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包圓平白無故說自已便是張小天。


    韋凡先是怔怔的發了一會兒呆,良久良久,皮笑肉不笑的說:“老包,我是韋凡啊,怎可能可是張小天同學呢,胡說八道吧你就,老包,你是不是讓火烤糊塗了,往上點,一會兒燒完就好了……”


    “哈哈……韋凡,你這個把戲確實玩的不錯,其實,你是韋凡也好,是張小天也好,說來說去咱們都是好同學,韋凡,我想問你件事兒,你相信大白天撞鬼的事兒麽?”包圓斷定韋凡便是張小天,完全是根據他們之間的來龍雲脈得出的結論,包圓說話間緊緊抓著劍壁,這支巨擎奇怪之極,腦子裏隻要想它是梯子它便是梯子,想它是扶手它便是浮手,可你要想它是絕峭,立時便會讓你掉入火海。


    “大白天撞鬼?嗬嗬,老包,你的話很有意思,咱們倆已經證實了這世界上確實有鬼,大白天撞鬼的事兒還是有可能……”韋凡承認,鬼,並不單單是存在於這類神墓中,很有可能現實中某個人也是鬼變的,隻不過是你不知道罷了,不知道並不代表沒有,也不代表不存在。


    “好,即然你承認這個觀點有存在的必然性,韋凡,那我不得不向你問上一句了。”


    “啥?”韋凡沒有搞明白包圓的葫蘆裏賣什麽藥。


    “老同學啊,你是否還記得楊天圓、可愛的陶人、蛤蟆爹、水梅、陰婚嗎?”包圓一本正經的問。


    “楊天圓、淘氣、爹、水梅婚,什麽亂七八遭的……”韋凡先是一楞,隨即哈哈大笑說:“老包啊老包,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的真名叫楊天圓。你女朋友杜沐晴的真名叫水梅吧,咦……你們倆結的是冥婚,我操……那你們倆開的奧迪tt是用紙糊的麽?”不清楚韋凡賊喊捉賊,還是故意驚訝。


    “哈哈!”


    包圓也覺的十分滑稽,但是這種當麵鑼對麵鼓的對質。似乎說明一個了問題,可能,眼前的這個人真的不是他的老同學韋凡,包圓客客氣氣的說:“哦,是這麽迴事兒,五年前。大概就是這麽個十月天我與朋友坐火車迴家,在火車上遇到了韋凡同學,他還是那個揍性,永遠掛著兩片熊貓眼鏡片,以泡妞為目地。他給杜沐晴、方雨潔兩人講了一路楊天圓的扯蛋故事,而後,我們在太原站分開了……”


    “啊……五年前咱倆見過一迴?”


    韋凡大是一怔,當即笑嗬嗬的說:“老包啊,咱們肄業都十年了,現在的生活節奏多快,咱們雖然還勉強算是年輕人,有時候真的趕不上趟了。整天不是焦頭爛額,便是找不著北。我常常忙的忘了昨天吃什麽,五年前咱們倆可能真的見過。也可能沒見過,我腦子裏沒印象了,並不代表沒發生過……”


    韋凡說了一大堆,始終沒說到正題上,他這種理由,聽起來就像證明你爹是你爹一樣。你是公是母的一樣,更像是扯。是扯淡。


    得,包圓等的就是這個。他大大咳嗽了一聲問:“韋凡,你的手機丟過麽,或是換過麽?”


    “沒丟過啊,倒是經常換,嗯,換過四五迴了,嗨,老包,你又不是知道,這個換手機問題都變的名不經傳了,咱們中國人一年掙不了幾個毛毛,全他娘消費在手機這類電子產品上了,一年工資剛夠買倆蘋果幾幾,就這也是上趕著,怎麽了,與電話有關嗎?”韋凡又警惕起來。


    “關係不大,說起來有,說起來沒有,是這樣,二十幾天前,你打電話給老子說有個大項目要跟我一塊合作,咱們約好在長治見麵,這個你是知道的。”包圓說。


    “是啊,你不說我都忘了這茬了,老子當初為了找你,哼,給你交了五年電話費,哼,你得……”給我報銷之類的話韋凡咽迴了肚子去,很明顯被包圓事先繞進去了,得不下去了。


    “韋凡,我列幾個假設,是對是錯,你都不要在意啊。”


    “你說。”韋凡低聲說。


    “韋凡,當時在西安美院,你這個狗蛋性格人盡皆知,即便上課都要戴著個墨鏡,還說這是你們家祖宗遺傳的擺酷本色,我說的沒錯吧。還有,全校都考證過韋凡這個張揚的家夥,即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官二代,可他幹啥都不會斤斤計較,有種千金散盡還複來的態度,他口袋有十塊錢,為你花了九塊九他一點都不心疼。以此類推,韋凡即便給我交了五年話費,隻要是韋凡心甘情願,他一字可惜的字都不會講,還有,咱們五年前見過,你沒有丟電話,怎麽會到處找我電話呢。”


    包圓說完心下立時升起一股寒意,他雖然見過鬼,還沒有見過有人能把自已扮成另外一個人,萬一對方真是的是個鬼呢,這可真是上有鬼,下有火海。


    “火車上相遇的事兒,可能是我忘了。”韋凡淡淡的問憶。


    “不對,不對,韋凡,你說慌的本領難道是從你們祖上韋小寶手裏繼承的麽?”包圓尋思:死就死了,發就發了,我隻不過說個實話而已,難道他不允許我有話語權嗎?


    “我怎麽成了說慌?”


    “你看,咱們先不討論是不是說慌,用自嘲的角度舉個實例:就說我,十歲那年還尿床,那一年我記的很清楚,統共尿了五迴床,我媽每次都是按麵積打我,一指頭一巴掌,有一迴尿的最多,挨了四十七個巴掌。韋凡,我十歲前的事兒還記得很清楚,五年前的事兒你會記不清?”


    “可能我真忘了,老包,你不是也在浮棺地胡言亂語過嗎?”


    “那玩意兒能一樣嗎?”


    “就這樣你就說我不是韋凡了?”


    “你要不承認,我吹不圓你,也拉不長你,你承不承認事實都在哪擺著。”


    韋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埋下頭說:“老包,分這麽清有意思麽?你也看出來了,我這一路是有很多事隱瞞著你,但是決沒有害你的心,老包。我還是那句話,知道太多沒啥好處?咱們中國人一向不提倡說真話,隻提倡打哈哈、打圓場,什麽也不說破,什麽也不點破。常言說的好: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知之也不知,不知更不知,是智也。咱們中國很多東西老師不會教給你,但是都會無師自通,好比如老師不會教給你當官後。然後拚命的貪汙,拚命的不幹實事……”


    “那你是承認自已不是韋凡了?”


    “老包,要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咱們倆可是像螞蟻一樣高高掛著,你就不怕我忽然變成一隻鬼,把你推進火海裏去嗎?”


    “不怕,即便你是大魔王又有什麽利害,頂多是把老子給吃了。多大個意思。”包圓是在給自已硬打氣,說到害怕,他小子比誰都害怕。要不是為了發財他才不會來這鬼地方呢。


    “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誰嗎?”韋凡突然冷冷的問。


    “廢話,我如果不是為了搞清楚,幹嘛要費這麽大的力。”包圓氣哼哼的說,他緊緊盯著韋凡,生怕錯過一絲一秒,他覺的韋凡眼下可能會像電視劇中畫皮一樣。從臉上扯下一張臉皮來,然後變成一個超級惡心、恐怖的鬼。再然後張開血盤大口朝自已咬過來。


    等了好久,韋凡一點動景都沒有。反倒是下麵的火小了不少。


    包圓沒有被燙著,被熏的夠嗆。


    “韋凡,你要變麻利點啊,一會兒老子還沒功夫看了呢。”包圓扁著嘴說,又朝下喊:“憨蛋啊,你還扛的住不,有沒有被烤焦……”往下一瞧嗆的包圓大把大把流眼淚,濃煙中的人隨著火紋看起來有些變形,但是還是隱隱約看見有個少林寺銅人一樣玩意兒掛上在上麵一動不動。


    雇傭兵沒有再向上攀,也不可能說話,更沒有弄出聲音。


    包圓真不確定他到底死了沒有,萬這一韋凡不是韋凡,這可真成了孤軍奮鬥了。


    “老包,其實來到這裏,你已經不是你了,我也不是我了。”韋凡突然怪怪的說了一句。


    “什麽意思?”要不是離的這麽玩,包圓肯定會上去賞韋凡兩個巴掌,他不是他,包圓可是包圓。


    “老包,你就沒發現一點奇怪嗎?或許你自已腦海裏已經接受了奇怪,對本來應該感到奇怪的事並不感到奇怪,但是你確實已經不是你了。你沒有發現嗎,我怎麽怎麽上到這裏的,你沒有察覺到吧,我讓你心下想梯子,你便想這裏是梯子,你當時心下就沒有點覺的這是反物理學嗎?”


    “這也不是人呆的地方,哪有什麽科學根據。”


    “那也應該有個適應的過程。”


    “行了,行了,別扯那麽遠了,直接說你是誰就行了。”


    “老包,我想讓你做一個實驗,你願意配合嗎?”


    “媽的,你淨是在這吹糖人了,咱們倆連手都騰不出來,還做他娘的實驗呢。”包圓很不齒的說,他完全不懂韋凡在搞什麽,也不知道他有意岔開什麽?


    “哦,是這樣,對於你來說一點都不難,老包,你學的是美術設計,繪畫對於你來說完全不是什麽事,你可以把腦袋放空,想象像眼前是一張畫板,把你腦海裏的人、物、景全都表現出來,你看看會發生什麽事兒?”韋凡說。


    “讓老子在這畫畫?”


    “恩,你敢試試嗎?”


    “有什麽不敢的?”


    “你最好畫一個人試試。”


    說起繪畫來,包圓的功夫當真是下到了,雖然比起大師差的很遠,但是決不是蓋的,至於韋凡為什麽讓他畫,包圓一點都沒有搞清楚,這裏也沒有畫板之類的東西,更沒有水彩、水粉、畫料之類的東西,包圓便照著韋凡的樣子畫了個女人,這個女人畫的不是別人,正在他在學校時暗戀的宋小青。


    包圓閉上眼就這麽憑著想象畫了起來,收筆之際,包圓睜開了眼。


    隻見眼前臉貼臉掛著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


    而這個女人與她畫中想象的不大一樣。比青蔥歲月多了些滄桑,身材也沒有那麽完好了。但是這個女人包圓決不會看錯的,正是她在大學校園初戀的女人,宋小青。


    她是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包圓不清楚。


    但是宋小青鼻子裏、口裏唿出的氣。包圓卻能真實的感受到,問題是對方還是一絲不掛的,包圓生怕對方會掉下去,要知道自已現在可是掛在百尺高涯上,包圓的腦袋徹底懵了,這個角度也沒什麽地方可選。直接托在了胸部位置,他並不是猥瑣,而是擔心她掉下去。


    “救命啊……救命啊……”宋小青好像也沒有醒過神來,沒認出包圓,拚命的大叫。


    “是我。是我,別怕,別怕……”包圓極力阻止,可這一阻止,身子便湊了上去,麵對麵貼了上去,真像是他夜闖民宅,真接將良家少婦按住了。


    “老包。恭喜你,恭喜你順利獲得這項神技,哈哈。你是不是感覺到很神奇,是不感覺到這天下所有的東西你都會擁有,別人的錢你可以劃到自已名下,別人的漂亮媳婦也可畫到自已的床上,你想什麽便有什麽,如果可能的話你把月亮畫在你家房頂也行。不過,你得考慮後果。”韋凡笑著說。


    “你是包圓?”宋小青從驚愕中驚醒過來。她似乎經曆了一場可怕,眼神裏滿滿的全是恐懼。


    “恩。是我,你還好嗎?這十年你過的好嗎?”包圓看見在校期初戀的女友忍不住關心起來,可一見自已的手放在人家那個位置,還是止不住臉紅了,畢竟沒有經過人家允許嘛。


    “你是包圓,我怎麽在這啊……”宋小青一見自已什麽東西都沒有穿,當即亂抓亂撥,包圓的手一鬆,宋小青便像斷線的風箏似的掉了下去,一聲撲通沒了聲音。


    “韋凡,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包圓有點慌了,他知道這種神墓與唐古拉山一樣,有種特殊的神秘力量,但是宋小青是他畫出來的,包圓尋思她可能是假的,一種假象而已。


    “哈哈,咱們班的失蹤名單將會多一個了,而且,宋小青的失蹤更離奇,或許他一個人在熟睡中離奇失蹤了,或許他老公與她xx之時失蹤了……”韋凡哈哈大笑,這種笑好像黑社會大哥收了個得力助手一樣,又像是把包圓推入萬丈深淵一樣痛快。


    “啊,你說她是真的,她被我給……”包圓有點說不下去了。


    “是啊,老包,不要懷疑,那便是宋小青,錯不了……”韋凡神色自若的說。


    “不,不,不,我即然能把她畫到這裏,也能把她畫迴去。”包圓說話間,閉上眼單手在劍壁上畫了起來,這次停下手,眼開眼一看,隻見是一具燒焦的屍體,渾身的屍油滋滋啪啪的響,還有一陣陣惡臭襲來。


    “老包,別勞神了,別再勞神了,沒什麽用,死去的人因然可惜,但活著的人才是最最重要的。”韋凡頓了頓,你能承受的了打擊,看來可以知道我是誰了。


    韋凡更是奇怪,他從包裏描出一支筆來,在自已臉填了幾筆,那筆好像神筆馬良一樣奇效,就這麽在臉上畫了幾筆,變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包圓啊的一聲大叫,差點從劍壁上掉下來,他猜的沒錯,眼前的這個人根本不是韋凡,的的確確是張小天,雖然包圓猜的沒有錯,但是這件事太過於詭異了,真有點吃架不住。


    包圓的腦袋暈暈沉沉的,好像脖子往下的分量加起來都沒有自已這顆腦袋重,一度的升重。


    又聽張小天說:“老包,同學就是同學,咱們雖然分開十年了,沒想到你挺關心我的生死的,我真的挺感動的,我說了這份富貴要我們兩個一起享受,老包,咱們倆發了。”


    包圓好不容鎮定下來,緩了緩問:“小天,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假冒韋凡呢,還有咱們班的同學我明白怎麽失蹤的了,但是你為什麽要冒充人家韋凡呢,真韋凡也掛了嗎?”


    “這又是一怪了,這個我也沒有搞明白,當初我發現這個秘密的時候,我便在這劍壁上瘋狂的作畫,畫一個同學,死一個同學,當然了,還有社會上極別人,也不止三十六個,可能有一百零八個。但是,有兩個人畫不進來,一個是你,一個是韋凡。”張小天神神秘秘的說了一件他認為不可思議的事。


    “不可能吧?即然這是一種神力的話,那應該所有人都能畫進來才對啊……”


    “那你畫韋凡試試。”


    “我不知道他現在長成什麽球樣了,怎麽畫啊……”


    “沒事,按你想象中的畫就成了,隻要是他肯定就會過來,但是,這一次我可不保證能夠成功,因為當初你們倆都畫不進來,我也說不清是為什麽,黃爺也說不清是為什麽?”


    包圓按五年前在火車上見到韋凡的樣子,畫了一個肖像,落筆之時,陡然間指頭上著了火,疼的他直抹眼淚,的確像專凡所述,真韋凡來不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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