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圓著實有點累了。


    從孫盤子手裏接過辣椒肚留在湘陰縣、貓兒山、牙嘴洞那兩本發黃、發枯的老式線裝書,包圓美美醉醉,舒舒服服的連著抽了五根煙,打著哈欠對大夥兒說自已很累很累,需要好好的休息調整一下,希望大夥兒準許他在這痛痛快快的睡上三五八七天,類似於天塌地陷,日月顛倒,乾坤挪移,死爹埋娘的屁事,一概不要請示打擾。


    平四貴哼了句:“這是要圈豬培育崽了麽?”


    宋鵬黑著臉說:“沒問題,你想睡他娘的幾天都可以,不過,趕緊把銀行卡交出來,我們沒錢付房費了。”


    當初,月圓之夜大夥兒隨辣椒肚乘竹筏看湖神娘娘時。


    為防不測。


    大夥兒將各自的身份證、銀行卡、手機等等統統做了妥善處理,分別裝在自已貼身衣服裏。


    包圓從小內內口袋翻出銀行卡。


    宋鵬毫不客氣的接在手裏,隔著老遠,隻覺一股無可言喻的酸漿騷臭味兒直往鼻子裏衝,臭不可當,宋鵬白著眼說:“我了個去,真他奶奶的臭,操!老包,你狗日的是真能捂,迴去之後趕緊到營業廳裏把卡給換換,萬一到了銀行,嘿,人家銀行的工作人員嫌這張卡太臭,不給錢乍辦?嗬,說不定老子拿著這張卡一塞進atm機,得,指不定那atm機立馬會搞得短路嘍,鬧不好,老公家還以為老子是個專門陰損銀行的黑客呢。”


    平四貴打趣地說:“說黑客那是抬舉了,我看,頂多算是個臭客,哈哈!”


    包圓罵罵咧咧的說:“滾蛋。趕緊去花你娘的錢去吧,對了,別忘了給老子與小晴重新買身衣服。”


    宋鵬胬胬嘴。不懷好意的說:“老包,你小子的衣服好說。咱哥倆身材差不多,我給你買的肯定合適,可是,可是,小晴的衣服嘛就有點不好辦嘍,裏裏外外都得換,外麵的勉強好說,挑最好看的便是。差不多就行,可,裏麵呢?小晴的腰圍、胸圍,屁股圍等等都是多大尺碼?還有,小晴喜歡什麽類型,蕾絲、透色,情趣、還是忠貞保守型,還是盡可能放浪型,哈哈!小晴,你給俺瞧劃出個道道來。要不然真不好下手。”


    “去你娘的!”包圓聽的上脾氣。


    “隨便,你看著辦吧,反正姑奶奶也不是穿給你看的。”


    “行了。行了,沒完沒了!”


    大夥兒住的地方完全談不上條件便利,被褥發臭,設施簡陋,廁所公用,牆皮脫落。當初宋鵬、平四貴、孫盤子等五人選擇住所時,因為五人當中便有三人是黑人黑戶,身份證明拿不出來。高檔酒店他們五人出資不起,像這種經濟不便宜的小旅店。審查製度相當寬鬆,的的確確是個不二之選。要不然當真是堅持不下來兩個月。


    包圓、杜沐晴二人洗漱幹淨後迫不及待鑽進了被窩。


    卿卿我我都顧不上了。


    倒頭便睡。


    次日,包圓睡飽睡足了。這才感覺自已餓的是前心貼後背,饒是奇怪,在唐古拉山、六盤山、洞庭湖湖底大夥兒全都不知道餓是啥意思,虧是如此,要是大夥兒在那種情況下吃不到東西,頭暈眼花,當真會把小命撂在裏麵。


    宋鵬樂嗬嗬傳達迴一個好消息,說包圓現在已經是個不大不小的富翁了。


    早在預料之中,包圓淡淡的問:“卡裏有多少錢?”


    平四貴眉飛色舞的說:“三百多萬!”


    隻見他們五人像天生購物狂似的,買了一大堆時尚新款衣裝,宋鵬像t台模特走秀似的展示著新款,笑著說大大的破了包圓費,給大夥兒置辦了嶄新的行頭,一切都是按國際名牌標準來的,怎麽有範兒,怎麽有型怎麽整。


    包圓問花了多少錢。


    宋鵬笑嗬嗬的說:“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約乎三萬也!”


    包圓低聲恨恨的說:“娘個蛋,拿老子的錢瞎害,狗日的!”卻又暗暗尋思,大夥兒鞍前馬後跟的自已身後白白折騰,這點錢花就花了吧,登時換了臉,笑著說:“好,大夥兒辛苦了,吃點喝點穿點那都是理所應當的!”


    平四貴興奮地說:“瞧瞧,瞧瞧……老子說啥來著,老包是咱鐵哥們兒,這是種什麽樣的交情,是鐵融於水的交情,哦,不不不,是乳融於水的交情,宋鵬這狗日的斷言老包知道咱們拿他的錢這麽花,不得活活氣瘋,嗬,我說那是不可能的事,你們瞧瞧,你們瞧瞧,老包是那種鑽在錢眼裏拔不出來的人麽,沒得說,老包,夠意思!”


    包圓強忍歡笑:“應該的,應該的!”心在滴血,錢,真金白銀!


    杜沐晴笑著問:“阿屎瑞大哥,你怎麽變了發型?哈哈,你不再心疼自已的頭發了麽?你倒是變的夠快!”


    嗬,說起阿屎瑞的變化。


    宋鵬立時便來了興致,說阿屎瑞離開洞庭湖湖底後,大夥兒聚在一起,阿屎瑞建議大夥兒找到包圓之後,一定要到長安聯絡各方英雄豪傑,共舉義旗,舉兵起事,奪取天下,擁立包圓為君。宋鵬從當地舊書攤給阿屎瑞買了不少曆史書,哪知,阿屎瑞非但一個字都不認識,還說書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書裏的字怎麽都變成蒼蠅虱子了。宋鵬沒辦法,白天帶著大夥兒尋找包圓與杜沐晴二人,晚上強迫阿屎瑞看科教頻道學習,不認識字,總該能聽得懂說話吧,阿屎瑞見那黑方盒盒裏非但能變出人,還能說話,還能蹦能跳能飛能殺人,興奮的好幾宿睡不著覺。自從阿屎瑞學會了使用遙控器,一會兒換一個台,漸漸明白了世界上不但有黃皮膚人,還有白人、黑人。


    這下阿屎瑞可算是開了眼。


    特別愛看抹畫妖豔的時裝秀,一見美女穿比基尼露屁股槽,阿屎瑞的眼睛便不轉了……


    包圓言不由衷的說:“嗬。誰他娘的說封建男兒思想頑固,我看阿屎瑞大哥就開明的很,有進步。有進步!”


    大錢花出去了。


    小錢也就沒啥可心疼的了。


    包圓豪氣壯誌的大叫:“走起,今晚兒照死搓一頓。喝個痛快,大夥兒別給老子心疼錢,老子有的是錢!”


    大夥兒早就在等包圓說這句話了,兩個月來為了尋找他二人,省吃儉用,最後幾天幹脆成了白水就饅頭,最後一天大夥兒老害怕路費都花沒了,隻能提出最後一次尋找包圓與杜沐晴二人。再呆下去可連家都迴不去了。


    包圓聽的很感動,拍著床沿說:“應該,老子卡上那三百萬全部花了也應該,反正不是老子的錢!”


    包圓漫不經心翻開辣椒肚留下的兩本書。


    一本上麵注陰。


    一本上麵注陽。


    包圓打開注陽字的那本線裝書,隻見第一頁上寫著七個粗細相間的宋體大字:“習此法猶如自宮!”包圓心裏咯噔一下,心說:“啥子情況?搞什麽蛋蛋?難不成辣椒肚大哥留下的兩本書是《葵花寶典》與《辟邪劍法》麽?娘的,該不會是欲練神功,必先自宮吧?要是這樣,老子可不練……”包圓看了一眼孫盤子。


    孫盤子全無表情。


    包圓又翻至第二頁。


    隻見上麵用蠅頭小楷寫著:“後世之人習我耍骨頭絕技,須是陽年陽月陽時出生的孩童。臨世後須是用辣椒汁配以鮮乳、朱砂、沉香、蛤蚧、血竭、蘄蛇、蛤蟆油潤養七七四十九天,須是陰年陰月出生之人,細細為此類弱童調養。切不可沾女人婦孺之手,滿十歲,斬斷七情六欲,摒棄諸般生死離別恨,學得孤居……”


    包圓有點看不下去了。


    這是人整的事麽,這是什麽狗屁絕技,這不是糟蹋人麽。


    七*能斬斷麽?


    包圓收起不看,大聲說:“走走走,這破書沒什麽好看的。咱們還是先祭奠一下五髒廟吧!”


    包圓、杜沐晴二人也搞清楚了,他們此時已經不在湘陰縣了。已在嶽陽市了。孫盤子自從見到九品超級相師神丐、真韋凡時早已將走地仙的忌口扔了,心想我是人間鎮惡使。吃點葷不怕?吃葷後進入洞庭湖湖底不也沒事麽。


    正行之間,一男一女擦肩而過。


    那女子嚶嚶說:“老公,我要吃驢錢,你帶我去吃驢錢,好不好嘛?”


    那男人說:“沒問題,我給你找找,看哪有買的。”


    包圓不知道驢錢是什麽,低聲問杜沐晴:“小晴,驢錢是什麽東東,是湘菜麽?”


    杜沐晴笑了,低聲說:“大笨蛋一個,丁點丟丟見識都沒有,好吧,反正姑奶奶我以經被你釋放了,早就不知道矜持是什麽了,我跟你講講這驢錢到底是個什麽東東。包,驢錢是驢鞭的切片,大補之物,野史裏記載,驢錢是當年慈禧太後用作背裏偷養的小白臉專補之物,滋陰壯陽,通經活絡,煥發青春,上品,好東西!”


    那女子與男子已經走的遠了。


    孫盤子耳朵裏傳來那女子的聲音:“老公,他們幾個學我吃驢錢,他們幾個好壞耶!”


    那男子笑著說:“嗬,這世上又不止你一個人愛吃驢錢,人家幾個也愛吃驢錢,這事很正常啊。”


    那女子說:“不不不,他們連驢錢都不知道是啥,隻有那小美妞知道。”


    相隔遠在三十米開外,路上車來人往,各種聲音交響,杜沐晴的說話聲音並不是很大,考慮到包圓沒見識,還有這驢錢是個極其隱晦的詞。孫盤子耳眼宮明不奇,那女子竟能聽到杜沐晴說話,孫盤子大是一奇。


    又聽那女人嬌嬌地說:“老公,我都知道了,這條街沒有賣驢錢的。”


    那男子一臉不信地說:“不可能,不可能,這條街還長著呢,你怎麽會知道這條街沒有賣驢錢的,哈哈,我可不信,我給你找找看,萬一我找到了,哈哈,今晚你怎麽報答老公我?要不……”


    孫盤子暗自心說:“奇怪,奇怪,那女子怎麽管那男子稱老公?難道那男子是個太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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