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迎月大鬧尺壁院,被雲錦初扔進了池塘裏差點淹死。


    雲錦初教訓宋迎月時並沒避著旁人,那些下人親眼看到她按著宋迎月的腦袋壓進水裏,差點活活將人溺斃的模樣,所有人都知道了尺壁院這位看著溫溫柔柔的表小姐不好招惹,而宋老爺子他們知道此事之後也是驚怒異常。


    宋老爺子罰宋迎月在祠堂跪了一整夜,之後禁了她的足。


    雲錦初沒將墨玄宸送來的消息瞞著,把那賬本還有四皇子、鎮南王的事情告訴了宋老爺子。


    宋老爺子讓人去查之後,她就安安心心地留在尺壁院裏養傷。


    這段時間宋老夫人和鄒氏、安氏她們時不時過來探望,宋青雅和宋書蘭族學下學後也會過來陪著她,再加上偶爾過來的宋家兄弟。


    她養傷的日子過的一點兒都不寂寞,還從生性好動的宋青雅口中知道了很多京中“隱秘”,以及京裏頭那些官宦人家,朝堂、世家的情況。


    雲錦初過的滋潤極了,連小臉都圓潤了起來。


    謝家那邊卻是過的艱難。


    謝翾入獄之後,謝孟陽閑賦在家“養傷”,文平郡主幾次想要入宮求情都被擋在了宮外。


    宋家的退親讓謝家雪上加霜,眼見著禦史彈劾謝家教子不善,墨玄宸也緊咬著謝翾不放,再加上宋宗光一副與謝家不死不休的架勢,就連景帝那邊也絲毫沒有留情的意思。


    文平郡主他們才徹底慌了神,連夜求到了在城外雲泉寺中靜修的榮憲大長公主麵前。


    ……


    “所以是你們算計人不成,反把自己陷了進去,如今走投無路才來求我?”


    “母親,我們也是想要替翾兒和謝家謀個前程……”


    榮憲大長公主年近七十,頭發幾近全白,哪怕是在佛寺靜修,挽發不見珠釵,可一身墨色素衫絲毫不掩身上高貴。


    聽著文平郡主哭的委屈,她轉動著手中的佛珠說道:“糊塗東西!”


    文平郡主哭得厲害極了:“我也沒想到那宋家這般無恥,那個宋宗光平日裏看著光風霽月的,可竟會這麽害翾兒,還有那個雲錦初,那賤人竟然自己弄傷了自己,還誆騙陛下說是翾兒覬覦她入室妄圖強辱她清白,她簡直就是不要臉……”


    “我罵的是你!”


    榮憲大長公主冷聲道。


    “母親。”


    文平郡主猛地抬頭,掛著眼淚全是不敢置信。


    榮憲大長公主看著眼前的女兒。


    明明已經是做祖母的人,孫兒都快要成親了,可她卻還像是在閨中時那般腦子不轉彎的性子。


    遇到事情隻會哭鬧不休,連半點心思城府都沒有。


    榮憲大長公主怒其不爭:“你們要是不算計人家,能給人家機會算計你們?”


    “翾兒要是不那麽沒腦子的找上宋家說換親的事,將你們那點小心思暴露的一幹二淨,宋宗光就算是再恨也不敢真這般跟謝家撕破了臉。”


    她看著跪在地上的文平郡主,


    “你口口聲聲罵那雲錦初,罵宋家,你怎麽不想想你們都欺到人家頭上了,想毀了人家一家老小,你還盼著人家跟你們你好我好?”


    “那宋宗光是戶部尚書,他不是由著你仗著那點兒皇室血脈就能隨便欺負的無名小卒,那雲錦初寧肯自毀名節也要傷了謝翾,冒著欺君的風險也要咬死了謝翾欺辱她,你以為她為的是什麽?”


    “要不是你們腦子蠢的湊上去算計別人,你們會落到這般下場?!”


    榮憲大長公主說話的聲音並不高,可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扇著耳光,一巴掌一巴掌的落在文平郡主和謝孟陽的臉上,


    “沒那個本事,就安安穩穩地守著你們的富貴過日子,別去學人家想要什麽從龍之功。”


    “宋家這般好的姻親你們不要,偏要走那歪門邪道,別說四皇子隻是皇後的兒子,他不是儲君也不是太子,將來也未必能夠登基,就算他真能登基,憑著你們鋌而走險替他收拾爛攤子出事之後他卻坐視不理,你們以為你們扶著他上位之後他能善待你們?”


    “用你們那滿是野心的腦子好好想想!”


    謝孟陽被罵的抬不起頭來。


    榮憲大長公主這話與其說是在教訓文平郡主倒不如說是在教訓他。


    文平郡主本就是被嬌寵著長大,哪怕一把年紀,被教訓後直接就哭起來:“那您要我怎麽樣,事情都這樣了,母親您也不能不管翾兒啊,他可是您曾外孫,他可是最為孝順您的……”


    “行了!”


    榮憲大長公主手中的珠串朝著桌上一擱,“一把年紀了還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


    “可翾兒……”


    “他出不了事。”


    榮憲大長公主打斷了文平郡主的話,“陛下若想定罪早就定罪了,還能由得你們出京來求我?迴去後讓翾兒認了宋家那罪,陛下自會放他出來。”


    “不行!”文平郡主瞬間急了眼,“這罪要是認了,翾兒就毀了。”


    “那你不認還想怎麽樣?是想告訴陛下你們跟皇子勾結陷害朝臣,還是想承認了你們與朔康勾結謀害墨玄宸?”


    榮憲大長公主冷眼看著文平郡主,


    “你以為陛下當真不知道宋家的事情是怎麽迴事?還是覺得他信了翾兒會糊塗到衝進人家宋家後宅,侮辱那雲錦初?”


    那雲錦初做的再像,宋家和墨玄宸鬧的再大。


    謝翾到底是景帝親眼看著長大的。


    皇帝能不知道謝翾是什麽人?


    謝翾就算再沒腦子再蠢,他也不可能帶著他親娘一起闖進人家後宅去欺負人家府裏的姑娘。


    景帝當了這麽多年的皇帝,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這其中的貓膩。


    可宋家能豁的出去鬧出來,謝家敢嗎?


    他們敢否認宋家所說,將他們為什麽會跟宋家鬧起來,甚至讓人家姑娘寧肯身敗名裂也要弄死了謝翾,叫他身敗名裂的緣由說出來嗎?!


    榮憲大長公主是經曆過先帝在位時皇權爭鬥的,更清楚當今陛下絕不是那種昏庸好糊弄的人。


    皇帝拿了謝翾,不過是因為謝家的吞吞吐吐和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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