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微微發白,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顫抖。


    司霈霖穿的很是休閑,肩上還有一條毛巾,想來,是剛才去晨跑了。


    他恍惚想起,在過去的時候,他們一起約著晨跑,一起爬山。


    「怎麽了?怎麽不下車?」


    司霈霖彎腰,看著車內的他,眼中有疑惑。


    劉玉龍迴神,忙開了車門,下了車。


    司霈霖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在他下車後,他玩笑道:「這麽早就來找我,難道是想我了嗎?」


    劉玉龍努力的平復了心緒,勉強笑道:「是啊,忽然很想找你喝酒。」


    想了想,又道:「隻是這一大早的,喝酒實在是不合適,我還沒早飯,先在你家吃了早飯,然後我們再一起在一起在青雲山走走吧?」


    「好,沒問題。」


    司霈霖爽朗道。


    「我們也很久沒有一起走走了。」


    最近這些日子,太多事了,他們都各自忙著各自的事,又因為身邊的人總有事,那些愜意,已然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是啊,很久了。」


    也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在一起喝酒了。


    過去的過往,都將成為過去,隨風飄散。


    「走吧,今天張嬸做的是白粥,我們喝點白粥,吃點小菜。」


    「好。」


    劉玉龍也爽快的道。


    於是,兩人勾肩搭背的,一起往別墅裏走去。


    那親密的樣子,就像是過去那般。


    隻是,劉玉龍的心境,卻不再像過去那般的輕鬆自在。


    而司霈霖,也是另有心思。


    迴到別墅,司霈霖去洗澡,劉玉龍則在餐廳先吃了起來。


    清淡的白粥,配著花生米和涼菜,雖然是簡單,不算多豐富,卻有著另一番的美味。


    他又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時候他們去隔壁縣辦事,清晨起來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吃著白粥,再配一些簡單的清淡小菜。


    「還記得嗎?那年我們去隔壁縣辦事,因為厭倦了那些個山珍海味,就找了一家店吃白粥,吃花生米。」


    他正沉思著,卻聽見了司霈霖的聲音。


    他驚訝的抬頭,有些不敢相信。


    他們竟然會想到了同一件事!


    這是心有靈犀嗎?還是默契?


    算是默契吧!


    這些年來,他們都很有默契。


    不管做什麽,都可以配合的完美無缺。


    「是啊,那時候我們都是肆意張狂,桀驁不馴,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有些傷感的道。


    「而今,我們都不一樣了,我們有了各自的牽掛,那些個天不怕地不怕,就都不存在了。」


    司霈霖拉開椅子坐下,為自己盛了一碗粥。


    「還記得當初你怎麽說的嗎?」


    他看著劉玉龍,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你說女人對你來說,就如衣服,穿過了,厭倦了,換了就好,還說你永遠不會對一個女人動情呢,可如今......」


    「是啊,那時候真是不知道人間情愛,竟然是可以這樣折磨人,也是這樣不可控製的。」


    劉玉龍笑道。


    「當年那麽張狂,都是年少無知。」


    他自嘲道。


    司霈霖看他的神情落寞,不禁也有些自責和內疚。


    「西冷很快就會找迴來的。」


    他安慰他。


    劉玉龍目光躲閃了一下,沒有迴答,隻是輕輕的點了頭,卻不敢去看司霈霖。


    司霈霖則將他的這些小細節都看在了眼裏,若有所思。


    「張嬸做的粥,總是別樣的香。」


    半晌後,劉玉龍才道。


    「我真想把張嬸給挖過去我那邊。」


    他玩笑著。


    「沒問題,你挖了去吧。」


    司霈霖很大方的道。


    他也吃了一口粥,又吃了點小菜。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一邊吃著粥。


    似乎兩人的胃口都不錯,他們愣是各自吃了三碗的粥,才放下了筷子。


    桌上的小菜,已然被他們一掃而空了。


    兩人看著桌上沒有了任何東西的餐盤,相視一笑。


    「我們去走走吧。」


    司霈霖道。


    劉玉龍點頭應了,隨即和他一起起身,出了別墅。


    他們各自的上了各自的車,發動了車子,把車子開下了青雲山,一直開到了郊外。


    兩人的車子都開的很快,你追我趕,就像是在賽車。


    直到他們把車子開到了江邊,他們才終於停下了車子。


    如此飆車,就是一上午,當他們下車的時候,已然是中午時分。


    冬日裏的江邊,格外的冷。


    江風拂過,宛如銳利的刀鋒一般,劃過他們的臉頰,如刀割的疼。


    然而,他們卻仿佛完全不懂何為寒冷,走到了江邊的一個大石頭上坐下。


    「不如我們就在這喝酒吧?」


    坐在石頭上的劉玉龍提議道。


    他看著滾滾江流,目光迷離。


    「沒問題。」


    司霈霖答應的很幹脆。


    「對江飲酒,暢談一番,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他的聲音爽朗而豪邁,臉上的笑,也是雀躍而張狂。


    「好,那我去買酒,再買點菜來。」


    劉玉龍道。


    「好,跑腿的工作,就你去吧。」


    司霈霖沒有客氣。


    「我正好在這休息休息,待會兒和你不醉不歸。」


    劉玉龍沒有說什麽,隻起身再次上車。


    當他上了車,透過了車窗,他看著司霈霖的背影,有些不忍。


    「霈霖,別怪我。」


    他喃喃自語道。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是下定了某個決心,隨即發動了車子,開車離開。


    再折迴來的時候,他已經買迴來了一箱的二鍋頭,還有幾道菜,花生米。


    一一的擺放好了,兩人各自的打開了一瓶二鍋頭。


    酒瓶相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隨即,他們喝了一大口的酒。


    二鍋頭入喉,劉玉龍隻覺內心掙紮,痛苦的想要跳下江中去。


    最後,他將目光落在了那一箱的其中一瓶二鍋頭,那瓶蓋上,有動過的痕跡。


    他手中還握著二鍋頭,力氣有些大,二鍋頭差一點沒有被他給捏碎了。


    抉擇,終究是有些難。


    一瓶白酒喝完,他將那瓶動過了手腳的二鍋頭遞給了司霈霖。


    「我們很久沒有喝的這麽暢快了。」


    他道。


    司霈霖並沒有多想,接過了劉玉龍遞過來的二鍋頭,打開了瓶蓋。


    「繼續喝。」


    他舉起了酒瓶,笑的暢快。


    在風中,他的碎發被吹亂,為他增添了許多的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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