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戰仙尊等人眼睜睜看著方塵被帶到大師姐的靜室之中,紛紛露出愕然之色。


    眾人麵麵相覷,有人冷不丁道:


    “就算是那幾位來了,大師姐也不會讓他們前往閨房……”


    “方核心的確是有些特殊,畢竟契約矩陣之心所耗費的時間比大師姐還少。”


    百戰仙尊沉吟道:“當初大師姐壓製了修為,不也在方核心手中吃了虧?”


    “百戰道友,你是說……大師姐有可能……”


    眾人不敢再想下去,如果真發生那樣的事情,肯定是一件大事,在方寸域裏會產生極大的影響。


    方塵跟著大師姐來到她的靜室,這裏麵的布置很簡約,空氣中透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你才契約矩陣之心沒多久,心中便有此疑惑,不如先說說看你對矩陣之心的猜測如何?”


    大師姐示意方塵坐下,隨後笑吟吟的問道。


    “我本來覺得,矩陣之心可能是某一種靈材,但它的用處如此特殊,也沒有像靈寶那樣誕生靈智,遂不敢肯定。”


    方塵沉吟道。


    “說是靈材,其實也是對的。”


    大師姐輕輕點頭:“隻是若沒人告訴你,你估計也猜不到它來自於何處,是什麽樣級別的靈材。”


    方塵沒有吭聲,隻是好奇的看著大師姐。


    “王崇鬆沒跟你說過嗎?我覺得以他的本事,估計已經弄清楚矩陣之心是什麽來曆了。”


    大師姐道。


    “王前輩不曾與師弟提及過此事。”


    方塵道:“上次見麵時,師弟也並非是核心弟子,自然更不會談到這方麵。”


    “看樣子你們中間就沒碰過麵了?”


    大師姐笑道。


    方塵心中微微一動,隨後恍然。


    對方這麽問,其實就是想試探試探他和王崇鬆有沒有再碰過麵。


    “不曾,王前輩神龍見首不見尾。”


    方塵輕輕搖頭。


    “嗬嗬,他就是喜歡這般故弄玄虛,當初有件事我一直追問他原因,他完全可以跟我說,卻故意不說,非要吊著我胃口。”


    大師姐輕笑一聲:“如果不是想知道那些事情的答案,他可能早就被我一劍刺死了。”


    方塵默然不語,這種話題不好插口,免得兩頭得罪。


    “不賣關子了,我可不是他,直接跟你說了吧。”


    大師姐臉上笑容收斂了幾分,眼神有些凝重,甚至帶上了一絲敬畏。


    這讓方塵微微一驚。


    矩陣之心的來頭,大到連她都這般敬畏?


    “此事,也是我從宮主口中得知,至於是不是真的,已無法驗證,除非你有朝一日晉升九轉仙,或能接觸到那個層麵。”


    “請大師姐賜教。”


    “矩陣之心,是天道之血。”


    “天……道之血?”


    方塵愣了一下,神情驟然變得無比凝重。


    他依稀記得在大乾劍斬春秋之時,若非天道賜下功德,隻怕他已然死去。


    而後他修行了天厭之術,乃天道所不喜,從那以後功德與他再無緣分。


    並且,曾經的陽神獸,似乎就有機會成為天道,但它失敗了。


    “大師姐,世間真有天道的存在?天道不應該是某種規則?”


    方塵道。


    “你也應該知道,世間有功德,獲得過功德的修士雖然不多,但還是能找出一些,所以這證明天道是存在的。


    至於天道以何種方式存在,你我就不得而知了,就如同螻蟻也不曾知曉我等的存在一般。


    除非你我以靈力灌注,賜其仙緣,等其修行有成成為妖修,才可知曉你我的存在。”


    大師姐笑了笑,眼中露出一抹輕輕的感歎:


    “你我在天道麵前,何嚐不是螻蟻?隻不過我們比螻蟻更強一些,離天道更近一些。”


    “若真有天道之血,說明天道曾經也應該是一位與我們一樣的修士,隻是他的境界,達到了難以揣度之境。”


    方塵喃喃:“如此,天道的血怎會遺落世間……”


    “是啊,天道的血,怎麽會遺落世間呢?”


    大師姐笑著點點頭:“我心中也有此疑問,所以我在努力修行。


    或許某一天,我就能揭開籠罩著真相的麵紗,看看天道是何種模樣。”


    頓了頓,“我們覺明神宮在方寸域已經存在多年,無數年裏,也出過不少九轉仙,都曾距離天道很近。


    在這些年中,我們也發現了一些端倪,曾經在人間九域,發生過一場毀天滅地之戰。


    或許天道就是在那一戰中受損,導致鮮血遺落世間。”


    “不僅是天道受此影響,人間九域,仙界,陰間,也受此戰影響。”


    大師姐忍不住輕笑一聲:“我們現在,其實就好像那些大國交戰之後,僥幸活下來的流民。


    我們所見之處,並非人間九域鼎盛之時的景象。”


    “你可曾聽說過大世仙?”


    “聽說過,紅道友走的便是此條途徑。”


    “嗯,大世仙能汲取湮滅世代之力量,這些湮滅的世代,或許在遙遠的從前,鎮守著人間九域,實力大概率要遠比我等此刻強盛。


    連它們都會湮滅,更別說我們了,終有一天,我們也可能走向湮滅。”


    說到這裏,大師姐笑著搖搖頭:“隻不過這件事,與我們無幹,那天真的來臨,你我早已塵歸塵土歸土。”


    “這件事,遠比想象中要接近。”


    方塵心中暗道。


    今日從這位大師姐口中,知曉了矩陣之心的來曆後,對於當初王崇鬆利用它破解狼鬼星座的封印,也算有了幾分似懂非懂。


    若矩陣之心真是天道之血,那它的力量,自然是超脫於人間九域,能夠化解禁忌之術也合情合理。


    “迴去修行吧,距離醉緣星,我們還要再走二十年左右才能到。”


    大師姐下了逐客令。


    方塵起身告辭離去。


    迴到黑龍號,方塵並未去修行,而是替換了林棟,由自己負責灌注仙元。


    林棟眼裏滿是欣慰,殊不知方塵此舉,才是他的真正修行之道。


    仙元耗盡便觸底反彈,每一次耗盡,都能增漲幾分。


    增漲的仙元除了提升了修為,也提升了陽壽。


    到了如今這個層次,方塵考慮的問題更加全麵。


    在所有人都得依靠仙晶來提升仙元的時候,他憑什麽能無中生有?


    不出意外,秘密就在神魂上麵。


    那位烈陽女仙,到底是什麽來頭?


    “我如今已是覺明神宮的核心,都不曾聽聞過類似的人物。”


    方塵下意識扭頭望去,看向遙遠的青冥之中,那顆正不斷散發著璀璨神光的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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