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輕微的掠過一抹上揚的笑容,“祖母,父親,大娘一起來容錦屋子裏所謂何事?”


    祖母嘴上硬生生扯出一抹微笑,“容錦,前些日子你操勞你嫡姐的婚事肯定累著了吧,祖母特意給你拿來了人參,快泡上。”祖母一臉的熱情,吩咐了霓裳趕緊給容錦泡茶。霓裳都有些迷惑的看著眾人。


    態度改變明顯的尤其是向父,雖他一臉不願意,架不住祖母的嗬斥。“容錦,爹之前說話衝了點,但是你也要想想你做的事對嗎?”


    祖母給了他一個威脅的眼神,向父這才停下接下來要說的話。


    王氏也是一臉的諂媚,還拿出了不少的首飾,容錦心中冷笑不已。“大娘,若是我沒記錯,這首飾應該是你逢年過節特意在我娘陪嫁過來的鋪子打造的首飾吧,我不知道大娘是懷揣著什麽樣的心情拿著本該屬於我的東西還要送給我?”


    王氏眼神透露出狠毒,被祖母一句怒罵,隻能忍了迴去。容錦這才發現當初的她是多麽的好欺負,在這個家裏的地位真是連一個丫鬟都不如。


    她很厭煩聽這些人說著虛情假意的話,明明他們是她的親人,卻要這樣對她。看著她們的嘴一張一合,她嘴角隻是輕笑,完全懶得聽她們在講什麽。


    祖母大概覺得說了夠久了,該說重點了。“容錦,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氣。明天跟太子道個歉吧。你們的…”


    容錦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祖母,我乏了。”


    眾人一愣,都是忍著脾氣待發作,還是硬生生忍迴去了,容錦看著都覺得可笑。


    在李家,向雲煙聽說向榮錦退婚一事,氣的差點吐血。早知道向榮錦這個賤人會自己主動退婚,她就不該找乞丐玷汙她,反而害的她嫁給一個廢物男人,隻知道花天酒地,喝醉酒就打她。她現在恨死了向榮錦,這個賤人肯定蒙蔽了祖母,親手將她推進李家這個火坑。


    這裏的婆婆是個傻子,每天不厭其煩的欺負小妾,晚上再被公公收拾。


    公公和丈夫都是花天酒地的,到處找女人,更甚者竟然還把花樓的女子往家裏帶。


    向雲煙忍氣吞聲,更加讓她怒不可赦的是婆婆竟然要她幹一些下人的活,她聽說這個婆婆在做媳婦的時候苦不堪言,如今終於翻身就將這種責罰加注在她的身上。


    她現在竟然要收拾殘羹剩飯,還要刷碗。當她看到自家相公那如豬啃食的吃相,大快朵頤,就忍不住的心裏惡心,竟然還要收拾這豬的口水,她覺得她整個漂亮白淨的手都髒了。


    “公公,聽說我家庶妹當眾退婚於太子?可是有什麽內情嗎?現在發展怎麽樣了?”


    那李縣丞還沒迴複呢,就看到那李天虎掀桌而起,直接一拳就往向雲煙臉上打去。


    李縣丞看著原本美貌的向雲煙臉上左青一塊,右紫一塊,趕緊攔著。“雲煙,你沒事吧,天虎,你這是發什麽瘋呢?”


    婆婆生氣的拉開李縣丞,“兒子的事,用得著你管嗎?你就是看她漂亮。”


    “我是他老子,我不管誰管,你這個死老婆子給我滾開。”


    一時之間公公和婆婆又打了起來,一片混亂,鍋碗瓢盆摔了一地,下人們都不敢攔。誰讓這李縣丞本身就脾氣暴躁,舉止粗魯,祖上是地主,這李縣丞小時仗著自家爹是地主,橫行霸道,不學無術,家產都被他敗的差不多了,這時候那張氏,也就是李縣丞現在的夫人家裏是富有商賈,幫李縣丞在洛陽買了個官。慢慢的這官越做越多,心就越發膨脹,李縣丞開始無視自家妻子,花天酒地,四處斂財。自然這教出來的兒子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家子的關係就變得不正常了許多。


    夜深了,容錦並沒有上榻睡覺,她依然坐在桌前,攤開一遝兵書,陳列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她耳朵間閃過一絲響動,窗戶間飄來一陣微風,她麵前的兵書蒙上了一層黑影,還是那個神秘的男人。她優雅的轉身迴頭看著那高大修長的身影立在她的麵前。


    當她看到窗戶上插著的一排細微的刀鋒尖頭安然的樹立,沒有她想象中沾染血的刀鋒尖。眼神中掠過一抹失望。


    “你到底是什麽人?武功這麽高強,世間少有,真不知我如何惹上了你。”容錦輕哼一聲。


    男人從袖子裏拿出一卷書卷遞給容錦,看來似乎沒有對容錦剛剛的質問上心,容錦周身有種無力的感覺,對於這個男人的神秘和能力無以把控的意味。


    “那些兵書,你應該看了五次了。這是給你的,新的。”他的語氣簡短,卻令人印象深刻。


    容錦驚愕,那些兵書從她拿到手那刻起,真的看了五次,他竟然知道的這麽清楚,接過男人給她的兵書,是嶄新的字跡,而且是她看過的所有卷冊的一個綜合,每一句都會讓她印象深刻,繼而引出她之前看過的幾卷兵書。這根本不可能是偶然,難道這個男人就是這些兵書的作者。


    不對,三表哥曾說她看的兵書是那個強大神秘男人十歲所作,他是乾坤定天下的冥王,是橫掃三國的戰神。他是天冥王朝最神秘的皇叔,他是天冥王朝最不可觸碰的禁忌。


    “你到底是誰?”她無法抑製的好奇和一絲慌張,難道這個如神話一般的男人一直在她身邊,就是眼前這個擁有黑曜石般意眼眸的男人嗎?那是如罌粟花一般不可觸碰的禁忌,那是開在地獄和天堂間的曼陀羅。


    “一個可以幫你的人。前提是你是否有意識。”男人淡漠的嘴唇,修長的發絲淩亂在他的耳間,給人一種疏離的距離感。如神祗一般的男人,他不食人間煙火,他是神話中的人物。


    “幫我什麽?幫我避免一死嗎?我沒打算給自己留後路。”容錦揚起尖細的下巴就那麽和他對視著,卻不想反問男人他的身份,因為她想要聽到這個男人親口告訴她。


    “後路嘛,對於強者來說是多餘的,我可以給你開辟一條新路。”他的淡漠帶著一種張狂的氣勢,他不屑後路,因為他自己有能力讓自己永遠都有前進的方向。


    “我不是輕易相信別人的人,我隻相信自己。”容錦不甘示弱。


    “很好,很有趣。聽說王家的人都進宮了。”男人冷不防地冒出這麽一句話。


    讓容錦出了一身冷汗,殊不知自家舅舅早就把最後的救命稻草壓在了眼前這個男人身上,可惜這男人竟然連見都不見。能讓他看上眼的人不多,就兩個。


    容錦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她的所作所為會讓舅舅家深陷囹圄,她不得不謹慎,換一句話是妥協。


    “你到底是誰?你可以違抗聖旨讓我免於一死嗎?你可以堵住悠悠眾口,讓我安然度過嗎?你有什麽樣的權力和能力讓我相信你。”容錦的質問步步緊逼,卻不見男人臉上未有尷尬或緊張。


    “信與不信,隻在一念之間。你現在還有更好的辦法嗎?除了信我。”男人避開容錦的質問,沒有給出正麵的迴答,卻讓人越發有一種神秘信任的感覺,他天生的王者,不需要用任何尊貴的身份去說明什麽?


    “好,我信你,你要怎麽幫我,而我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容錦已經下定了決心,從她內心希冀是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的能力的。


    “你這麽說,很無趣。該來的總會來,明天記得順意而為便是。”男人冷漠的一笑,月牙如眉,平整光滑。


    看著男人欲意轉身而去,容錦毫不猶豫的拉住了他的衣袖,一臉認真的問道,“你是冥王,姬冥野。天冥王朝的戰神。”


    哪裏料到男人聽罷竟然輕蔑一笑,“所以呢,你以為會怎麽樣?”


    “這對我很重要,你是生活在雲端上,行走在神話中的人物,我不知道你幫我的目的是什麽?我不想變成你的戰戟,不想變成你殺人的工具,我不想無端被利用,我有自己要做的事。”她輕輕的咬著牙齒,倔強的眼神直直望著姬冥野。


    “那,如果我和你要做的是同一件事呢?”姬冥野轉身,素手打開容錦拉著自己衣袖的手。


    “你怎麽會知道我要做的事是什麽?你到底知道了些什麽?”容錦的情緒有些波瀾。


    “我要覆滅整個天下?你呢?”姬冥野幽暗的眼神像是會說話一般。


    容錦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男人直麵著她,竟然簡單明了的說出自己可怕的野心。那是一種毫無理由的霸道和衝突。


    “我要太子死得很慘,要所有人都認清他的真麵目。”她有些驚訝於自己的衝動,竟然在一個毫不相幹的人麵前說出自己的目的,那可是太子,而眼前的男人是天冥王朝的皇叔。


    “可以,但你現在的實力遠遠不夠,不過你的目的很有趣。”姬冥野目光如炬,窗外的月光傾灑,順光下,容錦竟然清楚的看到了姬冥野的全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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