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兒,妳真的獻身給那男人啦?我個人也覺得那男人真的不錯哦,長相英俊,身材又棒,最重要的是,他看起來氣勢相當不凡哩!蕾兒,恭喜妳也終於淪陷了,怎樣?戀愛的感覺不賴吧!」


    在白蕾兒房間的客廳裏,白蕾欣正坐在舒服的沙發椅上,愉快地喝著早茶,餅幹一片接一片地塞進她的嘴裏,她用著愉快的語調和坐在對麵的姊姊白蕾兒聊天。


    她聊的話題全繞在焉日焰身上轉--因為她在十分鍾前進門時,不小心從白蕾兒沒關上的房門縫間,覷見了焉日焰半裸著身大方地睡在床上,而且那張床似乎還很淩亂呢。


    「蕾欣,妳看起來氣色很好,一點都不像失戀被拋棄的棄婦呢?」白蕾兒此時還穿著睡袍,睡眼惺忪,模樣嬌懶地猛打嗬欠。


    現在時間還很早,她實在很想再窩迴床上去睡覺,可是她妹妹白蕾欣卻一大清早就來拜訪她,還親自帶了茶和點心,坐在她的客廳裏吃得不亦樂乎。


    既然白蕾欣老愛將話題繞在她和焉日焰身上,那她就迴將她一軍,也順便談談蕾欣的感情生活。


    又塞了一片薄餅,她喝了口茶,神情訝異地問:「我有告訴過妳,我被拋棄了嗎?」


    「沒、有、嗎?!」白蕾兒咚地從沙發上跳起來,對這個個性耿直又迷糊的妹妹,感到相當頭疼。


    誰知白蕾欣竟然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有,妳有說。當初我還為了要替妳報仇,不顧自己的身分,跑去飯店找那個男人談判!」而她卻陰錯陽差的找錯人,跑到焉日焰麵前去嗆聲,甚至還跟人家威脅要錢。


    「啊?有這迴事,我怎麽不知道?」還是一臉無辜的神情。


    白蕾兒看著妹妹,氣得渾身發抖。「妳找我哭訴了一個晚上,妳別給我裝傻!」她不相信,暫時性的失憶症會發生在自家妹妹身上。


    「這樣啊……好像有這件事喔。」不太確定的語氣,本來就夠迷糊的她,懷孕後腦子更笨了,有些事常常會忘記。「不過反正事情都過了,我現在隻想和小孩好好的過生活,其它都不多想了。」


    提及她和花花公子嚴波那段短暫的戀情,其實她並不後悔,雖然當初被嚴波拋棄時,她的確傷心了好一段時間,但感情的傷痕隨著時間流逝,早就釋懷了。現在她真的隻打算好好的生下孩子,撫養孩子長大,也許有一天她會遇到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她很樂觀,更衷心期待那一天的來臨。


    「妳--」白蕾兒為之氣結。


    她心裏著實懷疑,妹妹白蕾欣是在強顏歡笑,還是真的想開了?


    不過從現在她滿麵春風、粉嫩的奸氣色看來,她好像是真的熬過那段不堪迴首的情傷了。


    「好了好了,不聊我。」懷孕三個月,小腹已微微隆起的白蕾欣,起身拉著姊姊坐下。「我現在比較有興趣知道的是妳和那位焉先生的事情,快告訴我,他是怎麽追求妳的?」


    這麽快就把難搞的姊姊拐上床,可見那男人不是普通人物。


    「我還沒答應讓他追。」白蕾兒沒好氣地坐下,拿了片餅幹咬著。


    「這怎麽可能?!」白蕾欣笑媚的眼擺明不相信。


    姊何時變得這麽幽默了?嗬嗬。


    「我沒讓他追就是沒有。」他沒做到她要求的事,所以她到現在還沒點頭答應讓他追哩!「不信妳可以去問他。」


    「哦?!妳沒讓人家追,卻讓人家脫光衣服上妳的床……」白蕾欣被撩起更高的興趣了。「姊,你們在床上難道都各睡各的,沒發生什麽事嗎?」


    既然不是情人,那同睡一張床不是很奇怪?!


    白蕾兒臉腮爆紅一片。


    「別再聊這個話題了好嗎?妳的小孩子需要胎教,我建議妳談一些比較有營養的話題。」又塞了一片薄餅,白蕾兒尷尬得不想多談。


    「我吃的牛奶薄片餅幹很營養了。」白蕾欣笑笑地說。「我還是比較好奇妳和他現在的關係。」


    白蕾兒為之語塞。


    白蕾欣說得對,既然她沒點頭答應焉日焰的追求,卻一再讓他輕易上她的床,任他予取予求的「欺負」她,說他們目前還隻是普通關係,任誰也不相信。


    美眸悄悄睞向那扇緊閉的房門,昨晚的景象躍上腦海--


    瞬間,她混亂了。


    她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他,但卻還很矛盾的嘴硬不肯接受他的追求……她這樣子做好像有種耍著他玩的惡劣感……


    白蕾兒輕歎一口氣,手支著下巴,輕擰著眉心,沈思了起來。


    白蕾欣見她為那男人苦惱的樣子,不由得會心一笑。


    她吃掉最後一片薄片餅幹,喝了茶後拍拍手,慢慢地從沙發起身。「蕾兒,我要迴去了,拜拜。」拿著皮包就要走人。


    白蕾欣邊哼著歌,邊踩著愉快的腳步開門離去。


    白蕾兒還兀自陷在混亂的思緒中,久久--


    焉日焰大手往旁邊一撈,撲了個空。


    睡意在瞬間全消,他霍地挺直坐起身,張開眼眸,環視四周。


    沒有人影,也沒有任何動靜。


    掀被下了床,彎身拾起地上的長褲穿起,裸著精健上身的他隨即踏出房間;打開房門,一眼就看見白蕾兒穿著睡袍窩在雙人沙發座上,支顎沈思。


    俊顏幾不可見地露出一抹笑,他緩步走向她,在地麵前蹲下來。


    「在想我嗎?」淡淡挑起一道眉,他幽深的目光鎖著她凝重的嬌顏。


    白蕾兒驚訝瞠目。


    他何時醒來的?她怎麽一點動靜都沒聽見?


    單指勾起她的臉,他湊上唇吻住她,給她一記黏唿唿的早安吻。「想我想到渾然忘我的境界了?」


    迷人的男性氣息撩動著她的心弦,當他放開她時,她的眼色一如他所預料的迷離惑人。


    「這是早安吻。」他說。


    他臉上的瘀血和傷口在經過一個星期之後,已經淡化愈合。


    「早……」白蕾兒傻傻地看著肌理優美的厚實裸胸,唿息梗在肺葉間,原本就混亂的思緒更加亂了。


    他的存在,讓她好像吸毒一樣上了癮。


    她對他上了癮,卻還拒絕他的追求……這樣對嗎?


    「妳餓昏了嗎?」看了眼桌麵上空掉的餅幹盒和一杯喝到見底的茶,他以為自己昨晚對她的需索,讓她餓得一早就下床來覓食。


    「不是我吃的。」她歎一口氣,帶著重新迴籠的混亂心情,偎進他的胸前。


    這方胸膛令她眷戀嗬!


    他順勢摟住她,坐進她旁邊空著的空間。「我在嘴唇上吻到了餅幹味。」


    「我隻吃了兩、三片吧。」伸手抹了抹唇,不知有沒有餅幹屑。


    焉日焰俊顏一沈,摟她的力道稍稍緊束。「那其它是誰吃掉的?」不會是丫麥那個討厭鬼吧?!


    抬眸睞他微沈的俊臉一眼,她知道他的心思。


    「我妹啦!」當初她還曾經動過要將妹妹蕾欣湊合給他的念頭。


    「她來過?」這麽早。


    「她走掉了。」她突然想起,她竟然連問都沒問蕾欣,她一早來這裏做什麽?


    都怪她想事情想得入神。


    輕輕推開他,她克製著想要膩在他懷中的欲望,打算迴房間去睡。


    「我好困,得再補補眠。」今天還有許多工作要做,這是她迴日本前最後該處理的事情。


    迴日本?!


    對了,她要迴日本去了,那麽他們兩個是得分開了……


    思及此,白蕾兒推開他的動作驀地僵住,而焉日焰也沒放開她的打算,他的手還扣鎖在她的細腰上。


    「怎麽了?」銳眸讀取她眼中的心思。


    「我……」她想說,卻又遲疑。


    「說。」屬於焉家男人霸道的語氣,極自然的從薄唇滾了出來。


    「沒事,我隻是突然想到,你答應買給我的那間房子,到底什麽時候才到手?」他的語氣讓她心念一轉,轉了話題。「如果你沒能耐買到那間房子,那我是不願意讓你追的。」


    她就要迴日本了,對他說了又有何用?


    像他這樣霸道的男人,搞不好會說出什麽要她為他放棄工作之類的話……這種犧牲她做不到,所以她將到口的話打住了。


    「妳不讓我追,那麽試問,我們現在的關係到底要如何定位?」黑邃如深潭的眸子鎖著她,他並不認為她存心為了那棟透天厝而拒絕他的追求,而是另有想法。


    他和她這星期幾乎天天同床而眠,夜夜親密,她在他懷裏總是順從又狂野……她是愛他的,焉日焰可以感覺到她的響應,可是她的嘴為何偏偏要這麽死硬,就是不願正麵答應他的追求?!


    「各取所需的床伴嘍!」她相信,他對以前那些曾與他交往過的女人,也是抱持著這樣的想法。


    「各、取、所、需?!」


    這個字眼他常對女人用,他從來不覺得這句話對她們具有啥殺傷力,因為成熟男人各取所需是很正常的事;可是這話從她的口中說出,卻如此令他感到剌耳……


    焉日焰俊容一凜,下顎瞬間收束,臉部線條緊繃起來。


    「我說得不對嗎?」


    他的臉色有點難看,白蕾兒鬥膽的又開口。


    錯得離譜!焉日焰抿唇未響應,可是淩厲的眼直勾勾地凝望著她瑩亮的水眸,與她做眼力的較勁。


    時間一分一秒從指間流逝,白蕾兒被他看得有點心虛了,她用著無辜的表情眨了眨眼,兩手繞到身後想扳開他扣在她腰上的手指。


    「呃,放手好嗎?我很累,想睡了。」


    「把話說清楚後,我才放。」他臉色越見陰霾。


    「有話下次再談吧。」白蕾兒吞了吞口水,僵硬地對他笑了笑。「你現在一定要趕著上班,不先迴去換衣眼是不行的。」


    談?!她直覺想逃避,因為現在她的思緒很混亂,所以能拖就拖……最好能拖延到她迴日本,這樣一來她就不必再麵對他的審問了。


    焉日焰瞇起眼看她許久,然後放開了她。


    「我這兩天得去香港一趙,後天返台後我會再過來,屆時妳最好已經厘清妳的心思,別想再迴避我。」


    眼眸中閃動著睿智的光芒,他非得盡快和她把話講清楚不可,直到她當麵給予響應,否則他將不會善罷罷休。


    不過在這之前,他得先再和大弟焉日烈好好密商一番--何菱那棟屋子,他到現在還不願放棄,依舊執意要買下。


    「好,我會抽空想想……你快走吧,拜!」


    隨口敷衍,白蕾兒一溜煙跑進房去,窩到床上拉起被單,閉上眼裝睡。


    焉日焰跟著走進房,他慢條斯理地拿起衣物穿戴整齊,並做了簡單的梳洗之後,來到床邊,俯身在她臉頰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後天見。」


    「嗯……」白蕾兒的迴應是不由自主地吐出一聲呻吟。


    她的臉頰驀地燒紅--她幹麽發出這樣曖昧的聲音來?!


    焉日焰挑眉大笑起來,他邁開長腿離開了房間。


    雖然他已經貼心地幫她掩上門,渾厚的笑聲卻還留在房間內迴蕩。


    隻是一個吻,就能令她發出呻吟聲……拉高被子蒙住頭,白蕾兒嬌顏燒紅,躲在被單裏尷尬地哀嚎。


    寬敞的辦公空間裏,在進入總經理辦公室前,是秘書與特別助理的辦公桌位。


    秘書範慧珍正埋首處理一件剛從財務部調上來,某個商場義潢成本進貨支出的報表。


    這份報表是總經理早上進門時,特別吩附要調閱上來進一步審查,她正仔細的先核對過明細與金額,打算趕在十點鍾財務會議之前呈上。


    「我找焉總經理,麻煩妳幫我通報。」驀地,一道女聲打斷了範秘書的工作。


    她從報表中抬頭,看著眼前帶著冷冷鬱色的成熟美女。


    這個女人她有點兒印象,奸像在社交圈中挺活躍的,偶爾還會在時尚雜誌的名品派對特輯裏露麵。


    指間飛快敲打鍵盤,調出總經理今日會客的安排表,裏頭隻記載了兩個重要約會,但是都安排在中午左右的時間,下午三點鍾總經理就要搭機前往香港洽公。


    「抱歉,請問妳和總經理有約嗎?」


    「我是你們總經理的女朋友,我要見他還需要預約嗎?」那女人以焉日焰的女友自居。


    這可是頭一迴有女人上門來找總經理耶!


    範慧珍雖然在焉日焰身邊工作已有一段時間,但是這情況還是她頭一迴遇到,一時間她不知該如何處理。


    「這個……」據她所知,總經理目前的女友是她曾經在餐廳遇見的那個名服裝設計師白蕾兒,並不是眼前這位啊……難不成總經理腳踏兩條船?!


    向來對焉日焰神秘低調的感情生活相當好奇,又悄悄心存幾分不自量力愛慕之意的範慧珍,這時候心中所有的好奇心都被挑起來了。


    「我有重要的事要見他,妳不想通報的話,我就自己進去了。」說著,廖鄀彤真的打算硬闖。


    啊?!怎麽會這樣?!


    範秘書愣了一下,趕緊追上去攔人。「這位小姐,妳不能進去--」要是被這位「女朋友」硬闖進總經理辦公室那還得了!她的工作鐵丟的。


    但,範秘書的阻攔還是慢了一步。


    就在廖鄀彤的手碰上門把時,門扇自動從裏頭打開來--焉日焰手上拿著幾份公文,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焰--」一見到她朝思慕想的男人,廖鄀彤美麗卻落落寡歡的臉龐馬上出現激動的神情。


    焉日焰沒想到廖鄀彤竟然會找上公司來,頎長的身軀驀地一僵,俊顏沈下。


    「範秘書?」


    他看也不看廖鄀彤一眼,直接朝範秘書丟了一記很冷的眼神過去。


    「總經理,我……」泛秘書苦著臉,麵對總經理和以他女友自居的女人,不知該如何迴應才不至於得罪誰。「我來不及通報,你的女朋友就等不及要見你了。」


    他的女朋友?!


    冷冷的黑眸從範秘書身上調迴來,落在廖鄀彤那明顯憔悴的美顏上。


    「焰……我身體不舒服,無法久站,你能讓我進去休息一下嗎?」廖鄀彤避開那道銳利的目光,刻意低下頭,虛軟地輕偎進他的懷中。「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你說,今天非談不可……」


    焉日焰直覺要推開她,但她軟弱到幾近哀求的口氣讓他頓了頓。


    「總經理,需不需要我去倒杯茶?你女朋友的臉色看起來真的不太好。」範秘書見眼前女人那樣自然地偎向總經理的身懷,很快就相信她確是總經理的女友了。


    所以她馬上很聰明的獻殷勁--以保住飯碗。


    焉日焰的心思在眸中轉著,他瞥了眼偎在他懷中的廖鄀彤,腳跟一旋,將她帶進辦公室內。


    「不必了。在我和廖小姐結束談話之前,暫時不準任何人和電話進來打擾。」啪地一聲關上門。


    範秘書被晾在門外,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她得罪總經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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