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們就繼續往南走,走了兩天時間到了荊州城,這是座大城,曆史也夠悠久。


    隻不過他們在即將入城的時候,遇上了些麻煩。


    他們到荊州城的時候已經晚上了,但進城的人還是很多。


    本來正在按順序排隊,沒想到一匹快馬直接從後麵衝了過來。


    排的好好的隊伍瞬間被衝散,還有許多挑著擔子的人,擔子裏的東西都掉出來了,現場一片混,裏麵亂夾雜抱怨聲和咒罵聲。


    傾妍他們的馬車已經排到前麵了,就隔著兩輛車和一個人就能進城,結果被後麵的人和車一擁,他們的車和前麵的一輛馬車差點撞上。


    要不是大熊已經開智很穩得住,直接往旁邊躲了躲,擱普通馬都有可能驚了。


    這城門處人不少,城裏麵的人更多,在這裏驚了馬可不是小事。


    傾妍還以為那匹馬是驚了才會橫衝直撞的,沒想到她用神識看了看,那馬上坐著的華服年輕男子穩得很,臉上還帶著得意,明顯就是故意的。


    把隊伍攪亂,那人騎著馬停都沒停,直接就要越過他們進城。


    本以為前麵守城的士兵會過來阻攔或嗬斥他,沒想到那些士兵聽到動靜隻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反應,看來此人來頭不小。


    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處事原則,傾妍幾個也沒準備多事。


    可他們不多事不代表對方不多事,有句話叫物隨其主,那人紈絝,騎得馬也是個刺兒頭,見到大熊比它神駿竟然主動過來挑釁!


    那馬跑到他們邊上的時候,速度緩了下來,對著大熊呲了呲牙,走過去了還歪了歪屁股,用尾巴抽大熊一下。


    要是別的馬,身上拉著沉重的車廂,有拖累可能也就算了,可大熊是誰,它能受這個氣?


    這家夥直接向前跑了兩步,抬起一隻前蹄,朝著那刺頭馬的前腿踢了過去。


    大熊踢得非常精準,直直踢在那馬的前腿腿窩,那馬一個趔趄,前腿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熊這家夥則是快速的收迴蹄子,若無其事的往後退了兩步,退迴到了原來的位置,馬臉上一派正經,好像不是它幹的一樣。


    那馬沒有防備,前腿就那麽重重的跪了下去,傾妍幾乎都能聽到骨頭錯位的聲音,跟著一起咧了咧嘴。


    而隨著馬匹向前傾倒,騎乘在馬背上的紈絝也被直接從前麵摔了下來。


    幸好馬的行進速度之前緩下來了,不然他都得被直接扔出去,若是腦袋朝下,估計都能摔斷脖子。


    不像現在,也就是摔了一個屁墩,要是換個反應快的,連屁墩都摔不了。


    一個小屁墩倒不至於受傷,就是有些丟臉而已。


    他那匹刺頭馬就慘了,腿骨錯位了,根本站不起來,馬匹最怕是前腿受傷,它隻能側身躺在了地上,這樣還能減輕前腿的壓力,沒有那麽痛了。


    這還是大熊蹄下留情了,要知道這段時間它靈泉水可沒少喝,力氣和之前早就不能同日而語,若是它下死力氣,那馬的腿直接就廢了。


    也就是因為它的力氣大了,才會輕輕一踢就能把對方給踢跪。


    可這動作若是沒人看到也就罷了,大熊做的並不隱秘,又拉著車往前走了兩步,動靜不小。


    雖說天黑了,可城門這裏燈火通明的,別的馬車上麵也有火把,兩旁也有火把照明,所以它的動作清楚的被旁邊的人看了去。


    一時間有不少人對著大熊指指點點,有誇這匹馬有靈性的,也有覺得這馬真會給主人惹事的,有同情的,也有等著看笑話幸災樂禍的。


    顯然剛剛從地上站起來的紈絝公子哥也聽到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馬,他也不會治傷一時也不知道要如何做。


    又轉身走到大熊前麵,上下打量了一番,眼裏露出滿意的神色。


    醜醜從車上下來,對著他拱手為禮道:“這位公子,實在對不住,我這馬甚是頑劣,傷了你的愛馬實屬不該,我略通一些醫術,不若給你的馬治上一治,有八成把握可以治好。


    當然,也會給予公子一些補償,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那紈絝公子哥挑挑眉,直接搖頭道:“那可不行,我的踏雪一看就知道傷到了骨頭,就是治好了也定是不如以前的,至於補償,你看本公子是缺銀錢的人嗎?”


    說完又朝前走了一步,就這他們車上的火把光線,好好看了看大熊,覺得更滿意了。


    指著大熊道:“本公子也不難為你,即是你這馬惹的禍,那就把它賠給我好了,我也不讓你吃虧,準許你把踏雪治好了再換,到時你們也還有個拉車的,怎麽樣,本公子夠厚道吧?”


    剛剛他被摔下馬本有些氣憤的,畢竟動作很是不雅,算是丟了個大人,又聽到別人說是一匹馬搞的鬼,他就想連同馬主人一同教訓一下。


    可在仔細打量了一下這馬之後,就改變了主意,這馬看著就很是不凡,比他的踏雪神駿多了。


    這不,就起了占為己有的心思,隻是他雖紈絝,可也是要麵子的,直接強搶的事做不來,雖說錯在對方,他還是難得的好聲好氣跟對方商量。


    他想的挺好,可醜醜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了,“公子,這馬不是我的,所以我無權做決定,隻能承諾給公子的愛馬治傷並賠償公子銀兩,別的恕在下不能答應。”


    紈絝公子哥一愣,他沒想到會被拒絕,倒是沒有繼續糾纏,而是讓醜醜先給他的馬治傷,畢竟是自己騎了兩年的馬,也是有些感情的。


    馬腿並沒有斷,隻是錯位了而已,醜醜直接用威壓讓馬不敢動彈,手上動作幹脆利落的給它正好了骨。


    隻不過畢竟傷到了,還是要修養幾天才行,它也沒有喂對方靈泉水加快痊愈,怕把它也給整開智了。


    弄好了那匹馬的腿,醜醜站起身,看向紈絝公子哥,等著對方說錢數。


    結果那公子哥並不開口,而是就站在他們馬車前方擋著,好像怕他們跑了一樣。


    城門口的人越來越少了,最後隻剩下了他們和後麵零零星星又過來的人,那些人也就好奇的看一眼,就走了,畢竟是大晚上,誰也不會受著凍在這裏看熱鬧。


    那邊的守城士兵依然有條不紊的檢查著進城的人和車輛,這邊的沉默也在蔓延。


    他們之所以沒有強行離開,一是大熊確實有錯在先,雖然那匹馬先挑釁的,可對方也就是拿個尾巴甩了甩,像它這樣出蹄就傷馬的,確實也有些過了。


    再一個對方顯然是這邊的地頭蛇,他們這初來乍到的也不好往死了得罪,能和平解決最好,實在不行再說。


    不過對方顯然不想要銀子補償,就看上了大熊,可讓他們把大熊送人也是不可能的,雙方也就僵在了這裏。


    這時,後麵傳來了馬蹄聲,聲音由遠及近,很快就到了跟前。


    紈絝公子哥朝著那邊招手道:“你們總算追上來了,快,快,快把踏雪弄上馬車,拉迴城裏給郎中瞧瞧,你,把你的馬跟這匹馬換一下。”


    他指揮著剛過來的四人道。


    之前見已經快到城門了,他就自己當先跑了,直接把還要護著馬車行李的護衛甩下了。


    四個侍衛也是覺得到了城門就是自己家的地盤,應該不會有危險,所以也就沒有緊追在後,就穩穩當當的走著。


    沒想到還真的出事了,沒見公子的馬都倒在地上了嘛。


    隻聽公子哥又對著醜醜道:“你也別說本公子不講道理,你若是也怕踏雪治不好不願意換,那就在這四匹馬中選一個,這可都是正當年的戰馬,選一匹給你拉車也算低就了。”


    醜醜還是搖頭,“我已經說了,這馬不是我的,我做不了主,還請公子不要為難。”


    對方見好說歹說就是油鹽不進,也有些氣惱了,看了看周圍已經沒什麽人了,就直接對醜醜道:“既如此,那就報官好了,你這也算是縱馬行兇,把我的踏雪傷到了,咱們直接去府衙,讓知府大人來斷斷這個官司,看看該如何定罪。”


    他的話音剛落,四個護衛就圍在了馬車四周,一副要押送他們進城的架勢。


    傾妍在馬車裏皺了皺眉,她並不想出麵,免得又生枝節,可對方看上了大熊,顯然不肯輕易罷休。


    要是動手強行離開也不是不可以,有醜醜還有金陽和黃金在,別說四個侍衛了,就是十個八個的也不在話下。


    見對方顯然是要來硬的,醜醜也不再顧忌了,當然不是直接出手傷人,而是傳音讓黃金用幻術,把這幾個人控製了,讓他們暫時失去行動能力。


    然後又給傾妍傳音,“看來咱們今天是進不了城了,不如幹脆繞過,城裏應該是這人家的地盤,不然也不會說起知府這麽輕鬆,就好像肯定對方會向著他一樣。


    這種地頭蛇還是少惹為妙,反正咱們也不是非進城不可,不如直接繞過去省點麻煩。”


    傾妍點頭,她沒有意見,反正剛剛在城門排隊的時候她已經用神識探查過了,與荊門城沒太大區別,畢竟挨得近,特產和風土人情大差不差。


    本來等黃金施展了幻境,他們便可以直接離開。


    沒想到黃金剛一施展,那城門樓上的一扇窗戶上一道金光就打了過來,要不是醜醜反應快直接把黃金收進了空間裏,那金光就要打在黃金身上了。


    醜醜皺了皺眉,傳音給金陽,讓它布個幻陣。


    空間裏麵有空弦道人留下的陣盤,倒是不用麻煩的布陣,隻要放上靈石催動就行。


    幻陣很快就起效了,公子哥和他的侍衛直接站到了一旁,連附近的幾個士兵也神情一陣恍惚。


    他們趁這個機會,連忙進了空間,直接通過金陽的空間去了兩裏地外的岔路口。


    他們直接順著岔路朝西走,準備直接繞過荊州城再往南去,反正也是路過這裏,又不是他們的目的地,進城也是為了進去逛一逛,其實沒有什麽意思。


    西邊這條路不是官道,是一條小路,隻能容下一輛馬車通行,若是前方有來車,想要錯車都錯不開。


    因為一邊是護城河,一邊是樹林,樹林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樹木生長的特別密集,馬車根本進不去。


    還好天晚了,這條小路上並沒有車輛,隻有他們這一輛車在行駛。


    小紅拉的那輛車迴到空間後就沒出來了,金陽也迴空間裏待著去了,黃金和醜醜坐在前麵趕車。


    等走出了幾裏地,醜醜才用神識把那個陣盤收了迴來,對著傾妍道:“這陣盤還挺好用,以後說不定還能用上。”


    傾妍看了一眼陣盤,完全看不懂就不感興趣了,問醜醜道:“之前那個城樓上的金光是怎麽迴事?不會是有高人在上麵吧?或是什麽法寶?”


    醜醜點頭,“這麽說也沒問題,那上麵確實有個法寶,是一麵八卦鏡,就掛在那上麵的窗戶裏。


    確切來說,黃金算是精怪,也是妖,平常還好,一旦施法就會有妖氣,那八卦鏡應該是被妖氣觸動了,以為黃金要害人,所以才自動攻擊它。”


    傾妍有些疑惑,“像黃金這種精怪不是靠功德或者是信仰之力修煉的嗎,為什麽還能被八卦鏡劃定為妖呢。”


    醜醜解釋道:“法器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好的法器,沒有人正確的運用也是不會自行辨別善惡的。


    所以那八卦鏡是根據早期它的主人的設定在運轉,隻要觸發條件準確就會自己攻擊。”


    傾妍點點頭,“原來如此,看來咱們以後還是要小心一些,可別因為粗心大意給暴露了,畢竟咱們有不少秘密,是不能讓人知道的。”


    晚上有些陰天,再加上小路兩旁的樹木高大,越往前走感覺視線不好。


    最後還起了風,火把都不能用了,幹脆都迴了空間,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繼續出發。


    第二天傾妍是被醜醜叫醒的,等她徹底清醒了才道:“幸虧咱們昨天沒進城,那荊州城裏竟然有個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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