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在醫院,司傑宇的毒癮又一次的發作了。


    他的雙腿被打斷了,隻能躺在床上,毒癮上來,他渾身都像是在被螞蟻啃食一般,痛苦的讓他想要一死了之。


    「媽,給我煙,給我煙。」


    他哭著求守在旁邊麵色冰冷的梁佳惠!


    「醫生,把他的嘴給我封起來,不許他說話。」


    此時的司傑宇被綁著,根本無法動彈。


    醫生得了命令,應了一聲,就找來了帕子,塞住了司傑宇的嘴。


    梁佳惠走上前來,看著此時生不如死的兒子,她也心如刀絞。


    「傑宇,你別怪媽狠心,媽媽必須幫你把毒給戒了,不然你這輩子就完了。」


    司傑宇喊不出話來,隻哀求的看著她,雙眼布滿了血絲,好似要瘋掉了。


    梁佳惠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要心軟。


    而這時,門被打開,司霈霖走了進來。


    梁佳惠看見她,冰冷而狠絕的眸子裏,迸射出憤怒。


    「你來幹什麽?」


    看見他,她就想到那天他給她的那個耳光,雖然現在早已經不疼,可再想起來,卻還是火辣辣的。


    那種羞辱,她此生都不會忘記,找到機會,定然是要還給他的。


    「你兒子被打斷了腿,我自然是要來探望的。」


    司霈霖微微眯著眼,他笑著,可卻給人一種寒涼而刺骨的感覺。


    此時的梁佳惠因著被打擊的好幾天沒有睡好,加上心情抑鬱,精神狀態不好,她望著司霈霖的笑臉,隻恨不得把他的給撕的粉碎。


    她知道,司霈霖這是來看好戲的。


    「這裏不歡迎你,你給我出去。」


    她絕不讓他看好戲!


    可是,腿長在司霈霖的身上,她沒辦法強迫他離開。


    就如現在司霈霖正朝著司傑宇的病床前走過去,她無法阻止一樣。


    司霈霖在病床前停下,看見司傑宇的嘴被帕子給堵住了,嘖嘖了兩聲,直搖頭。


    「怎麽能把人家的嘴給封上呢?你果然是個陰毒的婦人,自己的兒子腿都端了,還能這麽狠心的用帕子堵人家的嘴。」


    他說著,『好心』的幫司傑宇把堵著嘴的帕子給拿掉了。


    「多可憐!」


    他嘆道。


    看似是同情的話,可在旁邊的人怎麽聽,都覺得那是在幸災樂禍啊。


    「給我煙,給我煙,求求你給我煙。」


    重獲自由,已經快要被毒癮折磨的痛不欲生的司傑宇在帕子被拿開後,哪裏還有理智?哪裏還懂得不能在司霈霖的麵前丟了人?


    所以,他逮著誰,就求誰了。


    抽菸!抽菸!他現在隻想要抽菸!


    看著他被毒癮折磨,司霈霖隻是冷笑。


    「這是怎麽了?抽菸也能上癮嗎?」


    司霈霖好似完全不知情一般,說完又似恍然大悟,「呀,你這是吸毒了?毒癮犯了?」


    「哥,給我煙,給我煙。」


    司傑宇苦苦哀求司霈霖,完全忘記了梁佳惠告訴過他,司霈霖是他們的敵人。


    梁佳惠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樣的沒出息,氣急敗壞。


    「司霈霖,你給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我們傑宇也不需要你的探望。」


    「梁佳惠,你在說什麽?」


    門口,傳來了司霆生的怒罵聲。


    他原本生氣司傑宇的沒出息,可終究是自己的兒子,他還是擔心的,所以一大早的,他就來醫院看他。


    可這才剛到呢,就聽見梁佳惠對司霈霖這般的沒禮貌,還趕他出去。


    梁佳惠聞聲,原本就已經憔悴蒼白的臉,更加的難看了。


    一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裏,此時全是驚恐。


    「老爺,我......」


    司霆生走了進來,走到她身旁,抬起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你這個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賤婦,怪不得把自己的兒子教成這個鬼樣子。」


    梁佳惠被打的眼冒金星,差一點沒有暈過去。


    「看來的確是你們才是一家人,我這個多餘的人還是走吧。」


    司霈霖看完了好戲,就逕自出了門,頭也不迴,步伐優雅而閑散。


    梁佳惠被他這般的態度氣的渾身發抖,又為自己被司霆生刪了一個耳光而感到委屈。


    她覺得,這一定是司霈霖設計好的,他知道司霆生迴來,所以故意來這裏幸災樂禍一番,把她給激怒了,讓她說出剛才的話來。


    之前她從來不敢在司霆生的麵前表現的對司霈霖多無理,都是裝委屈裝可憐的,然而如如今被司霆生撞見了......


    司霆生最是在乎司霈霖這個兒子,把他看的比她給他生的一雙兒女還重要,以後她真的要沒好日子過了嗎?


    可是,她覺不甘心。


    「老爺......」


    她想去控訴剛才司霈霖進來後的各種不是,可司霆生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霈霖好心的來看弟弟,你不好好招待就算了,你還趕他走,我看就是因為這個家裏有你,他才不願意迴家。」


    「他不是來看傑宇的,他是來看笑話的。」


    梁佳惠不甘的道。


    「爸,給我煙,給我煙。」


    她的話應剛落,還在床上被綁著無法動彈的司傑宇再次的開口。


    司霆生氣惱不已,看著床上被當毒癮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司傑宇,愛恨交織。


    「不許給他煙,也不許放開,在他的毒沒有戒掉之前,就這樣綁著,哪裏也不許去,如果他的毒戒不掉,就別迴家。」


    說罷,他憤然的轉身出了病房。


    梁佳惠在一旁怔愣,司霆生匆匆來了,給了她一個耳光,拋下一句話,然後又匆匆的走了。


    對她,他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他也沒有看見她的憔悴,她的絕望,她的疲憊,他隻關心司霈霖,對司傑宇也是無情冷漠。


    男人終究是無情,她的心也冷了,等了十多年,盼了十多年還是一個樣子,她死心了。


    眼底閃過了一抹的寒光,陰鷙而怨毒。


    司傑宇還在那裏沒出息的哭喊著求煙,她一怒之下,對他吼道:「你這個沒有出息的東西,如果你的毒戒不掉,你就幹脆給我死了算了,別丟我的人。」


    說罷,她也出了病房,獨留下了司傑宇一人。


    司傑宇哭喊無門,一種被拋棄的滋味湧上心頭,他是絕望又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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