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弘仁十六年四月間,潞州泰安府正值暮春,天清氣朗,惠風和暢。


    府治旁邊的清水河清澈壯觀,發源於大竹山,沿途灌溉府下五縣,一路相擁山泉溪流攜手而去,浩浩蕩蕩直下幽州,沿途商船如織、貨物滿倉,為潞州一地帶來了數之不清的商貿收入與歲賦。


    寧慈站在一艘三層高的客船上,眺望前方江岸,隻見碼頭人流如織,道路旁載著柳樹,微風拂過,柳絮紛飛,似雪花般紛紛灑灑,不禁讓人心裏一陣寧靜。


    寧慈頭戴方巾,身穿月白色交領長衫,看上去溫潤儒雅。實際上他正是泰安府東山書院的學生,此番恰逢休沐,才坐船迴到清水縣老家。


    其實他並非這個世界的人,原本是藍星的一個福報感召者,廢寢忘食主動加班,將九九六的精神貫徹到底,哪曾想到還未讓老板送上兄弟稱號,就提前倒在福報的路上。


    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成為了清水縣四大豪族之一寧家的長子,底下還有個乖巧可愛剛過垂髫之年的妹妹,父母雙全,家財萬貫,自己還是清水縣鼎鼎有名的神童,前途一片光明。


    隨著時間的流逝,寧慈也習慣了這邊的生活,他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叫大風王朝,類似於藍星時的古代,當朝皇帝則叫弘仁帝,在位至今一十六年,和北方的蠻子打過仗,境內也鬧過天災,但總的來說國力尚可,一切都勉強可以維持。


    而通過在書院的學習,寧慈也發現了這個世界背後的隱患,上層貴族奢華糜爛,底層人民則受盡欺淩、渾渾度日,各州郡不時還有賊匪橫行、妖鬼霍亂的報告,總之一切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麽太平。


    “還好我有金手指,前世摸魚打遊戲時搗鼓的一個刷詞條係統...”


    寧慈深吸一口氣,往空中一點。


    “宿主:寧慈。”


    “當前詞條:無。”


    “可刷新次數:冷卻中。”


    係統的界麵很簡單,跟他前世在遊戲裏弄出來的作弊器差不多,都是給一件垃圾裝備刷上牛逼哄哄的詞條(相當於加屬性),就可以把裝備變得牛逼哄哄,不過穿越至今係統一直在冷卻中。


    “公子,船到岸了。”


    書僮馬六提著行李和書箱走出艙房,朝寧慈招手。


    “嗯,來了。”


    寧慈迴過神,走了過去。


    馬六跟隨寧慈多年,是母親自娘家帶過來的老人,這些年一直兢兢業業,寧慈知道家生子也不容易,這麽多年來都沒換過書僮。


    客船靠在碼頭,不少人在岸邊來來往往,有商行的工人幫忙卸貨,也有船客的家人和奴仆來接人,淡淡的柳絮在空中飄揚,構成了大風眾生忙碌的一幕。


    寧慈走下船,等著馬六把東西搬下來叫馬車,這時一陣淡淡的芳香襲來,整個碼頭突然安靜。


    船上,一白衣女子帶著一翠衣丫鬟緩步走下,那女子笠帽垂紗,姿容嫻雅,雖看不清具體的麵貌,但那曼妙的身姿卻讓人浮想聯翩,仿若姑射仙子臨世。


    再看她身邊的丫鬟,翠衣紫裳,嬌妍可愛。連身邊的丫鬟都有這般姿色,那她又會有多麽動人啊?


    一時間,一些在碼頭做工的粗漢唿吸燥熱,開始擠眉弄眼,做起了粗俗的手勢。


    那白衣女子秀眉輕蹙,牽起衣袂跟著丫鬟要走,“小雅,我們先離開這裏...”


    “嗯!小姐,這些人的眼神好惡心呢。”


    主仆二人快步走過,留下的香風格外撩人。


    兩個在碼頭混飯吃的潑皮交換了下眼神,飛快朝她們追去:“兩位小姐,要去哪裏?搭馬車不?”


    寧慈皺眉看著這一幕,卻也沒有多事。這世間不公道的事情太多了,他家雖是本地豪族,但也無法解決治安問題,這是縣尊大人的事情。更何況他焉知別人就一定需要幫忙呢?


    “啊!”


    不一會兒,尖叫聲傳來,那翠衣丫鬟護在白衣女子身前,將兩個潑皮推開:“你們走開,我們要報官了!”


    “官?我們咋個你了?你要報官?額還要報官咧!”


    為首一個潑皮手裏抓著一塊黑乎乎的東西,瞪眼道:“額們好心問你要不要搭馬車,你倒好把額滴傳家寶給打爛了,你是想搞麻子啊你!”


    “東西是你們自己碰爛的!”


    翠衣丫鬟又氣又怕,淚水充盈眼眶。那位白衣女子縮在後麵,身軀輕顫,仿佛風中弱柳,讓人倍生憐意。


    “你說東西是額自己碰爛的?哪個看見了?”


    滿臉橫肉的潑皮瞪著那翠衣丫鬟,又色迷迷地看向那白衣女子:“額看到了,你是城裏富樂院的姑娘,出來賣的還裝什麽純?好好陪額一晚,傳家寶的事情就算了。”


    旁邊一些人攝於這碼頭潑皮的名聲不敢上前,又見那仙女似的白衣女子原來是富樂院的人,目光頓時變了。


    翠衣丫鬟驚慌至極,目光向周圍人求助,可看到他們躲瘟神一眼避開,心裏更絕望了。


    寧慈本不想摻合,但這個世道講道德講文明的人太少了,大多數人都憑借一股獸性行事,也許這就是人需要不斷學習教化的原因吧?


    他朝馬六招了招手,沉聲道:“把那潑皮手裏的東西買下來,放那兩個女子離開。”


    他雖是年輕公子,但卻沒有出風頭的想法。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沒必要親自和那潑皮扯皮,這等事交給下屬辦就好。


    馬六在原地愣了一下,似乎覺得寧慈剛才說話的姿態有些陌生,身上莫名多出了幾分威嚴。他的目光也越發恭敬,放下東西靠了過去。


    那潑皮和馬六交涉,指手畫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到最後馬六有些不耐煩了,朝他們厲聲嗬斥,一人賞了一個耳光,那兩潑皮交出玉塊,灰溜溜地退走了。


    “少爺,這是您要的東西。”


    馬六迴到寧慈身邊,恭恭敬敬地把一塊帶著許些泥垢的玉碟遞給他:“花了五十倆。”


    “這什麽東西?值五十倆?”


    寧慈哭笑不得。果然英雄救美是有代價的。


    馬六撓撓頭:“聽那兩個潑皮說,好像是他們在墓地裏盜來的,早就找人鑒定過了,不怎麽值錢。”


    這時候,那白衣女子帶著丫鬟嫋嫋婷婷地走過來,朝寧慈微微一福:“今日出門匆忙,未帶銀兩,多虧公子出手相助。還望公子留下姓名,方便來日償還。”


    寧慈還禮道:“舉手之勞,不必掛懷於心,我隻是不想看到這等敗類在家鄉猖獗罷了。”


    “公子高義。”女子眸光閃動,拱手告辭:“既然如此,他日有緣相見,再償還公子...”


    白衣女子帶著丫鬟很快離去。


    “公子,我們迴家吧?”馬六叫來馬車,朝寧慈喊道。


    寧慈準備上車,突然一愣。


    “檢測到當前有陰氣可以吸收,是否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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