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天的傍晚,我自己在家上網看電影,老婆領著兒子去了外婆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我戴著耳機,正看到精彩處,門響了,老婆帶著兒子走了進來。老婆一個箭步衝向我放在書架上的手機,把手機拿在手裏,帶著激動的神情看著我。

    我立馬反應過來,肯定是老婆在剛進門的一刹那手機來了短信。

    如果不是秋秋,那就隻能是李小文,我心裏暗想。秋秋的短信到沒什麽不可見人的,如果是李小文的恐怕會有點麻煩。

    我故做鎮靜但心裏仍有些發慌了,拿下耳機站起身來。

    “我可以看嗎?”老婆先發製人。

    “什麽?你要看我的手機?”我裝糊塗。

    “我進門時剛剛來了一條短信,我想看看。”老婆的話證明了我的推斷是正確的。

    “可以不看嗎?我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啊?”我說著去老婆手裏搶手機。

    “不行!”老婆的語氣堅決。避開我的手背向我打開了手機。我知道大勢已去了。

    老婆大聲的讀出了短信內容:“無聊的時刻總是會讓人想起一些值得記憶的往事,和你認識讓人愉快,和你相處的的時間總是伴隨著輕鬆,你是一個不錯的人,也是一個不錯的朋友。相信,這種感覺能伴我永遠。”

    不用看,李小文的短信。

    “這是誰發來的啊?”老婆故意發問。

    “上麵寫著誰你沒看見嗎?”我準備豁出去了,大不了說實話。

    “李小文?李小文是誰?”

    “我的學生。”

    “你的學生?哈哈,才去幾天就勾搭上啦?”老婆怒目直視,語調陰陽怪氣讓人難料後果。

    一向很調皮的兒子此時已乖乖的做到沙發上,一動不動,也不看我們。我突然一陣心酸,想起自己小時候父母吵架時悄悄躲在角落裏擔驚受怕的情形。

    “別說那麽難聽,我和她沒什麽事,就算有事,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冷靜一下,等兒子睡著後,我會把事情和你講清楚的。”我盡量的讓自己語氣平靜。我沒有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我心裏是不懼怕的。

    “行,我就給你點編造故事的時間!”老婆丟下這句話去收拾晾幹的衣物去了。

    我滿腹的鬱悶。我原本就沒想編造什麽,實話實說也無所謂,但我也隱隱的擔心,我從前是從來不和異性有什麽來往的,可以說我做得太好了,好得無可挑剔,突然出現這種情形,後果有點不好預料。

    兒子終於被哄睡了,老婆依然滿臉憤怒的表情從臥室出來,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我知道到了我主動交待問題的時候了。

    我坐到老婆身邊,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講了一遍。沒有漏下任何一個細節。

    “編得好!編得好!一個正人君子!”老婆活語裏充滿了懷疑和諷刺。我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你以為我會相信?當天晚上我從九點到十一點,一直在打電話給你,嗬嗬,關機!第二天迴來,看你無精打采的樣子!你自己做了什麽,天知道,你自己清楚!”

    “你嗓門小一點,兒子睡了。我也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正好相麽,我認為自己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人。”

    “楊笑天!蒼蠅會叮無縫的蛋嗎?你自己不發騷,那女人會跑到你房裏?還說什麽也沒發生,騙誰呢?”

    “我說了我是去為人師表的人,知道自己做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我一直努力保持著我的情緒穩定。

    “呸!就你?”老婆聲嘶力竭。終於把兒子吵醒了,兒子在裏間帶著哭腔的喊媽媽。

    我的童年時代,也曾經曆過夜裏被父母的爭吵聲驚醒的事。那個時候,似乎大人間的爭吵遍及周圍的各家各戶。個人的幸福依賴著社會的進步,當時的大人們似乎比現在的人更有理由去爭吵,生活的貧乏與困難讓人活得都不痛快。我在父母間的爭吵中醒來時,除了恐懼還是恐懼。所以我在長大後看到一本書上的一句話時,立馬聯想到了自己。“小時候,我是一個嚇壞了的孩子,長大後,我是一個在憂鬱中度日的男人。”

    兒子不得不被迫地經曆著我的過去,我很傷感。

    老婆還是起身來去哄兒子接著睡。我坐在沙發上吸煙,我甚至想打通李小文的電話讓她給我做個證實,但我知道如果那樣做我不如死了算了。

    “你還是承認了吧?現在這個社會,這種事也是司空見慣的!”老婆出來後開始對我實施誘供。

    “事情我已經全對你說了,你讓我承認什麽?我總不能抓屎擦臉吧?”這種引誘相當的可笑,如果對於真做了什麽的人,或許會起點作用。

    “我們離婚吧。這日子沒法過了!”老婆開始使用她的殺手鐧。但這種殺手鐧除了讓我苦笑還能給我帶什麽?

    “你憑什麽跟我提離婚啊?”我就煩老婆說這樣的話。

    “憑什麽?你信不信我把電話撥過去?”老婆再次抓起我的手機。但我知道老婆是在恐嚇我,她對自己的判斷也不是百分百確定。我沒有阻止她,老婆和朋友如果硬要選擇,我會選老婆而舍李小文。但她最終隻是想嚇嚇我吧,並沒有真的撥電話過去。

    “你撥啊!大不了咱這臉不要了。也好讓人知道我有個什麽樣的老婆,你這是無理取鬧你知道嗎?” 我口氣稍硬了一些。

    “楊笑天,我無理取鬧,你看看這些天來你無精打采的樣子!迴家就玩電腦,跟我就沒話說啦?你這不是心中有鬼是什麽?哪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你憑什麽這樣對我。”老婆開始掉眼淚。

    “小雲,我說的全是真話,你跟本沒必要這樣。”老婆的眼淚對我還是起一定作用的。

    “你給我老實交待,你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我說過了,我非但沒有對不起你,恰恰相反我在關鍵時刻完全就是一個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狐狸精都跟你進屋了你還正人君子?”老婆的音量再次提高了。

    “我不管,咱們離婚算了,這樣的日子過著太累人。孩子歸你房子你也歸你,你寬容我兩天,明天我就去找房子搬出去。完了她就可以搬進來了,你就可以和你的女學生名正言順過日子了。”老婆的言語無章可循,說完又開始哭泣。

    一直都是無聊的爭執和叫罵,老婆是不會按常理出牌的。

    她一直哭哭啼啼的,但在我看來那種眼淚是可笑的。男人終歸是理性的,可我麵對她的眼淚我不知該怎麽去安慰他,因為我找不到任何安慰的語句,我隻是坐在那裏任由她叫罵,爭吵除了讓我感覺無聊還是無聊。

    我和老婆都在極度疲勞中睡去了。她最後丟出一句話,“我會去調查的!”

    我身子不怕影子歪,讓她查去吧。

    我始終堅信老婆不敢跟我真離婚,我平日裏的基礎工作做得很好,我一貫堪稱優秀的居家男人做派讓我相信,就算是真的把持不住有個身體的出軌,大多數女人也都會在冷靜之後做出理性思考的。最重要是的我也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更沒有被抓奸在床,一切都隻是她的猜疑罷了。日子還得往下過。我們有孩子,這是維係夫妻關係的重要紐帶,但冷戰是無法避免的了。

    老婆到也沒有真的去找什麽房子搬出去,不過進門時眼睛總是不看我,也不和我說話,那種貫用的夾槍帶棒式的語言借著兒子不時在我耳邊響起,老婆的這種習慣源於有了兒子以後,開始時還會和她計較幾句,但過後覺得很無聊,不和她計較。

    我該幹什麽幹什麽,下班做完該做的家務事,網我照上。我和秋秋談起和李小文的事。她從一個女人的角度說了她的看法,她認為我老婆的態度很正常,我應該再好好和老婆談談。對於彼此的家庭,我和秋秋交流過很多,發現彼此都有那種生活在並非自己當年所想象的生活裏的無奈。於是隻有哈哈一笑,相互寬慰相互鼓勵。

    在戀愛時我對老婆的認為是這個女孩思想單純,做人實在而不愛慕虛榮,但我現在認為思想單純也可以看作是無知,做人實在可以看作是粗糙,不愛慕虛榮更可以說成是沒有女人味。結婚還沒幾年,就開始產生了所謂的審美疲勞了。

    在一本婚姻家庭方麵的雜誌上看到過一段文字:婚姻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事,婚姻所包含的責任也是多重性的,其中包括了共同進步的問題。審美疲勞大多來自於雙方意識上的不統一,婚姻就好比一輛車,本來是一起上的車,但是中途你讓你的另一半下了車,自己往前衝了一段再來要求後者跟上是不太現實的。

    聽這意思是我所認為的老婆的粗糙與無知等等和我是有直接關係的,我沒帶她一起進步?我對老婆的教育問題同樣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依照著書本上的提示進行過努力,但很快發現,生活不是搞教育工作。和女人可以講情,不管是真情還是矯情,很多時候絕對不可以和女人講講理,不管是真理還是道理。每次做愛後和老婆聽到些情意綿綿的話,比讓老婆看幾本書都來得實際,至少第二天老婆進門時你可以看到盈盈的笑臉。形形色色的人才構成了這個五光十色的世界,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都有自己的思想和思維方式,成年之後更是難與撼動。我從老婆身上深深的感覺到,為什麽教育問題會成為中國目前麵臨的最大問題。麵對著老婆時常的無理與刁蠻,除了忍讓和包容,還能有什麽別的辦法呢?

    關於離婚的問題也在我腦海中淡淡的浮出過,但我也算是單親家庭出來的,其中的酸甜苦辣自小品味了不少,離婚對於孩子而言無疑是一件可怕的事。和老媽閑聊時開玩笑的提過我離婚的事,老媽是過來人,當然清楚婚姻的實質,但她老人家說了一句:你想離婚?等我死了以後再說吧!她無數次的跟我說過單親家庭孩子的可憐,她舍不得她孫子受委屈。

    下班迴家來到樓下,兒子在和小區裏的小朋友玩耍,老婆和別的幾個家長在不遠處閑聊,看到我來,老婆上樓去了,兒子看到我老遠就衝過來。

    “爸爸你下班啦?”

    “唉,乖兒子,今天在幼兒園開不開心?”

    “開心!”說完兒子又跑去跟小朋友們玩了。

    我找個地方坐下,點根煙抽著看兒子玩。

    一會,別的家長叫上自己的孩子迴家去了。我起身過去叫兒子,“小子走啦!迴家。”

    兒子跑過來拉著我的手準備一起迴家,唯一剩下的一個小孩呆站在原地,眼裏帶著孤單與茫然,“楊小丁再見!”

    “何力再見!”

    “何力你迴家去吧!”我對那孩子說。但那孩子沒理我,扭頭跑掉了。

    何力就是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由父親帶著,常常看到他一個人要小區花園裏玩耍,身上臉上也總是髒兮兮的,有時天氣突然變化了,他還空著一件單薄的衣服。

    我背著兒子上樓,在樓道口我伸頭往下看了看,那個叫何力的孩子不知從哪找了一根木棍在擊打著小區花園裏的花草。

    算了吧,還是想都不要想,繼續努力著把塑料花一樣的生活繼續下去吧。“日子,都是這樣過的。”

    迴到家老婆沒有做飯而是在衛生間裏洗衣服,我打開電視機轉到少兒頻道讓兒子看著,洗手去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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