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朦朦亮,海邊風平浪靜,碧海藍天。


    在廈門第五碼頭,碼頭上站著很多的人。


    岸邊停泊著一艘“順昌”號輪渡,這是一艘從廈門開往鼓浪嶼的交通船。輪渡一靠岸,人們開始卻船上擠去,使這個本來隻能運載150人的船卻載了250人之多,嚴重超載。


    碼頭上,乘客依然是熙熙攘攘,擁擠不堪。


    人群中,一年輕船員分來眾人,帶著兩個奇怪的人悄悄從碼頭上了交通船。


    這兩人顯然經過了偽裝,不仔細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兩人中一個是汪東海,他蓄著大胡子,穿著白色的長袍,看起來像個外國人。另一個留著小胡子是馬雲天,他穿了淺花格的長袍,戴著瓜皮帽。兩個人打扮得似商人、又似師徒。


    年輕船員撥開擁擠的乘客,將他們帶到交通船船艙低層的一間低矮的貯藏間內。


    年輕船員打開貯藏間的門,臉上掛著不好意思說:“兩位先生,對不住了,你們先委屈一下,安靜地待在這兒。待會兒上船檢查的日本軍警離開後,我再來帶你們出去。你們的東西也在這間房子內。”


    “大胡子”笑了笑:“你客氣了,代我謝過船長。”


    “好的,一定帶到!”年輕船員離開房間,帶上門,又外加了一把鐵鎖。


    不一會,一艘日軍的檢查艇開過來,停在了“順昌”號輪渡的旁邊,幾個日軍持槍登上輪渡,甲板上傳來雜亂的皮鞋聲,他們開始對輪船和顧客展開全麵的檢查。


    樓上的船板上不時傳來“咣當”的響聲音和軍警的吼叫和罵聲。


    緊接著,又有幾個日軍沿著弦梯來到底倉,認真察看著每一個房間和角落。他們很快來到汪東海、馬雲天藏身的小房間前。


    日本警察頭目看了看門上掛著的生鏽的大鐵鎖,猛然問:“這裏麵什麽東西!”


    年輕船員趕緊過來,對著那個日本警察笑了笑說:“太君,這裏麵放的都是些不常用的雜物,要不我打開了給你看。”


    兩個人緊縮在裏麵,不敢發出任何動靜。


    那日本警察頭指著門說:“什麽雜物,你的,把門打開的幹活!”他一臉的懷疑。


    “好的太君,我去拿鑰匙!”年輕船員說。


    不一會兒,他拿來一串鑰匙,試著將一把把鑰匙插進生鏽的鎖孔內,使勁地開著,怎麽也打不開。


    青年船員邊努力地開鎖,邊不住地抱歉著說:“太君,你這鎖很久不用了,海風侵蝕,都生鏽了,再等一等下就好了。”


    那日本警察頭目顯然等得不耐煩了,他急躁地不安地來到門前,抓著小鐵門鎖,隔著門縫朝裏瞅了瞅說:八嘎,你的廢物,我們走!


    他說完,便帶著兩個日本警察離開了。


    輪渡甲板上,幾個日本警察押著幾個偷渡和可疑人員,站成一溜從船艙內走出來,他們都把手抱在頭頂,臉上帶著驚恐。


    日本警察不時地用槍托砸向他們的頭上和背上,有幾個人被日本人砸得頭上流淌著血。日本人押著他們兇神惡煞般走下交通船。


    天光大亮。


    交通船一聲長鳴,慢慢駛離碼頭,平穩地行駛在海麵上。


    年輕船員又來到貯藏間門前,打開鐵鎖說:“現在安全了,你們可以到船板上去透透氣。”


    兩個從小屋裏鑽出來。


    交通輪渡由於嚴重地超載,吃力地在水裏走著,輪渡的甲板上站著不少的人。


    兩個人被放出來後,便來到甲板上透氣,“大胡子”扶著船舷警惕地看著四周。


    小胡子不解地問:組座,看什麽呢?


    “還記得張站長的話嗎,不出意外的話,陳立仁可能會在鼓浪嶼出現!”“大胡子”壓低聲音說。


    “小胡子”摘下墨鏡笑了笑:“你是說,陳立仁有可能也在這輪渡上?”


    “我不能保證,但還是小心為好!幹我們這行的,須牢記‘小心使得萬年船’!”汪東海說。


    “小胡子”環顧一下左右說道:組座,你先在這兒,我去船艙內看一看。


    “大胡子”想了想:“也好,但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輕舉妄動暴露了自己。”


    “好的!”“小胡子”答應著戴上墨鏡,慢悠悠地向船艙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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