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前來祭拜司霈霖的人來了很多。


    有真心的,也有些隻是虛情假意。


    然而無論如何,這一天,青雲山是人來人往的。


    哀樂在山頂飄蕩,天也下起了雨。


    沈岩和司靜雯,梁佳惠來了,還有司傑宇。


    他們走到了靈堂的時候,白雪看見了梁佳惠嘴角的一抹笑。


    她不禁怒從心來,想要把他們趕出去。


    隻是,葉昊拉住了她。


    「稍安勿躁。」


    葉昊低聲勸她。


    白雪冷靜下來,選擇了對他們視而不見。


    「霈霖啊,你怎麽就走的這麽突然呢?」


    梁佳惠在靈堂前,佯裝傷心模樣。


    「司家這麽大的產業,過去都靠你支撐著,你說你現在走了,司家可要怎麽辦?」


    她還抹了一把眼淚,那眼淚,在外人看著,還真是傷心的模樣。


    「我一把年紀了,現在不得不重新去接管司家的產業,我真是命苦啊。」


    她的言外之意,以後司家,還是要落在她的手上。


    無論司霈霖怎樣的不甘心,他也已經無能為力了。


    司霈霖當初最是不願意讓司家的產業讓梁佳惠染指,如今,司家要落在她的手上,司霈霖要泉下不安了。


    白雪走上前去,麵色淡淡。


    「這位大嬸,恐怕你想錯了。」


    她忽而從口袋裏拿出了結婚證,在梁佳惠的麵前晃了晃。


    「我和霈霖已經結婚了,現在司家的一切,都是我的,霈霖在司家所占的股份,也是我的。」


    她冷眸盯著此刻已經麵色慘澹的梁佳惠,「所以啊,司家的那些個產業,以後還是不需要你操心,你還是安心的養老吧。」


    「你......你......」


    梁佳惠簡直是不敢相信!


    她盯著白雪手中的結婚證,甚至有想要把那結婚證給搶過來撕碎的衝動。


    可是,撕毀了又有什麽用?


    他們已經登記了,她白雪就是司霈霖的妻子。


    「我什麽我?」


    白雪冷然道。


    「實在是抱歉了,你想要霸占霈霖的東西,那恐怕是不能了。」


    此時,人還有很多,大家看著而這裏的情況,議論紛紛。


    有人說梁佳惠不厚道,也有人說,白雪小小年紀,卻是不凡。


    「我們家少奶奶說的沒錯。」


    葉昊也走了過來,「以後我們隻以少奶奶為尊。」


    那堅定的口吻,不容置疑。


    梁佳惠臉色蒼白,再沒有了剛才的得意。


    白雪能不能撐起司家,那還未可知。


    可葉昊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何況這些年來,他一直跟著司霈霖打理司家的產業,對司家的所有事都是了如指掌。


    白雪有葉昊幫忙,她想要趁機奪走司霈霖股份的想法,恐怕是要落空。


    「你什麽時候和司霈霖結婚的?你這結婚證,肯定是假的。」


    對,肯定是這樣。


    梁佳惠想。


    不然,他們怎麽可能會不知道?或者說他們怎麽可能會不舉辦婚禮?


    「我聽說你失憶了,你怎麽可能還和司霈霖結婚?」


    白雪的嘴角,有了一抹的苦澀。


    這張結婚證,是真的。


    是他今天一早讓葉昊以最快的速度,買通了關係,給她和司霈霖辦的結婚證。


    葉昊本不願意,他盡管希望她和司霈霖能雙宿雙飛,可也不忍心讓她現在這時候和司霈霖結婚。


    奈何,他是拗不過,隻能答應了。


    所以,才會有了這張結婚證。


    「結婚證我們找就領了。」


    白雪冷然說。


    「我們什麽時候結婚,怎麽過日子,恐怕你還沒有資格管,我們也沒有義務告訴你。」


    梁佳惠的身子往後一退,整個人都沒有了神采。


    終究,她千算萬算,都算不過命啊。


    同樣意外的,還有沈岩。


    他看了白雪許久,「白雪,節哀。」


    他柔聲安慰。


    那深邃的眼眸,是讓人看不真切的複雜。


    白雪隻輕輕點頭,沒有迴答他的話。


    倒是司靜雯,眼眶裏有淚水。


    她的眼神空洞,沒有一絲的明亮,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


    她沒有和梁佳惠他們一樣的幸災樂禍,反而好像是真的為司霈霖傷心。


    她默默的去上了香,然後虔誠的拜了拜,便離開了。


    白雪沒有再去理會梁佳惠他們,去招待別的賓客。


    第二天,司霈霖出殯。


    前來送葬的人也是不少,一直忙到了下午時分,所有的賓客都離開。


    白雪獨自留在了司霈霖的墓前,手裏拿著結婚證。


    「司霈霖,我和你結婚了,這輩子我就是你的妻子了。」


    她輕聲說。


    「這輩子我就不嫁人了,我要孤獨終老。」


    寒風瑟瑟,吹亂了她的發。


    寒冷的風,白雪卻是渾然不覺。


    「我要你不得安心,為我內疚。」


    有些愛,在失去之後,才懂得有多深。


    曾經她覺得,她愛司霈霖,但是如果司霈霖真的移情別戀,或者和她感情漸漸淡了,她是可以接受的。


    可當她經歷一場刻骨銘心的失去,才深刻的明白,司霈霖在她的心裏到底有多重要。


    她覺得,她活了二十多年,那所有的愛,都在司霈霖的身上用光了。


    從此以後,她再也不可能愛上別人。


    如果沒有他,她這輩子也不會再和誰在一起,隻會形單影隻,孤獨終老。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隻知道,天黑了,風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冷。


    葉昊來了,勸她道:「少奶奶,迴去吧,天黑了。」


    白雪沒有拒絕,起身跟著葉昊一起離開了。


    兩人走在林間,步伐輕緩。


    「都說少爺在外麵囂張狂傲,可其實很多人都還是和他的關係不錯,因為他其實並非傳言中的那麽的冷漠無情,所以今天才會有這麽多人來。」


    葉昊邊走著,一邊說。


    「不,他是冷漠無情的。」


    白雪淡淡道。


    如果他不是無情又冷漠,怎麽會這樣狠心的離開?


    葉昊嘆了口氣,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少奶奶,以後我會追隨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堅定的道。


    「那當然了,司霈霖那麽有錢,以後他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白雪自嘲道。


    「我可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成了富婆,有了這一座山,這麽一棟大房子,還有遍布全國各地的產業呢,我嫁給他,真是值了。」


    雖然說的好像很慶幸,可葉昊卻聽見了其中的哀傷。


    路,有些朦朧,他們走在其中,身形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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