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壽”字長衫的人公然稱包圓為包小太爺,自然是認可了包圓這個小太爺身份。


    包圓身僵好似寒鐵,他用眼珠子粗略掃了一下在場的人,目光嘩然聚焦,包圓盡可能大模大樣邁著僵硬的步伐來在正南方位置坐下,絲毫摸不準又在唱哪出?卻感覺天下間的牛鬼蛇神聚了不少,打定主意決不給包家跌份。


    大夥兒陸陸續續站在包圓身後。


    靜待事態進一步變化。


    隻見身著“壽”字長衫的人,款款來在場中央,抑揚頓挫的說:“各位……對於鬼屋來說今天是個非常特殊的日子,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來了位重要嘉賓,哦不,嚴格來說是兩位嘉賓,各位,這位便是包家包小太爺……”


    經他這麽隆重一介紹。


    包圓方始感覺自已這才有點像大人物了。


    包圓極其想像會場領導似的,對在場的人微微點頭示意,僵硬無比的脖子好生不給力,隻能輕輕嗯了一聲。


    忽聽西南角方向傳來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包家?哼,哪個包家?我老人家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莫不是賣肉包子的包家?哼,這可真是天下奇聞,一個賣肉包子的臭小子也敢來鬼屋自稱小太爺,笑話啊笑話……喇叭張,現如今喬大爺不在鬼屋,你這家是如何當的?竟然將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奉為座上賓,嘿嘿,可笑,你不怕天下間的英雄好漢笑掉大牙?可笑,可笑之極!”說話的人是半老頭子,模樣看似滄桑,卻沒人感覺他年齡有多大。


    “幹你娘!”


    包圓這副僵硬的身子著實不聽使喚。好想站起來,衝上前狠狠照那貨揣上一腳,敗在了行動困難上。包圓低聲問孫盤子:“九爺,老子自打喝下河豚血。總感覺自已像是踏入黃泉路,又好像忽地被人蒙了眼,老子再睜開眼時便唱上了大戲,九爺,老子想打人,這身子實在是行動不方便,有啥好法子讓老子恢複正常?”


    “暫時沒辦法,小包。先把你這火爆脾氣收了罷,且往下看!”孫盤子語氣頗為躊躇。


    喇叭張便是場中央身著“壽”字長衫的人。


    孫盤子當年未曾見過此人,心下尋思:“這大嘴之人很可能便是現在鬼屋當家,剛才聽那人的意思,大師喬三探失蹤了,是了,是了,沒錯,如果大師兄喬三探在此,按理說怎麽也該迴我一聲!”怎麽說自已也是孫九爺。


    喇叭張轉過頭來。盯著西南角出聲發難的人,不齒地說:“天機老人,你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你很清楚在這鬼屋,我說誰是貴客誰便是貴客,我說誰是下人便是下人,鬼屋行事做則用不著你來多嘴……”


    “哼!”


    天機老人淡淡的說:“不錯,不錯!喇叭張,鬼屋的規矩我老人家守了幾十年……哼,我天機老人相信眼前這個臭小子便是包家小太爺,別人可不一定信!若是包厚道包老太爺此刻親臨,沒什麽可說。我天機老人即便上前為包老太爺恭恭敬敬磕幾個大頭,那也沒什麽說不過去。嘿嘿,就憑這個毛頭小子。可入不了我老人家的法眼,要我看,這小子就是個草包慫貨,憑他也配稱包小太爺的名號?笑話!”言語咄咄逼人,好像很看不起包圓。


    “天機老人眼裏沒有包小太爺,那可真是沒見識!”孫盤子突然說話了。


    “喇叭張稱你為九爺,嘿嘿,應該錯不了,我老人家尋思,你應該便是當年的孫九爺孫老盤子嘍!嘿嘿,我老人家知道,自從幾十年前老一輩走地仙好手紛紛消失後,走地仙道上想給自已豎名頭的人,均知覺地將自已排在第十一位之後……依我老人家之見,長江後浪推前浪,老九盤子,聽說你本領極高,可是,可是,你死了七十年再度活過來,這倒是怪事。不過,我聽說,黑白無常沒拘你魂魄,這七十多年你估計跟哪個窯姐跑了,哈哈!”


    “放肆!”孫盤子霍然變色,卻沒有做任何動作。


    “天機老人,我知道你是這幾年走地仙中的翹楚,門下弟子甚多,生意越做越大,我不得不要警告你,來鬼屋做生意最好把尾巴夾起來,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這決不是什麽大話,在鬼屋放肆,沒人可以長命百歲!”


    喇叭張的話很有份量。


    “九爺,你身子應該比老子便利,怎麽不去削狗日的?”


    包圓很是奇怪奇怪的不行不行,像那類王八蛋不打怎能說的過去,自已動不了,要不然包圓早削他了,鬼屋怎麽了?老子有童聖、神秘女子保護。撇先生叮囑包圓不要太依賴別人的話早忘在腦後了,決不能讓人說包家壞話。


    孫盤子不迴答,他知道,在鬼屋任何仇怨隻能離開解決。


    而且,天機老人敢這麽說,活不長了!


    “開始!”


    喇叭張站在場中央高高亮了一嗓子,對著正北方的太師椅恭恭敬敬作了個揖,高聲說:“包小太爺,今天您是鬼屋貴賓,鬼屋的規矩您不甚了解,我想九爺不曾告知於您,沒錯,九爺無法一條條的講清楚,鬼屋自建亦始一年一個規矩,一甲子一大換,沒人知道規矩,但是,隻要進來便要無條件遵守。包小太爺,在場的諸位都是這些年走地仙的好手,這拍賣場上大夥兒可以將自已得來的寶貝出手,出價居多者得之,有請七爺、八爺……”


    “七爺?八爺?”


    包圓先是大大一楞,心裏旋即尋思:難不成老七杜百川、老八吳猴兒在鬼屋,沐晴,你不來鬼屋是錯誤的!


    緊接著包圓的臉變色了。


    包圓瞧見梅花弄堂,戲台之上唱大戲的兩個五短身材人出現了,孫盤子私下對自已講,那兩個五短身材的人便是真正的黑白無常,莫非鬼屋現如今是黑白無常當家?天哪,怪不得老子喝下河豚血感覺死球死透了。卻沒到陰司裏報道點卯,肯定是黑白無常二人暗中做秀,搞啥鳥毛灰名堂?媽的。看來老子中了張六同的詭計,沒錯。他們言裏言外說當年的走地仙好手失蹤了,活著的基本上不來鬼屋,媽的,鬼屋壓根也不是人來的地,操!


    黑白無常一經現身,齊齊來在包圓麵前,大大鞠了一躬,齊聲問:“包小太爺。剛才的戲可還看的好?”


    包圓不知黑白無常搞甚球名堂,隻好說:“恩,還行,看的還湊合!”


    白無常微微一笑,說:“好好好,包小太爺看的怡心,好的很,包小太爺看的爽心,不枉我二人排練多年!”


    包圓壓根聽不懂他二人在說些什麽,心下很是不滿。心說:“幹你娘,黃鼠狠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倆演我家老祖包厚道的糗戲。竟然破天荒問老子看好了沒?媽的,損到家了!這頓揍算是欠下了,媽的,什麽破球事!”


    黑無常又笑著說:“包小太爺,你老人家今日來此,幸逢鬼屋之中難得一見的竟寶大會,嘿嘿,想必包小太爺古來今往的奇寶得了不老少,包小太爺……可否拿出來讓大夥兒開開眼。品論個價格,包小太爺。請放心,在鬼屋之中出手的寶貝天下間最安全。別人開出價碼買不起,可用陽壽抵債,包小太爺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


    黑白無常笑的比哭還難看。


    包圓好想照他們二人臉上狂吐口水,卻是不敢,即便身子恢複如常也不敢這麽做,這兩個貨可是掌管死小權的黑白無常,包圓當真有點不敢造次得罪。包圓甚至後悔,早知道黑白無常在這,老子幹嘛迫不及待的來鬼屋。


    這不是作死?


    包圓身上沒什麽寶貝可賣,他尋思自已趁三十多億人民幣,老子是個不差錢的主,憑啥賣東西?著實沒什麽寶貝可賣,將阿屎瑞這個秦朝貨賣了?包圓有點舍不得,於是包圓說:“不好意思,老子暫時沒寶貝出售。”


    喇叭張很不滿意的說:“包小太爺雖是貴賓,那也要遵守鬼屋規矩,你即然坐在貴賓席,沒有寶貝出售那是大大的不成,包小太爺,你這一身上下全是寶貝,包小太爺無有身外之寶,身上之寶也必須出售一件,否則……”


    孫盤子低聲說:“鬼屋行事決無折扣,小包,你隨隨便便拿一件出來,沒有萬萬不成!”


    搞的包圓真是左右為難,老子身上明明沒有寶貝可出售,這不是趕鴨子上架麽?難道要逼著老子將祖傳的神卷賣了?決不可能,賣老子胳膊腿?這不是扯呢?包圓言不由衷的說:“幹嘛?老子甚球寶貝也沒帶,拿啥賣?”


    黑白無常說:“包小太爺這個當口由不得吝舍!”


    包圓火從中來,恨恨的說:“媽的,老子說了沒寶貝可賣,眼下老子倒是有兩名下人,你們要是不要?”


    隻聽喇叭張尖聲細語地說:“頭一件寶是位銅皮鐵骨的洋人,鬼屋規矩,每次叫價十億紅刀,各位請出價!”


    包圓登時驚呆了,心說:“你娘,真能賣人?我了個去!”


    殊是不清楚從哪飄出兩名青衣女子,她二人無腳,手煞白,臉前腦後均是青絲頭發,她二人一出現立時便拉著憨蛋走向場中央,瞧這架式,真打算逼著包圓將憨蛋給賣嘍。包圓心想,賣就賣球,反正憨蛋也是老子從六盤山撿迴來的洋人,打架好使,總好過讓甘道夫.普勒殺了,每次叫價十億,拍賣,嗬,老子倒要看看憨蛋值幾個錢?


    “十億!”


    “三十億!”


    “一百八十億!”


    “二百億!”


    “五百億!”天機老人出價了。


    “天哪!”包圓聽的怔了,這些在場的龜孫王八蛋真他奶奶有錢,操,他們的錢都是從哪來的?這也太有點不可思議了,包圓忍不住問:“喇叭張,每次叫價十億紅刀,請問,這紅刀到底是個什麽概念?該不會是冥幣吧?”


    “在這是冥幣,包小太爺,放心,出去鬼屋之後便是真金白銀的國幣,就是你常說的那種紅板嘎嘎!”


    “我了個去,真他娘值錢!”不但是包圓,就連宋鵬、平四貴、肥毛三從也大唿過癮,憨蛋這個銅皮鐵骨的洋人真他姥姥的值錢,他三人均想:“將憨蛋賣球了,老子下半生可以富富貴貴的過,媽的,這是毒盡甘來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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