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不敢再勸,嘆了一口氣,就退下了。


    白小風許是真的累著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白雪為白小風掖了掖被子,站起身走到司霈霖跟前,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們出去吧,別吵到了小風睡覺。」


    司霈霖語氣平平淡淡的,沒有了之前的玩味,多了許多的無力和傷感。


    白雪乖乖的跟著一起出去,什麽也沒有說。


    司霈霖和他父親的事,她終究是管不著。


    然而,當她跟著司霈霖走到了樓梯口,卻見司霆生已經上樓來了。


    「老爺,老爺......」


    管家匆匆的跟著,似乎是在勸著司霆生別上去,可司霆生不聽。


    司霈霖看見他,原本在極力壓抑的恨,在這一刻再也無法壓製。


    「你來幹什麽?這裏是你有資格來的嗎?給我滾出去,我這裏永遠都不歡迎你。」


    他的聲音冷到了極致,如若話語能夠凍死人,白雪很肯定,司霆生已經被凍死不知道多少迴了。


    司霆生正好上了樓來,走到司霈霖的身旁,麵容滄桑而無奈。


    「霈霖,我......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他的姿態,卑微到了塵埃裏。


    「是嗎?我看是你的婊子被我扇了兩個耳光,跟你告了狀,你來幫她出氣的吧。」


    司霆生意外,他知道是司霈霖口中的『婊子』是指的梁佳惠,卻沒想到梁佳惠被他扇了耳光。


    「這件事,我並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為了她找你出氣的。」


    他依然是低聲下氣!


    梁佳惠造了孽,被扇耳光是她該受的。


    司霈霖冷笑,「無論是與不是,我這都不歡迎你,請你馬上給我滾。」


    他說罷,便要走。


    白雪有些看不下去,「司霈霖,伯父好歹是你父親,你怎麽......」


    一個父親在自己兒子麵前都已經將自己的姿態放到了塵埃裏去,他卻還這樣,實在是過分。


    司霆生見是白雪也在這,還幫著他說話,心中一喜。


    「雪兒,你勸勸霈霖,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他,也希望他能夠找個時間,帶你一起迴去吃頓飯。」


    白雪在司霈霖心裏的分量不小,或許有她相勸,司霈霖會聽。


    「白雪,我和他的事,與你無關。」


    司霈霖將白雪拉到了他的身後,「如果你再不走,我不介意登報和你斷絕父子關係。」


    他冷絕,毫不留情。


    司霆生和白雪都嚇到了!


    看著司霆生滄桑的臉,白雪不忍,開口安慰道:「伯父,要不您先迴去,我跟司霈霖好好說說,讓他迴去找您。」


    司霈霖的認真和決然,她覺得他真的能去登報斷絕和司霆生的父子關係。


    司霆生心知今天是沒法坐下來跟司霈霖好好說話了,也就答應了。


    「霈霖,照顧好自己,別餓著了,別凍著了。」


    他的話,卻讓司霈霖的喉間哽咽了。


    這句話,很熟悉,很熟悉......好似是很久遠很久遠的某個時候,他也曾經說過這樣的話,那時候,這句話那麽暖,而今,卻是諷刺。


    司霆生轉身走了,他的背影淒涼而無助,就像是一個想要找自己兒子迴家,卻無法找迴的老人,格外的孤獨,格外的......悲戚。


    有那麽一瞬,司霈霖心軟了,想喊住他,可最後還是忍住了。


    白雪看著,也覺得心疼不已。


    這是一個多可憐的父親?為什麽他們父子是這樣的水火不容?


    她想要幫一幫司霆生,這個讓人看著心疼的父親。


    「司霈霖......」


    她的話還沒有說,司霈霖一個轉身,把她抱在了懷裏。


    「喂,司霈霖,你......」


    「別說話,就讓我這樣安靜的抱著你。」


    司霈霖再次打斷她,聲音很輕,就像是一個受傷的孩子,想要母親的懷抱。


    白雪閉了嘴,感受著司霈霖的擁抱,他寬大的懷抱給人一種安全感。


    可此時的他,好像很脆弱,脆弱的也讓人心疼。


    這一對父子......怎麽都讓她覺得非常可憐?


    管家已經悄然離開了,樓梯口,司霈霖抱著白雪,感受著她的存在。


    白雪被他抱著,一動不能動,隻要她動一下,司霈霖就會更加用力的抱緊她。


    最後,為了不讓自己成為空前絕後一個被抱著窒息而死的人,她是再也不敢動一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司霈霖終於是放開了她。


    「我恨他。」


    司霈霖拉著白雪在陽台的躺椅上躺著,他望著湛藍的沒有一片雲彩的天空,輕聲說。


    白雪躺椅上躺著,安靜的聽他說起了他心底最深處的傷。


    「如果不是他,我的母親就不會早早的離開人世,是他還有中午在酒店門口遇見的那個女人,是他們害死了我的母親。」


    「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絕望的在我的麵前撞牆而死,可我什麽也做不了。」


    「我要讓他們痛苦,要讓他們痛苦一輩子,絕不讓他們好過。」


    再說起這段往事的時候,司霈霖的心髒依然是劇烈的疼,就像是萬箭穿心。


    白雪震撼於這個讓人心痛的真相!


    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死在自己麵前的痛,也唯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懂吧。


    忽然也就不再覺得司霈霖剛才對司霆生的態度太過分,也不再認為司霈霖明明是身為一個男人,卻打了中午那個婦人,是一件多麽混蛋的事。


    那個女人,其實也是該打,她想。


    無論是誰,都無法原諒一個害死自己母親的人,就算那個人是自己的父親,恐怕也是無法原諒。


    如果是她,她也一定會恨不得殺了那個女人,也一定恨不得讓那父親一輩子痛苦吧。


    司霈霖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


    「雪兒,不要離開我,好嗎?」


    渴望而期盼的目光,卑微的口吻,讓白雪無法拒絕,她也不忍心拒絕了。


    第一次,她覺這個男人並不壞,他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看似無所不能,可其實,他是一個需要保護,需要人安慰陪伴的孩子。


    「好吧,看在你給了我那麽多錢,帶我吃了那麽多好吃的份上,我就陪著你吧。」


    這一次,是真心,而不是敷衍。


    「不過,到底要不要嫁給你,我還是要再考慮考慮的。」


    司霈霖得到了她的這句話,卻仿若是擁有了整風和日麗,鮮花盛開的美好世界。


    他本傷痕累累的心,好似得到了最好的藥,漸漸的癒合。


    「我還會給你更多錢,可以帶你去吃更多好吃的,所以你嫁給我,是一件非常劃算的事。」


    「是嗎?我要金山你也能給我?我要很多像你家這樣大的別墅,你都能給我?」


    「白雪,做人不能這樣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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