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養心殿。


    曾經宮人穿梭的大殿,此時空無一人,數列著黑色甲胄的內衛,牢牢守在大殿周圍,空蕩的大殿內,有野獸嘶鳴般的嚎叫聲不斷迴蕩著。


    自從發瘋後被送迴起居殿,蕭帝隻要醒著,便會一直不停的狂嚎,嚎得外頭一眾太醫的腿都軟了。


    承影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眉頭緊皺。


    「皇上發病到現在,已有數個時辰,諸位還是未能找到解救之法嗎?」


    眾太醫惶恐搖頭:「我等無用!實是未見過這般詭異之毒!」


    「既然這毒是淑妃所下,那麽,承大人何不去淑妃處尋藥?」院正韋盈小心翼翼提出建議,「她既能治出此毒,自然便能配出解藥!」


    「韋大人所言極是!」承影掠了他一眼,「那麽,此事便交由你去辦吧!來人,送韋大人去慎刑司向淑妃求藥!」


    韋盈聽到「慎刑司」,打了個寒顫,慌慌擺手:「大人,還是算了!我忽然想到,這淑妃既有心謀害皇上,這會兒事情敗露,罪無可恕,便算有解藥,隻怕也不肯拿出來!若是她拿出的不是解藥,而是毒藥,豈不是反害了皇上?」


    「原來韋大人也能想到這一點啊!」承影輕哼,「這慎刑司真好,總是能令人清醒!」


    「是我愚鈍了!」韋盈訕笑,「太子殿下聰敏過人,定是早就想到這些,他卻沒有向淑妃逼藥,想來是知道無用!殿下如今雖瘋著,到底性命還在,若是再中了毒,那可就真的迴天無力了!」


    「韋大人想的極是透徹!」承影點頭,「所以,諸位,求人不如求已!為皇上解毒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務必要殫精竭慮,群策群力,盡早救皇上出苦海!」


    「是!」眾太醫唯諾應答,心裏卻跟明鏡似的。


    莫說他們沒有能力解毒,便是有那個能力,在這個節骨眼上,誰也不敢提著腦袋往前上啊!


    事情明擺著的,太子並不想治好皇帝的瘋病。


    如今又是太子監國,除非誰活膩了,才會觸這位活閻王的黴頭!


    「我等一定竭盡全力,為太子殿下分憂!」


    韋盈帶頭表了忠心,拎下醫箱退下。


    還未出殿門,便被一隊人馬攔住了。


    「你們不在這兒為皇帝解毒,往哪兒跑呢?」


    蒼老陰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他們再熟悉不過的頤指氣使的腔調。


    「太後!」


    眾太醫慌忙跪了一地。


    承影等人看到太後鸞駕,也都跪倒行禮,「參見太後!」


    太後冷冷的睨了他們一眼,問:「太子呢?他父皇如今瘋癲在塌,他都不來侍疾的嗎?」


    「迴太後,殿下出宮為皇上親訪名醫去了!」承影迴,「侍疾之事,暫交由屬下和諸內衛!」


    「他還真是孝順呢!」太後滿麵嘲諷,但她現在隻想盡快解了蕭帝的毒,也懶得戳破他,隻將手伸給肩輿旁的江清歌。


    「扶孤下來!」她道,「陪孤一起去瞧瞧皇帝!」


    江清歌殷勤上前,將她攙扶至大殿門前。


    兩人抬步就要入內,卻被承影伸手攔住了。


    「太後留步!」


    「你敢攔著孤?」太後冷冷的橫了他一眼,「你是活膩了嗎?」


    承影躬首:「太後恕罪!皇上此時瘋癲暴躁,六親不認,屬下恐他會傷到太後!太後可能不了解此毒的可怕,這毒傳染性極強,但凡被咬到者,半刻鍾內即發病!之前肖統領便深受其害,這會兒也跟皇上一樣瘋著!」


    「孤無懼!」太後抬袖拂開他,「讓開!」


    然而承影站在那裏,紋絲不動


    。


    「太後無懼,可屬下甚懼!皇上中毒,太子憂心忡忡,若是太後再被傳染,可如何是好?請太後務必保重鳳體,勿要讓太子殿下擔憂才是啊!」


    「呸!」太後惡狠狠的啐了他一口,「少在這裏跟孤說這些冠冕堂皇之話!你那主子是什麽心思,孤心知肚明!孤不說,是給他留著臉呢!可他卻不知悔改,一意孤行,囚禁皇帝,這可是謀逆大罪!」


    「太後從何處聽來的謠言?」承影據理力爭,「皇帝瘋癲,是被淑妃所害,此事有諸臣做證!太子殿下派人守住他,亦是為太後及這宮中無數人著想!絕非太後所說的囚禁謀逆!還請太後莫要冤枉了殿下!」


    「你敢說孤冤枉他?」太後勃然大怒,揚手給了他一巴掌,「來人,將這以下犯上的狗東西剁了!撞開養心殿,救皇帝!」


    言罷,手一揚,身後禁衛如潮般湧上。


    「既然太後不聽勸,那屬下也隻能不敬了!」


    承影也不再多廢話,拔劍出鞘。


    身後,黑甲內衛的刀劍亦在同一時刻脫鞘而出,直直指向禁衛軍。


    養心殿外,立時劍駑拔張!


    「太子意圖謀反,給孤狠狠的殺!」太後手臂利落揮下,麵色猙獰。


    隨著她一聲令下,禁衛和東宮內衛立時殺在了一處,大殿上一片刀光劍影。


    江清歌緊跟在太後身側,一雙詭詐的眸子,此時卻不自覺的往房頂上瞧。z.br>


    殿前殺得熱鬧,大殿的房頂上,此時卻是十分安靜。


    蕭凜和蘇離藏在勾簷鬥角處的陰影裏,袖手旁觀,意態閑適。


    他們選的這個位置很好,極隱蔽,外人根本發現不了,但他們卻能將屋下房頂的所有動靜都盡收眼底。


    簷下禁衛和內衛殺得難解難分,簷上的江清遠和北河兩人通力合作,將琉璃瓦揭開,用工具刨出個足夠一人進入的小洞。


    北河將繩子係在腰上,江清遠則將另一頭牢牢捆在自己身上,圍了幾圈,又把繩末拴在屋簷上。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北河自洞口一躍而下,在空中蕩了幾下,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他徑直往蕭帝寢房而去。


    江清遠蹲在屋頂上望風,心提到了嗓子眼。


    此時的江清歌的心也高高懸著,隻盼著江清遠和北河能盡快得手。


    蕭凜見時機成熟,手放在嘴裏,打了個唿哨。


    殿前的承影立時會意,露了個破綻,直往後摔,其餘內衛接到信號,也紛紛後撤,仿佛要潰散而逃!


    太後見狀大喜,緊隨在禁衛身後衝入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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