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霈霖似乎感受到了門外僕人的目光,沉聲開口道:「你們都迴去,今天這裏不需要你們做什麽。」


    帶著幾分傷感的嗓音,讓外麵的僕人聽著很是傷感心疼,想說什麽卻是一個字也不敢說,隻恭敬的應了一聲,隨即紛紛退下了。


    -


    白水村,白雪家。


    一家子吃過了晚飯後,白雪也終於打發走了已經替他們家把碗筷都洗好了的白梅和白玲玲。


    白雪和白小風跟薛冬英他們一起圍坐在桌子前,桌上擺放著他們家過去從來都不可能會有的糖果零食,還有兩個蘋果。


    薛冬英抓了一把大白兔糖給白小風,「小風,你多吃點,過去你總是想吃,媽媽沒錢給你買,現在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說到這話,薛冬英的眼眶都有些紅了。


    她和白強華沒有本事,讓自己的兩個孩子受了太多的委屈,吃了太多的苦。


    白小風表示,他的頭頂有一隻烏鴉飛過。


    他過去很想吃這個糖果?可是,他已經不是個三歲小孩了好嗎?他已經七歲了!何況他的靈魂已經是二十多歲,怎麽能吃......


    他低頭去看了擺在他麵前的七八顆大白兔糖,極其鬱悶。


    「我......」


    白雪剝開了一顆大白兔糖,直接就塞進了他的口中,把他想要說的話,都給堵住了。


    帶著奶味還有甜甜的味道,讓白小風有那麽一瞬的怔愣。


    他的靈魂在抗拒,他覺得這大白兔糖,是小孩子吃的東西,吃這樣的糖果,實在是......太幼稚了。


    「是不是很甜?」


    在他抗拒的時候,隻聽見那罪魁禍首白雪似乎有些不嫌事大,幸災樂禍的問了他一句。


    他扭頭去看了白雪一眼,隻見她的嘴裏也咬著一塊奶白色的糖果,看她咀嚼的很是歡快,估計是吃的津津有味。


    白雪的確覺得大白兔糖很好吃,如果可以,她想把這桌上所有的都給吃了。


    「小風,別捨不得吃,這裏還很多。」


    白強華隻以為是白小風捨不得吃糖,所以才一直含在口中。


    「......」


    白小風很受傷!


    然而轉念一想,他的靈魂如今所寄居的身體,不過是一個七歲的孩子,而原身潛意識裏,其實並不抗拒這塊糖果,反而很喜歡,雖然他極力控製了不去吃,可卻情不自禁的去感受大白兔糖的奶香和甜味。


    如果他現在表現的不愛吃糖,是不是也會引起他們的不解?


    所以,他輕輕的動了動他的小嘴,去咀嚼白雪塞進他口中的糖。


    好像......味道還不錯。


    「很好吃。」


    他由衷的說。


    莫名的,他竟然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童真的味道。


    也許,他是該聽白雪的,不要總是讓自己過的太單調,既然他現在是個孩子,那就做個孩子。


    吃孩子喜歡吃的東西,玩孩子喜歡玩的遊戲,也學著孩子那般的調皮可愛。


    白強華慈愛的去摸了摸白小風的頭,忽而想到了什麽,抬頭對白雪到:「白雪啊,你從霈霖那搶迴來的幾百塊錢,還是還迴去給人家吧,好端端的收別人家那麽多錢,可不好。」


    白雪點頭,道:「我會還給他的,不過不是現在。」


    她從來都不稀罕司霈霖的錢,她隻是想要讓司霈霖覺得她不是個好姑娘,早點滾蛋而已。


    等他不再出現,她會把錢以另一種方式還給他。


    「白梅和玲玲都知道你有這麽一大筆的錢,她們如果去告訴你奶奶,肯定又要鬧出不少事。」


    薛冬英憂心忡忡!


    「今天她在我們家弄的渾身都癢,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找我們家鬧。」


    「爸媽,這大過年的,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做什麽?」


    白雪嘟起嘴,不滿的抱怨。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她們要怎麽鬧,總之我會保護你們。」


    她自然知道賈蘭不是個省油的燈,可她比那賈蘭更不省油。


    一家子圍坐在一起守夜,一直到了淩晨時分,白強華去放了鞭炮,名曰『開門』。


    放過了鞭炮,一家子才睡下。


    陸陸續續都有人放鞭炮,在鞭炮聲中,白雪躺在床上,狹小的屋子,安靜的隻有此起彼伏的唿吸聲。


    因著今天是大年三十,所以每家每戶在今夜都會點上煤油燈,一直點到天亮。


    白雪睜著眼,看著不遠處的桌上的煤油燈,火光搖曳,她唇間勾著一抹淺淡滿足的笑。


    這是她第一次在有家人陪伴的情況下過了一個年,雖然這個家的情況很艱難,可她卻覺得很好。


    不知不覺間,她進入夢鄉。


    這一夜,她睡的很甜。


    「霈霖,你怎麽在這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白雪在迷迷糊糊間,聽見了薛冬英的聲音。


    她在喊司霈霖?她說司霈霖睡在哪?


    白雪閉著眼,眉頭卻皺了起來。


    司霈霖那個浪蕩公子,就連她做夢,也不讓她清靜嗎?


    她不願意在夢裏都還要好司霈霖接觸,掙紮著讓自己睜開了眼,才發現天都亮了。


    「霈霖,這大冷天的,你不會就在這躺了一個晚上吧?有沒有凍著?」


    屋外,還是薛冬英帶著焦急擔心的聲音。


    「白雪......白雪......」


    白雪還聽見了司霈霖的聲音,他在喊她的名字。


    她在瞬間就清醒了幾分,她匆匆穿上了衣服,跑到了門口。


    果然,司霈霖竟然就躺在他們家的門口,大醉淋漓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被情所傷的傷心人。


    白雪去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她強行讓自己醒來,就是為了不看見司霈霖,然而,剛才那根本就不是夢。


    她表示,她很想重新迴到夢香裏去。


    「陰魂不散。」


    她低聲的抱怨了一句。


    大年初一的,一大早的好心情,就這樣被司霈霖給破壞了。


    「你怎麽在這?趕快給我起來,起來了趕快走。」


    白雪蹲下身去,動作粗暴的抓起了他的衣裳,用力的推他,企圖把他給推醒。


    「白雪,別離開我。」


    誰知,司霈霖直接就把她拉進了他的懷裏。


    「混蛋,你快放開我,放開我。」


    白雪反抗,掙紮。


    這混蛋,也不知道是真的醉了,還是裝醉,趁機占她便宜。


    眼看著她的抗議都無用,她直接就在他的脖子上用力的咬了一口。


    她下口沒有留情,一口下去,一道深深的齒印留在了司霈霖的脖子上,還有一道血痕。


    司霈霖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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