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下書鋪的第二天下午就得知消息,定製好的牌匾送到宅子。


    他帶上周虎迴到書鋪,先將牌匾掛了上去,再和周虎商議書鋪未來的發展方向。


    按江寒的想法就是專門經營通俗小說,至於詩集、關於四書五經的教輔資料全都不進。


    周虎聽完就愣住了,少爺真的要這麽做?要知道通俗小說早就式微了,敢在京都開專營小說的書鋪早就倒閉了。


    少爺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可是連老爺也沒說什麽,周虎自然也不敢公然反駁這位少爺。


    “少爺,你不是說還要賣自己的小說嗎?”


    “是啊,我還沒寫呢!不過不急,給我三天功夫肯定能寫出來。”江寒拍著胸膛,自信滿滿的道:“先寫第一部出來。”


    之前寫的《金瓶梅》早就低價賤賣了,想要出版就得重新抄一本。


    《紅樓夢》很長,三天時間肯定抄不完,所以江寒打算拆成十部,先取前十章整理成書。


    “三天時間?”周虎傻眼了,三天的時間寫出一本小說,少爺這是在鬧著玩吧?


    雖然知道少爺想要證明自己能經商,但三天時間也太倉促了吧?


    “少爺,三天時間怎麽寫得出來?哪怕寫出來,仍要通過文審院的審核,否則不能交付印刷,亦無法公然賣書。”周虎提醒道。


    “我早有腹稿……文審院的長官是誰?”江寒道。


    周虎道:“文審院……我記得是一位出自太學府的大儒,叫楚靖之,此人不好糊弄。”


    “太學府的啊!那還好。”江寒點了點頭,太學府就好辦了,以自己跟禇老頭的py交易,讓他幫自己一個小忙應該沒什麽問題。


    “你去忙吧,我要碼字去了。”


    ……


    “什麽?這江寒在內城開了一家書鋪?”


    宋國公府裏,賀連鬆坐在太師椅上,眉頭微微一皺。


    京都的勳貴們雖然也會做一些生意,但那都是偷偷摸摸的,畢竟商人屬於賤籍,誰會光明正大的開店賣書?


    何況還是一位頂級國公的兒子?


    賀秀眉開眼笑道:“是啊爹,我聽說這姓江的讓下人買了不少通俗小說,瞧樣子是要主營通俗小說了。這姓江的是不是有什麽毛病啊?賣書能掙幾個錢?不嫌丟人嗎?”


    “爹,要不要借著這件事,在朝堂上攻訐衛國公,說他縱容兒子與民爭利?”


    賀連鬆微微沉吟,說道:“開書鋪無非一件小事,以此攻訐,也難以傷到衛國公什麽皮毛,反而會惹得陛下生厭……”


    “不過,我總覺得這豎子絕不是一時興起從而行事,他假裝紈絝十多年,一朝卸去偽裝,豈會做這些小事?若是想要揚名,向大書鋪出版自己的詩集便可,何以多此一舉?隻怕沒有那麽簡單。”


    賀連鬆道:“你繼續盯著他的書鋪吧,瞧瞧他究竟想做什麽。”


    “是!”賀秀咧嘴一笑,眼中寒芒閃爍。


    這豎子先前就是一個紈絝,被他一通忽悠就敢在教坊司謾罵公主,誰知一朝搖身一變,竟然成為太學府學子,還獲得了童生文位。


    所作的幾篇詩文盡皆流傳於京,隱隱有京都第一才子之稱。


    紈絝變成了京都第一才子,任誰都心裏不平衡。


    若論才子,他賀秀才是京都第一才子!


    “若他真的想開什麽書鋪,我便讓他開不下去。”賀秀冷笑一聲,那紈絝想要在京都開書鋪,自己隻要略施手段就能讓他開不下去。


    不過……既然父親說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便先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麽。


    賀秀當下離開了宋國公府,來到甄家尋了甄誌炳。


    甄道一乃賀連鬆的門生,賀秀與甄誌炳關係倒算親密。


    “甄誌炳,江寒在內城開了一家書鋪,你最近給我盯著江寒,看看他都在做什麽。”


    “放心吧賀少爺,我一定盯緊了他。”甄誌炳咬牙道。


    想起自己父親受到的恥辱,甄誌炳就對江寒恨之入骨!


    甄誌炳道:“不過我們好像真的看走了眼,這豎子沒有那麽簡單,就連禇大儒也對他讚賞有佳。”


    賀秀臉色陰沉:“禇大儒很欣賞他嗎?”


    甄誌炳迴憶了一下,當日江寒作出勸學詩時,禇雲棲那臉色可不光是欣賞,甚至還有一絲絲討好的意味。


    甄誌炳急忙搖頭,大儒怎麽可能討好一位童生?


    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禇大儒很喜愛他的詩,甚至當麵稱之吾之弟子……”


    賀秀瞬間嫉妒得腸子發綠,禇大儒名揚天下,他也曾去拜會多次,渴望其將他收為弟子,然而每次均被禇大儒無情駁迴。


    會寫詩就怎麽了?


    會寫詩就很了不起啊?


    甄誌炳看到賀秀臉色不變,急忙道:“不過,禇大儒並未公開收江寒為徒,或許至今也未曾收他為親傳弟子。”


    賀秀鬆了一口氣,想來也是,親傳弟子隻有一個,大儒的親傳弟子往往要千挑萬選的。


    別說親傳弟子,普通弟子都沒那麽容易收。


    你以為大儒會因為一首詩就收人為徒嗎?


    你以為大儒是那種沽名釣譽之人?


    ……


    太學府,一座建在高處的閣樓裏。


    太學府的三位大儒正在頂樓的雅間一邊欣賞著遠處的風景,一邊烹茶論道。


    大國手禇雲棲坐在中間,取水衝茶,動作緩慢,卻另有高雅韻味。


    兵法大家顧清秋則是坐於對麵,與禇雲棲爭論。


    最後一位大儒身穿灰衣,站在欄杆之邊,望著閣樓下的風景。


    楚靖之,太學府的大儒,早年便已成名,出仕後在文審院當官。


    三人皆是好友。


    每年皆會聚在一起烹茶論道。


    然而此時顧清秋和禇雲棲爭論的聲音卻越來越大。


    起因是兩人在討論三人中誰的成就大,繼而發展成爭論不休,現在又有捋胳膊幹架的趨勢。


    “禇雲棲,我十五歲時便參軍作戰,砍下妖兵頭領的頭顱!”


    “嗬嗬,我有《感吾師禇雲棲勸學而歌之》。”


    “我二十七歲時帶領一支軍隊,於雁寒關抵抗妖族,滅妖三萬!”


    “嗬嗬,我有《感吾師禇雲棲勸學而歌之》。”


    “我三十一歲時深入妖族腹地,斬落妖王頭顱一顆。”


    “嗬嗬,我有《感吾師禇雲棲勸學而歌之》。”


    “狗賊,你能不能不提《感吾師禇雲棲勸學而歌之》?”


    “可以。”


    “做出‘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的人是我弟子。”


    “……”


    “做出‘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的人也是我弟子。”


    “……”


    “做出‘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的人還是我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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