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路口,一輛公車從眼前駛過,停在路邊,讓乘客上下車。公車的車身廣告上,有個身材健美的裸男,正悠閑地躺著,閉著雙眼,享受舒適的按摩。


    這是一家知名的「氧身館」的廣告,花采霓看著廣告上迷人的男性體魄,腦海浮現斐輊海那無一絲贅肉,足以媲美廣告上男模特兒的健美身軀。


    腦海想著斐輊海的裸體,兩人在夜晚時激情纏綿的畫麵也同時浮現,她的臉頰驀地染上淡淡紅霞。


    「大設計師,你在想什麽啊,臉怎麽紅紅的?」一道揶揄聲,破壞了花采霓腦中的浪漫畫麵。


    花采霓嚇了一跳。「鬱婷,原來是你。」轉頭一看,這麽巧,竟然在街頭遇見了好友鬱婷。鬱婷和她還有黎雲,是高中時代的同窗好友,她最近剛從國外學成歸國,正積極地投身職場。


    「怎麽?看見我很失望嗎?」鬱婷用曖昧的眼神瞟著臉兒紅紅的花采霓。「你在等人?等你兒子的爹地是嗎?」


    用手拐了拐花采霓的腰側,身為她的密友,對她和斐輊海和好的過程,當然是一清二楚。


    「沒有,我在等公車。」她躲開鬱婷的審視目光,暗暗定了定神,迅速刷掉腦海中的畫麵。


    等公車?「是嗎?我看你是在『看』公車吧……」又拐了拐她的腰,鬱婷笑得賊賊地,好像捉到她什麽把柄似的。


    「才……才沒有呢!鬱婷,你別胡亂瞎猜好不好?」心虛地暗抽了一口氣,她更加不敢看好友充滿戲譫的表情。


    「我有瞎猜嗎?我看見的情形可不是這樣喔。」


    她剛剛可是清楚地看見,花采霓的視線全鎖在那輛有著裸男廣告的公車上。


    「鬱婷,請別再說了好嗎?」臉蛋燒紅一片,花采霓移迴心虛的目光,瞪著好友。


    「哇,生氣啦?好好好,不說就不說咩!」拍拍花采霓的肩膀,鬱婷識相地轉移話題。「今天好巧喔,竟然在這兒遇到,你是出來逛街的嗎?」


    鬱婷看著好友手上提著購物袋,身穿粉嫩的上衣、合身的七分褲,腳丫套著夾腳白色涼鞋,一身悠閑打扮,想必她是出來「壓馬路」的。


    「嗯。」她朝鬱婷揚揚手上的提袋。「我來買幾件衣服。你呢?現在是上班時間,你蹺班出來摸魚嗎?」


    看鬱婷一身瀟灑俐落的褲裝打扮,一手還提著公事包,看起來應該不是出來閑晃的。


    「我被主編派去替一個商業名人做專訪,地點正好是對麵的那棟大樓。」她比了比對街的一棟玻璃帷幕商業大樓。「你剛剛說你出來買衣服是嗎?你的還是騰彥的?」


    綠燈亮了,采霓率先往前走,鬱婷馬上跟上來,兩個身材、外貌相當的漂亮女子肩並肩走著。


    「你管我買誰的衣服。」花采霓接話道,臉頰剛褪的紅暈,詭異地又浮了上來。


    「我看這手提袋上印的品牌是男裝呀,我記得這品牌並沒有賣童裝……」朝花采霓眨眨眼,鬱婷眼眸中染著笑意,分明是明知故問。


    「鬱婷,你的眼神需要那麽曖昧嗎?」這女人,每次見麵都愛尋人開心。


    「喔,我有嗎?」裝傻不承認,可笑意卻更擴大了。


    「你有,而且笑得很可惡。」纖纖玉指毫不客氣地指向她的鼻尖。


    「哇,第一次有人把我甜美的笑容形容成『可惡』。花采霓,你的眼光變差了喔!」


    咧嘴還擊,此時她倆已過了馬路,抵達對街。


    她的眼光變差?!


    鬱婷的伶牙俐齒是出了名的,花采霓這會兒麵對她,隻能乾瞪眼,無言以對。


    「好了,開玩笑的啦,你別當真喔!」看到好友氣鼓著可愛的雙頰,鬱婷趕緊安撫她。「我趕時間,不能和你多聊了。改天有空記得約我喔!我好久沒見到小帥岢了,好想念他喔。」


    「你想念我兒子,就自己來看他啊!老是要我有空約你,真不曉得是誰白天忙,連晚上下了班的時間也忙得讓人找不到人。」花采霓逮到機會挖苦她。「請問這位小姐,你晚上都在忙什麽呀?不會是忙著和男人瞎攪和吧?」


    花采霓這一擊,真是打中鬱婷的罩門。她得意地看著好友,隻見鬱婷的臉色當下顯得有些尷尬。


    「呃……采霓,我真的趕時間,今天就不多聊了。拜!」匆促地道別,俏麗的身影飛也似的跑向前方的大樓。


    「心虛的家夥。」花采霓把手圈在嘴邊,朝她的背影喊道。


    鬱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樓的玻璃旋轉門內,花采霓站在街道上,笑得好不得意。


    「花小姐,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真是太巧了。」就在花采霓得意的時候,一個年輕男子往她靠了過來,以自認很帥氣的姿態站在她身旁。


    花采霓轉頭一瞧——


    厚~~來人竟是不久前在宴會上一直黏她黏到機場,還當眾對她示愛的那隻蒼蠅——席敏申。


    蒼蠅來了,快跑!


    這是花采霓一見到席敏申,大腦所發出的警訊。


    於是,她趕緊轉身就往前方跑。


    席敏申看著她跑掉,當場傻了眼。


    「喂,花采霓,你別跑啊!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席敏申,我們幾天前才見過麵的……」長腿一邁,他大步追上去。仗著他腿長,花采霓輕易地就被他給追上,他還拉住她手腕,阻止她逃跑。


    第一次有人看見他就像看見鬼魅一樣,馬上拔腿就跑,花采霓這舉動實在使席敏申的男性自尊大大的挫敗。


    「喂,放手,你抓著我幹麽?」被他給逮住,花采霓緊張地極力要掙開他。


    「你不跑,我就放手。」皮皮地咧嘴笑著,席敏申好不容易巧遇佳人,可不想就此斷了敘舊的機會。


    「好,我不跑。」蒼蠅,請你快放手吧!她的眼神冷冷地示意。


    席敏申看著她可愛的惱怒表情,鬆開了手。


    花采霓一見他鬆手,馬上轉身又想逃。


    席敏申不笨,當然知道她的意圖,所以在鬆手的同時,展臂撈住她的腰。


    「你——」她的腳才跨出半步,馬上就又被他給箝製住,而且這次還被圈住腰,整個人被他攬進懷中。「席敏申,請你放尊重一點。」花采霓憤怒地朝他跺腳,還故意踩上他的皮鞋。


    腳傳來一陣疼痛,席敏申的嘴角微微抽動一下,但沒放手。


    「我隻是想和你打個招唿,然後順便請你去喝杯茶而已。」他的意圖很單純。


    「抱歉,我沒空。」


    她二話不說地拒絕,小手極力推開他,但他卻賴皮地將她越圈越緊。


    「看得出來你是出來逛街的,所以你一定很有空,別想騙我了。」他當場說破她的謊言。


    「就算我有空,我也不想浪費時間和你喝茶,我另外有約了。」這人,簡直是無賴到底了。


    「是的嗎?你約在哪裏?」


    「無、可、奉、告。」黏皮糖想幹麽,當跟班嗎?花采霓氣結,她這輩子還沒遇過這樣厚臉皮的人。


    「別用這種表情對我好不好?我隻是想,如果順路的話,我可以送你一程。」


    席敏申雖然明知花采霓是騙他的,卻還是賴著人家。


    沒辦法,她對他的吸引力實在太強了。


    「不必麻煩了,謝謝。」再次斷然拒絕,花采霓快要被他給惹毛了,嬌軀在他懷中扭啊扭的,她實在不習慣和陌生男子如此親密。


    「我很堅持。」席敏申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搶過她手上的提袋,然後強硬地帶著她往自己的座車走去。


    又來了,他又想強迫她。


    「席敏申,把提袋還我,還有請你放——手。」她想掙開,卻是徒勞無功;想搶迴提袋,伸手卻又勾不到。


    來到座車旁邊,席敏申打開車門將她推進去,關上車門,然後拿著提袋大搖大擺地繞過車頭,也上了車。


    「到了以後,我自然會把提袋還你。」上車後,他把提袋擱在自己的左腳邊,然後轉頭笑笑地對她說。


    他把提袋放在那個位置,是存心讓她拿不迴來的。花采霓一臉無力,她不曉得該拿他怎麽辦才好,席敏申已經對她造成很大的困擾和麻煩。


    「你要去哪裏?把地點告訴我吧。」


    花采霓惱怒地看著他。半晌,她歎了口氣,投降了。


    「我沒有約會。」她對他誠實地說道。


    果然是唬他的。他咧嘴帥氣地一笑。


    「那我有榮幸請你喝杯下午茶,一起聊聊嗎?」計謀得逞,他馬上提出邀約。


    「可以,我認為我們是該好好把話談清楚。」


    再忍受他一次好了。


    花采霓認為今天有必要和他把話說清楚,免得以後又再度受到他莫名其妙的騷擾。


    「地點由我決定,還是由你來……」席敏申發現,他愛極了她惱怒的神態,真迷人。


    「到xx路的一間複合式咖啡小館去,我常去那裏。」怎麽可能任他決定地點,她又不是笨蛋,萬一他居心不良想對她幹麽,那豈不是虧大了?花釆霓馬上決定了地點,就在她所住的社區對街的一間咖啡店。


    反正是順路,她打算喝完午茶和他談清楚後,就直接迴家去。


    席敏申點頭附和,路程雖然有點兒遠,不過這正好可以給他多點時間和她相處,他心裏可樂呆了。


    駕著車,他刻意放緩車速,一路笑咪咪地和她的冷臉相對,花了半小時的時間才抵達她所指定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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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好車子,又過了約莫十分鍾之後,花采霓和席敏申麵對麵坐著,桌麵上擺著一杯冰摩卡和一杯冰奶茶。


    「席先生,我認為我該把自己的立場說清楚。」當服務生一離開,花采霓馬上把話題切入正題,決定先逮住機會徹底地拒絕他,免得被他搶了先,又得費時間和精力。


    「你的立場那天在車上已經說得夠清楚,而我也聽得夠明白了。」


    誰知道,席敏申卻迴了她這麽一句,當場讓花采霓接著想說的話全梗在喉間。


    「那……既然你已經聽清楚,也明白我的立場,為何還要纏著我不放?」深唿吸一口氣,她喝了一口奶茶,才找迴聲音繼續說話。


    「因為我很喜歡你。」他坦言,這就是他的個性,直來直往。「當我喜歡一個人,就會展開追求,即使我喜歡的那個女人不喜歡我、討厭我,我也不會這麽容易退縮,一定會追求到底。」


    「……」席敏申的這番話和他執著的神情讓花采霓再次啞口無言。


    無言瞪著他良久,她又暍了一大口的奶茶。


    「席先生,我……」


    「我隻要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別緊咬著『拒絕』這兩個字不放。」


    好不容易,她又有力氣擠出話來,席敏申卻打斷了她。


    她再次瞪眼。


    「有人說你這樣的表情很cute嗎?」他笑笑,忍不住伸手撥弄她垂落在粉肩上的一綹發絲。


    「請你……」花采霓抽了口氣,身子往椅背縮去。


    「我不是不識相的男人,我隻想追求你,讓你看看我的好。采霓,請你點點頭,答應給我個機會好嗎?」他的身子迅速往前傾,一隻手轉而覆上她擺在桌麵上的細白小手。


    他的眼神清澈而真摯,看不出一點心機。


    花采霓呆呆地望著他含著期待的黑眸,心裏暗喊一聲糟糕,她竟對他沒轍,這……該怎麽辦才好?


    「你不說話,代表你答應嘍?」看她臉上出現一絲軟化的痕跡,席敏申乘勝追擊。


    「不,我沒有答應你。」她忙不迭地猛烈搖頭。


    「為什麽不肯答應我?」他不死心,眼中閃過一抹受傷的表情。


    「因為……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花釆霓用力抽迴手,硬起心腸說了。


    她希望她這樣直截了當的迴答,可以讓他打消念頭。


    未料,席敏申在沈默幾秒鍾之後,卻瀟灑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她愣愣地看著他笑得有點詭異的笑容。


    「我笑你的單純,也同時為你的專心一意感動。」笑痕在他的唇間擴大。「采霓,我得鄭重告訴你一句話——」他看著她,非常專注。「除非你結婚,決心和別的男人步入婚姻、共度一生,要不然我一定會對你展開追求,而且追求到底。」


    花采霓搗著額,苦惱地歎起氣來,麵對這樣一個充滿決心的男人,她該如何是好?


    直到席敏申帶著一臉自信離去,而她迴到了家裏,都還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頭好疼喔!


    最後,她在無計可施又煩惱的情況下,乾脆跑迴房裏去睡,整個下午,她都窩在床上,用睡覺來逃避這個棘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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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斐輊海從公司迴到家,本該由他負責從學校接迴的騰彥,並未跟著迴來,他今晚又到外婆家去住了。騰彥這陣子老是往外婆家跑,並非是斐輊海的安排,純粹是老人家想撮合他們兩個,所以總是很積極的把小電燈泡帶開,好給兩個大人空間,培養感情。


    老人家這番心意,斐輊海豈會辜負,他當然是全力配合。不過,要全力配合也得有時間才行。這陣子因為宋藏峰忙著張羅他和黎雲的婚事,並計劃在婚禮後帶嬌妻出國度蜜月,讓他這位老是賦閑在家的合夥人,非得多擔待些公事不可了。


    自從他由瑞士返台之後,就被了解他身體狀況的宋藏峰揪去公司,接任起代理總裁一職。


    真不愧是他的好朋友,在他的身體剛宣布完全康複之初,就拿一堆公務來操勞他。不過斐輊海也不敢有怨言,因為這幾年來他對公司沒盡過多少心力,這一迴肩頭擔負著重責大任,他可不敢怠忽。


    代理公務這半個月來,說實在,他挺忙的。這一忙碌之下,也害得未來丈母娘的一番心意被糟蹋了。


    進入屋子,裏頭一片昏暗,沒有燈光。斐輊海開燈,看了眼玄關,門前擺著花采霓這幾天常穿的涼鞋,鞋邊還擱著一個手提袋和她的背包。


    這表示她在家裏,並未外出。


    斐輊海放好公事包,拉鬆藍色斜紋領帶,脫了西裝外套,將白絲襯衫的袖子卷至手肘,一麵往樓上走,悄聲進入房間。


    果然在房裏,他逮到了一隻蜷著睡在大床上,姿態誘人的小懶貓。


    他走近床邊,黑眸望著她被長發覆蓋的甜美側顏,唇瓣輕抿著。


    長指將她粉頰上的發絲撩到耳後,他傾身吻她的頰、小巧的耳朵,然後緩緩地在她的粉頸上摩挲著。


    他的撩撥讓花采霓很快地驚醒,她先是眨眨惺忪的睡眼,睨著眼前的俊顏,表情從茫然轉為欣喜。


    「你下班了?」這陣子,他總是早出晚歸,不到晚上十點鍾不會進家門。而現在,她竟然迷迷糊糊地睡到他迴家都沒醒,這代表此刻……很晚了吧?


    花采霓努力撐起軟綿綿的嬌軀,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睡這麽久。


    「不會很晚,才六點半而已。」今天他提早下班了。


    說著,他情不自禁爬上床,覆在她的嬌軀上,俯頭吻了吻她的眼瞼。


    吻完眼睛,他又吻了吻她的鼻,接著整張櫻口全被他給擄獲了。


    一個熱吻之後,她偎在他的胸口調勻氣息,他則轉而攻向她的頸子,修長的手解開她上衣的兩顆扣子,伸手探進裏頭。


    「海……你現在……」他的愛撫使得她更加氣喘籲籲。


    「我想要你。」他再次吻住她的唇,然後開始動手解除兩人的衣物。


    不一會兒工夫,他們身上的蔽體衣物全被丟下床,誘人的粉胴和膚色白淨的精瘦男體上下交疊。他熱情地吻逼她身體的每一寸,她受誘惑的弓起身體,當他的手微微扳開她的雙腿,以昂揚的姿態進入她,與她合而為一體時,兩人同時悶喘出聲,然後很有默契地律動起來。


    激情後,他摟著她,閉目養神。她則在氣息迴穩之後,驚跳起身。


    「海,騰彥呢?」這時候才想起兒子,花采霓俏臉布滿愧疚。


    他笑笑,將愛人勾迴懷中。「兒子今晚住媽那兒,別擔心。」


    「騰彥最近怎麽了,老是愛往外婆家跑?」花采霓這迴沒指責斐輊海用詞不當,她一向堅持,他口中的那個「媽」是她的,不是他的。


    斐輊海但笑不語,他很高興她接受了他的說法。


    「你在笑什麽?」納悶的眼神投過來,她支著臉頰看著他嘴角微微往上勾起,很詭異喔!


    「你很甜。」他答非所問,一隻手爬上她的胸前撫弄著,一雙黑眸炯炯發亮,還燃燒著情欲。「我想再要你一迴,可以嗎?」


    她聽得臉紅通通的。


    「我、我肚子餓,快要虛脫了。我……我們去吃飯吧!」推開他,花采霓翻身下了床,在床下慌亂尋找自己的衣物。


    他開懷笑著起身,從另一側下床,彎身拾起襯衫、長褲。


    拾起的衣褲被他丟上床,他在她抱著衣服,紅著臉走過他的身邊,準備要進浴室前,伸手勾住她的腰。


    「海,我不行了,我……」她害臊地推拒。


    他笑著,用吻阻止她的嚷聲。


    「我隻是想問你,你今天遇上什麽心煩的事了?」剛才在纏綿時,她的表現出乎意料地熱情。她的熱情令他滿意極了,但是……他也同時察覺到她煩躁的心情。她似乎被某件事困擾著,而方才那場歡愛,她仿佛很努力地想用熱情來釋放她心頭的煩躁。


    「我……」他怎麽會知道?花采霓睜大明眸。


    「你的心煩,我可以知道嗎?」他問得委婉。


    她看著他,心裏掙紮著該不該把今天和席敏申在一起的事情告訴他。


    他知道了一定又會不高興,更甭提把席敏申的那番話直接地對他說了,他不氣到心絞痛才怪!


    「怎麽?不想說嗎?」他溫柔地審視著她的眼神、她的表情。


    「我沒事,你別擔心了。」她俏唇一努,在他的頰上啵了一下,然後輕輕推開他,翩然轉身進入浴室。「晚上我請你吃牛排。」關上浴室門後,她大方地說。


    吃牛排……他不討厭。但現在,他想吃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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