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雪殺聽了,先是一怔,這一怔,內中的權衡利弊同時也跟著浮出水麵了。


    的確有些衝動了。


    是的。


    花某鐵了心要報仇雪恨,還怕他們逃到天涯海角不成?


    不過,花雪殺甩開步子,大步流星來在崔雅靈麵前,杏眼圓睜,薅住領口質問上了:“臭婆娘,你少在這給姑奶奶裝神弄鬼,姑奶奶我生來就是弑神殺鬼的人,漫說是你這個騷婆娘了,惹急了姑奶奶連你一塊殺……哼!姓崔的,姑奶奶我知道你有點能耐,哼,就憑你也想來阻止姑奶奶,笑話……”


    崔雅靈已經不害怕了。


    麵對花雪殺怒氣騰騰的模樣,她反而咯咯直笑。


    說是雪殺大妹子,你一個女人家家的,幹嘛總是這麽大的火氣呢?別看他們仨之前牛哄哄的,從現在起,隻要包小太爺不把美女我交給他們,他們已經是案板上的肉,想切想剁隨時都行,急毛?


    顓頊聽了杜沐晴的聖旨,臉上呈無可奈何狀,說杜尊者聖意如此,在下隻好遵從,我也算對李兄與酆都大帝、春秋堂二尊有個交待,好!我決不會再為難雪殺姑娘,這三人由她處置便是。


    適才,包圓是主殺派。


    然而,隨著孫盤子與崔雅靈的阻止,包圓的主殺原則早已隨風而泄。


    本來,放過他們仨的心思隻有六成,這會兒有十成了。


    事雖如此,包圓心裏明鏡似的,他很清楚,文折星的死對旁人來說可有可無,可輕可重。可是卻對花雪殺打擊很大,決不能草草了事,該怎麽勸?猛然間包圓靈機一動,朝杜沐晴說上了便宜話:“花姑娘堅持要殺那三個龜孫,孫九爺卻想放過他們,到底殺不殺。還請杜尊者拿出個好主意才是……”


    對於包圓這種鳥毛灰茬。


    杜沐晴懶的接。


    不過,花雪殺與孫盤子,杜沐晴心知肚明,兩下裏的感受方方麵麵都要顧及到。即然顓頊甘願聽從自已旨令。要想滅這三個龜孫王八蛋,隨時隨地都可以……花雪殺明顯是在氣頭上,對於孫盤子,一直以來,杜沐晴都視他為長輩。幾經生死患難相依,更是把孫盤子視為至親,辦起來確實為難。


    大事大非麵前,楊雪嬌不好表態,隻觀不語。


    她雖出身假沙門。


    卻是知道,對待壞人決不能手軟。


    腦海裏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杜沐晴走到花雪殺身畔,一臉關切,把花雪殺的手從崔雅靈領口上拿開,溫和地說:“雪殺。我知道你心裏難過,我與文折星交往不多,但是,我知道他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他的確冤,可是,雪殺,咱們該冷靜地想上一想,咱們來天山主要是為什麽……”


    沒等杜沐晴把話說完。


    花雪殺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饒是傷心。


    好閨蜜越哭越響。杜沐晴酸楚上腦,忍不住也跟著抽噎起來,杜沐晴緊緊地摟著她:“雪殺,我認識你這麽多年了。從來都是見你朝別人瞪眼,說別人小氣,東也不是,西也不是……旁人不知道,我杜沐晴豈能不知道,你重情重義。刀子嘴,豆腐心,唉,命運做弄讓你守衛包小狗屁……”


    包圓看著,心說,唉,這買賣非得小晴做,旁人真幹不了。


    花雪殺眼淚叭嗒叭嗒直流,她噎聲說:“小晴,我的好姐們兒,雖然我比你大一百多歲,真正懂我的人隻有你,唉,好吧,即然你們同意放過那三個畜生,我答應你們……但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再讓我碰到他們,我一定要殺他們,唉,文折星確實是可憐,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麽快死啊!”


    杜沐晴說:“雪殺,我答應你,等咱們幾個從天山全身撤出,我一定命令天下英雄追殺他們!”


    花雪殺說:“小晴,我心裏有點堵,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杜沐晴說:“雪殺,我的好姐們兒,漫說是一件了,就是一百件、一千件我都依你!”


    花雪殺說:“謝謝,小晴,真的謝謝你,我想讓你把包小狗屁借給我使使,我要在這狠狠地扇他三個大耳括,要不然我這心裏放不下,小晴,你肯答應嗎?”


    沒等杜沐晴點頭。


    包圓老大不服的吼上了:“不行,不行,這怎麽行?總惦記著打老子耳光,有意思嗎?”


    孫盤子得了準信,他大聲下命令:“姓張的、姓陳的、姓裴的,你們三個記好了,自打孫某離開了唐古拉山,咱們之間的師兄弟情誼已經沒了,論文治武功,孫某樣樣不如,論良心,論做人,你們三個差的遠了,走,下次再碰上,花姑娘要殺你們,孫某隻會助拳,好自為之吧……”


    張六指、陳石碾、裴斂傷從虎爪下掙脫出來。


    三人齊齊來在孫盤子麵前,拱手說:“老九,多謝!”


    三人又朝國家神學組織元老們狠狠瞪了一眼,扁著嘴說:“哼……什麽球逼玩意兒……”


    說完,頭也不迴,飛也似的離開了。


    另一邊,包圓著急的直上火,他雖然不靠臉蛋吃飯,即便如此,那也堅決不同意花雪殺抽自已不怎麽俊美的臉蛋泄憤,更不能助長這種不正之風,包圓吼聲連連:“花雪殺,你幹麽?你不要胡來,你的任務是保護包小太爺的安全,而不是打老子玩兒,怎麽個意思?這是打順手了?還是想他娘的造反?”


    杜沐晴說:“雪殺,放心大膽的打!”


    花雪殺牙關咬的咯咯直響:“造反!造反算個球?姑奶奶今天不造反,隻想打你龜孫一頓!”


    包圓急不擇口:“花雪殺,女人打男人可不露臉……”


    杜沐晴擦擦眼淚:“包,你別躲,雪殺心裏難過,你就讓她抽幾個耳光泄泄憤吧,我呸,你龜孫是鐵皮鐵骨,又打不壞,躲什麽躲?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怎麽老怕挨耳光!沒出息的樣!”


    包圓服了:“操!統統造反了!”


    愛麗絲·尼卡與樸念雲同樣笑著說:“老公,別怕,別怕,不就是挨幾下嘛,沒什麽好怕的,把男子漢的勇氣拿出來,乖,站好,別躲,你一躲雪殺姑娘隻能打的更重,來嘛,乖,站好,立正……”


    宋鵬、平四貴、肥毛三人直悶笑,卻不敢開口表態。


    為什麽?


    堂堂包小太爺挨打,這事多多少少有點跌份。


    三人一開口,指不定包圓會反過來找自已麻煩,樂樂就得,這種事可不能煽風點火。


    容易造成吃不了兜著走。


    花雪殺一腔怒火全然撒在包圓身上,手真重,盡管包圓捂著臉蛋東躲西藏逃竄,一會兒躲在孫盤子身後,一會兒將杜沐晴做為天然屏障,唉,這點躲貓貓的技量壓根不起做用。


    花雪殺卯足勁,左手薅開包圓護臉的將軍手,右手啪的一扇。


    包圓宛如脫線的風箏,瀟灑地斜飛出三裏地,重重摔在地上,一摸臉蛋,靠,滾燙好似燒紅的炭。


    剛起身。


    花雪殺眨眼的工夫便到了跟前。


    等不到求饒。


    啪的一聲,包圓又斜著身子飛了迴去,落在原地。


    第三個大耳括剛到臉前,花雪殺驟然停下,幽幽傷傷歎了句:“算了,算了,把你打壞,我該對不起小晴了,把你這隻綠頭臭蒼蠅打壞了,童聖迴來,也會責怪花某做事魯莽,唉,算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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