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樣高大那樣沉重的大門,馬一鳴隻需要推開門,就可以進去。


    眼睜睜的看著馬一鳴就這樣進去,女僵屍們一陣沉默。


    那個為首的女僵屍忍不住說道:“我還以為,傳說是假的呢,我們在這個地方困了這麽久,就是為了守護一個不存在的傳說,現在,我倒是相信這個傳說了。”


    “他一定會幫我們報仇的。”人群裏麵傳出來一個聲音。


    女僵屍頭領咬牙切齒:“會的,即便他不會,出了這個地方,我也會報仇。”


    “對,報仇!”人群頓時慷慨激昂。


    馬一鳴卻是聽不到外麵的動靜。


    他一進來,就愣住了。


    這地方金碧輝煌,燈火通明,卻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口棺材。


    光滑的地麵看上去好像沒什麽東西,但是馬一鳴踩在上麵的時候,卻覺得腳掌有些微微的疼痛,低下頭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血正一點點的流淌著,地麵上有一些細小的暗道,組成了一副巨大的陣法,這陣法布滿了整個密室。


    馬一鳴不由得開啟了佛眼,但是卻覺得自己的右眼一片疼痛。


    佛眼不得不關閉。


    這是馬一鳴在有佛眼以來,除了精神力透支之外,其他的一原因被強製關閉自己的佛眼的。


    這是什麽情況。


    馬一鳴的左眼,幽冥之眼,卻打開了來。


    幽冥之眼開啟的同時,黑色的氣息逐漸籠罩了馬一鳴的左邊臉龐,並且朝著四肢百骸蔓延出去,沒過多久,就已經將他半邊身子全部覆蓋。此時的馬一鳴在這個密室裏麵隻不過走了幾步而已。


    馬一鳴伸出手,左手一片漆黑,右手一片潔白,觸動了這廝超低的笑點,這貨還能笑的出聲來,他一邊發笑,一邊朝著那口棺材走了過去。


    每走一步,腳底板就鑽心的疼,金色的血液蔓延開來,形成一幅巨大的陣法圖畫,閃著金色的光芒。馬一鳴隻顧著盯著那口棺材,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那腳上的肉一片片的剝落,留在了磚石的上麵,很快的又被磚石上不知名的符文給吸收掉。從腳,到小腿,到膝蓋,再到腰身。


    馬一鳴卻什麽都感覺不到。他感覺不到疼痛,他所有的心神都被眼前這個棺材給吸引住,他隻想快步走到那個棺材跟前。至於其他的,他感覺不到,也不會想到。


    隻不過這個過程是緩慢的,從門口到棺材不過數十米的距離,馬一鳴卻覺得走了一個世紀。


    當馬一鳴到那棺材邊上的時候,他的身上,隻剩下一顆有著皮肉的頭顱。


    頭顱以下,全部都變成了白骨。


    就這樣,他都還能活著,並且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適。


    簡直就是個奇葩。


    馬一鳴推開棺材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的手已經變成了白骨,隻不過左手的白骨隱隱的發黑,右手則是潔白的顏色。他才注意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迴過頭去,就看見身後蜿蜒著一條血路,金色的血肉和皮膚都掉落在地上,一點點的被那光滑的地麵給吸收掉。


    馬一鳴看著這些,絲毫不覺得害怕,也不覺得憤怒,他站在原地,就像是看著陌生的場景一樣,好似從他身上掉下來的那些血肉和皮膚,都不是他自己的一般,他哈哈大笑,像是瘋魔了一樣,聲音淒涼。


    推開棺材,在看到棺材裏麵的那個人的時候,馬一鳴的笑聲就更大了;“哈哈哈……居然是你,竟然是你……”


    那棺材裏麵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馬一鳴他自己。


    馬一鳴推開棺材,看見棺材裏麵的那個自己的時候,哈哈大笑,像是觸動了他什麽笑點一樣,根本停不下來,“怎麽可能是你……居然是你……我都沒有想到。”


    馬一鳴笑著笑著,他那僅存著皮肉的腦袋就從肩膀上掉落下來,砸在那棺材裏麵的人身上,甚至還在上麵彈了兩下,卻絲毫不減少馬一鳴哈哈大笑的聲音,那聲音宛若魔音灌耳,籠罩著整個地下室。


    棺材板悄無聲息的合上了,馬一鳴閉著雙眼,他所看見的,是另外一幅畫麵。


    先是一片黑暗,天地間仿佛一切都籠罩在混沌當中,直到有一把利斧劈開了天地,後來世界上有了人。


    而馬一鳴他的視角固定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批人裏麵,這裏麵,有個姑娘,和瓊華長得一模一樣,或者,她就是瓊華。


    每日做著簡單的事情,喂馬,劈柴,男耕,女織。他喚她瓊,她喚他鳴。


    對了那個時代還沒有姓一說,每個人隻有一個單音節的字,作為自己的名字,但是皇族和一些有著特異的法術的人,還是有自己的名字,比如祝融,比如皇天和後土。


    馬一鳴和瓊華在這幫鼎鼎有名的大人物當中,顯得格外的微不足道。他發覺在這裏,他和瓊都有自己的力量,他的力量似乎就是蠻力,力氣極大,但是瓊的力量是複蘇,她可以複活任何有生命的東西,小到花草,大到活人。


    但是複活那些活人的時候,瓊會有幾天顯得格外的虛弱。他們生活在一個叫做靈的地方,馬一鳴的意識在這裏麵遊蕩,盡管沒有一個人給他解說,他還是知道,這個所謂靈的地方,其實就是靈界。


    這是最早的靈界。


    生活在裏麵的那所謂的第一批的人,其實也可以不叫人,他們有個更響亮的名字,叫做天神。


    他們是第一代天神。


    大禹,火神祝融,皇天後土。


    他們都是傳說中才會有的。瓊的母親是西方王母,她是神女。看到這些馬一鳴才知道,原來王母不是玉帝的老婆,王母的年紀都可以做玉帝的奶奶了,王母是一顆長在靈界的蒼天大樹,這大樹每隔幾年便會產下一個種子,種子經過河水的灌溉,長大成人,成為神女。


    靈界裏麵一直都有謠傳,說真正的王母其實早就死了,留在靈界裏麵的那顆大樹,是王母的靈魂所化,守護著整個靈界的安定,這大樹同靈界中所有的樹木都連接在一起。在森林的樹叢當中,會孕育出小型的靈,這些靈長大了之後,就成為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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