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水霧彌漫氤氳。


    兩個小時後,浴室的門終於打開。


    半獸人形態的陸廷宴叼著小兔子出來。


    空氣中滿是龍舌蘭醉人又強勢的冷冽味道,裹挾著柔軟甜蜜的水蜜桃香。


    小兔子精疲力盡,被溫柔地放下。


    毛茸茸的小兔子在床中央窩下去一個小小的陰影,格外惹人憐愛。


    體型龐大的狼獸人湊近,鼻尖碰了碰小兔子的鼻尖。


    隻有與最親近的人,才會觸碰鼻尖。


    “寶寶,變迴來呀,還沒結束呢。”


    小兔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狼獸人,瞬間瞪圓了兔子眼睛:“不要!大壞蛋!”


    變迴獸型的小兔子格外嬌弱,連沙啞的嗓音都稚嫩了不少。


    陸廷宴的獸型覆蓋了三分之一,頭變成了威武的獸態雪狼模樣,身後的狼尾巴也越發粗大,身形似乎比人形狀態高大不少,身高幾乎有兩米,體型龐大得如同一座巍峨高山,杵在床邊格外壯觀。


    白蘇甚至連罵罵咧咧的力氣都沒有:“說好了不獸化的,你騙人!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小兔子說著,迴想起方才幾乎以為自己的肚子要爆炸的情境,還忍不住頭皮發麻,委屈地用耳朵抱住小臉,小聲地哭了起來。


    龐大的狼頭湊近小兔子身邊,鼻子在她的兔尾巴處討好地拱了拱:“寶貝……”


    小兔子蹬腿:“滾!”


    陸廷宴強忍著爽感變迴人類形態,一邊悶笑出聲,一邊半是誘哄半是討好地舔了舔小兔子的尾巴根下,“我變迴來了,可以了嗎?”


    小兔子的一隻垂耳兔小心翼翼地掀開一半,從眸光裏看到對方狹長的眼底滿是促狹的笑意。


    她哼唧一聲,別過頭:“還生氣呢!”


    陸廷宴將小兔子抱在懷裏,親了親她毛茸茸的小腦袋:“好啦,不要生氣了,變迴來吧,我會輕一點的,你也不想我一直憋著難受對不對?”


    好說歹說抱著小兔子誘哄了半天,小兔子才變迴人形。


    龐大的雪狼眼底劃過一抹精光,一把將小兔子端起來,就著把尿的姿勢繼續方才的事情。


    外麵突然響起敲門聲。


    厲沉霖的聲音陰惻惻地在外麵響起,“開門!白蘇!”


    “你在裏麵幹什麽?竟然敢鎖門?”


    “我親手給你布置的房間,你憑什麽不讓我進去?”


    “白蘇!”


    門敲得通天響。


    白蘇整個人被端著,隻能一隻手扶著他強勁的手臂,另一隻手勉強捂住嘴,不敢發出聲音。


    厲沉霖突然聞到門縫裏泄露出來的一絲絲龍舌蘭氣味,他當即沉了臉色:“陸廷宴!你也在裏麵對不對?”


    白蘇想暴打他一頓。


    該死的厲沉霖,非要喊得人盡皆知才好嗎?


    小家夥們都在自己房間裏午休,要是被吵醒,她簡直不知道要用什麽麵目去麵對他們!


    陸廷宴勾了勾唇,越發賣力了:“蘇蘇,我們是訂了婚了,讓他知難而退不好嗎?”


    “他是什麽東西,也配一直纏著你?”


    白蘇簡直要忙不過來了!


    她感覺她的人生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手忙腳亂過。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身後奮力耕耘的人!


    白蘇扭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殊不知春情彌漫的模樣越發勾人得厲害。


    她隻能不停拍打著他的手臂,示意讓他想辦法。


    陸廷宴聞言,瞟了一眼旁邊床頭厲沉霖不知從哪兒淘來的蛇像石雕,挑了挑眉。


    他夾緊她的雙膝,抄到一隻手上,僅用一隻手端著她,另一隻手迅速拎起石雕砸向房門口的方向:“忙著呢,滾!”


    外麵的怒罵聲戛然而止。


    白蘇沒想到他會用這麽粗暴的方式製止外麵的鬧騰,加上承受不住劇烈衝擊,腳趾一陣蜷縮抽筋,昏死了過去。


    厲沉霖在門口氣得不停來迴踱步。


    在獸世,雌性擁有幾個獸夫是正常的。


    但是,他竟然沒能成為白蘇的第一獸夫,這才是他最介意的!


    白蘇竟然已經和陸廷宴發展到了這種地步。


    他如果非要逼著白蘇接收他,豈不是要屈居陸廷宴之下?


    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不行!


    “很好,從來沒有雌性敢這麽對我,我迴南國了,你別後悔!”


    厲沉霖吼完這句,轉身離開山頂。


    隱藏好自己的氣息後,他陰惻惻地掏出智腦手環,給屬下發消息…


    兩個小時後,陸廷宴神清氣爽地從房間出來。


    如果不是軍部有急事,他不會這麽輕易離開,至少要抱著他的小兔子溫存一晚上,陪著她睡醒,再好好道歉哄一哄,才能離開。


    手環上的信息還在不停加急催促。


    陸廷宴打開了房間的安保係統,確定白蘇不會有危險後,才轉身離開。


    不知為何,心底總有點不安,像是要發生什麽。


    陸廷宴扭頭看了一眼山頂的方向,餐館隻有白蘇的房間亮著微弱的燈光。


    小兔子晚上有時候要起夜,又不愛開燈,摸黑爬起來總容易磕著碰著。


    所以他才在她房間裝了夜視燈。


    模仿月光亮度,不至於太亮,但也足夠看清楚房間的障礙物。


    陸廷宴的車駛離山頂,厲沉霖才從森林深處出來,黑進了安保係統,輕鬆潛入了白蘇的房間。


    房間裏滿是糜亂後留下的味道,小兔子正蜷縮著身體,被洗得幹幹淨淨吹幹了毛毛,窩在兔子窩裏睡覺,兩邊的垂耳可愛地抱住了小臉蛋,擋住了眼睛。


    柔軟的兔子肚皮很輕微地起伏著,看起來小家夥睡得很沉。


    正合他意。


    厲沉霖掏出一管試劑,在小兔子的鼻尖噴了噴。


    確定迷藥起作用後,他將小兔子從溫暖柔軟的小窩裏挖了出來,揣進兜裏,翻窗離開,迅速消失。


    ……


    白蘇隻覺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偶爾還能聽到奇怪的水聲。


    再次醒來時,她感覺整個人置身在溫暖的地方,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腥鹹味道,還有海浪的聲音隱約傳來。


    房間也不是她熟悉的臥室,而是一個偏地中海藍白風格的房間。


    幹淨明亮又溫暖的房間並沒有讓她有多少好感,甚至讓她有點不適應。


    白蘇茫然地捏緊了身下柔軟絲滑的水綢質地被子,試探性地喊了聲:“陸廷宴?”


    房間門被推開,進來的是厲沉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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