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去了,三月的春城是美麗的,但仍然是浮燥和喧鬧的。

    一切都好象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我按揭的第一套房子在滇池路上,馬上要斷水了。我讓老姐什麽時候有空上昆明來一趟,在電話裏我沒說什麽事,就是讓她來,把身份證帶來。那天正好匯率不錯,我兌換了二百萬人民幣,用她的名字開了個戶,她接過存折噎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咱媽心髒不好,別讓她知道!”

    “我的心髒也不好。怎麽迴事?”身為單位會計的老姐表情也很緊張,她差不多是把我擰進了一家清靜的小茶館。我坐著喝著茶,把情況大體上跟她說了,拿出和老外簽的買斷協議給她看了,她才放了心。

    “那這錢怎麽處理?”老姐問我。

    “你同學多,讓人幫著打聽著,有合適的商鋪就買兩間,不能長時間存著,貶值。不過不要跟小雲提這事。”

    “這樣合適嗎?”

    “合適,怎麽不合適啊?”

    我手裏還有一百五十萬左右的人民幣,後來我分別在新聞路和世博園附近買下了兩套房子,世博園附近的房子和趙湘家買的房是兩對門,他二嬸幫著張羅的,而新聞路上的房子是二手房,原住戶要出國去日本,急著要出手,我曾托汪小萌幫我留心打聽市中心的二手房,沒想到幾天後就有了消息,兩套房一共花了九十七萬。我留下了些錢準備裝修的時用。餘下的錢,大部份進了證卷市場做了長線投資。在半年後老姐打電話來告訴我。她拿下了兩間鋪麵,一間稍大一間稍小,一共260 平方,合計二百二十萬,付了一百萬,餘款按揭。

    兩套現房我都租出去了,我算了一下投資迴收期,大概要二十五年,那時候的房價還沒有現在這麽嚇人。

    公司的生產和經營依然很好,並且有越來越好的勢頭,方維尚開始有些招架不住這個人情社會,很多重要人物常約他吃飯,目的都是想把親屬或自己的孩子往公司送,他煩了,報請總公司同意,他決定迴家休假,臨走前招唿我和徐芳以及張炳寬開了個小會,把公司托給我們三個管理。徐芳成了公司的一把手,我和張炳寬輔佐。都是駕輕就熟的工作了,隻要徐芳那裏的月財務報表做得好看,就萬事大吉。張炳寬也沒什麽野心,他老好人一個,對現在的處境很滿意,萬事小心得很,連和客戶吃飯都向徐芳匯報,我認為他做得很好,是應該這樣。我沒太多的工作,一般的事也讓趙湘和李猛去做。方維尚一去就是三個月,實在閑得沒事我就組織了工人進行生產技能大比武,煆練隊伍的同時也讓我的工作總結好寫一些。後來和幾個部門聯係了一下,又組織了三人籃球賽,我們設備部的三人剛好一個隊。

    天氣漸漸的轉暖了,我想買些夏天的衣物,但自覺一個男人自己去逛街終是有些不自然的。想找方晴,覺得不妥,找徐芳更不妥,我想到了劉芸,但想想還是算了,人家有家庭的。

    周六的晚上,看到風之彩在線,我和她有一陣沒一陣的聊天有些日子了,她說她是某銀行的會計師。也沒經過大腦的思考,跟她說了我的困難,跟她開玩笑的說要不她陪我去逛街吧,沒想她同意了。

    我對女人已經不神秘更不陌生了。按男人和男人的說法,這一年多來我擺平了好幾個女人了。我們約定在昆明百貨大樓見麵,於是交換了電話號碼。第二天我一大早我就起床了,匆匆吃了早點出去坐公交車。

    周六的交通要稍好一些,很順利的就進了城,一切玩得都很朦朧,我們居然沒有開過視頻或是交換過相片。我隻知道她三十歲,單身,身向一米六三。

    到了百貨大樓門口,沒見過到可疑的人,於是我把手機拿在手上,站在附近仔細的觀察行人。她來了,也不左顧右盼,隻是向大門口掃幾眼。但我確定就是她,按她說的,三十歲,短發,身高一六米三。我撥通了她的手機,然後把背到身後。果然是她,她拿著手機看但沒有接,而是四處的張望了一下,正好路過我身邊。

    “手機買不買?”我問她。她吃了一驚看著我,我晃了晃我的手機。她長著一張略顯消瘦的臉,目光有神,身材挺拔。整體感覺和她說的差不多。她皮膚白晰薄有幾分姿色。

    “你好,我是楊笑天。”

    “周芹。”於是我們相識了。

    “你平時穿什麽?”

    “衣服、褲子。”

    “什麽款式?”她居然還是麵無表情。

    “以休閑為主。”

    “這件衣服三百塊貴不貴?”她拉著她的衣角問我。

    “耐克的不算貴。”

    “是不算貴,打折時買的。”她說話不繞彎,很直接。

    “那就穿運動休閑算了,馬上就要大流行了。看你運氣好不好能不能遇上打折貨出櫃。”她說著走著,我跟上她的腳步。

    “不打折也沒關係。”

    “你都這麽老了,還趕什麽時髦,打折的都是去年的款式。”

    “我老了嗎?”

    “馬馬虎虎。”

    她帶著我逛了正義路,又逛到了青年路,轉了幾家專買店,她都有貴賓卡,買了幾身衣服都打了八折。

    “夠了嗎?”從李寧專買店出來她問我。“基本夠了。”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想請她吃飯。

    “我們迴吧,找個地方吃飯。”

    “說好你請客啊。”

    “當然當然。”

    “要不我們打的吧?走了半天你也累了。”

    “這算什麽,我每天工作都是站著,要不就不停的走路。”

    “你個大會計師還得不停的走路?”我發出了疑問。

    “我得去催帳啊!”她知道自己說漏嘴了,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微微一笑。但我不想追根問底,顯得我沒有深度。

    “拿過來。”她伸手從我手裏搶去了塑料袋。

    “唉,我來我來。”我跟她搶。

    “大男人提塑料袋逛街難看。”她這話一出讓我有點感觸。以前我也挺煩提個包或是提個塑料帶走在路上,但老婆總是喜歡讓我提著,於是我都不太喜歡和她上街去。

    她就這樣一直幫我提著塑料袋,我們逛到了東風東路上,找了家餐廳坐下來。她讓我有種捉摸不透的感覺,這種類形的女人到沒接觸過,一切都很模糊,我覺得跟她可能上床的機會不大。是西餐廳,各點各的菜,她隻點了素食,我點了披薩和牛扒。“要酒嗎?”我問她,

    “就你們那出產的就行。”我跟她說過我來自紅河,於是我叫了瓶雲南紅。沒想到她還挺能喝。

    “有點酒量。”

    “紅酒無所謂,有保鍵作用。沒事我常喝,不過我我不喝白酒。”她說。

    “我是沒事就不喝。”

    “唉,你具體做什麽工作?”

    “就是公司職員,一般被稱作白領。”

    “喲,那今天的開支有沒有超出預算?”

    “怎麽現在才考濾這個問題?”我做責怪的表情。

    “光顧了自己高興了。”

    “你有購物狂?”

    “一點點。我見的人多了,我看你不象是普通職員。”

    “憑什麽這麽說啊?”

    “聽你說話的底氣,錢就是男人的腰杆,沒錢的男人沒這麽好的底氣,除非你是騙子。”

    “那我就有可能是騙子,你可要小心。”

    “要命有一條!”

    “你說話到挺衝的,你到底做什麽的啊?”

    “少打聽,該你知道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不公平!”

    “這世界哪來什麽公平啊?我見多了。”風之彩那有神的睛晴裏,總是有意無意的透出一種冷漠。

    “你好象對社會很不滿。”

    “可能吧!”

    。。。。。。

    那天和周芹聊了很多,一直座到下午兩點多。餐廳吃飯的人都走了,換進來喝咖啡的人。我們後來出了餐廳,她說要迴去睡覺,我說送她,她說不用,大白天的也沒搶人的。我們在餐廳門口分了手。

    後來常常通電話或是發短信,我對這個女人的感覺是驕傲、自私,這不是我一夜情的好對象,最主要的是我實在搞不懂她。於是我把她當一般朋友看待。我發了條短信給她一個下午沒迴。於是我寫了“豬頭,怎麽不迴短信呢?”沒想到她惱了,迴短信罵我,於是我迴罵,當然罵得都很文明,相互挖苦而已。於是有一個多月時間我們沒有再聯係。我想她隻是一個匆匆過客而已,很快我就把她給忘了。

    在一個周六的晚上,我的電話響了,那天李猛和趙湘都在辦公室裏上網。

    “還記得我嗎?”

    “當然。”

    “你不是會修電腦嗎?明天過來幫我看看。”

    “什麽現象?”

    “啟動不了。”

    “我明天一早有事,下午行嗎?”

    “行,下午你到西昌路和人民西路的路口來。我一天都在家,到了給我打電話。”

    “好吧!再見。”我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就答應了她。這不是我的習慣,但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其實第二天早上也沒什麽事,當時我正在和一個妞聊得正歡,我不確定我什麽時候能下線,所以第二天想睡個懶覺。接了她的電話,忽然間再沒有心情和那個妞再聊了,我說我要休息了,就下了線。

    我讓趙湘過來幫我裝上遊戲,我們三人一起打“反恐”,那天玩到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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