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迴,包圓算是雲裏霧裏的墜到姥姥家去了,先是黃瞎子拿自已個的眼珠子信口開河,又突然冒出個屁大的娃娃來此送信,包圓等人踅摸到龍抬頭所在的茶樓據點,那是繞了三街四巷才尋到的。


    小娃娃怎會知道這裏有個包叔叔?


    端是奇了大怪。


    包圓這小半輩子壓根沒寫過啥信,更別說迴複的事了,無端端的收了這麽一封,還竟然破天荒的送到了這裏,包圓真感覺像天方夜談裏描述的故事。


    信上隻寫了倆字——金鱗。


    包圓忙向外追。


    哪裏還有小娃娃的身影。


    隻有匆行的路人茫茫然昭示著殊怪。


    肥毛大步走出茶樓,看著目瞪口呆的包圓:“包爺,信上說啥,怪了,那小屁孩乍把信送到了這?沒人知道咱哥們在這啊?”宋鵬從包圓手裏接過信,掃了一眼,奇怪的問:“啥金鱗?”


    包圓一頭霧水。


    認定黃瞎子是個江湖騙子,不想與他糾纏下去。


    與龍抬頭結識的目地已經達到。


    熊貓茶喝不喝都罷。


    龍抬頭與黃瞎子在包廂裏談的起勁,聽到四人告辭,說了句:“你們先走,再聯絡。”四人掩門之際,龍抬頭又補了句:“肥爺,二十四小時開機。”肥毛擺著手說:“得嘞,龍爺,迴見了您哪。”


    ——————————————————


    迴到包圓所在的出租屋,打了幾斤散酒。


    四人邊喝邊聊。


    平四貴幾盅熱酒下肚,咪著眼說:“老包,哦,不,包爺,今兒那黃瞎子那老小子一番話,哥們我還真有點動心了。真不是奉承,這世上敢拿自個眼睛做文章的,老子數過來數過去,隻有黃瞎子了!”


    宋鵬趴在床上看著神卷,一臉不齒的說:“那老瞎子瘋幾句,你還真拿他當爺待了?要我看,丫的眼珠子不定是怎麽迴的事呢!”


    “揍性,真想把他的墨鏡扔地上踩幾腳,拿拐杖悶丫的。”肥毛想起自已不明是非便拿眼珠子的景就惡心,忽然念頭一轉,拍著腦袋說:“我說,哥幾個,如果那玩意兒真有藏寶圖,乍辦?”


    “丫的自投羅網來了,估計那老小子也沒打算要越獄。”包圓頓了頓,又說:“你們沒看出來麽,他一個人吃不那活兒了,這是在找幫手。”


    “宋爺,能研究出個眉目不?活兒不成,哥們得上班養活自個。”平四貴瞅著宋鵬問。


    “小菜一碟,連鍋都不用熱就給你端出來了。”


    “去毬,你他娘的說的是涼菜,哥們兒等的是熱氣騰騰的寶藏。”


    “哈哈!哈哈!”


    過了好一會兒,包圓醉意濃濃,端著酒一步三趔趄的走近宋鵬,說:“宋老,哦,不,宋爺,您老人家辛苦了,來,飲一杯功勞酒。將進酒,杯莫停,敢風落葉,壯誌雄心,錦繡前程,我等開創輝煌!”


    宋鵬邊接酒邊說:“嗨,我說,哥幾個,別他娘的給老子喝幹嘍,哥們我可還沒正經開場呢!肥爺、平爺,酒貴,口下留情,給哥們多剩點,啊!”未料,包圓的手一抖,半杯酒全灑在了皮卷上。


    宋鵬著急的連推帶叫:“起開,起開,活祖宗啊,這麽寶貴的東西可不敢亂來。”心疼的宋鵬忙用袖口擦,邊擦邊說:“你給我起開,酒能稀釋,要是給你淋糊了哥幾個全都白玩了。”


    包圓點上一支煙,一口抽了半截,漫不經心的說:“不怕,不怕,卷上的字沒有了,咱們不是還有眼珠子麽,哈哈!”他屁股一抖,歪著身子笑唱:“我們都是沒有飯吃的窮朋友,饑餓的道路上一塊兒走,風餐露宿趕日頭……”肥毛、平四貴二人使筷子敲著碗,齊聲唱:“你沒錢,我沒錢,生來都是窮骨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富貴殷實焉有勤乎,幹活兒的不掙錢,掙錢的不幹活兒!”


    “唱個雞毛咧,一個屋簷下住著就你這份窮的不行不行呢?”隔壁的吳老三拍著門大叫。


    “大家一起來,跟上節奏。”


    “瞧這個,瞧那個,小蠻腰、大屁股、鉛筆腿、瓜子臉,一樣也沒咱地份兒!”


    “有完沒完?”隔壁的吳老三越是提醒不要吵,這四人越是亢奮。


    最終,吳老三罵了句神經病,惺惺而離。


    秋風微拂城,柳葉枯飛卷,槐傷五月情,迷茫人間路。借問男兒何時能翻身,路人遙指房頂瓦,說一句:“瓦片尚有翻身日,人哪,生舊骨頭長舊肉,甭想了,餓不死就是好道。”望天長歎:“何日小康?盼蒼天不要待到枯老燈黃!”蒼穹不應不答,默聲畫張餅,指著高高在上日,無言而指:希望在天涯海角,奔跑吧兄弟姐妹,隻不要斷腿你就有希望趕上。


    三灘爛泥,一個摞一個歪在床上。


    宋鵬專注在皮卷上喝的最少,他獨自拿著皮卷,邊泯酒邊看,心說:“噝,所有的山脈都圍繞唐古拉山延展,而唐古拉山卻出現在了華北地區,橫跨河南,不對,不對,這裏沒太行山,不能叫河南了。”巴眨了良久,又喃喃自語:“唐古拉山出現在不應該的地方,到底代表著個啥呢?”


    皮卷上的地脈流勢分徑,指望那些標著根本瞧不出名堂。


    宋鵬咬著舌頭悶想良久,自言自語:“首標之地是唐古拉山,依次分流,會不會首站便是終站。古人常說:起點亦始終,莫不是說唐古拉山藏有大批珍寶,如果真有寶藏,即便每人背小半袋出來,足夠爽爽落落的過上三輩子!”宋鵬雖然摸不清此卷立意在哪,卻也暗暗篤定了主意。


    等這三個人醒來,看肯不肯此行。


    突然之間,圖自已動了,包圓灑過酒的地方,殘跡向唐古拉山頂收線。


    宋鵬起初懷疑酒勁上頭。


    他猛勁的擦了擦眼,拍拍腦袋,依然如故。


    這一發現,更使宋鵬大為斷定,寶藏必定是藏在唐古拉山裏,宋鵬忍不住放笑,用手波著皮卷自我圓說:“畫圖的前輩,不管你標著的是天書,還是失傳的文字,明山明水擺在這,不怕你不招。”他一口將剩下的酒喝完,又尋思:“當初那位前輩把圖畫在龍皮上,必定想讓後人把財寶找出來,總不會讓它永沉於世,重見天日才是神卷存在的必要性,否則,孤零零的躺在地下,就是廢物。”


    喜興興的看了良久。


    宋鵬斬釘截鐵的說:“定了,定了,唐古拉山必須得走一趟!”


    正在此時,包圓的手機響了。


    同時收到兩條短信。


    宋鵬瞧三人鼾聲大作,心說:“唉,都盼著翻身,終於要熬到頭了!”這種苦日子想起就心酸,有人會問:能吃能睡,能走能站,衣能遮冷,食能裹腹,何苦之有?生來極樂事,朝年思玩,午年思情,暮年思和。人生快意之際卻要奔波於條條街巷,事事遭人白眼,此為人之常情?怕是不然!


    一條是桑莉莉發來的,“圓兒,我要嫁給他了,這五年是我最快樂的時光,我會永遠把你埋藏到心底,時事如風,希望你早日尋到真愛,短信勿迴,珍重!”宋鵬心說:“無情無義,什麽玩意兒。”另一條是方雨潔發的,“包,沐晴到太原了,嘻嘻!”宋鵬心說:“萍水相逢,卻當朋友,挺好!”


    算起來,四人中數包圓家境寒苦。


    不過,這四人都他娘的半斤八兩,要不然不會同入一流。


    宋鵬心說:“包圓情場失意,哥們兒得幫他把杜沐晴釣到,杜沐晴不行,方雨潔也成。”言念及此,順手迴了一條信,“杜大美女,到了太原乍不言語一聲,在啥地方?給你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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