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子時。


    鍾府比往日更加平靜。


    連巡邏武者都被調出去參戰搞副業了。


    外院,偌大的廣場正中。


    鍾孝忠束手而立。


    兩名丫鬟伺候左右。


    鍾延躺在懶人椅上,賞著月景,品著美酒,左邊冬草捶肩,右邊江萍捏腿,前麵丁婉君不時遞來靈果。


    好不快哉。


    光華一閃。


    兩個人影立在高空。


    葛立群氣笑道:“這兔崽子還真是會享受啊!”


    夏宏登點頭:“可惜不懂得收斂。”


    鍾延目光一凜,起身拱手:“兩位前輩深夜造訪,所謂何來?”


    葛立群俯視:“到此刻還如此鎮定,心性確實不錯,你上,還是我來?”


    “不勞道兄動手。”


    夏宏登嘿嘿一笑,往前一步,凝聚虛幻大手探去:“下輩子低調點。”


    卻在此時。


    葛立群一掌按在夏宏登後心,掌心元氣湧動,令其口吐鮮血如流星一般砸向地麵。


    轟~青石板炸裂,四散紛飛。


    夏宏登深入地坑,旋即騰身而起,嘴角溢血看向半空的葛立群,滿眼不可置信,“你……”


    刷~刷~


    又兩道人影閃現於空。


    丁誌和彭經桓分立一處,與揮手布下大型護罩的葛立群形成品字形,將夏宏登圍住。


    “你們……好狠!好毒!”


    到此刻,夏宏登哪還不知道怎麽迴事,這是被聯合算計了。


    葛立群笑道:“登王爺,我也不想,你家靈脈太誘人,我實在拒絕不了呐!”


    彭經桓:“是你自裁留個全屍尊嚴死去,還是我們動手?”


    “廢什麽話!速戰速決!”丁誌抬手掐訣施法。


    “你們不得好死!”夏宏登衝天而起,直奔彭經桓,想要從較弱的築基七層突圍。


    三人聯手,漫天光華,元氣激蕩。


    根本毫無懸念。


    葛立群和丁誌都是八層,而且在後期沉澱多年,單對單戰夏宏登,斬殺或許很難做到,但戰勝卻有不少把握,更何況二對一,加一個七層輔助,再加上對方被偷襲重傷?


    不到半刻鍾。


    夏宏登便砸碎假山,倒地身死道消。


    百丈外屋頂,觀戰的鍾延意猶未盡,飛掠到近前,拱手環視笑道:“有勞三位前輩。”


    他隻知葛利群會來,要謀算夏宏登,葛利群必不可少,如此才不會令夏宏登起疑。


    剩下兩個卻是初次見麵,自是由彭萬裏和丁隱遊說請來。


    這小子還真是夠膽,怕是時間久了,真會養虎為患……葛立群目光一閃,朝丁、彭二人傳音:趁此機會殺了他!


    不等迴應,他身型一晃,一掌拍向鍾延麵門。


    鍾延不急不慌,舉拳相迎。


    嘭~


    黑夜中,燈光下,肉眼可見的能量漣漪向四周蕩漾擴散,轟轟作響。


    兩個身影倒飛,各自踉蹌踩著虛空止住身型。


    葛立群驚疑不定,抖著眼皮眯眼看去,似要確定對麵的根本不是鍾延。


    隻多退了半步的鍾延,雙手翻了翻袖子,雲淡風輕笑道:“葛前輩這是何意?”


    丁誌和彭經桓對視一眼,心底駭然,滿目不可思議,鍾延居然與葛立群平分秋色。


    葛立群目光閃爍道:“倒是小瞧你了!原來一直在扮豬吃老虎!兩位,此時不殺他,更待何時?他能借我們之手滅了夏家,將來定會對我們出手,難道真等他各個擊破?!”


    丁誌和彭經桓心有意動,直直盯著鍾延。


    “葛長老過河拆橋是不是早了點?”


    鍾延似笑非笑,掃視三人,說:“既敢獨自麵對三位,又豈會沒有準備?還是,真當鍾某是隻小綿羊,愚蠢地送到三位大老虎嘴邊?”


    葛立群倒戈相向出手,是臨時起意。


    但對此可能,鍾延又怎會沒有預料?


    戰一個築基八層,他自忖有幾分勝算,但三個後期,無疑是找死。


    不過林正平卻是暗自出城不為外人所知,而他又私下刻意與丁隱透露林正平結丹成功的消息,必會告知族中老祖。


    所以。


    即便沒有任何外援,此刻鍾延也底氣十足。


    鍾延看向左前方的白袍老者,已在先前觀戰中從丁婉君口中得知身份,“丁前輩,你我兩家可是姻親,一家人!”


    隨後又看向另一人:“彭前輩,我與你族弟彭萬裏乃八拜之交,我們仨才是一夥才對,何不一起宰了葛利群,夏家靈脈我不要。”


    葛立群臉色一變,急忙開口:“兩位切莫聽他巧言煽動!此子心思陰狠歹毒至極!小心中計!”


    鍾延道:“彭家居黑水,丁家駐順沂,鍾家定青陽,你我三家三足鼎立,守望相助,將來即便是燕國大戰,也可度過亂世之禍,兩位前輩以為,小子可有這個實力?”


    話音落下的同時,預感不妙的葛立群便扭身朝大門飛遁。


    早已暗中催動行字訣的鍾延,橫擊而去,雙手抱月砸出,阻其去路,喝道:“他不過是五行宗一長老,代表不了火雲宗!”


    砰砰砰,鍾、葛兩人在空中交錯騰挪,接連碰撞,眼花繚亂。


    丁誌見二人鬥得旗鼓相當,猶豫少許,咬牙道:“殺吧,林正平可能在暗中!七峰可能都有人來了!遲則生變!”


    他往腰間靈獸袋一拍,‘吼’地一聲,一隻大白虎竄出,奔向目標。


    老祖什麽時候和他八拜之交了……彭經桓卻是心中這樣嘀咕一句,雙手翻飛掐訣捏印。


    衝動了……葛立群暗自叫苦不迭,眨眼功夫便落了下風,被三人一獸壓著群毆,急吼吼叫到:“鍾道友,有事好商量!”


    “夏家靈脈我不要了,你們分,我可稟明宗門,再讓出各個坊市的利益與三位!”


    “晚了!”


    鍾延嗤笑,攻擊大開大合,霸氣道:“丁、彭、鍾聯手,五行宗算個屁!彭前輩,彭家以後不用上貢,獨占一半五行宗,豈不美哉?待火雲宗分裂,燕國西北便是我三家說了算!”


    聞言,彭經桓和丁誌戰意昂揚,攻擊越發淩厲。


    外院廣場上空,各色光弧縱橫,元氣激蕩,聲勢浩大,令整個南區修士震動,投來目光,不知鍾府發生了何事,居然接連爆發如此威力的大戰。


    夏淩雲欣喜又狐疑,知道是爺爺去滅鍾府了,卻搞不懂為什麽戰鬥停止了會,又重新開啟。


    不過他卻沒心思多想,此刻正帶領族人殺向坊市,搶占鍾府和許家的生意。


    不止他,大致了解情況的丁隱、彭萬裏、袁紫衣等人,也是驚疑不定。


    而在場的江萍等人,更是懵逼,站在百丈外的屋頂,被鍾延布下的防禦屏障隔絕了聲音,先驚後喜,不知為何原本一夥的人,又調轉矛頭攻擊。


    轟隆一聲巨響。


    鍾延一記大碑手將人擊落,令葛立群將石獅子撞了個粉碎。


    丁誌和彭經桓的神通跟隨而至,葛立群眉心和胸口飆血,死不瞑目,被白虎叼在口中,哢嚓哢嚓脆響。


    三人一獸圍毆,葛立群比夏宏登堅持的時間還短。


    丁誌將白虎收迴靈獸袋,與彭經桓對視一眼,兩人心情久久難以平靜,心驚於鍾延的戰力。


    丁家雖有四人知道些鍾延的部分底細,那也不過是知曉能戰築基四層,而且不包括丁誌。


    鍾延卷起夏、葛的儲物袋推送給二人。


    “好事成雙,兩位前輩喝一杯?”


    丁誌:“也好。”


    彭經桓:“當然。”


    實力為尊,此刻兩人從心底將鍾延放在同一高度平等對待,甚至略有忌憚。


    三人把酒言歡,暢談風雲,直至天明。


    原本要分給五行宗的夏家靈脈,由丁家和彭家平分。


    夏家、許家的財富和生意則改為三方分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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