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視我。”付臨說著這話的殺傷力加倍,文仲青的腦子一瞬間就懵:“沒有,哪兒跟哪兒啊?不是,我家裏沒事啊。”


    “嗬。”


    “…………”


    “阿臨、你,別亂想啊。”文仲青這會兒忽然覺得付臨這麽個聰明男人在身邊是件幸福又不幸的事。好處是他能記住你的生活習慣,微表情和動作,揣摩你的心理,壞處是什麽都瞞不過他。


    文仲青練搏擊的時候就學過如何控製自己的麵部表情,和觀察對方的表情。可他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表情管理,到付臨這兒怎麽就不好使了。付臨的表情在他看來雖然在可控範圍,可是確實是不高興了。


    不過是他沒有“熱烈迴應”,這個任性的家夥就生氣了?


    文仲青眯起眼,也一聲不吭地裝起了高冷。


    “你剛在玩手機?”


    付臨又繞迴來了。文仲青心道要遭,手臂往後一撤想要去摸牛仔褲後袋。挪到半途又硬生生停下,抓在了門框上。付臨的眼神好死不死地落在他那隻尷尬的手上,又嘲諷似地“嗬”了一聲。“沒鬧肚子吧?我們吃的都一樣,應該沒什麽的。”


    文仲青橫了他一眼:“吃辣了也會不舒服啊。”


    “那你是不舒服了?”


    文仲青心裏做著鬥爭,最後動了動嘴皮,聲音小了幾個檔:“沒有不舒服,別擔心啊。”


    付臨嚴肅的時候他莫名其妙覺得更有魅力,這種讓步的想法讓文仲青覺得新鮮,可下一秒付臨的魔爪就捏住了他引以為傲的翹臀,重重捏了一把。


    “啊——”文仲青不大不小地哀嚎了一聲。


    “你還知道我擔心啊?這叫給誰聽,讓人不要擔心不應該說實話?”發出一串質問的付臨從文仲青的另一隻褲兜裏拔出了手機。“如果剛剛沒用它,放在後邊提褲子不是容易掉進馬桶嗎?”


    文仲青不得不承認付臨的觀察能力和推理能力都可以去當偵探。


    “所以你是起來了才塞進去的。”付臨補上一句。


    “阿臨……”文仲青哭喪著臉:“人艱不拆啊……”


    文仲青變相承認,也算是一點小收獲。付臨麵色稍緩,目光落在了手握的那隻手機上,隻是有些意外它不是文仲青自己的機器。這隻手機文仲青並不常用,隻是聯係他名單上的好友才會去打開。現在他躲著用這隻手機,是在聯係誰?


    “在和誰聊?快招了,繳槍不殺。”


    付臨每說一句,就讓文仲青鬱悶一點兒。他這是要把他送上花車遊街示眾,還是即時宣判處決的那種。文仲青憤慨了一會兒,恨聲道:“真不殺?”


    “真不殺。”付少神色不改,霸總般的運籌帷幄。


    第64章 憐香惜玉


    文仲青想來想去,都想不到個不讓他生氣的理由。付臨的另一隻手依舊還在文仲青身上,拍了他腰一下表示催促:“想好了嗎?”


    “沒想好。”文仲青這時也不管腰上那隻手了,厚著臉皮跟付臨閑扯。


    “這隻好像是我的手機吧,還不能和我說?”


    “可你把它給我了,就不能收迴去。”


    文仲青原本不是那個意思,可心裏的想法和嘴上表達有時候就有那麽點兒差距。


    ——付臨的唇抿得緊了,文仲青沒見他在自己麵前生過氣,這時候卻感到明顯的低氣壓。


    “仲青,你把我當什麽人?”


    文仲青皺起眉頭道:“不是這個問題。那,你答應不生氣我就告訴你。”


    付臨的眼神一暗。文仲青知道他往心裏去了,忽然伸出手圈住付臨的腰:“別這樣啊,不是不想告訴你,可是,哎要我怎麽說呢。”


    “那就不要說吧。”付臨瞧著主動膩上來的文仲青,嘴裏語氣也硬氣了不少。


    文仲青心裏有些委屈,他原本是不想讓付臨生氣,誰能想瞞著他也會生氣。付臨不像其他人,平時可以說是十分慣他,也很尊重他的意見。兩人幾乎沒鬧過矛盾,在一起的時候都超乎尋常地和諧。現在因為一個付冬雲………太不值了。文仲青頭疼,一雙眉蹙了起來。


    在付臨眼裏,能讓文仲青煩的事不多。這個從小我行我素的運動天才,跟他在一起時脾氣出乎尋常的好。文仲青對別人可不是這樣的,時而會動手教訓他人,這才有了為他打架的相遇。在文仲青的世界裏,沒什麽值得讓他煩惱的,如果事情不能用嘴解決,就會用拳頭。偏偏他的暴力有十足的隱蔽性,對方看到他那張豔麗的臉會覺得他沒什麽威脅,放鬆警惕更是常有的事。


    到底是誰能讓他解決不了?付臨垂目看著文仲青的正臉,那雙明亮的桃花眼眨眼的速度明顯比平時更快,文仲青的目光不時在他臉上遊移。——他在躲他。付臨忽然抽出手,掌住了文仲青的臉。


    文仲青被他抵靠在牆上,抬了抬眉毛。這個世界上能把他這麽壓在牆上的屈指可數,他竟然還沒反抗的想法。付臨一張俊美的臉湊在跟前,讓人發不出脾氣。


    “幹嘛呢,欺負人啊?”小說裏的霸總會通常會在下一步幹出些什麽讓人臉紅的事,文仲青忽然有點兒期待付臨會不會遵循套路。


    “你信不信啊?”付臨一雙眼認真起來的時候通常是有點兒讓人畏懼的,不過對文仲青好像又是另外的感受:文仲青由最初的詫異到心花怒放也就短短的幾十秒。當付臨意識自己的戀人想做什麽的時候,嘴唇已經讓文仲青的軟舌舔了兩下。這家夥不明白他在生氣?


    文仲青似乎根本沒意識道付臨的感性需求,舌尖嚐試頂開他的口數次失敗,伸手去捉付臨的下巴。


    付臨被他捏著,意識到文仲青的拇指加力,忿忿地開了口。濕熱的觸感和唿吸聲混雜著糾纏不清的欲,付臨忽然覺著自己的腦子燒壞了。


    這個時候他竟然真想欺負他。


    文仲青瞅著親吻的空隙,大大方方地哄他:“別氣了啊,我跟你說……”


    付臨根本不想聽,隻得艱難拉迴自己即將崩潰的理智。


    “那個,這個,我剛問付冬雲呢。”文仲青說得有些小聲,可兩人的這個距離再小聲也能聽見。


    “…………”


    付臨的反應讓文仲青有點吃不準,單看表情似乎更生氣了。漂亮的眉眼挑釁意味變得越來越濃,眼瞼微微地合了那麽一丟。——嗯,霸總眯眼了。文仲青雖然覺得小說不可以信,又有些忍不住去依樣畫瓢地想。下一步他可能就慘了啊,不過怎樣“慘了”暫時沒想到,要是能去床上生氣,那他是相當高興的。


    “阿臨,我覺得你不會開口問他你爸的消息的。”


    付臨不置可否,文仲青繼續說:“你不問,事情不就沒有進展麽?你爸在哪兒,他有沒有出事你不擔心啊?”


    文仲青沒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可怎麽就說得自己跟個好人似的?他不過是怕付青山有什麽意外,付臨的家裏會變得更麻煩而已。


    “如果他沒立什麽遺囑,意外了的話……那大頭可不是讓柳淺得去了?”文仲青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自覺說得十分有道理。


    不過這些付臨似乎都沒聽進去。


    “從前我借他醫藥費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


    “不不不,挺好的。”文仲青插嘴道,反正那又不是他的錢,雖然現在算是他的錢了。


    付臨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文仲青這麽撇清關係他並不高興,他倒寧願他像以前那樣多過問一下。


    “現在被人整,還去主動和好。人家會覺得,這人是不是賤啊?”付臨說著“自己賤”的話,言語間充滿了嘲諷味。


    文仲青聽著他說話,忽然覺得自己考慮得還不夠周到。付臨對付冬雲一直是優勢位,現在被他弄成了劣勢,所以付臨才會這麽不高興吧。人和人的關係就是此消彼長,付臨過去經營好的關係,因為他的加入有了新的變化。文仲青誠實道:“我想不到更有效的辦法了。”


    “算了。”付臨揉了揉文仲青的臉:“就算你問他,也不會有結果的。”


    文仲青張了張眼:“你怎麽知道?”


    付臨停了一秒,抬起文仲青的臉,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對他沒好處的事,他為什麽要告訴我?”


    “…………”


    “雖說他平時唯唯諾諾,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可他又不傻。他不幫柳淺跟我爭,你覺得是他真不想要啊?”付臨的話字字誅心,說的都是明明白白的道理。


    文仲青從小看透了許多事,可始終沒有把人性看得那麽壞。這也是他凡事留一線的初衷,希望事情不要往最壞的方向發展,有轉圜的餘地。付臨無非是要他“認清現實”,去直麵人性中的惡而已。是人就有各種欲望,他雖然不圖付臨的錢,可是貪他的美色和身子。


    “你有跟他談過這種問題嗎?”文仲青單純地好奇起來。


    “他說他沒興趣,你覺得我會信?一個要靠打工來維持遊芳醫藥費的人,告訴我他對錢沒興趣?”付臨說著笑了起來,仿佛覺得那是天下第一的滑稽事。


    文仲青看著他:付臨典型的強者思維,不會去共情弱者,更不會去同情別人。要是他也是個弱者,付臨還看得上嗎?文仲青把自己走岔的思維拽了迴來,心道這假設根本就不會成立。對對手最好的尊重不是憐憫,而是獵殺,就像付臨和他,彼此成了對方的囊中物。


    文仲青握住付臨的手,五指插入他的指縫,拉到唇邊印了一下:“還氣不氣啊?”


    “氣。”


    文仲青眉心成了“川”,認命道:“那怎樣才能消氣?”


    付臨把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拽了過去,在文仲青的手背留下一條瀲灩水痕:“我餓了。”


    “…………”文仲青一縮之下沒扯動,付臨這是光天化日不遮不掩地引誘他。可這種地方……文仲青的目光飄到盥洗台,又挪到一旁的牆麵。


    或許是眼神暴露了內心想法,在他還沒來得及點頭或是搖頭的時候,付臨將那隻文仲青聯係過付冬雲的手機丟進了麵盆裏,開始動手折騰文仲青的褲腰。


    文仲青不是不想,隻是覺得洗手間裏有些太那個。在付臨將他轉了個身壓上台麵的時候,文仲青的羞恥心讓支在鏡前的動作拉滿了。


    “仲青想不想?”付臨撩起文仲青的衣服前擺,那隻手在文仲青的注視下摸到了胸膛上。


    文仲青深吸了兩口氣,付臨頂著他後邊兒說這話,是不是太不要臉了點?他側過臉,剛好付臨的臉挪到了肩上,鼻尖蹭到臉頰,氣息暖烘烘的讓人遐想。


    “想…………嗯。”雖然嘴上想矜持兩句,可身體誠實得要命,文仲青轉著頭去尋付臨的臉頰親吻,腰臀迫不及待地有些緊繃。他不是個節欲的人,自從跟付臨來過幾次瘋狂的,就再迴不去過去苦行僧一樣的生活方式。既然有對象,那又何必要忍著?他覺得過去二十多年都白活了,居然為了理想放棄了快樂。


    付臨的表情既放鬆又高興,張開口與文仲青輕輕重重地勾連,不時吮住他的嘴唇,輕咬一下再放開。文仲青覺得不方便,轉身又跟他抱在一起。這次他還沒來得及站好,付臨就迫著他仰靠在了台麵上。文仲青重心不穩,隻得一手穿過付臨肋下,一手環住他的脖頸。


    “別撞壞了鏡子。”以付臨日常的野蠻作風,文仲青不禁為衛生間的陳設擔心。


    兩人的姿勢隨著親吻的加深越來越靠後,文仲青隻得支起了腿蹬在台上,拒絕再往後挪。付臨鬆了腰帶,拉住文仲青的腰靠了個緊實。


    “…………”文仲青咽了咽口水,勻長的唿吸整個打亂了。“許也、不會過來嗎?”


    “過來做什麽,我讓他整理材料去了。”


    文仲青臉頰的溫度隨著付臨的磨蹭迅速攀升,這不是隻想跟他玩吧?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精神的小兄弟,催了付臨一句:“還沒夠?你來不來?”


    …………


    …………


    文仲青前一秒還急著辦事,後一秒就後悔去催付臨。他真不該信付臨有什麽好的耐心,如果有,那一定是在體貼他。倉促辦事的結果是他的體驗感直線下降,直到付臨對他又哄又親才讓他悲戚的情緒緩和了些。


    “好些嗎?”付臨攬著文仲青的肩胛,在他耳朵邊輕聲問。


    “嗯。”文仲青眯起眼,在付臨臉上吧唧了一口。稍後便引來付臨的一陣攻防戰,又抽著氣叫他慢些。在分分合合地多次折騰下,文仲青總算覺得好受了,隻辛苦了付臨,一直忍耐著配合他的步調。雖說這次是付臨提出來,他依舊覺得被上太特麽的被動和弱勢了。


    第65章 你怎麽記著我的


    文仲青腦子裏頭拚命想要推陳出新,掙脫以往的束縛和枷鎖,做一下新的嚐試——比如和付臨換一換位置。可這種想法隻存在了一瞬,在身體習慣之後,他舒服得不想幹別的。要他去抱付臨,雖然嘴上他是樂意的,不過身子似乎並不感興趣。


    大概是念著還有事,付臨這迴沒有折騰太久,半個小時左右就放了文仲青。文仲青原本是覺得不夠的,可正事當前要這個,多少是讓人覺得太隨便了。


    付臨雙手撐在文仲青腰側,低下嘴唇吻他:“今天怎麽這麽文靜?”


    文仲青瞄了他一眼,要發出奇怪的聲音許也會聽到的,那豈不是很丟人?覺得付臨這個問題十分無趣的文仲青,決定不迴答他,他伸手抱住了付臨的脖子皮道:“你不也很文靜?”


    付臨圈著文仲青腰的手摸了他一下,讓文仲青老實地閉了嘴。長著一身癢癢肉的文仲青,雖說肌肉十分緊致,可卻怕癢得要命。付臨粗暴些反而不會觸發,要是輕輕撓,能讓文仲青瞬間變成一隻炸毛的貓。這個弱點隻是在兩人親密接觸時才會出現,是付臨不經意間發現的。


    自打那之後,付臨就十分喜歡摸他的腰,美其名曰讓他適應。這對文仲青是個甜蜜的酷刑,總能讓他躲付臨躲上好一陣。


    “別扭了,再扭要掉下去了。”付臨好心提醒著戀人,文仲青躲他躲到了盥洗台邊上,眼看就要翻下去。


    “嗬。”文仲青直了直腰:“別過來了啊,再過來是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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