋如皎月一般。


    「淡兒這法子倒是省事。」微揚起性感的薄唇,他滿意地誇了一句。


    雲淡轉動著手中的菜刀,快速將蛇皮剝掉,剁成規則的蛇肉段,內髒什麽地統統丟進了橋底下,將白花花的蛇肉放進鍋裏,又拿出她的秘製調味料,加上一些補充靈氣的靈藥,召出小藍讓小藍注了點兒清水下鍋,把鍋底的柴火燒旺,才盤膝做在大鍋旁,開始煉化方才被她吸進肚子裏的元神。


    君卿出手是真的狠,不僅一招將大蛇斃命,還將元神打碎了。早知道大蛇的元神這麽有靈蘊,留著給她吸收多好。


    「吸收元神跟吸收靈氣不同,你得打開識海,將碎裂的元神放進去,再一點點用自己的神識將其吞噬。」君卿也坐了下來,聞著鍋裏漸漸彌散的肉香氣,紫瞳直直地盯著雲淡。


    很奇怪,不知從何時開始,他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的醜丫頭,在他眼中逐漸變得好看起來。


    不僅僅是越來越好看,越看越移不開眼,盯著雲淡看了一小會兒而已,他的小腹就燒起一股無名火,火氣騷動著直往頭頂竄。


    他那雙深幽的紫瞳裏褪去了逼人的壓迫感,染了一縷淡淡的霧氣,讓他微微眯起的眼神顯得氤氳而又迷離。


    一種不知從何處萌生的衝動,撩撥著君卿的心。


    看著雲淡精致的小臉,誘人的粉唇,他像是魔障了一般,突然很想抱住她,觸碰她嬌嫩的唇瓣,輕撫她的眉眼


    。讓她一睜開眼睛,眼裏便全是他。


    這麽想著,君卿便那麽做了。


    雲淡按照君卿的教導,將體內大蛇潰散的元神引導到識海之中。大蛇的元神已經碎裂,根本沒有什麽攻擊性,她的神識很容易便將大師的元神吞噬掉,她頓覺精神力都充盈起來。


    察覺到男子清冽好聞的氣息鑽入鼻尖,雲淡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仰身子。


    「師父,你靠我這麽近做什麽?」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了君卿那張放大的絕美俊臉,雲淡驚得後背冷汗涔涔。中文網


    被雲淡充滿審視的目光盯著,君卿紫眸沉了一瞬,有些不爽。


    不過,不爽也僅僅是一瞬,他便恢複了那張邪魅肆意的神態,傾身往雲淡麵前逼了過來,修長的玉指攫住她的下頜,紫瞳在她麵上緩緩遊弋,目光落在了她粉嫩的唇瓣上,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


    好軟,彈性十足,還是溫熱的。


    君卿眉目輕揚,盯著自己指尖下,那兩瓣被他輕輕擠弄著的唇,紫瞳泛起層層漣漪,眼底的神光逐漸迷離。


    「淡兒莫驚,為師不過是想查驗一下,你的識海可有受損。」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謊。


    「可……可查驗識海不是應該看腦袋嗎,師父為何要摸徒兒唇瓣?」雲淡的身子已經仰到快跟地麵平行了。


    奈何君卿這廝,不知禮數,雲淡退他也跟著退。退到無路可退,他的身子壓在了雲淡上方,雲淡的背已經貼在了地上,恨不得再深一點兒,讓她躲開這個愛亂來的家夥。


    唇上傳來酥酥麻麻的觸感,像是有一百隻細腳螞蟻在雲淡的唇上爬,她的心也跟著揪緊。


    若是往常,她早就暴起殺人了,也不管對方厲不厲害,敢對她動手動腳,豁出命去她也要弄死他。


    可想想曾經那隻名叫君卿的小靈貓,被她強吸了無數迴,而後又為了救她葬送了性命,再瞥了一眼鍋裏「咕嘟咕嘟」正燉著的那條被秒殺的蛇,雲淡喉嚨滾動了一下,盯著君卿那雙紫瞳,按住菜刀的手又鬆開了。


    「怕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吃東西。」君卿倏地鬆開了雲淡,身子往旁邊一滾,斜倚在地上,撐著腦袋看著她。


    說話間他的眼神已恢複清明,沒有半分氤氳之氣。


    「師父以後,可別再這麽戲耍徒兒。要知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徒兒是用來繼承師父衣缽的,將來師父百年之後,徒兒也是為師父斂骨上香之人。為師者當愛重弟子,為徒者應尊師重道,不能……亂來。」雲淡心頭猛獸亂撞,一口氣將這番話說了出來。


    說到最後,又覺得意思太過明顯,擔心君卿一個不高興,殺她滅口。


    畢竟,他已經不是從前那隻任她蹂躪的小靈貓了,君卿在想什麽,她全然看不透。


    這就讓她很慌,君卿雖然收了她為徒,但他們之間的糾葛,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雲淡實在不知,君卿在想什麽,他會不會對從前的事懷恨在心,對她究竟是如何安排的。


    收她為徒,是一時興起,為了戲耍她,或者是別的什麽。


    這也是她先前沒有直接拆穿,他就是當初那隻小靈貓的事實。狗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君卿這麽個大魔頭。


    像他那樣高傲的人,委身在小靈貓體內,整日被她一個螻蟻蹂躪,應該是讓他顏麵無光的丟臉記憶吧,他應該不想讓旁人知曉。


    總之,君卿還是極度危險。


    聽到那句「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後,君卿真想將雲淡那張不會說話的小嘴給堵上。


    他的視線在雲淡麵上一掃,透出幾分不善,見她的臉微微有些蒼白,微微蹙眉,目光又溫和了一些,上揚的唇角落下來,繃直得溜直。


    「你的瞳術施展時,極耗精神力,吸食元神這法子,雖能補足精神力,卻過於危險。在你自身精神力不夠強大之前,不要貿然吸食完整的元神增長精神力,明白了嗎?」他溫和的聲線,透著不可忽視的嚴肅沉穩。


    雲淡愣愣地扭頭看向他,他雖然冷著一張臉無甚表情,可雲淡卻從他淡漠的語氣裏品出了一絲關心的意味。


    是她的錯覺嗎?


    君卿那樣的魔頭,也會關心人?


    怔愣間,又聽君卿道:「有野心是好事,貪心不足是會死的,為師命長得很,可不希望收個徒兒英年早逝,還要為師反過來給你收屍。」


    雲淡真想錘爆他,盯著君卿眼神如刀,磨牙道:「師父啊,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別開口好嗎?」


    你才英年早逝,你們全家都英年早逝。


    想起他乃不滅神體,雲淡一口氣憋在心裏,鬱結難舒。


    看著雲淡一副氣鼓鼓的模樣,露出幾分小女兒姿態,君卿性感的薄唇若有似無地勾起,邪氣非常。這才對嘛,他又不會吃了她,有那麽可怕嗎?


    待鍋裏的蛇肉煮好,雲淡拿出餐具先給君卿盛了一碗,自己才坐得離君卿遠了些,慢慢悠悠氣定神閑地喝起了蛇湯。


    「砰…砰砰……」不多時,靜謐的空間裏,響起了連環炮擊聲,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君卿抬眸望向雲淡,俊臉一陣兒白一陣兒青。


    「師父腸胃不適,徒兒略懂醫術,要不,徒兒給您看看?」雲淡早已吃飽喝足,坐在上風口離君卿比較遠的位置,笑眯眯地盯著他。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雲淡在蛇湯裏下了料,君卿冷哼一聲,抬手便將雲淡的身子吸了過去,扣住懷中人兒的下巴,幽深的紫瞳裏閃爍著明明滅滅的光。


    「再鬧,我可要懲罰你了。」


    他修長的劍眉擰了擰,語氣曖昧至極,嘴裏噴出的氣息灑在雲淡耳垂上,讓雲淡的身子禁不住顫栗起來。


    雲淡滿頭黑線,伸出右手精準地摸到君卿腹部的水分穴,以拇指畫圓的方式隔著衣袍,在他肚臍正上方大約一橫指的地方按壓了幾下。


    君卿的炮門終於停止了轟擊,但他卻沒有鬆開摟住雲淡的手臂,而是認真地盯著她,語氣曖昧道:「淡兒以後再捉弄我,可別怪我做出什麽,讓你無法接受的事情。」


    他說著,鼻間的氣息噴灑在雲淡的臉上,看著他逐漸湊近的薄唇,雲淡的臉「刷」的一下白了,推開君卿,猛地站起身來。


    整理好身上亂糟糟地衣裙,雲淡踏上奈河橋,快步走了過去。


    君卿進入懲戒塔護著她,雲淡的內心其實還有點兒感動,想起為了救她而死的小靈貓,得知他的真名之後,她不自覺地跟他親昵起來。


    可君卿這個人太可惡了,她真是一點兒都喜歡不起來,他將她當成什麽了,玩物嗎?


    眼前的君卿他是魔頭,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可人的小靈貓了,她必須認清現實,也必須要盡快擺脫他。不管是在懲戒塔內,還是在懲戒塔外,她都必須這麽做。


    不就是懲戒塔嗎,她一個人也不是不可以,隻是花費的時間久一些而已。


    可那又如何,她死都死過了,還怕什麽?


    君卿卻覺得這樣的雲淡很好玩,她的反應很有趣,他很喜歡。


    看著雲淡的身影即將消失在奈河橋的盡頭,方才還穩定的空間驟然發生變化,君卿那張洋溢著笑容的臉倏地緊張起來,對雲淡的背影大唿道:「淡兒別動!」


    可惜還是來不及了,雲淡的身影,已經徹底被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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