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結底,大夥兒誰也不清楚參天巨佛上到底有沒有機關消息存在。


    杜沐晴突地這麽一猜。


    孫盤子抬頭盯著參天巨佛胸口的“卍”字出了好半天神,琢磨不定上麵到底有沒有機關消息。


    包圓、宋鵬、平四貴三人在原地七嘴八舌議論上了,宋鵬說,巨佛上決不可能有機關消息存在,你們剛才沒看到麽,巨佛外麵的金封是散件組裝的,老和尚在巨佛裏息身,巨佛上如果有機關消息,老和尚幹嘛隻告訴咱們巨佛後有鏡分陰陽的門,為何不直說巨佛胸口的“卍”字有機關消息。平四貴說,那是老和尚不方便直說,再說了,他可能是怕,怕咱們萬一動了大佛影響他安身立命。包圓說,什麽狗屁安身立命,老和尚蝸居在裏麵算哪門子鳥事。


    孫盤子對他們三個人的廢話一句也不攙合,忽地飛身躍起,飄然貼在巨佛上,像壁虎似的唰唰向上攀。


    包圓仰頭直歎:“厲害,牛逼,牛了老逼了!”


    平四貴驚奇不已,連說:“我說,咱們仨別在這瞎掰扯了,九爺不是上去了,有沒有等他下來不就知道了。”


    杜沐晴走上前來,沒好氣的說:“我真心希望你們當中有人暈了,這樣,你們的嘴就可以打烊了!”


    宋鵬讓參天大佛有沒有機關消息的事繞進去了,一停嘴,他立時摸著腦袋喋喋不休的嗔問:“老包、老平,你們倆給老子交待清楚,老子頭上的泡到底是誰敲的?肯定是你倆幹的,杜沐晴是好女孩,手勁沒這麽大,九爺沒你們倆這麽無聊。阿屎瑞、憨蛋二人不敢放肆,除了你倆沒別的人,拿夢遊糊弄老子。老子長這麽大都沒夢遊過!”


    平四貴忙說:“老宋,你這可就冤枉哥們兒了。哥們兒是那種人麽?”


    宋鵬白著眼,無所謂的說:“去球,正因為咱們是鐵哥們兒,所以老子得專門防你們,外人反倒不用防。”


    包圓哼著說:“去你娘的,宋鵬,沒有老子,你他娘的這會兒還是肉篩子呢!”


    平四貴生怕西瓜皮擦屁股越擦越膩乎。隻要有半點與宋鵬頭上的泡不掛勾事,著急忙慌的接嘴,平四貴一臉正色的說:“是啊,是啊,宋鵬,你小子手欠,你知不知道自已在那啥,叫啥啥啥伏啥地中了箭,被射成了刺蝟,不對。被射成了肉篩子,老包拿命救活了你,這會兒反倒咬起哥們兒來了。娘的,老包,咱倆遇上中山狼了。”


    宋鵬找不到突破口,狠狠的瞪著雇傭兵,問:“憨蛋,老子頭上的泡是不是你敲的?”


    雇傭兵一個勁的搖頭擺手。


    平四貴笑著說:“老宋,老子說了,你小子頭上的泡是中邪所致,不信。你掀掀憨蛋腦殼試試。”


    宋鵬啊的一聲大叫,一臉不解的說:“嚇死本寶寶了。憨蛋,你腦殼乍能掀開?啊!你腦袋裏乍是石頭?”


    包圓替雇傭兵合上腦殼。怪聲怪氣的嚇唬宋鵬:“老宋,少他娘的疑神疑鬼,知道頭上的泡怎麽來的麽,好,老子給你講講,話說你狗日的暈了之後,平四貴一路背著你,那叫一個辛苦,累的往褲襠裏尿了兩迴……”


    平四貴聽包圓說自已不辭辛苦背著宋鵬,大是得意,心說:“還是包圓的話有份量,加上雇傭兵的腦袋,這一侃成真的了。”又聽包圓說自已累的往褲襠連尿兩迴,平四貴忍不住大罵:“包圓,你狗日的才尿褲子哩,老子進來洞庭湖湖底連水都沒喝,上他娘的哪尿去?媽的,你是說老子肚子裏沒尿硬擠麽?”


    宋鵬翻著白眼說:“別打岔,老包,你繼續說。”


    不料,杜沐晴卻搶先接過話來說:“嗬,當時宋鵬這狗日的被箭射成了篩子,我們大夥兒緊趕慢趕往這跑,路上遇到洞庭湖湖底第二疊浪,宋鵬,你狗日的不知道,洞庭湖湖底第二疊浪壓根不是水,全是冰刀劍雨,幸虧我們大夥兒對你的遺體相護得力,要不然你狗日早被切成了生魚片,你看,憨蛋挨了一記,腦袋被削成了上下兩瓣。”


    宋鵬喃喃自語:“這是真的麽?”


    平四貴興致勃勃的說:“廢話,這還能有假,當然是真的!”


    宋鵬疑聲問:“沐晴,你到是說說,憨蛋兄弟挨了一記,腦袋瓜裏乍變成石頭了,什麽情況啊?”


    包圓早就侃興大起了,忙不迭的說:“嗬,這件事就需要老子來說道說道了……話說憨蛋兄弟挨了一記,哪裏知道,他曾經在六盤山山底絕世天劍下沾上了神秘念力、畫力,冰刀劍雨過後,憨蛋兄弟憑著念力,傷口神奇般自動愈合了。唉,卻不料,張六同說要救出困在洞庭湖湖底的女迴子,宋鵬,你小子不知道,張六同要救的那個女迴子無皮無肉,內髒直接掛在骨架上,咦呀呀,我們以為那是個沒爛透的女人,哪知道她是個活的哩……”


    宋鵬仿佛聽出他們三個在扯,大叫不止:“放屁,放屁……張六同救的那個女迴子都爛成那樣了,你們怎麽能認出她是個女迴子,放屁不打草稿,吐口痰硬說有核,媽的,你們三個明是在放屁!”


    平四貴眼睛咕嚕一轉,接著說:“宋鵬,你小子真他娘的不識趣,我們三個明明在向你闡述事實真相,你怎麽不信呢,狗吃煎餅不知道個反正……我們大夥兒之所以能認出那人是個女迴子,雖然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可你不知道,她頭上戴著小白帽,絲絲蕾蕾捂的隻剩倆眼,你說說,這種打扮,不是女迴子是什麽?娘個蛋!”


    宋鵬一張嘴難敵三張舌頭,無奈的說:“算是吧,後來呢?”


    包圓狠狠的一拍大腿,繼續嗔說:“嗬,後來可怕怕了,宋鵬。你不知道,哥們兒一路涉險過來,古人造的頭顱台階咱們都沒怕。她一具沒死透爛半邊的女迴子,哥們兒能怕的了麽?不可能。決對不可能,咱們個個都有著走地仙銅鐵般的意誌,奔著為國家創收,為民謀幸福,能怕得了她三五八七個牛鬼蛇神,即便有點小怕怕,咱哥們兒不是還有九爺麽?即便那女迴子是個吸血鬼、僵屍、喪屍什麽的,咱們幾個大活人怕她?笑話……”


    杜沐晴忍不住潸然而笑。心說:“越扯越沒邊,當心露餡!”


    宋鵬對這種東拉一句、西扯一句的講述倒也接受,不住的點頭,說怕了就不是咱哥們兒了,問後來呢?


    包圓接著侃:“說時遲,那時快,哥們兒看見女迴子甩都不帶甩,沒成想,女迴子陡然攔下平四貴,說平四貴背著的人沒有了生機。留著他的腦子沒用,不如讓我活活吃了。嗬,女迴子臉上雖然遮遮掩掩。可她一張嘴露出一口上好的黃牙,紅黑不分的肌肉在臉上一抽一抽,舌頭像抹布條,平四貴看見了,又是一泡大尿撒在褲襠……”


    平四貴心說:“你娘,胡扯都忘不了糟踐老子,媽的!”強忍著不說話,反而直點頭。


    宋鵬看著平四貴:“看來我錯怪了平四貴,平四貴是個好同誌。他為我撒了這麽多尿,有機會我還給他。”


    平四貴撇嘴說:“你自已留著吧。哥們兒不缺!”


    包圓見平四貴非但不打岔,反而配合默契。更是侃的起勁:“老宋,你被箭矢射成了篩子,氣息全無,咱哥們兒是啥交情?那是過命的交情,一個爐子裏真金白銀千錘百煉鍛出來的,天崩地裂都分不開,嗬,那女迴子竟敢當著老子的麵要留下宋鵬的腦瓜仁,開玩笑,哥們兒我能他娘的答應麽?不能,決對不能,平四貴好樣的,連著打了七八個尿顫才說清楚‘不能’倆字,雖然中氣不足,可,平四貴這哥們兒也是好樣的,行,多鍛煉鍛煉就好了!”


    平四貴極其不齒,心底下連連說:“去你娘的,聽起來你狗日的好像大英雄大好漢似的,老子是臭豆腐麽,媽的,有你這樣的沒?”轉念又想,宋鵬這條命都是人家包圓救下的,由他海諞便是,人家有這個資格。


    宋鵬又問:“老包,少在這添油加醋了,直接說主題!”


    包圓又說:“嘿,老子原以為咱哥們兒都是打過曆代帝王的英雄,千古一帝,萬古一帝,明君,昏君在咱哥們兒眼裏都是飯桶、廢物點心、綠豆沙、果仁,那女迴子提出的狗屁條件哥們兒能答應麽,不能,堅決不能!”


    宋鵬點點頭,應聲說:“對,不能!”


    包圓正講的激揚慷慨,忽地拉下臉來,一把鼻涕一把淚說:“宋鵬啊宋鵬,你狗日的知不知道老子為你出了多大的力麽?你知道不知道,哥們兒當時誰也不怵那女迴子,說到底咱們還有九爺這位走地仙好手底牌,誰知,哥幾個楞是打不過那女迴子,隻能眼睜睜的讓人家把你的腦瓜仁給拿走了,哥幾個真是沒辦法啊……”


    宋鵬嚇的一蹦三尺高,大叫:“怎麽說,老子腦袋裏也是石頭?”


    平四貴心說:“嗬,你以為自已腦袋裏裝的是啥,充其量是塊石頭,難不成是糞便粑粑?”


    包圓一臉頹像,神色幽幽地說:“宋鵬,哥幾個對不住你,哥們兒確實盡力了,別說九爺,就連老子也與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女迴子殺了九九八十一個迴合,最終輸了半招,哪知她竟然不依不饒,吃了你腦瓜仁還不夠,非要再吃一個,這不,憨蛋兄弟的腦瓜仁也被她吃了,好麽,她吃完隨手給憨蛋兄弟裝了塊石頭,給你裝了泡……”


    宋鵬摸著腦袋說:“給老子裝了泡什麽?快說,快說,急死老子了!”


    包圓用手順著宋鵬的胸口舒氣,一臉和藹的說:“老宋,你聽了可不許激動,那女迴子現場拉了一泡熱氣騰騰的屎給你裝腦袋裏了,頭上的泡是屎在腦袋裏燙的,平四貴,怪你,都怪你,咱哥們兒本來商量好要永永遠遠保守這個秘密的,你看,你非要逼我說出真相,真相有啥好的,有啥好的,宋鵬,好哥們兒,你千萬千萬別傷心……”


    平四貴、杜沐晴二人差點噴出來。


    宋鵬原地怔怔良久,忽地破口大罵:“去你娘的,包圓,就知道你小子在黑諞,你腦袋裏才是糞便粑粑呢!”


    包圓繼續裝蒜,大叫委屈:“瞧瞧,瞧瞧,你們都過來瞧瞧……這是發作跡像,典型的狗咬呂洞濱,嗯,接下來就開始疑人偷斧了,一會兒會感覺自已就是王小二,老想踅摸個牌牌寫: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王二不曾偷。這不算,一會兒就該把自已想象成常山趙子龍,要在百萬曹軍中殺個七進七出,再過一會兒又該把自已想像成楊貴妃了,總想喝醉酒顯擺那對大奶奶,哈哈!哈哈!”


    “去你娘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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