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從米店裏麵走出來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那男人看起來精神抖擻,甚至還帶著一副金邊眼鏡,看了看後麵排隊的人,懶洋洋的說了一句,“今日到此為止。”


    整個隊伍再度沸騰起來。


    有人大喊:“陳師傅,這不公平。”


    那人喊出來這麽一句之後,周圍的人都是一臉憐憫的看著對方。


    馬一鳴覺得奇怪,怎麽,難道這種事情連提出抗議都不行了?這老陳家的,是個什麽神聖,還不能提出問題了?


    “這裏我說了算。”陳老板淡定的看著眼前的人,然後淡定的說出這麽一句。


    “這不行,為什麽說沒有就沒有了,陳師傅,我有急事兒。”人群裏麵再度傳來一個聲音,馬一鳴看了過去,還是剛下那個穿著土黃色褂子的年輕人,先前問出問題的也是他。


    “來這裏的都有急事。”陳師傅說話不緊不慢,像是東廠的太監。


    “但是也不能……這麽早就……”土黃褂子還想說什麽,邊上的人已經聽不下去了,拍了他肩膀一下,這貨說話的聲音才小了許多,但是實質上,自己還是覺得自己理直氣壯的。


    “我高興。”陳師傅張口,淡淡的拋出這麽一句。


    馬一鳴看著土黃褂子漲紅了臉,半晌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就覺得格外的可笑。


    但也有同情。


    這老板說話實在是太噎人了。


    最鬱悶的是過兩天祭祀就開始了,若是到那個時候馬一鳴還沒有通行證,說不定就看不到厲害的河神了。


    這對馬一鳴來說是個大事。


    哪怕這陳師傅無比會噎人。


    就在那陳師傅背著手準備離開的時候,馬一鳴衝上前去,衝著陳師傅叫道:“那辦理通行證呢?”


    陳師傅轉過身來,眯著眼睛,一言不發。


    而那邊上排隊的人卻像是已經炸了鍋,一陣陣交談聲音從四麵八方擴散出去,大部分人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馬一鳴,少數人幸災樂禍,甚至眼裏還有一種亢奮。


    “外地人?”陳師傅同馬一鳴對視半晌,最後慢吞吞的說出這麽一句。


    馬一鳴點了點頭。不懼怕的同對方對視,順便釋放出自己遊屍的氣息。


    馬一鳴一旦加重自己身上的屍氣,但凡有點靈覺的人都能夠感覺到,哪怕什麽靈覺都沒有的普通人,在麵對遊屍身上濃重的屍氣的時候,多多少少會有點不舒服,所以馬一鳴在外麵的時候盡量的都會收斂自己身上的氣息,隻是為了保護普通人而已。


    馬一鳴身上氣息外放,那些排隊的人就忍受不了,站在他身邊的那圈人硬生生的後退一步,一個個捂住自己的心口,難受的看著馬一鳴,顯得格外難受,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陳師傅在馬一鳴身上氣息外放的時候眼睛一亮,精光乍現,雖說這樣的表情在陳師傅的臉上顯得格外的猥瑣,但是這似乎根本不影響陳師傅發飆,麵無表情的盯著馬一鳴,眼中的兇光,一點點的增加著。


    在眼神和氣勢上要壓倒馬一鳴!


    但他的盤算到底是落空了,無論他的兇光多麽嚴重,馬一鳴就像是漂浮在海上的一葉扁舟一般,浮浮沉沉,但是卻沒有任何危險,激流勇進,古井無波。


    陳師傅有些糾結的看著馬一鳴,突然悠悠一歎,道:“你進來吧。”


    “嘶!”周圍的人齊刷刷的倒吸一口涼氣。


    那土黃褂子第一個不服,站出來就要說話,被身邊的人硬生生的拉住,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去。


    在外鄉人的麵前,豐城人就是如此團結!哪怕剛才那些人甚至巴不得這什麽都不懂的愣頭青出事。可是當他們知道馬一鳴是個外鄉人的時候,卻出奇的團結,拉住那個土黃褂子,幸災樂禍的看著馬一鳴,巴望著他出事!


    土黃褂子很明顯的不滿,為何馬一鳴這家夥能夠進入到裏麵,而他就得等到明天,他也不理解周圍的人是什麽樣的看法,明明這種事情很不公平,還特麽的不能說。


    “你就別說了。”邊上拉著土黃褂子的人說道:“你知道不知道那個人沒有什麽好下場,我們的陳師傅肯定是叫他進去收拾他的,我跟你說,你是頭一次來找我們的陳師傅辦事兒的吧?”


    那人說話的時候,一臉猥瑣,本來陳晨是不太想理會周邊的說話聲的,但是聽得對方這樣編排,便有些受不了,專門站在一旁聽著。


    “昂。”那土黃褂子裏麵說道:“我就是第一次來找陳師傅辦事的,人家都說陳師傅厲害,說陳師傅看事兒靈。”


    “那就對了。”那人點點頭說道:“你不知道,我們的陳師傅是一個很重原則的人。”


    “什麽原則?”土黃褂子一聽,就來了興致,笑眯眯的看著邊上的人。


    “一切都按照他的心情來。”那人笑眯眯的看了看土黃褂子,說出這麽一句讓他震驚的話來。


    “你這說了等於沒說嘛。”土黃褂子一臉不爽的說道。


    陳晨在一旁聽得好笑,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就當沒有聽見,這些凡夫俗子,如何知道馬一鳴那麽厲害的人怎麽可能是被那個什麽陳師傅叫進去收拾了?陳晨對馬一一鳴有一種盲目的自信,隻要馬一鳴出馬的事情,就沒有一個辦不到。


    馬一鳴進了陳師傅辦事的地方,不過是個小房子,簡單得不得了,正對門口的地方立著一個堂口。


    說真的,馬一鳴還是頭一次在湘西看到堂口。


    這種什麽出馬仙之類的東西在北方比較流行,在南方卻比較少,乾隆皇帝就曾經說過,這出馬仙是不能入關的。


    但是這也不是絕對,畢竟乾隆皇帝隻是個人,即便是天子,也不算是個神仙,還是有出馬仙入關,還是有出馬仙到了南方的,隻是不多而已,馬一鳴曾經就在湘西遇見過出馬弟子,但是堂口,還是頭一次見。


    仇依塵曾經為了給馬一鳴顯擺,就說過他們北方的堂口的建立的方法,大多數都是用一定比例的紅紙或者是黃.色的紙,在紙上寫上出馬仙的名字,用以供奉。


    這也就算了,畢竟這些東西都是有理有據的,可問題是,這陳師傅簡直就是出馬仙裏麵的泥石流,因為這貨用的,居然是黑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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